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婚,易结难离_020. 难逃中国式离婚(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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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只觉手都在抖。她怕妈妈看出端倪,极力挤出一丝笑:“骗子……电话,发些……*照片。”她扯谎,声音都微抖。

莫阿姨释然地笑骂:“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你早点休息,别太晚了。”

妈妈带上房门出去,已经好久了。莫笑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头,手还是捂着手机屏。她不敢抽手,满脑子都是“露露露露……”那个圣诞节的感觉又回来了,甚至那场樱花雨的感觉都回来了,她怕,整个人都在抖。

又过了好久,她才低下头。彩信?照片?她想抽开手看,可手指却绷得生疼,怎也动弹不了。更恐怖的是,她自觉整个身体由指尖而上,正丝丝寸寸在石化,越来越僵硬,越来越发麻,麻到脖子发硬,头皮紧紧抽疼。

美甲师说,嫩粉指甲油最适合婚礼,既衬皮肤又应景。可这刻,微微发颤的五枚粉嫩指盖在莫笑眼里竟成了心底一滴滴暗涌的残红。她费力地挪着指尖,屏幕早黑了,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可她还是怕。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抽开了手,她盯着黑漆漆的手机屏发呆,眼睛是空的,心是空的,脑子也是空的。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紧绷的嘴角似乎缓缓解了穴,轻轻扯了扯,她暗下决心,不看!为了后天的婚礼,她不能看!自欺欺人也好,难得糊涂也好,她不想步父母的后尘,她不想离婚。看了,她就万劫不复了。

她颤抖着划开屏幕,果然是条彩信。手指颤抖着,她想直接删了它,她甚至刻意稍稍别过了脸。可哪知道,指尖一搐,照片竟弹了开……她没能管住自己的眼,一霎,那双眼就雾簇冰凝……

夜幕,镜头昏暗,却还是清晰地看得见酒店落地窗前的“风景”。两袭白浴袍鸳鸯绕颈一样地缠在窗前,像在欣赏夜景,又像在夜话情语。分明看不清人脸,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日期?她咬着唇,泪毫无征兆地滚了下来。辞职前晚,她等他回微信不知不觉等到十二点,第二天,他解释说,发往中东的集装箱出了问题,他加班到凌晨。雷氏神秘莫名,从制造物流到轻工互联网,几乎无孔不入。她压根没疑心,甚至还心疼他,更是傻不拉几地捧着他的脑袋装模作样地替他头部按摩。

噗通——她倒头。仰望着天花板,她恨恨地把头磕在**,磕得床垫里的弹簧微颤着弹上弹下。

为什么要接电话?为什么要看照片?为什么这条彩信,不早一天来?为什么?

今天上午,他们已经领证了。

难道,结婚当天,就要失婚?

整个人像被掏空了,莫笑觉得空洞洞的,空得双臂不由地蜷了起来。怎么办?离婚?取消婚礼?做落跑新娘?还是强装不知,硬着头皮继续一场以欺骗开始的婚姻?乱糟糟的,失了心绪,满脑子都是熬人的拷问……

忽地,手机响了,吓得莫笑冷不丁一个激灵,才发现手里还紧紧攥着手机。她电击一样,撂开了手机。

蔡峰?

她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动也不动。手机不死心地响个不停,她还是动也不动。

终于,铃声消停了,可屏幕黑下去那刻,唰地又亮了,弹出这么条消息,“前阵子,公司出了点小状况。我一直忙。你明天有空吗?方不方便出来喝杯咖啡?”

莫笑沉沉地垂了眼睑,沉沉地闭了眼。心像炸开了,头像炸开了,整个世界像炸飞了。这种感觉诡异到无法形容,好像是疼,又好像是麻,整个人就像一丝丝地被抽空了气力,晃悠悠地只剩下一个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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