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死里逃生诉衷肠(二)(1 / 1)
“你不说我也知道!”末栀在她死前,悄悄在她耳边低语,“你到死,都是他的棋子!”
没给陌上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掐断她的咽喉。
随后,她耗损自己上百万年的修行,替他们强行打开通往外界的出口。
琉璃阵法的反噬,与预料中的无差。
“栀姨......”
末栀一如昨夜那般慈爱笑着:“来,把手给我。”
她强忍着随风消散的妖力,将他们一群人送进了强行开启的隧道:“再替我带句话给千面阎罗,说......我从没后悔爱过他---”
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从磕磕绊绊到熟稔于心,很少有人能够坦然说自己从未后悔。
毕竟,人的内心深处,都是渴求回报的。
得不到,就会埋怨、会牵挂、会思念、会伤心、会......不计一切的讨好他,希望能从他的眼底看到自己的影子。
楚辞抱着帝居的胳膊,余光捕捉到那条空荡荡的手臂,心头一抽一抽的。
帝居察觉她的失意,蹭了蹭她的发顶,半调侃着说:“古人称呼清廉的官吏人两袖清风,我这是单袖,估计是半个贪官。”
“胡说。”
本以为小姑娘会说:“你又没做官。”
没想到她的回答令他大跌眼镜:“你要是有一天做了贪官,我跟你一起贪。左右都有我陪着你,哪里都跟。”
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问他:“真的?”
楚辞点头如捣蒜,就差举手发誓了。
帝居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句,楚辞耳后根红了个遍,背过身不理他:“又不正经了。”
他跟下来,以身体隔开人群中对她有冲击力的摩擦,继续自己的不正经:“脸皮不厚,追不到你。”
她咕哝了声,他没听清:“不是好话,所以不敢说大声?”
“.......”
楚辞踹他一脚,“我想吃梅花扣肉饼。”
帝居刮了下她的鼻尖,心甘情愿排起了长队。
默默盯着他的背影,回想着两人的前世今生,浅浅笑着。明明两次是我主动送上门,不然你哪里来的桃花运?
他们被送回伯庸城后,羌蕊和鸷垢昏迷了整整半个月,昨天醒来,属于他们的故事也开启了。
只不过,又是一场不同的邂逅。惟愿接下来的安排,能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们还有三个月,却可以把每天当成一辈子在度过。
唇边递过来一梅花扣肉饼,咬一口,酥脆爽口。楚辞心满意足地抱着他,下巴磕在他的胸口里,笑了,眼底浮动的全是他的影子。
眼前这个宠她疼她的男人,却在分秒里,给了她想要的人间烟火。
即使以后无法白头偕老,爱过的感觉和相处的点滴不会消失。
它们永远在记忆的深海里浮动,当阳光投射进来,翻卷的波涛美得晶莹炫目。
鼻尖被刮了两下:“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们甚少在人前亲昵,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可今夜,他纵容她的任性,还配合得将手搭在她的腰上,见她吃得满足,恨不得想把全世界的美食都堆到她的眼前:“看,茶颜悦色。”
“这么多人……”
这是他们第一次逛街,不想让她渴着:“我去排队。”
楚辞将饼递给他咬了口:“我陪你。”
好东西要两个人分享,排队自然也要两个人,分开就不得劲了。
后颈被他摩挲着,有些痒,点漆如墨般的眼睛里浮荡着星辰与大海,他的星辰和大海里,托着一个女孩:“既然想陪,那就一起走到世界尽头。”
眼眶热乎乎的,她用手挡了挡,找借口说:“有沙子进眼睛了……”
他也不揭穿她,指腹揿在她的鼻尖上:“同不同意,一句话。”
明明是情话,怎么还要她同意?
队伍在前移,他却在等她的回答,可说出来的语气又是漫不经心:“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下次再问。”
哪有人这样。
她的心意他都知道,只是……踮起脚尖,轻轻吻他,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身旁突然爆发雷鸣般的响声和口哨声,吓得楚辞一个激灵,浑身上下羞得通红,埋进他的怀中不敢见人。
怎么没人告诉他。
他也在笑,灯光落在他的轮廓上,有璀璨星河的影子:“生日快乐。”
用她最值得纪念的日子来求婚,在众人的见证下,没有鲜花没有戒指,却有掌声有排场。
其实,她还想告诉他,只要有你,就够了。
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夜已经深了。
羌蕊看着分针跳到数字5时,心头的不安又增加了一分。周日至周四,宿舍门禁是十一点,周五周六,则会延迟半个小时。
可现在就算打车,也没有办法在五分钟内赶回学校。
不回学校,难道要露宿街头吗?
“回学校?”
身后响起低沉的嗓音。
羌蕊听到心被烛火烫了下的哔啵声,无措转过身,一下没站稳,踉跄了下,被他握着肩膀扶正:“小心点。”
他又皱眉了。
羌蕊不想让他动怒,就老老实实没说话。一股怪异的安静在两人间流动。
有车子经过的声音,尘土飞扬。一位胖乎乎的警察走出来,笑着调侃两人:“小情侣还不回去?”
羌蕊回神,红着脸局促搓着手臂,手都红了。
鸷垢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窘态,抬起手腕:“现在回学校,半个多小时,宿管阿姨会查问情况,紧接着打电话给辅导员,辅导员了解后会视情况给家长打电话……”
拐弯抹角一通,听出事情严重性的羌蕊摇头如拨浪鼓:“不回学校。”
不回就不回,怎么还搓手臂,都要搓脱皮了。
“跟我来。”
到了一间公寓,才后知后觉:“这是……你住的地方?”
两室一厅,整洁干净,家具齐全,最重要的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男孩子也可以把房子打理得仅仅有条。
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他应了声,放下包,拿起玻璃杯接水。天知道在警局做笔录,是他有史以来话说得最多的一次。
见她还在盯着自己瞧,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多余的杯子,就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碗接水,推到她面前:“想喝就倒。”
羌蕊察觉自己的目光太过炙热,连忙收回来。本来不渴,被他这么一说,喉头又痒又干,好似经年累月照射下的结果。
端起碗装模作样喝了口,感觉整颗心都在洋溢着悸动的颤抖。
这是……学长住的地方,有光有地有厨房,而且他还在里头忙碌着。
一颗心扑通扑通在狂跳,脑海里播放的全是刚才的画面——
他问她:“饿不饿?”
她下意识捂住肚子,为防发出什么不文明的声音:“不饿……很饱……”
肚子很不给面子咕噜响了。天爷啊,给她块豆腐,撞死算了。
他倒是没说什么,拧开厨房的电磁炉,用小锅接了自来水,又从冰箱里拿出速冻饺子,一个一个的下。
羌蕊咬着唇,无比拘束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心头怅惘。
几分钟前,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备注是学姐的名字,那个……跟她有绯闻关系的学姐,闪动的屏幕像是对她怦然心动的悸动露出歇斯底里的嘲笑。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利用自己的弱势来寻求他人的关爱。
坐立难安之下,她决定不辞而别。步伐里全是依依不舍,却也不想让自己越陷越深。
人还没走到玄关,就被他喊住:“去哪里?”
这声音,怎么感觉像是丈夫在质问彻夜未归的妻子呢?
她咬咬牙,坦然相告的话到了嘴边,不知怎的就变成了:“我想出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
餐桌上摆着香飘飘的饺子,刚出锅的,热气腾腾,髣髴在向她招手,勾引她的味蕾。
她咽了咽口水,满脑子搜寻着借口:“我……想买……香皂……”
这个借口,也是醉了。
反倒是鸷垢认真想了下:“有新的,你先吃完它,我去给你找。”
他向她招手,不辞而别的念头就这么被她忘在九霄云外,屁颠屁颠跑过去,欢快吃起来。
饭后,他不仅给她找来了香皂,还有自己的一件短袖衬衣和……穿在里头的一次性衣服。
“橘子味的香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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