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我们一起说(1 / 1)
第103节 我们一起说
那天之后,秋歌果真没再看到挽香。
X城入冬以来,小雨一直下不停,收到陈绍律师执照的那天下午也下着小雨。姚健和董冬冬时得知这个消息很是高兴,吵着要庆祝,一定要庆祝。秋歌拗不过便约定晚饭一起吃,就去城西的皇城酒楼。
饭间,秋歌献宝似地展示了那散着油墨香的律师执照。陈绍轻笑着夺过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这行并不是有个证件就能生存下来的,我不过是有了个资格而已。”
“阿绍从来都是这么谦虚。秋歌我告诉你,你的幸福日子就要来临了。”姚健由衷地说。
“去,人家秋歌哪天不幸福了?”董冬冬碰了一把姚健,在她的眼里,秋歌确实是幸福的,陈绍没清醒之前就只听她的话,清醒之后更别提有多宠她了。
“你们不也一样幸?!鼻锔枘谛奶鹈郾欢??????荡????成衔⑽⒁缓欤????塾挚戳艘谎凵砼缘某律埽??茄??跻谎??牧成洗丝陶??易懦枘缥薇鹊牡??Α?br>
片刻,陈绍举起了面前的酒杯说:“为了大家都一样幸福,要不喝点酒吧。”
这提议得到了董冬冬和姚健的极力赞成。很快便上了啤酒,一人一罐的打开着,递给秋歌时,她微微犹豫了,想起了年初时的那场醉酒后的分别正要阻止,陈绍却笑着说:“没事,大家都少喝一点,你要醉了我背你回去。”
“对,就喝一罐好了。你从来没跟我们一起喝过。”董冬冬推波助澜。
“有阿绍在,你怕什么。来。”姚健也怂恿,拿着啤酒罐的手已经举起来了。
就这样,秋歌破了戒。但她不敢多喝,也不敢让陈绍多喝,倒是姚健和千杯不醉的董冬冬喝得很尽兴。
出门时,那细雨还未停。等了一会,有出租车开来,董冬冬掺着醉得不醒人事的姚健先行回了家。
他们走后,陈绍将伞递给秋歌,在秋歌前面半蹲下示意她趴上来。秋歌轻笑,伸手去扶陈绍说:“我喝的不多,没有醉,我们一走回家吧。反正也没多远。”
“我知道你没醉,可我就想背着你。要不抱回去?反正也没多远。”陈绍柔声说着伸手就要去揽秋歌腰身,那妖邪的眼神里尽是暧昧不清的笑意。
“那还是背吧。”秋歌笑着躲开,转到陈绍背后,轻攀了上去。贴上那宽阔的肩背,秋歌心里一阵温暖,印象中他曾数次这么背过她,但都没有一次是两个人都清醒着的。
“陈绍,还记得第一次背我时的情景吗?”趴在后背举着伞的秋歌突然问。
陈绍脚步一顿,那个晚上的情景他如何会忘?她醉酒趴在他的肩头不停地说着是他的秋歌。那时的他内心有多欣喜?即使从未见过,即使她不爱他,她还是在那些懵懂年月里记住了他的名字,说她是他的秋歌。
他将她向上轻轻一抛,笑着却说:“记得。那天你过生日,在阿姨的店里吃火锅,你那时很伤心,喝了很多酒。”
“嗯,我那时很伤心,因为从没过过一个人的生日,也因为楚千荀抛下了我,还因为有个人那么关心我。对不起,陈绍,那时我是真的伤心了,所以没听到后来你说了些什么。现在能告诉我么?”搂着陈绍脖颈,秋歌像是有了醉意,侧着头吐气如兰。
“我当时说了好多,现在也记不太清楚了。”身下的陈绍浅浅一笑,那话现在要怎么说?
“那就捡重点的说。”秋歌笃定他一定记得。
“好,我想想。嗯……”陈绍应着,趁着红灯停了下来,又轻轻将秋歌顶起,再三犹豫后说:“我说……,我当时说得有点绕,反正就你和我两个名字。”
“呵呵,是不是陈绍的秋歌和秋歌的陈绍?”趴在身后的秋歌举高了伞,有了一丝精神。
“你怎么知道?”
“这话我当时说过,后来也说过。”
“是吗?”陈绍轻笑,她后来什么时候说过?她后来可曾像他说过‘秋歌的陈绍很爱秋歌’那样地说过‘陈绍的秋歌很爱陈绍?’
“嗯,我在J城找到你时,你也像现在这么背着我,那时我就说了。”想起那一场惊险的逃亡,秋歌忍不住淡了语气。
“可我不记得了,你当时怎么说的?”陈绍问,突然就有了一丝心灵相犀的期待。绿灯亮时迈开了步子朝马路对面而去。
“怎么问起我来了?呵呵,要不我们一起说吧。”
“好,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说。”原来有某种期待的不止他一人。陈绍轻笑,正要答应,直冲而来的一辆出租车从面前擦身而过,陈绍急急站停,避了过去,背身的秋歌出了一身冷汗。
“没事。”那飞速而过的车让陈绍一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安慰着身后的秋歌。
“我数了,一。”陈绍数着往前迈步,身后的秋歌咯咯一笑。
“二”陈绍轻笑,掩不住的期待。
“三——”字未落音,两人便被笼在一片炽白苍茫里,先前避开的出租车打着改装过后的氙气大灯调转了车头,带着蓄意的张狂再度飞驰而来。
“陈绍小心。”秋歌慌乱地喊,急急一挣便落了地,她本能地想把陈绍推开,可陈绍反应更快,反手一带拂开了那把浅白的雨伞,快速闪到了秋歌身后并将她紧搂在怀里。那距离不长,却是飞速,相拥的男女来不及迈步便像是纸做的风筝,一起飞了出去,跌落在那片炽白苍茫之下……
重重落地的秋歌,只感觉下身一阵疼痛,后脑一阵麻木,她努力抬头想看清楚那个紧拥着自己的男子,可紧着而来的无尽睡意将她淹没。她似是听到了一声轻轻地‘我爱你’,也似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不要——”
一直远远跟随的男子慌乱地冲向马路当中,他踏过水洼,溅起半人多高的泥泞水花。他以为有他的硬狠相胁和自己的软语相求,能够换得他们的安宁幸福,但那转回又来的出租车让他明白,这是一场蓄意,那个女人决不会纵容一个掌握着她秘密又精通法律的人活在这世上。她终于还是出手了,连着她一并处理了。那从未有过的恐慌和绝望使他除了抱着地上不知死活的女子,喊着无力地‘不要’之外,已说不出任何话语。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痛,他已说不清道不明,那细细的雨逐渐转大随着他的泪肆意而下,像是懂了这瞬间而生的一场悲欢离别。
迷糊之中,那梦一般飘渺的声音不断地响起。
那个苍老的声音说:“丫头,是我错了,快点醒来吧。爷爷接你回家。”
那个轻泣的声音说:“囡囡,妈妈炖了好久的汤,你倒是张嘴喝一点呀。”
那个干净沉郁的声音说:“都怪我,我不该怂恿你来X城的,都怪我。”
还有一个声音曾颤抖着说:“你是我拿一生自由换来的。我不许你有事!”
如那个声音所愿,她没事!在昏迷了不知几天后,她在凄冷的夜里苏醒过来。床边趴着的是从H城赶来的秋妈妈,窗边坐着的是一脸倦意的楚千荀。可她已弄不明白这是在H城还是X城?那个将她圈在怀里为她挡下了所有冲击而来的力量的男子呢?在哪里?
“陈绍,陈绍。”
秋歌轻微一动,企图撑起身子,趴在床边的秋妈妈立马惊醒过来,“囡囡醒了?真的醒了?我不是在做梦吧。”秋妈妈揉着眼睛,伸手就朝着秋歌摸了过来。
“妈,妈。”只两声,秋歌泪了,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妈妈?她失了往日的所有风姿,深陷的眼窝,泛油的皮肤,凌乱的头发,无一不向她诉说了这几日以来的焚心。
“囡囡真的醒了,我的囡囡真的醒了。”秋妈妈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最后猛地扑了下去将秋歌搂在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被压下的秋歌顾不得全身酸痛,轻轻推着秋妈妈问:“妈,陈绍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秋妈妈起身脸色微微一变,已醒来的楚千荀走过来说:“秋歌,你才刚醒要多休息。”
“我没事,陈绍呢?陈绍怎么样了?”秋歌挣扎着起身,头脑却一阵晕眩。楚千荀忙扶住再将她按回去躺下。
“告诉我。陈绍怎么样了?”秋歌伸手拉住楚千荀,急急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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