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画不出画了(1 / 1)
时腾送走晏玦后,重新回到了茶厅。茶厅里,时老太爷和时潼已经离开,只剩下了时雨和聂朝云母女,见时腾回来,聂朝云放下手里的茶杯,连忙询问时腾。
“怎么样?”
聂朝云问完,时腾看向她:“什么?”
“就是你刚送晏玦出去,没说些什么?”聂朝云说。聂朝云说完,一旁看着手机的时琳也朝着他这边看了一眼。
被母亲和妹妹看着,时腾想到最后晏玦说的话,他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时雨。时雨因为还剩了半盏茶没喝完,所以没有离开,而因为他们母子三人聊到这个话题,时雨也有些不太自然,目光看向一旁喝着茶当没有听他们说话。
时腾看了时雨一眼,看完后,他跟母亲道:“没有。”
时腾说完,聂朝云脸上浮上了一层失望。而原本看向哥哥的时琳,眼中也难掩失落,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时腾原本过来就是和母亲道别的,话既然说完,时腾也没再茶厅久待,和聂朝云道;“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先回书房了。”
时腾这么说,聂朝云也没拦着,只又失望又埋怨地看了看他,点点头随他去了。
得到母亲回应,时腾和母亲和妹妹微一颔首,而这边听说他要离开,时雨也朝着他看了一眼。两人目光对视,时雨冲着他礼貌笑了笑,时腾看着她,也微微点了点头,而后时腾就离开了茶厅。
儿子说完话后,就离开了茶厅。而在儿子离开后,聂朝云也终于把不满发泄了出来。
“早知道这样,就让你去送晏玦了,好歹还能增加点和晏玦独处的机会。”
聂朝云这样说着,时琳倒不以为意,茶厅里没什么人,她也不打算继续待了,于是在母亲说完后,时琳收起手机说。
“先回房吧。”
女儿这样说,聂朝云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接着就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她起身朝着茶厅门外走,在走着的时候,时琳和还坐在那里的时雨说。
“一起吧。”
时琳说完,时雨和聂朝云一起看向了她。
聂朝云看向时琳,纯粹是气的。即使下午女儿宽慰了她一下,可是今天在餐桌上,看老太爷对时雨那股亲昵的模样,聂朝云对时雨还是喜欢不起来。
本来她以为女儿跟她说那些,是也准备和她一样把时雨当成个陌生人,没想到现在竟热心地让她跟她们一起走。
先是时腾不作为,再是时琳拎不清,聂朝云整天为子女操碎了心,子女却处处扯她后腿,聂朝云真觉得自己真是上辈子欠她这三个祖宗的。
聂朝云在时琳邀请了时雨后,明显脸上带了些不悦,而时琳却没有在意,笑着看着时雨等待着她的回答。
时雨也是没想到,自己的堂姐对自己竟然这么热情。而对方邀请了,不答应也确实不礼貌,所以在时琳说完后,时雨也冲着时琳笑了笑,点了点头后从座位上起身道。
“好啊。”
说罢,时雨和聂朝云母女一起离开了茶厅。
吃过饭,又喝了会儿茶的功夫,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八点多,夜幕降临在时宅,长廊里开了灯,庭院里有些春日的虫鸣,格外的静谧与安宁。
三个人在离开茶厅后,就沿着长廊朝着各自的庭院走着。正走着的时候,时琳和时雨说:“你在国外都做些什么?”
时雨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早已经过了大学毕业的年纪,现在应该在工作谋生了。
时琳这样问完,时雨抬头看了看她,和她说了一下自己在法国的工作。
“做点杂工,有时候在餐厅帮忙,有时候会在图书馆帮忙,还有花店,咖啡厅,我都做过,比较琐碎。”时雨说。
“你不是学油画的吗?怎么做这些工作?”时琳说。
时琳说完,时雨看着她,眼睛动了动后,笑了笑说:“我没有做我本专业相关的工作。”
“是因为经济原因么?”时琳说。
时琳是学金融和管理的。而虽然学的是经济类的,但她也是在国外读书。留学圈子里,不少人在国外学艺术相关专业。但是说实话,艺术相关的专业,学的时候听着好听,逼格高。可是等毕业,就完全不是那副欣欣向荣的样子了。
艺术是需要金钱包装的,没有钱,再有才华也会被埋没。而她看时雨的穿着谈吐,也不像是富养长大的,说不定读完大学就已经倾尽了全家财力,至于毕业后开画室办画展,是万万没有钱去堆砌的。
时琳这样说完后,和时雨一笑,说:“那你现在就不用担心这方面的原因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和爷爷提一下,让他给你开间画室。”
聂朝云原本对于时琳对时雨这么主动的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听到时琳竟然让老太爷给时雨开画室后,聂朝云再也忍不住了。
“你说什么呢?”聂朝云拉了自己女儿一把。在拉了时琳一把后,聂朝云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时雨,觉得也不能表现得如此明显,就半提醒半教训地说:“家里的事情都是爷爷说了算的,哪儿能你说开画室就开画室。”
“所以我说我跟爷爷提一下嘛。”时琳说。
聂朝云:“……”
聂朝云被女儿又气了一下,登时也不想管她了,她也顾不得时雨在这儿,冷着脸道:“那你去找你爷爷说去吧。”
说完,聂朝云也没再管时琳和时雨,抛下姐妹俩就走了。
而这边,看着母亲气冲冲地离开,时琳回过头来看向时雨,跟她解释了一句道:“我妈也是怕我被爷爷骂。”
说到这里,时琳语气一顿,冲时雨一笑说:“毕竟开画室也需要钱,是一笔不小的启动资金。但是这没什么,只要你想,我可以跟爷爷提。机会难得,你回国了,有了时家仰仗,肯定不会让你再跟在法国时那样无依无靠的。”
时琳话说得很温暖,时雨也安静地等着她说完。在时琳说了这个提议多好,且多么难得后,时雨却朝着她歉意地笑了笑,说。
“这个就不用跟爷爷提了。”
时雨这样拒绝,时琳脸上的笑意一顿。
时雨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倒是没变,她的手指僵硬而僵直,她微动了动手指,对时琳道。
“我不从事油画专业不是因为经济原因。”
“是我自己。”
“我现在已经画不出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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