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抛砖引玉(1 / 1)
秦梳桐对着墨皓辰讲了一会儿,发现他更加困惑了,她笑得越发深了。
“你癔症了吗?一直在笑。”墨皓辰终于忍不住问。
秦梳桐憋了憋,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想不到学霸也有今天啊!哇哈哈哈!”
墨皓辰道:“术业有专攻,本王不懂的多了,有什么好笑的。本王现在不是在虚心向你求教么?”
秦梳桐觉得他此时的样子着实可爱,便摆出一番授业传道的样子来:“拥有一颗好学的心是好事,但是,有的人天生擅长某些学科,跨界学其他却是有些吃力的。拿王爷你来讲,可能你在行军布阵方面确实堪称是个天才,但在其他方面却是不擅长的。比如说你可以玩得一手好剑,但是却拿不了厨刀。”
墨皓辰颇有些不服气:“新武器的研发,本王也是一直都在参与的,并且多次和工匠们探讨过,但你说的这些理论本王却从未听过。”
秦梳桐礼貌地笑笑:“这个不怪你,因为这些理论和你以前接触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跨度,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也是正常。不如王爷召集你营中的工匠,让我跟他们开个课,只要他们理解了,再由他们将原理转述,你看如何?”
墨皓辰表示同意,当即下令将营中的工匠全部集中起来,由秦梳桐亲自授课。
秦梳桐觉得她这个跨界是真的跨得彻底了,原本只是为了自己使得顺手,随便炼了几把钢刀,没想到现在要把这门技术发扬光大。
当她站在一群工匠面前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发怵的,好在墨皓辰坐在身边,也没有人敢质疑她。
但她讲完了原理后,所有的工匠眼睛都发直了,特别是她把小钢刀拿出来供各人传阅品鉴以后,他们惊讶地问这到底是各种材料,为何会如此轻薄如此透亮,还有人眯着眼睛不顾疼痛地在手上划口子以确定是不是真正的刀子,最后看到冒出的血之后才笑得像个傻子。
“小心点,这是真正的刀子!不是摆设!”秦梳桐提醒道,这些人也太拼了,居然以身试刀。
“这个、这个材料,真的可以炼吗?”有一名年长的工匠发问,紫黑色的面容诉说着他确实在窑里待得时间不短了。
秦梳桐对劳动人民是发自内心的尊敬的,而且特别是对这些有着几十年工作经验的老工匠,更是佩服,她有的是技术,但要把这些付诸实践,做出成品,靠的就是这些工匠。
她一点都不打算藏私,既然答应了墨皓辰要把技术推广出来,制作成新型材料,她就要尽可能地配合工匠们,如果说她曾经是凑巧炼了几把刀的话,现在她就要让这门技术能够保证稳定地产出。
秦梳桐点头道:“对的,就如我刚才说到的,影响钢的柔软度硬度,主要取决于碳的含量,比如说在含量达到百分之几的区间内,能达到什么水平,所以你们需要研究的,就是控制含量,然后得到需要的钢。”
另外一个年轻一些的工匠答:“理论是有了,但是技术如何达到?像你刚刚提的,要达到条件的话,温度很重要吧!我们现有的水平和装置,如何达得到?”
秦梳桐笑笑,这个问题问得极好,她本身就打算抛砖引玉,并不想把所有的问题都替他们解决,因为就算她在课本上学过一些,也只是一笔带过,不是专业考古或者是对这些制造业很感兴趣的话,她们那个时代的人不会闲着去研究这些古代的生产制造技术。
于是她道:“有的时候人的力量做不到的事,可以适当借助其他外力的。比如人推磨,骡子也可以拉磨,这是借用了畜力。再比如,我曾经在读风物志的时候,看到滇国有些居民,他们在取水的时候,为了节省人力,就在水流处根据水流的方向装上一种类似圆形的装置,水冲下来,盘子便转动,再把水压到特定的管道里,这样,人们不用去到水源处都能取到水。”
墨皓辰总算知道她平时虽然乱七八糟的闲书看得多,也是有些好处的。她平时看的无非就是情情爱爱的什么狐妖报恩,鬼神志怪还有就是各处的风物志。这比那些名门闺秀天天抱着本诗词歌赋读个悲春伤秋哭唧唧强多了。
果然,她的一番话引起了在座的共鸣,受到了启发的工匠们点头,说水力确实可以提供动能,这样不仅可以减少人力,还能代替人工起到更好的作用。
秦梳桐见目的已经达到,也就让他们自行探讨。不得不承认,墨皓辰营中的工匠皆是南朝顶尖水平的,她只需要稍微一点拨就不用再操其他心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技师去做,而她只安安心心地去想应当向皇帝老儿提个什么承诺便好。
两人回到王府已经是夜幕低垂,秦梳桐今日却犯懒不想做饭,厨房里端上来了虾仁冬瓜汤,她闻了一下就犯恶心,忙叫人撤了下去,最后勉强就着凉拌木耳丝喝了碗粥下去。
“你这模样,倒是像极了妇人有孕。要不要叫太医过来把个脉?”墨皓辰皱眉道。
秦梳桐干笑:“不可能,小日子才来过几日。只是因为天气炎热见不得油腻,没有食欲罢了。要是叫了太医,不管有没有病都给弄一堆极苦的汤饮,才真的要给喝出毛病来。”
墨皓辰见她反对得很坚决,便不再强求。因他知道她的性子,就算是把药给她端到面前,也有千百种法子给偷偷倒掉。
草草结束了晚餐,秦梳桐便窝到床榻上去躺着。房间里今日多放了几盆冰块,那位置摆得也是巧妙,窗外的风吹进来的时候刚刚好就能把凉风吹到她的位置,这法子虽然原始,但确实没那么热了。
墨皓辰加完班回房,某人已经睡熟了。他躺下去轻手轻脚地把她抱着,某人迷迷糊糊地拍开他的手说:“别动我,累了。”他不敢相信,又试了一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他有点不敢相信地问自己:这难道?就是被拒绝了?
他居然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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