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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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同一片树林,在不同人的眼中,就是不一样的风景!

龚离在高大的桦树上,林间偶尔透进一两条西归的晚霞,躺在地上的白衣少女像是盛开在土墙上的白色蔷薇!

他被蛊惑了般从桦树上跳下来,走到龚初云身边也躺了下来,她闭着眼睛,他便侧着身子看她!

过了许久龚初云才开口问道:“当初为什么没有回来?”

龚离嘻嘻笑着说:“小丫头,真能记仇!”

龚初云说:“小屋塌了!”

龚离有了一丝惋惜:“是吗?那还真是可惜!”

龚初云答应了一声:“嗯!”,

心思却回到了那年极谷中的雨夜:

瓢泼般的大雨下了一个昼夜!

傍晚,村长老余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敲响了山脚下的一处小屋的房门,“云丫头!云丫头!雨势太大!你不能在这里等了,快跟着大伙一块上山吧,你年龄小脚程慢,得走到前面!不然待会天黑了,山路不好走!”

屋内一个娇俏俏的少女,将门打开,指了指屋子,老余拍了拍蓑衣上的雨水,摆了摆手!

那少女先用手比划了屋里的一件男衣,摇了摇头;又拍了拍老余,指了指前面的大山!

那老余点了点头说:“那行吧,我先去送老人、孩子和妇女离开,留下几个壮汉,我们一起等阿离回来!”

那少女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雨越发的大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山谷的上面一片火光,在雨夜里让人犹为亲切!

老余听着山谷中隆隆的回音,望着面前的十多个汉子说:“不行,不能等了,阿壮,你带着大伙上山!”

又指了指山上的那处火光,吩咐道:“奔着火光走,可要小心些!”

队伍中应声出来一个黑黑壮壮的汉子答应了一声,又迟疑的问:“那村长你咋办?”

村长绷着脸说:“抓紧时间,执行命令!

我去将阿云那丫头带走,很快就来!”

说完村长便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蓑衣,钻进了如瀑的雨中!

小屋再次响起了急促的拍门声,听着山谷中隆隆的响声越来越大,村长的声音急促起来:“等不得了,云丫头,快一些!”

龚初云听到声音,便急急敞开房门,耳边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她还没来得及攥住老村长伸出的手,洪水瞬间便带走了老村长!

她的一声“爷爷”堵在喉咙,终于喊了出来,却又淹没了在了洪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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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离问:“你没有再回去看过吗?”

我在第一个下雨的夜里,回谷的途中遭人劫杀,侥幸逃过一劫!

三个月后,撑着尚未恢复的身体回谷!

谷中人们都搬了回来,山脚下的小屋也被人们重新盖了起来!只是再也没有你了!

“嗯,没有!”,龚初云撒谎道!

其实我回去过的,大水刚过,我被挂在了一棵歪脖子老树上,回村时,残横断瓦间,哭声一片!

村民正在举行老村长的葬礼!若不是我坚持等下去,老族长也不会被洪水拖走,更不会命丧黄泉,我又以何面目再去面对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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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二人都没有说话!

天色越来越暗,一轮弯弯的月亮照进林间,凄凄清清的如水一般!

龚初云看夜色已深,欲起身离开,龚离开口问道:“你去哪?离火阵?”

龚初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并没有说话,转身便朝林外走去!

龚离站了起来,带着三分怒意看着龚初云的背影说:“你今天早上过去的时候,龚陌成让你进去了吗?

你以为晚上他不在,就可以偷偷的闯进去吗?

你难道不知道预言台,有多少人垂涎三尺,却不敢近前一步!

何况龚御是在离火阵的阵眼,就连我都不敢轻易尝试!”

说完脚下用力,瞬间便挡着龚初云的去路说:“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龚初云目光闪过一丝纠结,瞬间又变得坚定说:“我答应你,但我还有一个条件,我要龚陌成的命!

如果以后让我查出,母亲是你动的手,我也会要了你的命!”

龚离先是一愣,瞬间脸上闪过一抹狂喜,继而又带着三分落寞,七分讨好道:“现在不行,这条命再过二十年,我送给你好不好?”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继而又嘻笑着说:“至于龚陌成,你不了解他!有比让他死,更让他害怕的方法,你想不想试一下?”

今夜的西海岸,月光洒在海面上,微风吹过,荡起层层的粼粼的微光,是个没有浪花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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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举行钦天监少祭司继任仪式,这一届少祭司是白老族的唐袂,一向与大祭司和睦的尨族长,因为不忿并未出席!

代表龚青之的却不是他的大长孙女龚初云,而是她们家修仙最差的那个龚青青,在人群中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骚动。

“诶,这有什么关系啊?”

“这你都不懂,这么重要的仪式中能代表尨族族长,那就是宣布龚青青为下任族长的接班人了!”

有个稍微有点眼色的人,指了指站在人群中的龚初云说:“诶,你们都小点声!”

另一个人便加大声音不屑道:“怕什么,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说完又放低了声音说道:“听说是姐妹不合,新族长若是继任,说不得会将她赶出沅江呢!她修仙的功法,又不是我们沅江流一脉!以后是哪儿人还难说呢!

白白偏宜了外面的男人,只是可惜了这个美人胚子!”

这人话音未落,人群便自动分出一条路来,打头进来一个身形修长的黑衣男人,身后还跟着十二个高矮胖瘦不一的老人!

他径直走到那嚼舌根的男人面前,手中刚结出一道银光,身后便上来一个微佝偻着肩背的老头,拉住他的手说:“大长老,您消消气,我来,我来!”

开什么玩笑,由着大长老的性子,现场还不得伤一半的人,今日的仪式还举不举行了!

说完又朝后挥了挥手说:“带这人下去,关到龙云峰的水牢!”

他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两个黑衣人,将那多嘴嚼舌之人一左一右的架着,往人群外边走去!

人群中一下子鸦雀无声!人人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开什么玩笑,龙云峰十二长老殿的水牢?

虽然水牢里的水只及成人的腰部,却被七长老放了不知多少水蛇,在里面呆一夜,就得去了半条命,何况还没说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众人齐刷刷望着三人的背影,深深的为中间的兄弟,往后的幸福生活担忧起来!

毒!太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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