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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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睡觉。

很美很美地睡,真像那些人口中叫的金尊——俊美无瑕的白玉金雕一尊。

娘曾说过,人最不设防、最没戒心的时候就是沉沉入眠时。他入睡前吩咐碧沙许她进来,当真是对她一点也不设防呢。

他不防她,他不防她呢!

他睡觉的姿势……真是赏心悦目。

她见过不少男人熟睡,却没一个让她有赏心悦目的感觉,也没一个能让她盯着移不开眼。爹若在书房睡着,多半是平躺在太师椅上,双手交叠置于腹心处;大哥熟睡时,喜欢侧翻;大哥的护卫珀玉嘛,清醒时面无表情,就连在睡梦中也能“坚持到底”,让她好生佩服。偶尔窥到的一些家仆,也是四脚大张,睡得像土匪一样。在外遇到的人,睡相千姿百态,堪比庙里的五百罗汉。

他……呼吸轻浅,瓷玉般的俊颜上少了傲气,让她有些……心跳加快。

他侧伏在松软的被衾上,曲臂为枕,另一只手垂在腰际,优雅贵气。雪sè发丝完全松散开,飘垂在榻边,有些甚至垂散到光滑的地砖上。

呀,砖上有些尘,弄脏了他的头发可不好。

赶紧手忙脚乱又轻轻地挑起他的雪发,待全部绕在手臂上,唐酸风才惊觉,她……她她她、她明明坐在对面的檀木椅上,什么时候中跑到软塌边来?而且,大气不敢喘,憋得胸口阵阵难受,就因为怕吵醒他?

俏脸微红,抬着满手雪发,她想丢开,却又不愿让它们扫在地上;想放到他身后,却又怕太近的距离会惊醒他。

左思右想,她有些烦了。

拜托,她到底来这儿干吗的?为了欣赏他的睡姿,还是为了帮他挑起落地的长发?

不是不是,她来找他,只是……只是刚知道一件事,她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无奈,也不知找谁说话,在街上走了一阵,竟一时兴起甩了佩玉跑到这儿来。

这事虽与他脱不了关系,却……却也算不得什么坏事。她不是怪他,不是怪他……

“大哥你是瓷骨人?我们唐家十代单传的男丁全是瓷骨人?爹也是?”她不信,看看爹又瞅瞅娘,却发现爹捋须点头,娘支着颌,似乎听到的不过是陈年旧事,“那我呢?我也是瓷骨人?”

“你不是,唐家祖祖辈辈,这‘瓷骨’一说,总是在男丁身上。”

她仍不信,看向大哥,却见唐松风淡淡一笑,对这个稀奇的词儿完全不在意。

“风儿啊,你爹要你看族谱,你都看了些什么啊?娘不是说过吗,练完箭得换换眼睛,总盯着一个东西不好,没事去家里后院的祠堂转转。你瞧你这孩子,就是不听娘的话,只知道shè箭练眼力,害得你爹总怪我没教好。老爷,妾身真是惭愧。”唐母不怎么“惭愧”地冲唐老爷行个礼,转头又开始训斥女儿,“酸风啊,族谱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唐家祖上曾记载,唐门男丁死后,其骨三ri内变硬变滑,敲其则音质清脆,如击瓷骨,整副骨骼宛如上窑烧制的瓷品,堪称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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