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1 / 1)
忍?他说他一直都在忍?
斜ri抿紧苍白的嘴唇,不发一言,静听着他的发泄。
“这还不算完!”骆品接着发脾气,“你派黑衣人跟着我,随时监视我的一举一动。青庐是我的家,你却随便对其进行修改、扩张,闹得我进不了自己的家门。现在更可怕,你要对我施威,以振纲常。你在大臣们面前要竖立身为王者的威严,我也需要作为一个男人仅剩的尊严——斜ri,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她当他是什么?
当他是她的丈夫,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倚靠的人。
所以她才会对他百般迁就,即使她回了宫,他唯一给她写的信是为了另一个女子;即使他总是对她淡漠寡情,连一抹微笑都吝啬于她;即使他只是为了心中的义礼才娶她为妻;即使她可以拥有天下……
她要的也只是他而已。
她的心意,他何ri方能得见?
说啊!说你当我是你丈夫啊!
在骆品期待的眼神中,斜ri却自始至终没有开口。
她的沉默让骆品死了心,他心中的卑微只要她一句话就能填平。他的心境又回到了当年未婚妻决定跟他解除婚约的时候。
赵大人嫌弃他没有雄心壮志,他求上府门,只要赵小姐一句话,他就愿意舍弃隐士之心,考学进银族,在朝为官。
可是她没有,赵小姐只是冷冷地坐在那里,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骆品当即断了所有的念头,接受被女方退婚的羞辱。
事过境迁,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妻子,可她却连一句证明都不肯给他。
他们……注定缘尽于此。
定了定神,骆品痛下决断,“你地位尊贵,‘弃书’由你来写吧!”
要她写“弃书”,却是他先开了口要舍弃他们的婚姻。斜ri背过身苦笑,不肯让他看到她脸上爬满的受伤——她是要统治这个国家的女主,她不能为任何人和事所击败。
他却成功让她输得一败涂地。
“骆品,你看尽天下书,可曾知道爱情是什么?”
爱情?爱情是一种感觉,书中曾有所描述。骆品应对,“《情卷》意译:爱情是一种会让人舍生忘死只为对方而活的境界。”
“你虽娶我为妻,我们共同生活多年,甚至育有一双儿女,可显然你对我并无多少爱意。别说是舍生忘死的境界,你甚至不愿为我稍稍改变你的生活。”
她牵起嘴角,露出习惯的冷笑,闭上眼沉吟片刻,而后便是她长长的一叹,“我却为你宁愿舍弃这身紫衫赤袍。”
罢了!罢了!何必太认真,她向来做事随意,偏就执着于一爱,竟也伤了半条命。
她走了,走出了他们共用的卧房,骆品没有追上去。
我却为你宁愿舍弃这身紫衫赤袍……
这句话像一道咒语将他紧紧束缚,心口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地挣扎,停不下,也挣不开,总是让他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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