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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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迷石闪出晕紫色的光圈,传来一道无的放矢的笑声:“你哪里做了蠢事,分明就是明智的决定。”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

她抹掉脆弱的泪水,端持回圣女的冷静:“你是谁?”

“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现在能够恢复七成的躯壳和精魂,还得感谢我才是,怎么能这么疾言厉色呢?”

他是......‘黑袍’?

“看样子你想起来了,还真是荣幸。”

想起来了,谣迷石在冥界长老手中没多久,不知何时突然失踪,再出现时,就是通过‘黑袍’交给帝家的老祖宗。

她当时以为‘黑袍’便是冥界长老,看此时的样子,并不是。

“我有办法帮他。”

她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说说你的附加条件。”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不需要拐弯抹角。”

谣迷石的紫光散出一束悠长的光束,投射在木柱和石阶上,晃出‘黑袍’的阴寒暗影。

“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他像是从暗影冷光中走出来的嗜血狼人,形销骨立,看不清五官的面目,“替我杀了斩尘。”

楚辞蹙眉:“你跟他有什么仇?”

“他负了白矖圣使,又故意挑起生灵的争端,引得神界被诟病多年,声誉一落千丈,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

“你倒是对六界的事情了解得很清楚。”

“有仇必报的神界圣女,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他的下落,不趁他毫无反抗之力下手,难道要等到神界覆灭才幡然醒悟?”

他很懂得如何抓住人性的弱点,用冲突又激进的言语,咄咄逼近。

“不要信他!”

及时赶来的蒋薜荔甩出手中的琼枝,‘黑袍’不躲不闪,任由琼枝穿过他的身体,黑漆漆的洞口又瞬间愈合。

刘敖用蚍蜉画地为牢,将‘黑袍’困在廊檐和石阶处,队伍中的蚍蜉像密网般爬上他的身体,占据身体的每个角落,让他动弹不动。

没用的。

楚辞的脑海中闪出三个字,立马护着蒋薜荔等人往后退,捏诀凝出一团白雾,像天盖般罩住身体逐渐膨胀的‘黑袍’,后者果不出所料,体型随着蚍蜉的增加,像气球般越来越膨胀。

“趴下!”

众人护头趴下,地板震碎,天雷轰隆,尖锐的爆炸声在身后响起,白雾浓密,久久不散。

冷冽的寒风中,吹来他若有所指的回音:“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好好考虑清楚呀,圣女殿下。”

混沌的意识仿佛刚从外太空回来,四肢僵硬,微渺的天光从尚未阖紧的窗外漏进来。这种感觉,似乎跟与猛兽搏斗几天几夜后疲惫极其类似。

如若不是被绑着的话。

唇角干裂,喉头哑得不像话,意识明晰了,看到水杯的方向,却与床榻却相隔甚远。

想说话,滚动的喉头酝酿了许久,只能发出沉哑微弱的吞咽,干巴巴的,疲惫困倦。

尝试着抽出手,可捆绑的力道紧密严实,一看就是几人合力的结果。目光扫到右手的掌心,他的小妻子,不知道有没有偷偷躲起来哭,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真让他抓心挠肝。

润湿了喉咙,里屋的门被打开,是神色警惕看着自己的江蓠。

他有些想笑,却扯动了后颈的伤痕,看来这几天,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

“别装了,想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让我心软,再给你解一次绳子?吃一堑长一智,当那些血与泪的教训是白来的?”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全身张牙舞爪,好似他对他做了什么非人的事情。

的确,第一天,直接掐着他的脖子,险些把他弄死。第二天,给他送饭的时候被他耍心机摆了一道,用催眠的方法让他给他解开束缚,要不是楚辞及时赶到,还真会让他逃走。

江蓠说得义愤填膺,又见帝居一脸发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指快要戳到他的鼻子:“我告诉你,今天我要是被你催眠,我就跟你姓!”

“不用。”

他稍微挪了下手的位置,虽然变化不大,“帝家的长孙还在,不需要你抛家弃祖。不过你要是想入赘,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江蓠‘呸’了声:“谁要入赘。”

停了下,又警告帝居:“这是我跟薜荔的事情,不许外人插手。”

“她是我族谱上的表妹。”

“八竿子打不到一次的表妹,还对她抛媚眼。”

“我?”

“废话!让你耍流氓,被楚辞赏了一巴掌打老实了!”

难怪他觉得脸上隐隐作痛。

“她呢?”

本以为醒来会见到她的小妻子,还有那关切的眼神。可又怕见到,只想让她每时每刻都开心,无需恐惧担忧。

江蓠递了抽饺子,还没反应过来:“谁?”

帝居一个眼锋扫过来,突然有些不可置信:“你是......真帝居?不是那个冒牌货?”

憨货。

江蓠又怕自己认错了人,不敢给他松绑,焦急忙慌出去找人:“楚辞,高警官---”

帝居耳尖,有些诧异,这家伙怎么也来了?

咚咚咚的脚步声夹带着急促和欣喜,撞开半敞的门。小妻子身上的檀木香气悠悠飘过来,伸出的指尖轻柔碰了下他的面颊:“不是说他醒了吗?”

“刚刚是醒了......”

江蓠也有些不解,“会不会是那个冒牌货在作祟,又晕过去了吧?”

“也不是不可能。”

是高华丘的声音。

楚辞揉着他的额头,又捏了捏他的后颈,让他睡得舒服些:“你们都出去吧。”

“那怎么行,万一他突然发狂伤害你怎么办?”

高华丘也有些忧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是我丈夫,要是真醒了,不会舍得不看我一眼就睡过去的。”

浅色的鸳鸯铃铛在床顶叮当作响,仿佛在回应她的话。

两人交换了下眼色,替他们关上了里屋的门。外头的江蓠想想还会不放心:“我们就在外头,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喊一声。”

楚辞替他揉着胳膊,故意使了点力:“还装?”

他笑,柔和了锐利的下颌,想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可被束着,终究动不了。

“我帮你解开。”

他摇摇头:“不用了。”

她懂了。

怕自己控制不住,被那个家伙再次抢去身体,后续便是一连串的麻烦事。

楚辞没说话,一缕发拂过脸颊,垂下,眼睛杂糅了灰色的落寞,睫毛垂下来,没出声。

空气有瞬间的静默。

费尽全力抢回一次主体,不想用这些时间来换取不好的记忆,勾起唇角:“不抱抱我吗?”

她没动,可意志却在瓦解,或者可以说,她压根就没设抵挡的防线。

“我想你想得心肝子都疼了。”

臭不正经的流氓,一醒来就开始撩拨她。

她又何尝不是?

每天面对与他持相同面孔的家伙,任由那家伙占据他的身体,做这干那,骗取信任后又开始耍诡计......

而他们却无能为力。

刘敖医生每天把自己关在第二进的实验室里,研究如何对付他体内怪物的办法,昨天尝试的剥离术对他根本不起作用,反而让他的身体受到极大的损害.....

他想她想得心肝子都疼了,她担心他担心得恨不得替他受苦。

不想让她多想,便拿捏着搞怪的腔调:“有些渴,劳烦帝太太替我端杯水来~”

楚辞忍不住一笑,僵硬的气氛直接破冰。喝了大半壶,才勉强有些缓和。

抽出两张纸巾替他擦掉不小心溅出来的水珠,无可奈何一笑:“你这是口渴了多久?”

不久的!

他掀起眼皮,促狭一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怎么又来了......

“我说的是水。”

“难道我说的不是?”

好吧,她还是不说话了,不然每次都被他望文生义说出来的话搞得面红耳赤。

小妻子脸皮薄,不逗了,想抱她,这束手束脚的绳子的确让他极其不满,瞬间反悔:“还是解了吧。”

楚辞抿唇笑他:“让你耍酷。”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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