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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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我冷笑,“要我说几遍,趁我还忍得住,快点滚!”

我张了张嘴,不过什么也说不出来,忽然有人把我使劲往后拉,是舒雯。

“别去惹他啦!你没看他的眼神吗?要杀人似的!”

把我一直拖上车缠好安全带,舒雯心有余悸地开口。

“怎么会这样,蚊子……”我讷讷地盯着前方,“我真没想到会这样……当时只是一心想抢回药瓶,我见过他疼的样子……很恐怖的,我脑子里什么念头也没有,只想把药拿给他而已……”

舒雯丢开方向盘,把我的头往前压。

“我知道我知道……哎,不能怪你,真的不能怪你!”

“但是流产是很严重的事,他们一辈子不原谅我也不奇怪。还有沈陌,他们一定恨死他了……”我以为我会哭,舒雯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把我的头按下去。但是,眼眶依然干涩……跟那天的天空一样枯涸。

“我也想不出办法呢,怎么办?”舒雯的声音闷闷的,“我只知道,事情总有轻重缓急,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ri子回到了yin谋开始以前。昼伏夜出,晨昏颠倒,生活单调而乏味,只有沉睡和醒来。

我整天整天地腻着沈陌,齐漱玉眼神中竟透出默许。也许她早察觉到了吧,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她在我印象中就是个只懂忍让和压抑的女人。

我每天往来于医院和他的书房,名副其实的两点一线。真是个有洁癖的人,即使生着病,也不忘督促我们把房间收拾得一丝不苟,看我将带去的书丢得东一本,西一册,抓到哪本随便翻着读,完了又乱七八糟地摞成一堆拿走,忍不住皱着眉嘀咕:“不能乱放哦……”

奇了,他怎么知道我把书带回他的书房时,是见缝就插的?

“那么计较干什么。”终于有一次我忍不住,发起牢sāo。

“习惯了吧。”他想也不想,“其实,我没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也就这些书比较宝贝。”

“看书费脑子,不如……来下五子棋吧。”

“下五子棋就不费脑子?”他笑了。

我铺开一张白纸,拿硬壳jing装本的《普希金诗选》充当直尺,认认真真地打出了漂亮的格子。

“倒真物尽其用。”他笑着叹气。

“我和你正好相反,很少爱惜书,没真拿你的宝贝去裹油条,你已经该庆幸了。”我抢先画了一个圈在上面。

只有一支笔,他接过去,就着圈的下面画了个叉,然后递给我,我心不在焉地接着画圈,一秒钟就搞定。

从小到大跟人下五子棋我几乎从来没赢过,倒不是说脑子不够用,而是我有强迫症,看见规律排列的东西就忍不住要去数,有次愣跟着一个中年妇女走了三条街,其原因就是要搞清楚她的裙子上到底有多少点点。反正都是输,我干脆接过来逮着空白就画,画完继续盯着他看,奇怪的是这样马虎竟一直没死,想必沈陌思考的都是怎么才能不让自己的叉那么快连成五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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