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城中遗事(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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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婷姐,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不然老爷他又要训话了。”见霆春一伙走远了,雅婷的手下上前说道。

“好了,知道了。”说着回身要走时,余光掠到了周斌身上。

“哎哟,周公子,哪路风把你吹来的呀?这好一会了我都没发现这身边还有你这么个人。”

周斌本欲回骂,可对方人多,忍着将鄙视生生吞了下去,也许这鄙视的分量太足,给噎住了,他的脸色憋的通红,好似个欲爆的皮球,皮球里左上方运转着报复宋雅婷一伙的方法。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宋雅婷所为,就算不是,也是她的人打了自己,就算他的人是黑灯瞎火的打错了赔了礼,他也要冤枉她,因为她说了对自己不恭的话。人就是这样**,经不得人说,若说的是别人自己就跟着哄笑,自觉境界高的就冷冷的在旁看戏,由鄙视一人变为鄙视众生,倘若自己被说,即便是无关痛痒可以一笑了之的话,也要以小生大化虫为龙,搞得自己不凭个理自己就将在下一秒死去一样,即便自己根本没理可寻,也要不讲理的来报复才能博回面子舒出口气活下去,疏不知这只是一旁调哄冷视的人引起的,而这些人恰都是自己曾出演过的角色,更是给这**的地方深深的来了一刀。

见周斌脸色撑红,雅婷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准备让手下放他离开,毕竟他是周啸尘的儿子,捉弄一下就可以了,若动了真格的,两个地头的人必然火拼,到时只会引得其他地头的人趁火打劫,那时可不好收场。即便她看不顺眼这样的人,也暂只能这样了。

正欲传令放人时,只听“嘭”的一声,周斌似爆的红皮球真的爆了,子弹的冲击使他血红的脑浆喷贱而出,因为入射点是太阳穴,周边连带着视觉器管,在内部**中他的左眼珠被蔫了进去,右眼珠微微浮肿出来,颜色狰红,四边的红里有几距青黑,是脑神经的溢体,耳朵也被洞穿了。他死的很幸福,再也听不见不想听的,看不见不想看的了。这不正是活着的人所一直念叨着事儿吗?死着的人替活着的人实现了。

看着周斌幸福的死去,雅婷开始不幸福了。她担心的事情要发生了。但这不是首要的,首要的是谁开的枪,闻着声路而观去,一个黑影转入了巷弄之中。

“弟兄们!追!”

“不!别追了,快离开这里,有人给我们下套!”雅婷觉得有变,转身喊人离开。小卷的两浮丝发由风吹弄微贴在面颊,浸上了少有的汗渍。

“站住!往哪里走!”雅婷一伙没走多远,岔路口横杀出一骑人马,为首喊话的人声气轩昂,浑眉怒目,塘盆大口,胸肉两阔,步幅雄迈,势堪洪宇,不消说,他就是周啸天了。

(七)

车子在南下的路上行驶着。他们看着太阳一次又一次的东起西落,想着自己一次又一起停车起步,突然间思考开人类为什么而活,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这样一个学术上仍都争议难解的问题。

霆春回想,自己这二十余年的经历。自己出生在一个小县城,懵懂中学会了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的规则,于是自己的方向定位在了让自己变强大上面,他努力读书强身健体,直到上初中时他听到姥爷去世的消息,他茫然了,他姥爷是一个党员干部,有才干有气度,只专注于为党尽一份力为人民出一份功,最后经小人算计,由大点的官提拔到了稍大点的官再提拔到小一点的官直到没官可做,这首因就是无能的人妒有人的人上位,挤了自己的官爵,于是几个小人在一起商议,探讨出大人的话:把有能的人派到地方支青,下基层会民生。而一群小人便更疏懒逍遥起来,姥爷的基层越干越基层,到基本到自己家里了,原因就是领导的一句:干得不错,组织给你派新的任务了,更艰难,这是在考验你的能力啊,好好干。想到这里,霆春想到学校里的考试,题目越加繁冗,制度越加松散,收钱更加放肆,他姥爷就好比答题的人,把答对答好拼为一生重任,可谁想过出题的人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配合教育上当官的把题出难些更难些,不,不是难,是诡异离奇扯淡至极,这样当官的收钱才会更多,收钱又不需要多大才干,可是越收官位越高,更可笑的是那些答题的人试后竟会说自己好笨啊这么多题都不会,接着家里人再加上一句笨,双重肯定后孩子确定自己是真笨,于是谦虚为人,越谦虚越笨,于是入开补习班,补习班题目越发简单,孩子们找回了自信,家长见状也加以肯定,于是补习班当今盛行。总的来说,霆春的观念由此转变,觉得物竞人择劣胜优汰才是规则,他又有了方向,不迷茫了。当其父母发现他思想转变时大呼晚矣,那时已临近高考,思想已根深蒂固,坏习惯狠手段消极观念都已植入了骨髓,为了让他的毒少一点病轻一点,父母开始给他排毒,说教人生的大是大非,竟被他一句“你们要是懂得什么大是大非还会混到现在这个样子啊?!怎么不是大富大贵有权有势啊!?”全部驳回,父母心寒,见孩子中毒已深,没得救了,撩下一句话离开了家,这一走就是十年,只留下那句话让霆春好好反省:平淡是真。自那之后霆春摇摆不定,人生又陷入茫然,他不知道什么对什么错什么真什么假,人生活得有什么意义呢?他低谷到了极点,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直至第一次遇见苏珊,她单纯的如一张白纸,可以让他完全忘记那些烦恼之极的破问题。她是他另一个人生的开端。他觉得人生还是有意义的。由此可见爱情之伟大。一段爱情挽救了一个轻生的浪子,说爱情是他的恩人,不如说苏珊才是,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投向了苏珊。她将是他一生的方向。不过,如今要做的是赶到二哥那里,天又快黑了,也快要到了,“小涛,开快点,尽量天黑前到。”

“好嘞~”小涛得了指令,换了档位,狠踩了油门一路飙了起来。

……

……

“它吗的你怎么开车的!?把我的车给蹭到了!”车被拦了下来,霆春往窗外看。

车外面喊脏话的是一个女人,麦黄色的头发,小身子骨里直蹦出两个字,爽朗。她冲着小涛叫骂着,走了过来。

“沈霆春?”看着后车窗侧出的面容这个女人不经意的念出了声。

斜阳照眼,霆春和小涛下了车。

“林妃?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你吧?”

“呵呵,在北边犯了事到这边躲躲,我二哥正好在这里。

“这里?龙谷县?你二哥?哎哟,你也有落魄的时候啊,对了,你和苏珊怎么样了?你不是一直喜欢她吗?在美容院的时候我可是她好姐妹,周斌它吗的就不是个东西,祸害了苏珊又来打我的主意,我才没那么笨呢,把他哄到这里套了他的钱让人揍了一顿,交给我哥处置了,这县城我哥说了算,他叫林天盛,有事了可以找他,报我的名,呵呵。”

“一言难尽啊,对了,苏珊就在我车里。”

“真的吗?太好了!苏珊!苏珊!看谁来看你了?还认识…我说霆春,你耍我呢?没人啊!”林妃高兴的边走边说,忽然脸沉了下来。

霆春正要说她还昏睡着呢,可听见林妃说车里没人惊住了。忙奔过去。

“右车门被打开了,人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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