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卡图科夫仍未放弃理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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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没多久，专为卡图科夫这样的大人物供应蔬菜和肉品的卡车开了进来。

趁着厨师做饭的功夫，卡图科夫和以利亚一起丈量了餐厅餐桌的尺寸：足足13米长，这比某些地方的皇宫餐桌都大。

而这样的一个餐厅，用餐时只有3个人坐着，站着的佣人都有足足9个。

卡图科夫从没有想过一个简单的升职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这么大的改变，晚餐时他也不敢多说话。直到佣人把餐具全部都撤走，他才在休息室里小声说：

“我才刚进国防部没几天就住着大别墅家里十几个佣人伺候，真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

以利亚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

“才这点你就受不了了？有机会建议你去其他人家里看看，恐怕会再一次刷新你的价值观。”

“赫鲁晓夫同志的家我也去过，根本没有这么夸张——”

“你确定你去的是他住的家，而不是他特意招待你的那个家？”

以利亚这句话点醒了卡图科夫，是的，在穿越前卡图科夫所在的地方就是随便一个公公都能有十几套二十几套房产，甚至一百个老婆的都有。地位尊贵如赫鲁晓夫，没道理一家人都挤在一个小公寓。

不过卡图科夫并不想要就这样堕落下去，他对以利亚说：

“我觉得这种现状是时候要有改变了。”

“你指的是？”

“就拿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吧，像是大别墅配佣人之类的奢侈行为就应该全盘去除。这根本没道理不是吗？当年先驱者规定任何人就算地位再高工资也不能超过一个熟练工人的工资，但以我的工资可养不起这么多佣人，也养不起这样的房子。这些额外的支出都是要从军队经费里掏，长此以往下去军队只会越来越弱，将军元帅们也都会沉迷于这样的生活之中失去动力。”

卡图科夫始终是忧国忧民的，他即使是已经享受了奢侈的生活，精神也没有被侵蚀。

只是卡图科夫全盘废除这种特殊待遇的想法还是有些幼稚了。俗话说的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倡导废除，那么就会有大批希望继续享受的人反对他。

以利亚也是直接点出了其最为困难的地方：

“只有你一个人这样想是远远不够的，最起码要让上面那几位都这么想，特别是让赫鲁晓夫也这么想才行。”

“即使是赫鲁晓夫同志也有意废除，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吧……”

“是的，根扎得深了，盘根错节互相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事情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不想让脏水泼到自己身上，也不愿意被其他人拿走自己身上的任何东西。”

听以利亚这样说，卡图科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古以来这种事就是最为普遍的，用人皮做鼓也无法阻止。同时这种事情也是最难解决的，正如以利亚所说的，往往都牵一发而动全身，上下级和同级之间利益链条盘根错节，难以理清。

一阵沉默，叶卡捷琳娜想要参与到话题之中，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叶卡捷琳娜过去是享受过一切，最终被夺走一切，如今又重新开始享受的人。她自觉没有立场去批评别人，同时也觉得卡图科夫没必要去为了这种事情搭上自己的前途。

第二天早饭后，卡图科夫临出门时说：

“今天我打算去找赫鲁晓夫同志，跟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想办法解决问题。”

叶卡捷琳娜出声阻止：

“现在还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米哈伊尔，你才刚刚升职，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吧。”

“叶说得对，虽说赫鲁晓夫已经坐上头把交椅了，但他的屁股也不是粘在座位上的。特别是现在内外矛盾还没有完全解决的情况下，他不可能有心思听你说那些话。”

自己两个最为亲近的家属都阻止自己，卡图科夫也只能作罢。他走下台阶，司机为他打开了轿车后门。

卡图科夫又叹气一声，默默坐上后座，示意司机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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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现阶段的问题，可以说就是卡图科夫口中那位先驱者留下的——或者说是那位先驱者没有想到自己的决定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当时的确是规定工资不能超过熟练工人的平均工资，但那位先驱者却并没能阻止其他人在工资之外获得收入。

下午，卡图科夫下班后坐上轿车时，司机对卡图科夫说：

“今天【商店】开门，将军同志不去买点东西吗？”

“商店？”

“对，商店。将军同志之前应该不是在都城任职的吧？这里有几个商店只有在周五才开门，也只有到了一定级别的人才能够凭出入证购买商品。”

“哦哦，你说那种商店啊。我倒是听说过，也从那里订过东西，只是从来没自己亲自去过。”

“那今天——”

“往那边开吧，我正好想要买点什么。”

“好的。”

一听卡图科夫想去【商店】，司机也很兴奋。以前司机服务的那位副部长每次去【商店】买东西后都会分给司机一些——这是司机一家能够改善伙食的唯一机会，平时他们连买面包都会被限量。曾经司机的妻子也在家里抱怨说：你这个开车的还不如给【贵族老爷】家倒垃圾的呢，倒垃圾的最起码还能每天带回来点碎肉和牛奶。

一句简单的抱怨，暴露出来的是一个残酷的现实：联盟上下层之间的生活是完全割裂的。说难听点，就是一小部分人在靠吸一大部分人的血来实现自己的奢侈生活。

十几分钟后，堵车了。司机开去的那个【商店】所在的大街上，轿车已经开始排队——这附近设有一个专门停车的地方，但早就停满。

司机略带歉意的说：

“抱歉，将军同志，我开的慢了。”

“没关系，我下班就比其他人晚。对了，这附近还有其他这种【商店】吗？”

“几条街外有一个，但我想那边应该也已经开始排队了。”

“那就在这里等会儿吧。”

卡图科夫这样说着，坐在后座上稍微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