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二章 、幕后黑手(1 / 1)
虽然刚刚接手这个重担和烂摊子还不到三个月,工作千头万绪;虽然严打第二战役也即将展开,任务繁重,但沙远山还是下了这个决心
。
从严治警!
问题是,这个突破口选择哪里最合适?
就在沙远山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思考时,时机终于来了……
送来这个“时机”的人叫孙永生。
那天,沙远山刚上班,屁股还没坐稳,他的办公室就进来了一帮人,问有冤屈公安局管不管?
沙远山急忙站起来说:“老乡,你们有啥事,坐下说,坐下说。”
人们不坐,仍是那句话:“公安局到底管不管?不管,俺们说了也没用,找多少次了。”
在沙远山肯定的答复下,大家七嘴八舌,后来由一个人说,大家补充。
原来,老人叫孙永生,煤矿退休工人,儿子叫孙海涛,也在矿上工作。几个月前,孙海涛酒后在朋友家看人家玩牌,“打半截”是当地风行的一种赌博,就是打5角钱的。矿上不开资,大的打不起,不动钱干摸又没意思,于是一般人都是“小来来”。
不料,几个人正吆五喝六打得来劲,突然有人破门而入,把他们抓了个正着。
大小毕竟是一种赌博行为,关也认,罚也认了。
可是,孙海涛没玩,身上的几千块钱却一下子都被翻了出来并当场把它当作赌资全部没收。
孙海涛的眼睛就红了。
无论他怎样解释、争辩全没用。警车“呜哇呜哇”把他们拉到局里,进门就是一顿揍,孙海涛挨得最重。心里也最冤枉。别人虽然玩了身上都没什么钱,就他身上钱多,但那是老爷子拿出血本让他给孙子买电脑学习的钱呀,现在钱进了警察手里,怕是有去无回了!悔只悔谁让自己沾了个“赌”字,有理说不清
事后,虽说人证物证,事情查清,人也放了,但钱没要回来。
几千块钱,相当于老人一年的老保工资呀,哪能不心疼?既然那个叫乔银忠的副局长也承认参加赌博没儿子的事,那么钱就还回来呀,乔银忠却迟迟不将扣押的现金返还
。
孙永生和儿子多次到刑警队找乔银忠要钱,要“说法”,都被赶出门去,后来还动手打了孙海涛,到医院缝了八针,孙海涛再也不敢到刑警队找人要钱了。
可是,有一天,乔银忠突然叫人捎话让孙海涛到刑警队去一趟,说晚上去给他钱。
孙永生就把儿子打发去了,可一去不返……
孙永生说完,早已老泪横流。
“局长呵,那钱俺们不要了,你让他们把人放了就行了……”
沙远山拍案而起!
他对老人保证:“你放心,如果事情真象你说的属实,人要放,钱也要还。公安局就是为老百姓讨公道的,这样,给我一点时间我调查一下,你老先回去,这事我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让我先查查,好不好?”
孙永生等人吵吵嚷嚷走进公安局大门的时候,左吉胜正去打水,差点走了个碰头。一见是姓孙的老头领人又来了,直奔二楼去找新来的沙局长,左吉胜吓得不轻,水也顾不上打了,急忙折进一间办公室,想打电话,看到人多,又跑出来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办公室,拿起电话就拨了乔银忠的手机。
……
沿江大街海关大楼响起午夜的钟声。
黑山市公安局消防支队副大队长丁黎明在他家的书房内,却毫无睡意,思绪万千。刚才,乔银忠给他打来一个电话,说有急事,当时丁黎明正与几个人打麻将,脱不开身,他告诉乔银忠,说家里有客人,一会儿他给他打过去。
麻将一直打到九点才散,送走客人,回头看见已经休息的妻子走出来,睡眼惺忪地走进卫生间。
丁黎明微胖的身子陷在宽大的单人真皮沙发里,双眼虚眯,手指间夹着香烟。
妻子出来,边走边问:“走啦?真是的,玩了半宿
。”
丁黎明睁眼看了看妻子,“你睡你的吧。”
“你还不睡?”
“睡不着。”
妻子咕囔一句,回卧室去了。
他抓起电话,按了一串号码。通了。
“谁?”
“我黎明。你在哪呢?”
“老地方。”
丁黎明当然知道“老地方”是什么地方。他不能不佩服乔银忠活得潇洒,玩得痛快,沙远山都去了,也不看看啥形势,他居然还敢往老地方跑。多少年来,他总是要等到阴-茎勃-起了,才想起床边上还有个老婆可以娱乐娱乐,可乔银忠却不同,虽说他也有老婆,但到那种地方随时可以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以前他在大鼎当局长时对乔银忠这种嗜好睁只眼闭只眼,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得提醒提醒他,免得因小失大。他说:“老弟你可真有雅兴和胆子,这时候还敢玩?”
乔银忠不以为然:“死了鸡-巴朝天,活着天天过年。他姓沙的能把我怎么着?”
丁黎明知道现在根本管不了他:“行了,说点正事吧。你刚才打电话啥事?”
乔银忠:“当然不是玩女人的事。”
“到底啥事?”
“那个姓沙的想查我。”
“查你什么事?”
“那个事你不知道,因为左吉胜……”乔银忠把事情简略说了一遍,丁黎明没听完,大为光火,冲着话筒说道:“你们哪!叫我说你们啥好?啊?现在要查你们了,你才想起给我说,我现在也不管你们了,我能有啥法儿?啊?”
“丁局,”电话里,乔银忠第一次这么客气,“这事说啥你也得管,你不管,让他们查出别的事来,我们几个都得完蛋,你也得跟着倒霉
。”
丁黎明不说话了,想了想,他说:
“这样吧,你们也想想办法,看有没有补救措施,完事你再等我的电话。你们哪!我早就说,这个姓丁的不象我,咋样?不到一个月,你这回知道厉害了吧!”
放下电话,丁黎明望着墙角的大钟,心里充满惆怅。
一时间,许多事情象电光石火般在头脑中一一闪过。
两年前的今天,正是他在乔银忠等人的直接参与帮助下当上大鼎县公安局长的日子。
其实,十六年前刚刚穿上警服的时候,丁黎明已经感到十分满足和自豪。他是农民的儿子,警服本身就证明他是个幸运者。后来,他也确实付出了常人所没有付出的心智甚至鲜血,一步一个台阶,从内勤、侦查员、治安科副科长,刑警队副队长、大队长,直至主管刑警队的副局长。
当第一次坐在副局长的位置上,宽大锃亮的老板椅取代了刑警队的木椅时,他今后的方向早已在心中确定。他明白,象他这种文化和背景,只有镀金,屁股底下这把交椅才有可能坐稳,也才可能“更上一层楼”。
三年前,丁黎明内心的宏图得以付诸实施,带职进入省政法大学进修学习。知识的拓展与眼界的开阔,唤醒并诱发了一种可怕的恶性膨胀。
肆业后,一回到局里丁黎明就开始物色、培植自己的亲信。
他认为,从上到下,方方面面,不建立起一个为已所用的“关系网”,就难以实现自己更加远大的目标!当大鼎县的公安局长,这时已变成他希望自己向更高层次跨越的基石,他的心情也远非当初刚刚穿上警服时的心情可比。
俗话说:“隔股纱,有些差。”丁黎明那时才明白,岂止“有些差”?差远了!正与副,县与市,一字之差,不敢说天壤之别,至少也是泾渭分明,眼睛发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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