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为何没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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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很多日,秦梳桐都没有见过墨皓辰,那人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或者说就像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

日子很快便恢复如常,平静得秦梳桐都快要忘了这段插曲,唯一无法忽略的,是身边多了名月桂,时刻提醒她墨皓辰曾经来过。

虽然生活如往日,但秦梳桐多出一件乐趣,熬夜和吃酒。每夜待秦小黑入睡之后,便一人到露台上吃酒,有时候会做两小菜,有时候光吃酒。

她发现最近不易入睡,于是想到了用这个办法,喝到微醺再倒到床上,但实际情况是,夜风轻寒,导致她每每有点上头的趋势更被吹得清醒。

后来她想了个原因,一定是因为夜里太静了,只是对面有人住着的时候,很晚灯也是亮着的,而且每两个时辰还有换防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心安。

心中隐隐有种期待,有一天那个人又趾高气昂地站在她面前:“本王还是住对面。”

秦梳桐用力地晃头,将这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为了断绝念头,她便叫人来把隔壁的房子拆了,看着自己曾经亲眼看着平地起的心血化为尘土,多多少少有些难受。

拆完之后,她发现还是不能入睡。

于是终于在一阵眩晕倒地之后,她被月桂硬拉着去了易颂安的医馆,把她塞进医馆之后自己出去采买了。

易颂安感到颇为意外:“四十九天还未到,你怎么就来了?”

秦梳桐顶着乌青的眼眶,像怨妇一样望着他:“老易,我失眠。”

易颂安常年盯着药材,其实是半个近视,他从柜台后面走到秦梳桐跟前,才看清她的憔悴的脸。

秦梳桐恹恹抬高手腕,易颂安在半空中截住为她把了个脉。

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

“肾阴不足,血海空虚。”易颂安执着她的手腕问。

“说点我能听懂的。”秦梳桐闭着眼养神。

“是否思虑过多,心烦不寐?”易颂安放下她的手。

“差不多。你给我找点药,最好是那种吃了马上就能倒下的。”秦梳桐说。

“那是毒,我这没有。疯婆子,看来你是越来越严重了。你又吃不得苦,没法给你开药方。这样吧,我给你包几味安神的药材,你拿回去炖成药膳。”

秦梳桐无力地将头靠在椅背上:“老易,你说我是怎么了?以前我能吃能睡,也没有烦忧。”

易颂安在纸上写了一会儿,递给小厮,并叮嘱了句“称准点儿。”

小厮应下去抓药了。易颂安瞧着秦梳桐无力的样子走到她身旁的椅子坐下,说教般道:“烦恼无非是自找的。有想法而不得自然会烦恼。”

秦梳桐将手搭在额头闭着眼闲闲地说:“也许吧。我也不知有没有想法。老易,你这人性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唠叨。以前,我爹也很唠叨,不准我做这样那样,但我仗着家人宠爱,偏偏去做。后来我执意做了一件事,间接将他气死了,那以后再也没人对我叨叨了,现在想来若是在那件事上把他的话听进去该多好。”

易颂安打趣她:“第一次听你说你爹,你不说我还真以为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疯婆子呢!过去的事哪能回头,只能向前看。”

秦梳桐默了半晌,突然睁开布满血丝的眼:“老易,别这么温柔,对我太好我会当真的。”

易颂安脸倏地红了,支支吾吾道:“谁、谁对你好?你是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我说你几句只是不想失了自己的口碑,万一你哪天你想不明白死了,我的名声也毁了。”

秦梳桐斜着眼看他,满眼带笑:“原来如此,有人挂念着也是种幸福。”

那张脸发散着光彩,把易颂安耀得失神:“别笑,脸青面黑,跟一恶鬼没两样。”

“啊?是吗?我还以为我全身上下只有脸稍微过得去呢!”秦梳桐捧着脸颊,夸张道。

小厮把抓好的药提过来,秦梳桐接过撑起身,扔出一锭银子说:“好了,我也该走了。”

她背过身,朝着身后摆摆手,再没回头。

易颂安知道,摆手就是“告辞”的意思。

秦梳桐走出医馆,便看到出去多时的月桂向自己跑过来,她拎着药包向她招手示意。

“小姐,等久了。”月桂气喘吁吁跑到她面前。

秦梳桐却不在意,轻轻道:“走吧。”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秦梳桐是因为睡眠不足累到不想说话,月桂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桂儿,你怎么了?你不是去买东西吗?买到次品了?”秦梳桐头倚着车壁道。

“没有。小姐,别担心。”月桂答。

“要是买到假货,跟我说一声啊,这海塘的市场,我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秦梳桐懒懒地说。

“是,奴婢知道了。”月桂对她报以一个安心的笑。

秦梳桐用易颂安给她的药材炖了只鸡,多喝了几碗汤,害怕药效不够又把补药捞起来吃掉。完了之后早早地上了床。

一个时辰之后,不知是不是药效太盛,秦梳桐依然睁着眼,觉得周身发热,她决定起来吃一杯冷酒,路过月桂房间的时候却听到阵嘤嘤的哭声。

她轻轻敲门:“月桂?”

里面突然安静了。

秦梳桐很肯定刚才是哭声,她一向很关心下属身心健康,委婉点说是有了好心态才能做好事, 通俗点讲就是管闲事。

她又敲门:“月桂,我进来了啊。”

秦梳桐推门进去,屋子里黑咕隆咚,借着月光,她把桌上的灯烛点亮。

月桂蒙着头蜷在床榻上。秦梳桐走过去,坐到窗边,一股要是她的人就要负责到底的语气问:“怎么了?想家了?”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当,是一种对主子不尊重的作派,月桂终于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直起身子,泪光盈盈:“小姐,王爷其实并未走,他还在海塘!”

秦梳桐虽也吃惊,但还是平静道:“没走就没走呗,你哭什么?”

没想到月桂竟然哭得更伤心:“今日小姐去拿药,奴婢一人在集市,竟然碰到了庆旺在一间珠宝铺子前,奴婢便上前去问他为何在那里……”

月桂情绪不稳,停下来抽泣,秦梳桐拍拍她的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片刻之后,月桂才继续讲:“庆旺说,王妃带着小世子到海塘来找王爷了,王爷那晚失了约,正好是王妃到海塘那天。”

“原来如此。”秦梳桐了然,“那也正常,他们也是夫妻,丈夫因公外出,妻儿前来探亲也是正常。相比之下,和我这种路人甲一般的身份的人相约才是说不过去。”

如鲠在喉,她费了好些力才吐出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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