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他的身影(1 / 1)
一阵寂寞又涌上心头,眼前出现了女儿那可爱的模样,老婆抱她来看他时女儿当时就吓哭了,这是黄老六的第四任“老婆”,女儿也才5、6岁,老婆抱走后再没带她来过。此时,她一定在幼儿园玩耍吧,不知想没想爸爸……
紧绷了好几天的黄老六,满脸横肉的胖脸上松动一些了,嘴角现出一丝笑意
。
下午,乔银忠走进陈铁汉的办公室,陈铁汉一出院,乔银忠就主动过来汇报工作,这在以前是很少有的。乔银忠是谁呀?龙兴的很,不说他的功勋老父亲如何,仅仅是他自己在大鼎赢得的名声,也足以让他天马行空,不必在乎包括陈铁汉在内的一些人对他的所作所为是否满意。除了正常研究工作,都是陈铁汉打电话叫他,别的时间,他极少主动过来。
或许,陈铁汉上午的一些想法又跑风了?
吹进了乔银忠耳朵里?
脑瓜都不简单。当然了,陈铁汉毕竟是分管刑事侦查的副局长,乔银忠再狂,在职务上还是能够分清大小王的,陈铁汉收回满腹狐疑的目光,他发现,几天几夜,乔银忠黄黄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点起一根烟,使劲抽了一口,才闷闷地开口道:“林强的尸体,还是没查到,真tmd奇了怪了,偷什么不好,非得偷一具死尸!”
陈铁汉知道林强尸体丢失还是从去医院的人告诉他的,也正是由于这一点,让他产生了更加明确甚至强烈的上午跟县长说的那些想法。
别人不了解乔银忠,他是看着他长大的,当初林强、乔银忠、江晓莉他们毕业参加工作时,都还年青。
他那时就是刑警队长了。
一年又一年过来,都在一个大楼里上班,他什么不清楚,什么不知道!
唯一缺少的恐怕只是证据了。过去几年,他没有这样的想法,而现在这种想法却是越来越强烈。
客观讲,乔银忠也并非浑身漆黑,一无是处。能力是有的,水平也够,他也的确利用聪明才智、众多线人和自己的大智大勇,成功地破获了许多大案要案。这是有目共睹,谁也无法否认的。陈铁汉也承认,为人办事,乔银忠都是一流的,但是这种一流加上了某种邪恶的东西,便非常可怕了。特别是在公安局刑警大队长这个位置上,他一旦犯事,可以说就是一个杀伤力极大的“带枪的恶魔”。
“医院怎么报的案,谁报的,太平间应该有人值班,你去调查没有发现问题吗?”
陈铁汉定定神,问道
。乔银忠摇摇头,又使劲抽一口烟:“没有。值班室有人值夜班,报案的人我们也都找到问了,可技术科反复检查,研究,也没有发现一个指纹和任何遗留物。冷冻间及太平房是锁着的,我们去了之后看到两道门全部遭到了破坏,反复审查,医院的几个人也全部排除了嫌疑,应该说,做案的人是个高手,而且不止一人,林强的尸体确实是被人盗走的。估计,其中另有目的!”
陈铁汉不语,手上的一支签字笔转来转去,目光如炬盯着办公桌上的某个地方。
乔银忠看着他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先谋杀,后盗尸,目的显然是怕警察追查发现更多问题。再弃车,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策划严密,手法老到,不是个生手。
看来,这案子有些难度。
陈铁汉抽了两口烟,又问起于晓中的事:“你们去东大院审过了,他怎么说的?难道当时就一点也没有想到后果?”
乔银忠把前天去提审于晓中的情况,详细地回忆了一遍……
林强的尸体到底哪去了?对于县公安局几乎所有的人的确是个谜。
他妻子江晓莉虽然也在刑警大队工作,不过自从丈夫出事一直在家休息,精神几近崩溃的边缘!她对发生如此怪异的事情更是感到害怕与不可思议。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据了解,林强遇害、尸体失踪那天晚上,是他值班。晚饭时还是在家吃的,然后不到七点就走了,说是去局里值班,结果一去不复返。
现在,尸体又神秘地失窃!
局里在找,她们的亲人也在找。
但几天几夜过去了,一无所获。
江晓莉在家,急得直哭。这几天,她的父母和林强父母也一直在她家里,双方老人既无奈,又痛苦……
除了乔银忠经常过来看她之外,关长生、陈铁汉、毛道亮、徐记明和刘斌、肖伟峰、刘日新和一些女同志都去探望过,了解过情况。
丁黎明这次从省厅回来后又一次登门亲自去看望了她,叮嘱她不要太担心,说林强的事局里一定全力以赴侦办,尸体一定不会有事,不要太难过上火了,“你一上火,父母老人更难过,对大人孩子都不好,你明白吗,小江?”
江晓莉默默点头,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丁黎明又说也许这压根就是个误会,很快就会有结果。江晓莉就含泪点头。丁黎明说,“作为接受过警校专门训练又有实际工作经验的刑警大队长,他一开始真的不敢相信林强会出这么大事……”说这些话的时候,大概连丁黎明自己都感到了不能自圆其说,甚至虚伪。
所以他突然打住话头,给江晓莉放下三千块钱,说是补助金。
双方的老人家围着丁黎明。
他们要他给做主,一定要千方百计帮助找到他们的儿子和女婿。说着说着,四位老人家泪如雨下,给丁黎明跪下了,老泪横流。
这一下惊得丁黎明赶紧伸手去扶……
……
乔银忠从陈铁汉的办公室出来回到刑警队煞有介事地召集骨干力量,研究林强尸体遇害、尸体失踪案,声称,作为战友、校友与同事,他一定要找到林强的尸体,不管这事是谁干的,生要见人,一定要把林强查个水落石出,否则,他自动辞职!
……………………………………………
这天晚上,林强的父母、江晓莉的母亲都在另外一个房间里说话,江晓莉一个人躺在她和林强的房间**,睁大眼睛看着头顶上虚空的天花板。
下午陪同她的几个女警察同事,不知什么原因陆续都一声不响地悄悄走了……
她一动不动,眼睛转也不转,好像一切都与她没有任何一毛钱的关系。
这种情况已经成为近几天的常态,开始大家——尤其是熟悉过去那个又精又灵、说话尖尖又开朗爱笑的江晓莉的同事感到害怕,不可思议,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难道说一个人爱一个人真的就这样可怕吗?林强的死给她带来的精神打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她好像傻了,呆了,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有时候光傻乎乎地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谁也不懂
。
“晓莉,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你说话呀?”
她摇头晃脑,还是笑逐颜开,有时候突然又猝不及防地泪雨倾盆。
这其中,只有乔银忠觉得并不奇怪,他知道她的内心在想什么,林强——她怎么会忘记呢?乔银忠说是怕吓着孩子,让人把江晓莉和林强的女儿静静送到了宾馆由专人看着,对她妈妈爸爸的事也不告诉她,上学放学都由专人护送。
今天下午,看见江晓莉好些了,而且她好像也忽然又明白事情了,一个劲儿打电话要女儿,乔银忠没办法,答应下午放学让人把女儿给她接回来,送到家。江晓莉没有感谢,感谢什么呢?她现在表面上已经完全变得面目全非,过去的县公安局里的同事,谁也没有想到,大家都感到太残酷,不认识她了。背后没有人不觉得人忽然变成这样,没法不心酸……
可是,当她面,来看她的人放下东西,又都不敢直接说什么,这是乔银忠大队长的特意安排,也是出于同事一场的同情心。
谁愿意这样呢?放着一个好好的警察不当,一个死了,一个却好像魂不附体……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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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辆黑色轿车悄然停在天赐泉洗浴中心附近。
司机按了按喇叭。
少倾洗浴中心里面走出一个年轻人。
大街上的灯光照射下,熟悉他的人不难看出这个人是谁,因为他走路的姿势特别明显,一看就是底气十足,那高大的身材魁梧结实,便衣便服,上身穿高档棕色皮夹克,下着深色老板裤,那双兀鹰般的眼睛闪着犀利机警的目光,向警车大步走来。黑亮的老人头皮鞋在雪地上踢起层层雪粉,发出强横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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