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1 / 1)
听她磨拳,镇随启唇一笑,不意外惹来两记火热瞪视。没关系……
清清嗓,无视yin柔带火的眸光,她尽职开口:“月纬,这一战,我族损多少,得多少?”问完,她突皱眉,五指在袖下遽然一紧,视线飘移,瞟向身边空出的骨椅。
这话,很熟悉——常常听到;却也陌生——从来就不是她问的。
以往,但凡商讨要事,五尊齐聚一堂,满堂乱窜的身影只有那个热络过头的家伙。这话,本应是她问,却总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久久,她听得也习惯了,如今……她的身边空空啊。
空空的……乍然恍惚,一时间,不止身边空空,她更觉得心上仿佛也少了什么,变得空荡荡起来。
“我主?”
身后有人叫她,低沉的嗓音……不是他,是……啊,是土宫总辅鬼趣证。他的声音较鬼趣证清亮许多,不尖细,撒娇时却格外妖媚。
“土尊?”
又有人叫她了。轻轻柔柔的声音……啊,是近侍东焚,仍然不是他。
侧首,水眸下意识地瞟看肩头,空荡荡……
若他在,她的肩上总会多一份重量。他最爱搭着她的肩说话,就算坐着,也会半倚半靠在她身侧,时常令她感到肩背多出一份热意,那是他的温度。
与群臣嬉闹时,他常在视线交汇之际冲她眨眼扮鬼脸;他也最爱将她推到众臣乃至族长面前,作势要掀了覆眼白纱,结果,是吓得那些家伙掩面窜逃,形象全无,就怕自己的骨骼活生生出现在她的右眼里。
呵,原来,透骨眼不仅为她带来困扰,就连素ri里威严沉稳的叔伯辈也怕啊,怕被她看个jing光——老脸掉光光。
“土尊啊,论辈分,我与你爹是至交,私下唤一声伯父也不为过。我还记得你小时哇哇大哭的可爱模样呢。这一晃眼,小丫头长成大姑娘啦。随儿,听伯父一言,不到万不得已,切勿以右眼视人,切记切记!”记得数年前,某位叔伯辈曾拍着她的肩,意图语重心长一番,结果,被辰门一脚踢下殿阶。当时只当他嬉闹,事后想来,他的醋劲真大,那叔伯只不过拍了拍她的肩而已。
辰门……
他在哪儿?
他仍被困在金丝里?
他……他……有点想他……
思绪乍断,她的胸口突然涌上一股涩意。
难怪他会说她太淡了,瞧,她果然是个不称职的情人,就连该怎么去思念去担心也不知道。明明满脑想着他,却不知该怎样去想、如何去念。
情侣间,一方受难被擒,生死未卜,另一方应当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思念成狂才对吧?她呢?
寝食难安?她没有。
夜不能寐?她没有。
思念成狂?她更没有。只是有点想他……有点而已。
“镇随,我不想说两遍,想发呆,回土宫去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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