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惊涛骇浪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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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孟母警觉地问他,隐隐有种预感,她知道不会是孟晗,除了她还有谁是她想见的?一个久违的名字映入脑海,埋藏的太久,连她自己都快忘了那张脸。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太多深刻的感情被时光掩埋,她偶尔也会偷偷地怀念,最初的时候也想偷偷去看看,可她不能,她亏欠的太多,以至到现在都没有脸再见到她,也会怕她恨自己,用责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样她会崩溃,她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来。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楚锐一直望着的那个点上,女子穿着厚重的大衣,坐在他们楼下小花园里的长椅上,从他们的视线望下去正好可以看到她蜷缩着身子,依偎在椅柱上。她或许觉得冷,将大衣裹紧了身体,又不停搓弄着双手,单薄纤弱的身子摇摇望去,就像随时会被风刮走。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枯瘦贫瘠,极度的营养不良,苍白憔悴的脸更像是久病缠身的人,比她还不如。
孟母顺着楚锐的方向怔怔出神,努力抑制住心底汹涌澎湃的激动和心疼,泪水却先她一步布满脸颊。她背着手擦了一遍又一遍,怎么都擦不干净。她和楚锐之间无声的硝烟暗涌中,彼此都输了,各自都有把柄落在对方手中,只能彼此妥协,彼此包庇隐瞒。
“你想让我永远都不告诉她吗?可是你该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在害怕吗,害怕她知道的那一天,可那一天终究会来的。我可以答应你,但她若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帮你。”她终究是自私的,她心里的天平始终会倒向那个更为可怜的女孩,那也是她的女儿啊。
“不会有那一天的,如果真的有,我也会再次将她的记忆洗去,你只要记住自己的承诺。”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篡改她的记忆了,只要为了能让她在他身边,他可以做出更可怕的事情,在所不惜。
病房里只剩下孟母和女孩,楚锐就在门外等着他们,空落落的走廊里安安静静,因是尽头的最后一间房,护士站离得太远,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病房的门关着,他还是能从不太好的隔音效果里听到他们的谈话声,他靠在墙头有意无意的听着,心里想着孟晗。同样是一个母亲生的,她的母亲似乎更偏爱她的姐姐,呵,她从未见过的姐姐,却一直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女子松开门把手,怯怯地躲在角落里,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妇人,一身病号服坐在床头,病床整洁干净,床头的架子上挂着输液袋,柜子上放着心电监测仪,但她的手上并未吊水,只有个心电仪夹在手指上,显示着正常的心跳。她的墙头搁置着氧气罩,她正靠在床头静静凝视她,仿佛是在确认,又仿佛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看起来精神却还好。
孟母伸出手揉了揉哭红的眼睛,想睁得再大一些,深怕是自己看错,或再一眨眼,眼前的身影就消失了。女孩的身子清瘦,双颊凹陷,却与记忆中的某张小脸重合,弯弯的眉眼,浅浅的酒窝。那个时候的她还未长开,也并不好看,笑声爽朗如男孩子,虽然身体并不好,但她总能乐观的活着,大大咧咧,天真活泼,真就是大人的开心果。
她的父亲宠极了她,恨不能将全世界都拿来博她一笑,天天如珠如宝的捧着,小心翼翼照顾着她的病。与同样是儿子的楚锐相差甚远,因有了她,他几乎都不再回家,也正因此导致他们夫妻感情越来越僵,最终牵扯出这段三角恋的关系,若不是如此,她可能一辈子都还蒙在谷里,傻傻地再错下去。
“毓儿,是毓儿吗?”孟母轻声问道,生怕声音大了梦会破碎。当时她离开的时候楚毓还那么小,只有五岁,到如今都已过而立之年,岁月真的是太匆忙,让人措手不及。
楚毓点点头,挪了两步。母亲走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印象,记忆中的母亲并未有多大的变化,除了眼角细碎的皱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现在更添了岁月的风韵。她不敢往前走到母亲身边,虽然他们已经离得那么近。她不知道当年母亲为什么抛弃自己和父亲,当时父亲已经在办离婚手续,母亲却走了,从此杳无音讯。她是不是不爱自己了?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年幼的她想了很多,可是怎么都找不出一个母亲可以抛弃自己的理由。她想跟着母亲的,但她知道父亲更爱她,母亲将她留在父亲身边可能是想她得到更好的照顾。这一点父亲确实做到了,她集万千宠爱在一身,就连同父异母的哥哥楚锐都要处处让着她。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他从小就欺负她,排斥她,直到两人都大了些懂事了,父亲却突然离去,从此她就变成了楚锐的负担。他一直照顾着她,他也才比她大一岁,却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带着她这个娇气的小公主,两人也是从那段时间感情变得深厚起来,他也不再因为母亲的事憎恨她。后来她和叶之尘的事都是瞒着楚锐的,若被他知道那个人伤她那么深,如今他又怎么还会再劝她,就让他以为都是自己的错,反正她在楚锐心里就是个任性长不大的人。
孟母将被子往旁边挪了挪,示意楚毓坐在她身边,她想好好看看她。秋日里其实并未冷到要穿那么厚重的大衣,在楚毓到来之前孟母已经将病房里的暖空调打好,此刻房里暖烘烘的,外面又有阳光洒进来。楚毓将裹得像只熊的自己,身上的衣服卸下来,搁在椅子上,只穿了件毛线衫。她的身体畏冷,比平常人要穿得更多些,身体也经常会各种疼痛,病毒会毫无预兆的发作,她却从来没有责怪过谁。或许一开始还会抱怨母亲,她的病毒是来自遗传,疼痛得恨不能死去的时候就会想她为什么要生下自己,但这些年忍着疼痛似乎也习惯了,再难熬的痛苦她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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