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牛皮糖才是最强(2)(1 / 1)
第二章 牛皮糖才是最强(2)
盛唐的洛阳城有多热闹?对此,曲慕非早有耳闻。
然而,虽然她早就在课本上读到过相关描述,但当她亲眼看见入夜后的坊间之时,还是张大了嘴,身体力行地表现出了这个网络用词的造型与含意。
那日,在安怀县中,曲慕非换了唐朝女子的衣衫,以避免再被小贩们包围的窘境。听了司徒十四的建议,她将原先的衣衫和旅行包全部用布包成了包裹。两人只在县里逗留了一日,第二天清晨,便一路直向洛阳城赶来。
当二人到达城门的时候,日头已沉到西山之下。一片橙红的暮光之中,城墙也被映上了昏黄的颜色,显得格外斑驳。
城下,守卫的士兵们,已开始推动庞大的门扉。城门发出低沉的钝响,眼看着将要合上。见此情景,司徒十四慌忙拽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赶在关门之前,奔进了城中。
刚踏进城里,曲慕非就被深深地shock到了——
日暮之下,街边小楼上已点起五彩灯火。茶楼酒肆之中,笑谈与哄闹之声都已传出店外。空气之中弥漫着美酒的醇香以及饭菜的气味。
这味道让司徒十四吸了吸鼻子。看见他这个小动作,她不禁暗觉好笑,伸手又是顺势一巴掌呼上后脑勺,“喂,看你那馋样儿!”
“嘿嘿,”司徒也不觉得疼,笑眯眯地望着她,“曲姑娘,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啊。所谓‘衣食住行’,这吃饭可算是人生头等大事。不关注这个,咱还能关注什么啊?!你说说,是也不是?”
司徒十四反驳得倒是很快。然而,他并没有察觉,当初与曲慕非初遇、第一次被她k中脑袋之时,他当时可是抱头哀怨叫唤——可是,到了现在,他非但不呼不叫不抱怨,事实上,他根本都不觉得疼。
这个现象,早已暴露出一个惨痛的事实——对于某人的暴力相对,司徒十四同学早已是习惯成自然了啊。
懒得和他计较,曲慕非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只是抬头看了看屋檐下挂得满满的那些五色斑斓的彩灯,再低头看了看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微愣片刻,她又偏头看了看酒肆里划拳嚷嚷着几乎掀了屋顶的大汉,这般热闹的景象,让曲慕非不禁觉得疑惑。随即,她转头望向司徒十四,“如果我没有记错。我记得书上是写,唐朝有宵禁制度,夜晚是不得出坊间的。可是,这……”
“哈,曲姑娘,你说得没错啊,”司徒十四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不过还尚未到时候。离宵禁还有半个时辰呢。”
“哦。”听了他的解释,她“嗯”地应了一声。心中越发好奇起这盛唐时候的民生来。她将右手探向左手袖子中,抽出了笔记本和钢笔来——这古代的衣服拖天扫地,走路的时候,甚是费事。但凡事有利有弊,这宽袍大袖的好处就是:大袖子里还能塞下不少东西,省得出门还要拎个提包什么的。
见曲慕非掏笔欲写,司徒十四抢着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遮住了她的动静。
只见他低了头,笑得有些无奈,冲她小声道:“哎呀呀,曲姑娘,若在这里引起**围观,那可就麻烦大了哪。”
“哦,抱歉。”听他这么一提醒,曲慕非只得把笔记本塞回了袖子当中——随时笔记算是她的良好习惯之一,然而到了这里,就连最平常不过的纸笔,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的确是让她很头疼的事情之一。
“嘿嘿,”司徒十四摸了摸后脑勺,表情有些不自然,“这个……曲姑娘,你道歉得这么干脆,着实是让我不习惯啊。”
他的这番说辞,引来了她的白眼,“这话就是‘敬酒不吃,专吃罚酒’的意思了?”
“这个嘛,当然不是!只是,你突然这么客气,这边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啊。”司徒实话实说,赔笑道。
“……”曲慕非瞪了他一眼,“你认为,我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吗?”
“呃……”司徒小心地打量了她一眼,确定未在她脸上看出恼怒的意味,这才轻轻点了点头,“也不是不讲道理,只是不太客气哪。”
“客气?”她冷笑一声,“你倒是满口客气礼貌,难不成上房爬梁就算是客气了吗?”
“呃,曲姑娘,”司徒十四苦笑开来,“这个嘛,你就莫再纠结于这事儿了,可好?总之一言难尽,若说不是走投无路,又有谁生来便是贼手?”
这一句,让曲慕非怔了一怔,随即低下头来,缓缓道了一句:“对不起。”
“哎呀呀,莫说这么见外的话啦!”司徒挥了挥手,露骨地岔开话题,“哈,这饭菜好香!就算曲姑娘你不饿,我这边也是前胸贴后背了!走,去吃饭下馆子,今儿个我请客啦!”
“转得真硬,”她淡淡扬了唇角,不出所料地看见他垮下脸来的窘模样,“走吧!快填饱了你这馋虫的肚子,好引路。”
“嗯!”司徒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随即二话不说,拉起曲慕非就朝旁边的酒家奔了过去。
此时正值傍晚时候,也是店子里的人最为热闹之时。二人望了半天,也未望到一个座位。司徒便让曲慕非站在临窗的位置候着,而他则满场地跑,想看看有哪位客人是吃得差不多了的。
“小二!”一食客扯了嗓子唤他,“还不快滚过来?!”
“啊?你说我?”见对方瞪向自己,司徒指了自个儿的鼻子,疑惑道。
那食客“嘭——”一声拍了桌子,“废话!不是你还能是谁?!还不滚过来招呼!”
曲慕非见了这幕,暗暗有些好笑:谁让司徒这家伙的穿着打扮,这么像跑堂的店小二呢?还拿块抹布搭着,被认错也是他自找的。
想是这么想,可是,当看见那食客对司徒十四指手划脚、说话甚是不待见的样子,曲慕非又不禁微微敛了眉头。她正想过去斥责那食客说话过分,却在这时,看见那司徒十四冲她摆了摆手,黑亮的眸子笑盈盈地望她,似是在说:他能搞定。
既然如此,她也不再多言,只是抱手看戏,倒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只见司徒笑眯眯地跑到那食客的面前,点头哈腰笑了一声道:“这位客官,您什么吩咐?”
“我们要的烧鹅呢?都等了两年半了!你这小二倒是怎么做事的?!”那食客气愤地道,像是骂孙子似的,毫不客气。
谁知道司徒不怒反笑,“啊,抱歉抱歉,大爷您稍候,我这就给您去厨房催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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