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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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房间里,李景安就这样看着这两人眼带嘲讽的笑话着他,偏生他却不敢再发一言。

笑意渐渐隐去的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煞气,没有丝毫在林述尘面前无辜,犯傻的模样。

屈尊降贵般的半蹲下身体,贺秦州看着狼狈不堪的李景安,“看来你现在还没人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啊,你现在就是我案板上的一块鱼肉,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李景安一个哆嗦,他这才像是明白,他将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心里浮现出更多的恐惧感,他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和那双没有丝毫情感的眼,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没命了。

他还不想死,他还要跟秀秀结婚!

“你嘴里说的把柄该不是在骗我们的?”齐天昊皱紧眉,忽然开口。

他想着会不会是李景安换不了钱,就胡乱说的话。

那他打电话给贺爷不是白跑了一趟?不过没事儿,刚巧跟贺爷回去看看他在外奋斗时心心念念的男人,是不是真如他说的那么好,又或者如郝泽峰发来的照片里一样好看。

齐天昊上前一把将人从**扯了起来,没等他在说些什么,害怕的拼命挣扎的李景安摔在了地上,嘶声裂肺的吼着,“没有!”

“我没有说谎。”

贺秦州低头看着地上的男人,漫不经心,“那就拿出证据。”

“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你是在骗我。”他一脚踩在了李景安的手背上,碾了碾,“我会让你活的比死还要可怕。”

即使没有用多大力气,早就被吓破了胆子,纸老虎一个的李景安还是被贺秦州的话,以及男人居高临下如同看蝼蚁一样的眼神吓住了。

他想要钱,可没想要钱不要命。

没有了命,他还怎么跟秀秀在一起。

“东西呢?”贺秦州不耐的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李景安畏畏缩缩抬起另一只手,“在枕头下面。”

齐天昊一听,将枕头一掀开,一个套着蓝色外壳的手机露了出来。

“我说的把柄是相册里面的两张照片。”李景安已经不敢再有旁的心思了,吃力的说着,只期望这些煞星拿了东西,赶紧走人。

贺秦州坐在了椅子上,接过齐天昊递过来的手机,看着里面被打开的相册。

他看见了两张被专门放在独立相册里的照片。

一张照片里的人是他和阿尘,还有一张竟是阿尘和沈从行的照片!

眼神晦暗的盯着照片看着,贺秦州的面上越发冷凝,他看着自己和林述尘的那张照片。

看着照片保存下来的日期。

仔细的盯着人身上的衣服和显眼的标志性位置,他回想起了这是那时候阿尘与他说,去和李景安看花灯展会那天。

李景安原来那时候在他去接他回家的时候偷拍了他们。

那这张这张沈从行的照片呢?

看这上面的穿着打扮,明显是夏季的时候,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而且他们明明认识,阿尘在他的面前却装作与他不熟的模样。

眼瞅着贺秦州脸色越来越难看,齐天昊拍了拍他的肩“贺爷,想什么呢?”脸色跟掉进茅坑里一样臭。

“没事。”贺秦州无力的挥了挥手,满心疲惫,他知道阿尘最初留在他身边是他强迫的,心不甘,情不愿是肯定的。

他也在努力表现出自己所有的诚意,他以为他已经暖化了一些他,可谁知一切都是爱人的伪装。

看着男人盯着照片不语的模样,李景安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好过。

“林述尘他可是脚踏两条船,除了你,这个男人去年夏天,在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就跟人家腻腻歪歪的在广场上喂鸽子呢!”他想起刚刚贺秦州踩在他的手背上,居高临下像是看一坨垃圾一样的眼神,心里一时冲动将话说了出去。

贺秦州听到这话,心里一紧,原来他们认识的竟比他想象里的还要早!明明认识沈从行,却在他带着参加沈家宴会时,和沈从行见面,竟装的跟真的是的,仿佛第一次见面,从来没认识过一样。

他虽然明知道沈从行打过几次电话给林述尘,林述尘也告诉过他。

但从沈从行对林述尘表现出来的模样,就像是沈从行对他有些意思,想要从他手里抢他的人。

可是如果他们一开始就认识,他们却装的不熟的模样,那么他们想干什么?

看着照片里他们站在一起熟捻的模样,贺秦州心里惊涛骇浪,在他不知道暗地里,他们又接触了多少?

即使心里再怎么惊涛骇浪,贺秦州还是强压下心里无数的想法。

他装作不在乎的模样,“这就是你说的把柄?”他嗤笑道,“我的爱人交一个朋友怎么了?”

李景安看着人没有丝毫动容的模样,也知道自己刚刚没沉住气,已经冲动了,哑着嗓子喊道,“林述尘和你的关系不一般吧!”

“还有几次我也撞见他接电话是跟这个男人一起离开的!”

“你就不担心他给你戴了绿帽子?”他故意,恶意的说着,反正他肯定在这群人手底下要受些搓磨,话都说了,难道还能咽下去不成!

硬抬起头仰望人的李景安,梗着脖子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随后被一脚踹晕了过去。

即使知道李景安在他面前说的这些话,肯定有一些是放屁的话,都是虚假的。

但这些话足以让发现林述尘在他面前也有一面他未曾发现过的贺秦州恼羞成怒,此时心里不知是怒气多一些,还是嫉妒多一些。

生气林述尘在他面前居然还有所隐瞒,还有他不知道的事,嫉妒他对着个外人笑的那么好看,是的,贺秦州的关注点歪在了照片里的林述尘竟然笑着看着沈从行。

看着地上被贺秦州一脚踹晕的李景安,齐天昊跟了贺秦州这么久,一眼就看出了此时的贺秦州生气中,“贺哥,消消气!”

“这个人明显后面说的话都是口不择言的话。”

“信他的那才是傻子!”他贺爷的心上人绝对不可能给他贺爷戴绿帽子!迷弟齐天昊眼里他贺爷滤镜一百米,哪哪儿都好,看不上他贺爷的那一定是瞎子。

殷勤的给他贺爷递烟,拿着打火机凑上去,却被贺秦州挥手拿开。

嘴里叼着烟的贺秦州,没有了在外人面前不可一世的模样。

坐在椅子上沉思的模样,齐天昊还以为他在想什么大事呢,还在想着万一他心上人真给他戴了绿帽,该怎么安慰他情感受挫的老大。

出于人道主义,挥手让人把昏死过去的李景安丢**。

转头就听见他贺爷握着手机,语气迷茫的说,“为什么对着他笑的这么高兴的样子?”

“对着我都没怎么笑过!”

莫名听出委屈,小可怜意味的齐天昊差点脚一软摔地上。

你特么关注点不对啊!你关注点不应该在你心上人可能出轨,给你带绿帽这上面吗?我都想着万一你心上人真“移情别恋”,我要用什么语气安慰你了,贺爷你脑子里想的居然是你心上人对着这个不认识的家伙笑了?

并不清楚自己的小弟心里腹诽着自己的贺秦州伤感了没一会儿,看了眼**像条死狗的李景安,语气没有一丝的起伏,“断腿跟他挺有缘的,之前不是拿着我的钱治好的腿吗。”

“钱看样子还不回来了,算了,我做回好人,就这样放着他吧,走。”

楼下,齐天昊抬眼看了眼楼上,想起贺秦州让人将门锁上后,直接钥匙硬生生掰段在钥匙孔里。

这个人想靠着手机里他贺爷心上人和其他男人照片的“把柄”威胁贺爷给钱,谁知道踢到铁板了吧,心里为他上了三炷香。

贺秦州将李景安的手机带走了,而这一带租房住的,听说收租的一个月来一次,这个月要到月底还有八天,

没吃没喝的李景安要是醒过来,爬到门边拍门,运气好的话,这一层两屋对门的邻居要是在家或许能提前将他放出来。

要是不在,饿个八天,没得吃的李景安有的受得,死倒是不会死,但这罪可要受的大了。

齐天昊心里还在感慨着贺秦州修身养性了,要知道以前算计贺秦州的可不是这么容易完事的,不搞得对方夹着尾巴做人,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害怕的那都不算完。

这简简单单的就放过对方,连剩下的钱都没讨回,可不是发了天大的善心了。

远在他乡的金勇奇带着他奶奶在游乐场。

小时候,他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游乐场了,他被奶奶捡回家养到大,知道家里没钱,穷,不容易。

现在他有钱了,可以跟奶奶一起来玩。

看着奶奶像个孩子一样手里握着一根棉花糖棍儿,笑的眯起眼,嘴里不停说着,“这糖真甜,乖孙,你尝尝…。”

金勇奇心里满足得很,他想,还好他与李景安合作后,及时回头,只取出那些钱,半路下车,分批用盒子将钱邮递回老家。

之后带着帽子将钱分离存进了卡里,又带着奶奶离开了家乡。

要是那时候他还在贪心一点,或许他会变成比李景安更加贪婪可怕的人,明明最初他只想着赚到一点钱就带着奶奶过上好日子就够了。

可在看见那卡里那么多个十百千万的数字,以及那一串的零,他真的差点动心,李景安仗着所谓的把柄想要更多钱,而他想做李景安身后的“黄雀”拿到更多的钱。

但好在最后他退缩,控制住了自己的贪婪。

现在看着奶奶高兴的样子,即使知道自己手里的钱还是不干净,金勇奇也不后悔。

他奶奶岁数很大了,八十几岁的人了,养大他不容易,他从小就听村里的人说了,他爹妈生了他就跑了,只有奶奶拉扯大长大。

他没本事,赚不到大钱,这骗人钱财的事,是他第一次做,也是最后一次。

从小奶奶就说过,“人再穷,也不能偷拿别人的东西,也不能骗人,要做个正直的好孩子。”

对不起啊,奶奶,我是个坏孩子。

我不想我们那么穷下去,我没读过几年书,只有脑子好使一点,以后我会做个听话的好孩子的。

年幼时的金勇奇,在一些人的白眼里,除却没有爹妈被笑话,恶意打趣。

那些衣着漂亮的孩子和穿金戴银,坐在家门口晒太阳的女人,嘴里的调笑着他的衣服上怎么又多了一个洞,怎么不买新衣也让他深深的自卑过。

贫穷就像是原罪,压的他直不起身,哪怕靠着奶奶和自己捡垃圾上学时,成绩再怎么好,没有钱,最后他连学校的大门都进不去。

那一刻他就明白了,钱的重要性,是多么重要……

你看,有钱了,至少现在他不用连买一根价值两块五的棉花糖还要犹豫一下,是不是该留下,能多买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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