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为难地选择（1 / 1）

秦梳桐预料得没错，隔天夜里，洛昂亲自来了。

当时秦梳桐正趴在房间角落的窗户看海，这个房间虽不是视野最好的，但还是能看到。

秦梳桐有点后悔当初的选择，为何要把观海楼建在这么个悬崖绝壁的地方，最后把自己坑了，想逃都逃不掉。

她听到门的声响并未回头，不管来的是谁，都不是她期待见到的。阿真已经将她要的东西带来，再让她做其他可能性也不大，如果要求太多，搞不好会让她反过来倒打一耙，秦梳桐当然不怎么相信她说的只是为了看热闹的说法。

现在她也只有寄望于这么个东西搏一次。

“怎么？想不通想跳下去？”耳边传来洛昂阴阳怪气的声音。

秦梳桐觉得这些所谓的高人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不辨阴阳，就像统一练过什么影响性别的神功。

秦梳桐从窗户处离开，不耐地回了一句：“我没那么傻。”

洛昂低着头，额上的碎发搭住他清隽无害的脸庞，发出嘻嘻的笑声：“很好，还有力气，我喜欢，你要不要考虑跟着我？”

秦梳桐一想起练芳婵的脚，止不住恶心，吞下一口唾沫压住想吐的冲动说：“大师身边能人众多，可不缺我一个。”

洛昂笑笑，恢复了敌对的身份道：“考虑得如何了？选哪条路？是舍弃你的儿子还是舍弃你的故乡？”

秦梳桐心里啐了一口：我愿意选择什么还轮不上你来置喙，你越是让我选，我越是不选。相反，两方我都不会舍。

墨哲宥是她差点丢了半条命生下来的，怎么会送给他当什么徒弟；她虽然是半路到这个国家的，但这里却是她发家的地方，并且，这里还有她的家人，墨皓辰也算得上一个，他的家，也是她的，不管他是不是死了，还能不能有见面的那天，这个地方，她守定了！

她为难地说：“大师，这个，真的不好选啊！儿子是我的骨血，自然是无法舍弃，若弃之，我便不配为人母；我的国，是我的故土，也是不能背叛的，若弃之，定会被天下人唾弃，成历史的罪人。在这两者间选择，不是为难人吗？”

洛昂笑了，喉头发出漏风的怪异声：“夫人何必纠结，其实就是一念之间。其实，我从私人意见出发，你只要舍弃你的儿子，便是最好的，全了民族大义，也不会被世人唾弃。况且，你肚子里不是还有两个吗？生出来之后，就能减少失子之痛了。”

秦梳桐真想给他一巴掌，这是些什么话，对孩子的感情是可以代偿的吗？

“再给我点时间，我没想好。”秦梳桐说。

洛昂冷笑两声：“恐怕给不了你那么多时间了，朝廷的军队已在集结，最快，明晚就会抵达海塘，你要是答应我，还可以留你一条命，若是明日两国交战，恐怕你的命都留不了？”

秦梳桐心跳加速，朝廷果然派兵来了，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他们遗失的皇族和夺回失地，墨皓辰不在没有人护着她，届时，军队才不会顾着她还在观海楼中就留一手或是放弃进攻，只会让她当个垫背的炮灰。

“你这人真是奇怪，为何告诉我这些？你们不是一国的吗？不是应该维护你自己？”秦梳桐突然发现了奇怪之处。

洛昂莫名其妙大笑起来：“维护？我为何要维护他们？他们不过是忌惮我的法术利用我而已！什么国师什么地位，我根本不稀罕！我只想好好研究我的秘术，用来控制人心！到那时，管他是什么国君，我在国君之上，就是主宰！”

秦梳桐的身体不自主地颤抖，这个人只是在和图攀皇室互相利用，图攀人想利用他的力量来开疆拓土，而他的心思则更加深沉，想控制人心，控制所有！

“你有你的事业，你去做便是，跟我儿子又有何关系？”秦梳桐颤着声，问出心中的疑问。

她不得不承认，洛昂并未伤害墨哲宥，就说明儿子一定是对他有所作用，而这个原因究竟是什么，务必弄清楚，虽然事实可能会令她感到心惊。

“我不是说了吗？想让他继承我的大业，我研习秘术多年，还未寻到个有资质的徒弟，直到见到你儿子，年纪轻轻便睿智过人，既有墨皓辰的体质根基，又有你的睿智聪颖，最重要的是，正常人看到我的秘术，都会觉得恐惧敬畏，而他不同，他很勇敢。我本可以瞒着你直接把他抢走，谁知发了什么善心，想让他心甘情愿地跟我走，这才陪你耗着。”洛昂的眼里竟然露出一丝欣慰。

秦梳桐抽抽嘴，什么勇敢，墨哲宥不过是跟着她，受了太多现代思想理念的影响，比古人见多识广罢了，知晓风雨雷电都不是鬼神力量，而是自然现象，当然能够用正常的眼光来看待，没想到这种特质倒成了洛昂眼中的优点。

“没想到大师还是性情中人，能得到你对我儿子的赞誉，我倍感荣幸。这样吧，毕竟他跟了我几年，我想要亲口问问，若是他愿意帮你成全大业，我便放了他。”秦梳桐心中升起一计，至少要让她见到儿子是不是好的再做接下来的事。

“好，明晚，我安排你们见面。”洛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