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望了片刻,走过去陪着站了一阵,忽然开口。“其实她未必爱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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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望了片刻,走过去陪着站了一阵,忽然开口。“其实她未必爱你。”

身边的人毫无反应,秦洛说出了埋藏多年的心语。“她是自杀,为了摆脱林公爵控制的一切。毁掉神之光才是她的目标,并不是为你而死,放弃毫无意义的愧疚吧。”

秦洛等待着暴怒、反驳、或又一次激动的挥拳,可什么也没发生。

“我知道。”修纳淡淡道,波澜不起的回答反而令秦洛错愕。

“她太善良,即使不爱也不会让我死在水牢里,委身与我或许是对公爵的叛逆,死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正因为如此,我更爱她。”修纳出乎意料的平静。“我爱她沉默又温柔的性情,爱她高贵而压抑的灵魂,爱她软弱的眼泪,隐忍的坚韧,骄傲而固守的内心,爱她所有的一切。”

静了许久才修纳再度开口,清冷的声音微微起伏。“可我从没说过,从没让她知道……”

隐秘的爱情像柔软的藤萝,在心底无声无息蔓生,最后却化成尖锐的荆棘,深深刺入心脏,每一根利刺下都流淌着鲜血。

显然修纳比预想中更清醒,秦洛心头一痛,再无法出声。

无言的静默中,墓园走道突然传来脚步。

一个挽着篮子的女人走近,看到秦洛后突然停下,清秀的脸庞掠过一丝恐慌。

秦洛认出来人,搜寻着记忆。“你是……安姬?”

安姬听说过当年的秦上校已经成了帝国位高权重的司法大臣,惨白着脸踉跄后退。

威廉先一步制住了几乎要逃跑的安姬,她是那样害怕,恐惧得全身发抖。

跌落的篮子里盛着鲜花和一盒香烟,秦洛把语气放柔,安抚几欲昏厥的女兵。“你来看望伊兰?”

“我……不是……只是路过……”安姬语无伦次,唯恐被仇恨林氏的民众以乱石砸死。

秦洛尽量显得亲切无害,示意威廉松开箝制。“真巧,我们也是。”

安姬扫过墓前的人,又望见大捧鲜花,终于想起秦洛曾是林伊兰的未婚夫,或许念着几分旧情。

“你退役了?目前在做什么?”没想到把安姬吓成这样,秦洛稍感愧疚。“你怎么知道伊兰埋在这。”

“……几年前退役……开了一间杂货店。”安姬余悸未平,不敢不回答。“我向钟斯中尉打听……”

“你常来看她?”

“……偶尔。”看不出秦洛是否可信,安姬觉得这个答案比较安全。

“谢谢,难得你能记住她,我想伊兰会很高兴。”秦洛真诚的致谢。

安姬终于稍稍轻松了一点。“应该的,长官以前对我很好。”

很好?好到让相处一年的部下宁愿强忍恐惧,冒着被视为林氏余党的风险扫墓?

秦洛目光打了个转,宛如闲话家常。“还有家人吗?也在帝都?”

“不,入伍后我就和家人没有来往,退役后自己一个人生活。”

“一个人经营店铺会不会很辛苦?前一阵帝都很乱,希望不曾波及到你。”

安姬没发现试探,“还好,只是帮手受了点轻伤,没有大的损失。”

“哦?你是怎么挣到足够开店的钱?”秦洛疑惑更重,单凭底层士兵微薄的薪饷,无异于天方夜谭。

安姬再度紧张起来,眼神躲闪的游移。“我节省了一点积蓄。”

秦洛感慨。“能有一家请得起帮手的杂货店,你的积蓄真不少。”

醒悟到失言,安姬脸色瞬间雪白。

“告诉我是怎么攒下那些钱?”三两下套出破绽,秦洛不打算放过。“是碰巧拾到了神赐的钱袋,还是借助了别人的财物?那个倒霉的人是谁?你来拜祭究竟是因为念旧还是心虚?”

“没有!”安姬惊慌失措的否认。“我没有偷任何人的东西,真的!”

“或许该好好清查一下,也许到了法庭你会想起来。”秦洛轻描淡写的又加了一层压力。

司法大臣的威胁压垮了意志,安姬哭泣着坦白。“不,请相信我,钱是长官给我的,我没有偷。”

果然与伊兰有关,秦洛眼神一暗,声调冷下来。“你最好说实话。假如伊兰出事前给你,不可能逃过基地失火后的全面调查。”

“我当时什么也不知道……长官只是给了我一缕头发,托我放在隔壁墓穴的石板下。”安姬嘴唇发颤,努力替自己辩白。“退役后我到了帝都,打开石板才发现有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袋金币和一张字条,说是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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