六十四疑心(1 / 1)
一口气跑过洗车店,我都没有停下。就一直到路口,等了一会儿,就有一辆去矿里的货车,我拦下来。就坐到驾驶室里。递给司机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吸了一口,自己才平静下来。司机斜着眼看了我一下,并没有作声。我想我应当和以往一样,我就镇静地回望了他一眼。
在一条岔路上下了车。我就走到了红房子。里面的人还在酣睡。我也脱衣,悄悄的躺在**。经过汽车的一路颠簸,我的睡意也升上来了。倒在**就睡着了。一个圆润饱满的一觉。
我醒过来,已近中午时分。感到全身上下有着无穷的活力。我泡了碗面吃,小李看我起来就走过来说,老刘?我望着他一眼。
小李说,这几天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人跟我们在抢生意。
我说,有什么不对吗?
两天了我都注意到对面好像有人活动。我们一到,他们就离开了。并且,他又说,我们这几天挖的矿明显就比往常少了许多。
我就端着碗,愣怔在那里。
小李说,要不要和大老板说一声。
刘亮曾经讲过,矿上的上上下下都被捋了一遍。包括地方上的一些人。不然这行当也是做不成的。虽说挣钱是挣钱,也是一本万利的。当平常的打点,过年过节的送礼,基本上要耗上一半多。刘亮摇头说,并且还提心吊胆的。说不定哪天就被逮住了。我知道这里的水很深,并不知深到什么地步。也不能去问。刘亮拍着我的肩说,你就干你的事,其他的我来扛。这些话都不能和他们说。
我就对小李说,晚上我先上去看看,再做决定。小李就点头。
到了天黑的时候,我就跟着一起下到了矿区的中端。借着朦胧的夜色,可以看到一条小路从对面的山头逶迤而下。就像是一条小溪自然流淌下来。仔细查看后,才看到里面有清晰的脚印。我就沿着小路一直攀爬上去上了山顶,又是一条路就掩在枝枝襻襻的枯草里。很多天都没有爬过这么高的山了,我有些气喘吁吁的。眯着眼,眺望着,一辆车亮着灯,就闪身过了前面的一个山脚。山那边应当是临县的地界了。
我返身回来。小李从挖机上下来,问,是不是?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毕竟没有抓到现行,一切都是在猜测里。至从光头走后,小李就负责开挖机。
我只能说,再看看吧!
小李有点失望,但还是说,不是熟人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的。我还是没有应声。他就又跳上机子,挥舞着长臂。又是抓又是刨的。十分的起劲。
晚上送货去小厂里。厂里的老板就直截了当的说,你这个价格高了,我们搞不起。
我疑问道,不是一直这个价格的吗?
老板是个中年人,黑不溜秋的像个煤堆里爬出来的。就说,你看我压了这么多的货,这需要多少资金。万一哪天价格一跌,我裤子都没得穿了。
我扫了一眼他后面的货场,泥土都堆得连绵的山一样。我还是劝说道,还不是没跌吗?
老板沉思了片刻才说,看在你是我的老客户的份上,这样,要不就跌价,要不就先把货款欠着。
我也无能为力,也不能做这个主。就打电话给刘亮。可惜刘亮的手机已经关掉了。只好好言说,这样吧!老板电话又打不通,这一次就按以前给结了。以后再说。
老板骄横的直摇头,说,真不行,你今天就拉回去,明天一把拉来。这明显是要挟了。
我说,我只是一个打工的,你这是为难我。
老板哈哈一笑,说,这是根据市场行情,也不是我说的算的。
现场的农用车司机满脸不高兴,嘀咕道,马上就天亮了,要搞到什么时候!然后又说,两个都让一点吧。
老板才说,好吧。就给你结一半,剩下的就欠着。我也只好妥协了。
在车子驶向洗车店的时候,司机忿忿的说,这是坐地砍价。太不厚道了。我摇着头下了车。寻思着货场里的货确实堆了不少,应该是还有人给他送。今夜天空中纠结着乌云,明亮剔透的月亮就层层包裹住了。我也就没有心情去散步了。就打开院门,衣服也没有脱就躺在**。只盼望着天亮,把事情跟刘亮说一声。电话再打不通,就直接到大伯家去找他去。
可是,我脑海里却出现小芳热汗淋漓的脸。只是昨夜太疯狂了。我怀疑她的真实性。就像是在梦里发生的一般,或者就是一个电影里才有的片段。如果小金知道了,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形。是暴怒?还是隐忍?我不敢去设想。我就是一个恶魔缠身的混蛋。负罪感让我浑身冰冷。有一刻,我竟然萌生出小金也可以找一个的恶念。不论是那个可恶的校长,还是其他什么人。或许我的灵魂才可以安静下来。一个人的独处,不仅思想荒芜,就连身体也长满了荒草。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多的对和错。坚持和固守是需要多大的毅力,而不仅仅是勇气了。
迷迷糊糊就看到天空泛着白。我就拖着疲倦的身子起来。拿起电话就打给了小金。
小金“唉”了一声,像跟谁在赛跑一般。说,什么事?我正忙着呢!
我酝酿了几个钟头的话,突然就像是煮了一锅的饭,揭开却是夹生的。我举着手机,想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小金在那边说,没事我就挂了。你女儿赖在**不起来。瞬间耳旁就响起了嘟嘟的忙音。我有些落寞。走在去路口等车的地方,就打给了刘亮。
刘亮似乎刚刚开机。应该还闭着眼,说,喂!
我说,是我。我就把夜间在小厂交货的情况说了。
他哼啊哈的,还在梦里。电话就挂掉了。早上的空气清冷,路旁的树都光**枝桠,叶子也和树上的鸟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的。泥土也被冻得像一块块石头。水沟里的水也结了一层薄冰。很快就要过年了。
我虚叹到时间过得飞快。这一年就像翻过一页书一般翻了过去。其中的芜杂忙乱都像是风卷着路上的枯叶都不见了。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站到了等车的位置。我抱着膀子,有点瑟瑟发抖。这时电话来了,我还以为是小金,接了才知道是刘亮打来的。
刘亮说,你刚刚说什么了?
像被水过滤了一遍。我就又讲起昨晚小厂老板坐地砍价的事。刘亮像牙疼般,嗍着牙花,说,我知道了。然后又说,刘明,你给我注意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嗯了一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