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打探(1 / 1)
我发动汽车,就直接往公安局开去。如果小胡子是刑警队抓的,那么在公安局一定会查出下落的。现在首要的是找到人,然后再想下一步。我只能靠我自己,我嘀咕着,像是给自己加油打气。
在我转入了市区主干道,电话响了,我瞄了一眼,看是刘亮的。就赌气没有接。“哀莫大于心死!”又有什么可说的呢?我和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知道打开手机要说什么,或者说我只能用沉默面对着他。虽然我对他怀着歉疚之心。干脆还是不接的好。就像是两匹马在各自的道路上奔跑,谁也不干扰谁。
电话突然就停了,我有些如释重负感。过了一个红绿灯,电话又突然骤响。我扫了一眼,还是刘亮的。我的手还是扶在方向盘上。这次铃响就像是蓄足了马力,有些锲而不舍,蛮不讲理的霸道。似乎你不接它就一直没完没了的响下去。直接把你手机打爆,也让你崩溃。
我不得不接通。就把手机拿到距离耳朵一尺的位置。没有说话。我预料到刘亮又是那通现实主义的说教,像老师在课堂上讲课一般。
刘亮说:“刘明,你在听吗?”
我还是保持沉默,不由的抽搐了一下鼻子。
刘亮才说:“打听过了,那个小胡子是刑警队抓走的。”
我才叹了一口气。刘亮接着说:“我听熟人说,好像是接到了一个举报。”
“举报?!”又有谁知道小胡子的行踪呢?除了我。我的脑子乱了。不自觉的就把手机贴到耳旁,吱吱的电流声像是心电图的曲线,就绕乱了。半天我还是干巴巴的说道:“谢谢!”
从警察埋伏,到医院里别样的异常,还有就是李伟被转走,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警察肯定是得到了消息的。但我想不到究竟是谁出卖了小胡子。我把车停到路边,头脑里一遍遍的捋着,从昨晚到现在,我和小胡子也仅仅住了一家家庭旅馆,就遇到了旅馆的女老板。还有两个年轻女人,面都没有见到过,怎么可能呢?
我就点着烟,一支支的抽着,烟雾缭绕着,丝丝缕缕,又形态各异,就升到了车顶处。像朵云浮在那里。我还是寻不到点滴的蛛丝马迹。
我把烟盒里最后一根烟吸完,就把烟盒揉搓得像一根麻花,抛在了窗外。就又启动皮卡车,就还是朝着公安局的方向驶去。
我把车停在了路边,就走了进去。大门口的保安拦住了我,说:“你找谁?”
我说:“我找刑警队。”
“哪个?”保安问,“要登记的。”
我有点慌乱,胡诌道:“刑警队的队长?”
保安的目光就有些质询,说:“刑警队的队长多的很,到底哪一个。”
我下意识的摸着口袋,想掏烟出来和他套点近乎,可是才发现口袋里的烟已经被我抽完了。就把手放下说:“张队长。”
保安就得意的笑了,我也跟着嬉皮的皱缩着脸,陪着笑。保安突然停住,像探测仪一般,上上下下打量着我,说:“我们这里有刘队。陈队,就是没有张队长,一看你就不是好人。”
我被这个“坏人”的结论吓了一跳,赶紧打住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我有情况要反应。”
保安似乎对自己的火眼金睛所折服,说:“老实点不就成了,我们什么人没有见过。跟我玩这些小九九。”保安正了正自己的大檐帽,又提了提裤腰带,有些趾高气昂。
我点头如捣蒜,说:“是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下次一定注意。”
保安说:“你要反应问题?”
我说:“是的,是的。”
他手往主楼旁的一个两层小楼一指,说:“那边,信访办公室,有问题就找他们。”
我说:“谢谢,第一次来,不知道。”就往里走。没挪两步,又被叫了回来。保安手拿着一个本子,说:“登记。把你姓名,单位,都写在上面。”
我走进了二层小楼,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警察就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我敲了敞开的门,老警察也没有抬眼。我只好走近说:“领导,你好!”
老警察这才抬头,面前放着一本字画书。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发胀的眼睛,也不说话。似乎还在等着我说话,我又说:“领导,我有一个事要反应。”
老警察侧着头,就用耳朵对着我,眼睛微眯着。这才说:“啊!什么事?”很吃惊的样子。
我又靠近了一步说:“我的一个朋友今天被刑警队抓了!本来他今天要来自首的。”
老警察脸上的皱纹就盘根错节的纠缠着,像是听不懂,也像是听不见。我不觉就提高了声音,又说了一遍。
老警察红彤彤的鼻头耸了耸,就放松的靠在椅子上,捋了捋斑白的短发,不紧不慢的说:“他是不是犯了事?”
我点头。
老警察就把放在桌上的两只手一摊,说:“犯了法当然要受到惩罚,不然社会就要乱套了。”
我还要说。他却架上眼镜,挥了挥手,我就被扫地出门。出门抬头看了看瓦蓝的天空,就像是一口干爽的锅,太阳就像是一枚煎蛋就盛放在其中。又看了看那巍峨的主楼,那数不清的窗,像一只只鄙视的眼。低垂着头,就看到脚下龟壳般大小的黑影,就往大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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