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没有就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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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没有就好

“秋歌?”陈绍轻摇了怀里的女子,她真这么睡着了,气息恢复了,均而轻。

陈绍不再言语,眼前又一次晃过少年时那阴暗而血腥的一幕。朦胧的月色下,少年潜入了被封锁的工地,寻找下午事发时的方位下可能存在的骸骨。那是至亲的骨和肉,早上还和他说着建筑商的责任心和良知感,下午便殒身百米建筑之下。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急急跌落,又悄无声息。若不是那个良心未泯的工人将这一切告知,他就永远也不会知道事件的真相。也许久了他也会逐渐相信漫天的传言,那个曾经告诉他做人经商都要对得起良心的人,终于顶不住资金的压力卷款潜逃了,留下了至爱和至亲。

他带着愤恨、无畏和正义,着手调查,最后却止于另一桩悲剧。生命里的两名至亲相继离去,先前那些活络的关系瞬间被冻结成千年寒冰。不出一月,他从一个富足少年跨脚便步入了贫困,举步为艰,失了亲人也失了家。面对寄到手的录取通知书,也只能当做他曾为她努力过的证据黯然压在她的照片底下。

六年来,每次回到X城,他都会站在那座郁金香型的银色大厦下仰望。他努力目测,第52层是怎么样的高度?终有一次他得知了那是188米,立天大厦原本设计的高度。就在那个高度,父亲栽倒下来。因为没有保护好母亲,因为公司受制于人,他栽倒了下来,是失神,是刻意,是****,还是被害已无从得知。

而他几经周折终是查明了当年的真相,这个真相使他震惊,愤怒,仇恨。他终是找着了那个叫马忠玖的始作俑者,他曾发誓要让他血债血偿。可面对毫不知情,艰苦朴素,满嘴女儿的马夫人和单纯无邪的马小姐时,他又退却了。他恨这样的自己,更妒这样的马忠玖,他怎配拥有这样的妻女?

冤有头债有主也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也罢。他终是没将报复的手伸向仇人的家眷,但导演着自己悲剧人生的始作俑者,他不能放过。否则他愧为人子,更愧为人!而挽香是唯一一个能帮助他接近仇人的人。所以即使是以卵击石他也甘愿决心一试,但他很快从这次的无故被殴中明白过来,马忠玖已然有所警惕,而自己手握的证据却不敢轻易拿出。

即使有了证据他还是不敢轻易出招。他后怕了,白日里顾鹏提起要去赴XX物流集团的饭局时,马忠玖拍马似的态度已让他明白那个集团已和马忠玖连成一气,而秋歌很可能已做过行贿的事。如若报复,又怎能不牵扯到她?她,即使不回J城,起码也得离开物流集团!

他再次拥紧她,让她感受自己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在她的头顶,他轻声低语“对不起。”

秋歌沉稳入睡,一夜好眠。醒时面对陈绍贴了纱布的脸,不禁微微而笑。她屈起嫩白如葱的食指轻轻刮过他挺直的鼻梁,落在他的唇上,即使是唇角破裂她却依旧觉得性感迷人。突然,手被另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握住,轻轻放在了那道坚硬结实的背后。

秋歌脸色绯红,羞涩地将头埋进陈绍的胸口。陈绍双手微紧,秋歌顿时感觉到了他突起的异常,稍稍往外挪了些。

陈绍唇角勾起,梦幻般地出声:“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秋歌内心腾地生出一阵荡漾,环在陈绍背后的手隔着睡衣轻轻抚上了那道伤痕所在位置,喉间发出的声音似是染了一层淡淡的春色:“你还疼吗?”

陈绍轻哼一声再次捉住了背后那只不安分的小手,睁眼便望见了秋歌一脸的绯色,他开口,声音暗哑语气促狭:“你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秋歌一低头,勾唇浅笑:“你不愿意?”

“?!……”陈绍心怔,体内似有血液逆流,但他很快抑止住膨胀的抿嘴笑道:“下回,等我身上伤好了再……”

陈绍故意拖长了声音,差点忘记了他身上有伤的秋歌羞惭得就想立即隐形消失,语无伦次地狡辩:“我本来,我不是想叫你那个……,我本来就是在问你痛不痛的,……”

陈绍抿唇而笑,搂过一脸窘迫的秋歌,爽声笑道:“别解释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其实我也想,很想!不过,还是等伤好了再说……”

秋歌依在陈绍温暖的怀里,赖了好一阵后起身又替他涂抹了药油。

出门前,陈绍披衣倚在门边,目光净是恳求:“这阵子能把应酬推掉么?家里有伤者需要照顾。”

“嗯……,好吧。”秋歌翻着眼珠,似是思考,最后莞尔踮脚亲吻陈绍脸颊,愉快出门。

秋歌果然找了很多籍口退掉接下来的几场应酬,因为家里的那个男子会买好菜等她赶回家洗手做羹汤。饭后两人一起看电视,吃水果。她发现他很爱看一些法制节目,很多的时候他会看着电视里的案例会问她‘你猜法院会怎么判?’

她不懂,于是乱说一通。这一次,他没有任她乱说,他揉着她的头发凝思而笑:“这是渎职罪里的一种,叫滥用职权罪,同时还犯了贪污罪、受贿罪,按照这个金额再加上数罪共罚最高可以是20年,严谨点也可以判作无期。”

枕在大腿上的女子微怔,转头望向他,打趣着说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绍不回答,只盯着电视一本正经地说道:“还有一种罪,是针对那个送礼的人设计的。叫行贿罪。根据这个案件中的情况,这人要是不老实交待,也可以判到五年以内。”

秋歌撑起身,望着陈绍已除下纱布,恢复如初的妖孽脸,她很难想像他竟懂得这些,并且说得如此笃定流畅。

陈绍回头微笑,长臂勾过她搂至怀里:“别不相信,一会看法院怎么判。”

法院的判决与陈绍所言相差无几,秋歌信服了:“陈绍,你真厉害。有点崇拜你了。”

陈绍撇嘴而笑,轻声开口:“你平常的应酬,除了吃饭,还有别的吗?有没有送过礼,大额的那种。”

秋歌微怔,摇了摇头:“我没有。”

陈绍笑,似有卸下包袱后的轻松:“没有就好……”

昏暗暧昧的床灯下,男子赤着的前半身掩在丝绒被里,祼着的后背已没有了前几日的触目惊心。女子身着****睡衣,嫩白如葱的小手在男子后背灵活游走,散出一阵淡淡药香。她以掌轻轻按压,一寸一寸往下,所到之处像是着了火一般,燃得男子心身俱燥。这几日来,每每这个时候他总有点隐忍难耐。

“秋歌,怎么脸上好了,身上还不好?”陈绍忍不住开口。

“也快了吧,你还痛吗?”话未落音,秋歌手下用力,陈绍闷哼一声。

“这不还没好么。”秋歌抿唇轻笑,为他披上睡衣。掀下被角,又搓热双手按压他心口处的伤痕,手指无意间掠过那点瑰红,他顿觉全身一麻,猛一伸手将她拉至跟前,热吻又急又密地袭来。额头,眉间,眼睑,鼻梁,脸颊,唇瓣,颈间他一处不落全然顾及。她低低轻呼,却似欲迎还拒给了他更多探究的动力。

他的眼和喉都染上了浓浓的醉意,他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啃噬,环紧的双手早不满足衣物的隔离,已腾出一只轻轻地滑进她的睡衣之下,感受如丝般的轻盈和光滑,伴着她的轻颤一点点地抚向上,他的手指像是羽毛般轻柔,似有若无地轻触过她的**,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想要……”

早早升起的异常兴奋感,使她羞涩不已。她一张口,却被他的舌霸道占据,他时而深情缱绻,时而急燥狂乱,不管是哪一种都足以使她弃械投降。在这样的攻势下,她乱了气息,乱了思绪,伸手环住了他的颈,除了迎合,只有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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