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让你离开了吗(1 / 1)
秦梳桐心里升起一丝悲凉,刚刚还从那久违的胸膛上感受到的温情瞬间便被浇灭。她趁着被他推开跪倒在地的时候赶紧将面巾整理了下,见着那两个人越发走近,又跪着往前挪了两步,向着面前的男人凑了凑,用一种怪异的腔调说:“那两个人是图攀人!”
纵是心中厌恶,墨皓辰手一挥,即刻从四个方向闪出了几人将两个图攀人制服。前后不过瞬间,也没有引起更多人注意,周围人最多就以为是两方势力争夺一异国舞姬的老套桥段,最多相视一笑。这种场景在酒楼饭店这种地方见得多。
秦梳桐松了口气,虽她对他已无好感可言,但在大是大非上,确实也是值得信赖的。
见那两人被制服,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所处的局面很是尴尬,接下来,按照那个人的习性一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搞不好还以为她和那两个图攀人是一伙的,至少要审她个一二三。她打算趁着那人把注意力放在图攀人身上的时候赶紧溜,如果近距离和那人接触,她怕自己蹩脚的演技终究被识破。
而且,儿子还在那边等她。
秦梳桐忍着腰上的痛爬起来,一手扶着腰角,背过身就要往反方向走。
“你不觉得你应该留下来吗?”身后传来墨皓辰冷冷的嗓音。
秦梳桐的身子一僵,看来今日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她没有回身,依然是以后背对着他,然后故意用一种不甚流畅的官方语言说:“郎君,多谢出手相救,若是无事,小女便先行离开。”
“我同意你走了吗?”墨皓辰阴寒着脸,死死地盯着她,这几年他很少有这样激烈的情绪。面前这女子和他不过见过寥寥几面,却轻易能挑起他的怒意。
“那边还有人等着小女......不便久留。”秦梳桐支吾道,儿子还在那边,若是等太久害怕他担心。
墨皓辰想起她和她儿子身边的那个黑衣人,心中没来由的烦闷,凭什么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都会有死心塌地的舔狗,而自己却孤身一人。
此时的气氛很是诡异,四周依然是饭香扑鼻人声喧哗,这一桌却是冷至冰点。
久未开口的墨皓焱笑嘻嘻出来打圆场:“这位姑娘,你可以先给你朋友传个话,这边不会耽误你太久。”
秦梳桐对他这个天子的好感比对墨皓辰要好些,虽他也是墨家人,但至少上次在大殿之时,连她的前夫都不与她一致时,只有他为她说了句话,让她很是感激。她记得这份恩。
她对着墨皓焱的方向,一只手按于胸前,后退两步,再半跪表示回应。然后站起身,找了个观海楼的小厮拉到一边,低声交代了几句让他帮秦小黑带个话。她让小黑不要担心去去就回,也让云熠不要出手,云熠虽功法诡谲,但她担心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秦梳桐被带到观海楼第五层正中央的大厅。她一路低着头,但也不妨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问话。当初她设置这个开阔空间的用意是作为公共活动区域,有时亦可以作为酒店的会议室开个年终总结表彰大会什么的。
她当然是从未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到自家的产业是这样一番情景,并且是被人押解过来的。
大厅的入口和露台已经有人守着,虽说穿着便装,但那气质很明显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多半是怕她逃跑或者是从露台跳下去,她想。她没那么傻,傻到要从五楼跳下。
这可是她的产业啊。真有种雀占鸠巢的感觉。
她被带到大厅中,秦梳桐感觉到肩上一阵重压,原来是押解她的那两人强逼着她下跪。她本是不想跪的,又抵不住那两人手间的力量,就那么被摁到地上,膝盖陡然磕上地板,她本就穿的轻薄衣衫,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大厅中央本是铺了块地毯的,要是跪在那上面都不至于这么难受,可这些人似乎故意整她,完美避开了铺着地毯的区域。
她看见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立于露台上,那个背影她如何能忘?那是她的前夫,置她于万劫不复的那个人。
一个定理,任何事情,只要和墨皓辰牵扯上,她就会走厄运。
从京城离开之后,她虽是过了一段伤情的时日,后来随着时间流逝,也可能因为离得他远了,她便觉得开始转运了。
不知这命运为何要如此弄人,又生生把她跟他强牵在一处。
她想,恐怕这地方是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小黑没进学堂前,她便带着他四处游历,走遍了这片大陆,也远航去过其他大陆,领略了不少异国风情,其中也不乏有类似海塘县气候和风光的,若是换个地方生活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她在这片国土上没什么念想,也没太多牵挂,虽也有那么些对她好的人,她也能偶尔回来探望。
她就在那里跪着,感慨万千,思想放飞,也不知跪了多久,那双膝盖由最初的无感到疼痛再到麻木。
秦梳桐听见有人进了大厅,她微微抬头,进来的人直接去了露台,单膝跪地,两手抱拳,向高高在上的男人汇报着什么。
那套礼仪,秦梳桐一看就知道是玄甲军。
男人一直在看海,见不到脸上的表情。
汇报的人离开之后,墨皓辰继续在露台上站着不动,秦梳桐开始暗骂:吃住都在老娘的地盘上,现在还让老娘跪着看你装深沉,墨皓辰你给我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人进来,秦梳桐余光轻瞄,是那天子墨皓焱。在她印象中,这天子颇令她看不懂,看似和善实则犀利,但她毕竟是学过华夏五千年历史的,知晓能坐稳那个位置的人除了天选还有运气,当然亦少不了本身原因。
今天这事于她一个商人来说只是怕有敌国人影响了她的生意,而于他们来说便是家国大事。
若真是敌国细作,说明势力已经渗入了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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