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你从哪来就回哪去吧(1 / 1)
第26节 你从哪来就回哪去吧
再度回到老人的小矮房里,老妇脸上总算浮起了安心而欣慰的笑。那个男子,一会回来见到自己的爱人该有多么欣喜?
吃过晚饭,老人讲起了那天秋歌被救后的情景。恍忽中,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在雪地里艰难行走的身影,那个满身风雪的男子挨家挨户地敲门寻找自己的爱人,直到最后他看到了**那个沉昏入睡的女子,满腔的疼惜和爱恋最终凝结成了眼眶里的一丝雾气,化成柔柔的三个字,对不起!
“爷爷,外面越来越黑了,他会不会有事?我要去找他。”秋歌抹了一把眼泪,望着已然天黑的窗外,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再等等吧,他是跟村里人一块上山的,村里还有人没有回来。”老人也望向窗外,他祈祷着男子此刻正跟村里人呆在一起。否则这么大的雪,这么黑的天,凭他一个人是很难找到下山的路。
秋歌在不安地等待中等待到了村里其他人回来的消息,却唯独没有她想要的那个人。电话一遍又一遍的无法通接,她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焦急。
“我要去找他!”秋歌拿起桌上的手电筒,往门外走。
“你不能去。万一他一会回来了呢?”老人阻止。
“那我去山下等他,他在山上走了那么久,万一就差那么一点路走不动了呢,我在山下等着,到时候就可以扶他回来。”秋歌撂下话就出了门。
老人急步跟随在后:“幺妹,你等等,我陪你一起去。”
老人带着秋歌到了山脚下,村里上山的路只有一条,但进了山里下山的路却有无数,只是通向的村落不同。秋歌撑着伞站在雪里,看着一旁瑟缩的老人,心里涌起无限的歉意:“爷爷,您回去吧。万一他从别的路回来了,您还可以让他过来找我。回去吧……”
在秋歌一遍又一遍的坚持下,老人不放心地走了。
秋歌蹲在背风的草跺边,陈绍,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回来。
将近过了半小时,还是没有陈绍的身影,秋歌再度拿出手机时想起了那个同她一起来的祁少,他说给她十分钟,是不是已经走了,有没有安全到家?
秋歌拨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祁少冰冷的声音:“你在哪里?”
“我在山下,陈绍现在还在山上,所以我不能跟你回去,你现在到家了吗?”
“快到了,我说过只等你十分钟。”
“你快到了就好了,路上雪厚,一定要小心开车……”
话还没有说完,那头祁少已经挂断了电话。秋歌浅浅一笑,对着手机说道:“谢谢你送我过来。”
在秋歌的望眼欲穿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跌撞着从山路上下来。
“陈绍!”秋歌迎了上去,先前的那些不安和企盼终在见到这个身影时迅速平复。
“你怎么来了?”陈绍近时才看清眼前一脸苍白的秋歌,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她怎会站在这里?她站了多久?
秋歌坚难地将伞举过陈绍头顶,弯眸含笑:“我在等我丈夫,你看到我丈夫了吗?他叫陈绍。”
陈绍脸色微变,马上又恢复过来,踢了几下短皮靴上的雪,没有理会秋歌,径直朝着村庄走去。
秋歌将伞一收,忙追在后头:“你没看到他吗?他叫陈绍。”
陈绍转身神色如同雪花清冷:“能做你丈夫的那个陈绍已经死了,我叫陈子游,你别认错人了。”
“陈绍!”秋歌拉住正欲转回身的陈绍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愿承认?为什么我来到你身边了,你却不愿承认?你知道陈绍对于我的意义吗?”
“不过是个娃娃亲,别太当真了。”陈绍拉回自己的衣角,低头疾步前行。别太当真了,秋歌,连我自己也无法把握接下来的我会走向什么样的未知人生,我没有能力护你周全,更没有权利邀你同行。
“如果是别人,我绝不会当真,可因为是你我才必须当真。”秋歌快步上前,却一个不小心被脚下的一支木桩拌倒在地。“啊——”如同去年大年夜里的情景一样,秋歌手中的手电筒和雨伞都飞离了出去。
前面的陈绍听到声音脚步略微一顿,却没有回头,抛下冷冷一句话:“陈绍已经死了,陈子游是个少爷,不会爱上任何女人。J城也不是你可以呆的地方,你从哪来就回哪去吧。”
陈绍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远去的背影,冷酷的话语和跌倒在地的秋歌。
“陈绍!……”秋歌抓起地上的一把雪,泄愤般地扔向陈绍消失的方向。起身时,她又笑了。在她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时候,他曾坦诚过他对她的情意,此刻的绝决她又怎么可能轻易地相信?
秋歌摸索着走到小矮房时,老人正巧打了伞开门,看到了她忙抱歉地说道:“我正要出门去接你呢,那伢子刚刚非要走,我们留不住他。”
“他走去哪里了?”秋歌忙问,这么晚了,他还要走?他怎么走?
“去村口的路边了,他是开了车来的。”
秋歌得了老人的指引,忙向村口跑去,可当她跑到路口时,只看到雪地里醒目的车轮印和前方隐约亮着的汽车尾灯。
“陈绍——”秋歌奋力地一声呼喊,撒腿朝着那两点小亮光追去。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风雪天气,车子行得缓慢,那一声呼喊震入了车内男子的耳膜。男子心头一疼,伸手取了放在仪表盘处的香烟熟练地点上,沉默地吸吐。当一声又一声呼喊逐渐变得清晰时却加重了油门,强行消失而去。秋歌!对不起!
望着几欲伸手可触的离去,秋歌颓然失落,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短短时间内这个两度抛下自己的男子,使得秋歌伤心不已。陈绍,你在逃避些什么?是因自己的少爷身份而尴尬么?如果是,你该知道我从未因此介怀过。如果是,你不该悬崖勒马浪子回头么?
踏雪而来的脚步声在秋歌身后停止,一把格子伞为跌坐地面的女子撑出了一小片安静的天空。秋歌缓缓回头,看到的却是刚毅冷酷的脸庞,这个说只等她十分钟的男子此刻怎会奇迹般地出现在这里?
“赫天?”
祁少不应,用劲地将秋歌拉起搂在怀里:“看到我了?你的眼里真的能看到我?等了你二十一个半十分钟的我。”
秋歌心头一怔,恍然大哭出声,陈绍的绝决离去和祁少的苦心守候,两者所带来的伤心和感动,一瞬间使得她像个孩子那样哭得恣意忘形。
祁少松开秋歌,这个女子此刻的泪水是为谁而流?是为陈少吧。是为那个几次狠心丢下你的男人吧。你怎会叫这种人做丈夫?
“别哭!别在我面前为那个人哭!”祁少冷声命令。似乎那二十一点五个十分钟耗尽了他此前的所有温柔,他做回到了秋歌初见时的那个恶魔男子。命运呐,是否我也学着这个女人一样狠心一些,就能少受些伤害?
秋歌抬眸,在祁少冷声的命令中,她还是捉住了那双星眸隐含的微不可查的关心。她正想说,她哭也因为有他。可他却撇过头转身忿道:“还要不要回去了?”
雪还在继续,黑色的车子早已披上了厚厚一层絮袄,迎着风缓缓行驶在回城的路上。相差不多的时间,相差不远的距离,只是这一刻的秋歌和陈绍都不知道,他们今后的人生,会因为这短短的距离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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