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引蛇出洞(1 / 1)
千花白他一眼,嗔怒:“不知所谓,你布的局,应该叫做‘引蛇出洞’对吧!”
南漓月失笑:“看來还不算太笨!”
千花挑眉一声冷哼,颇含了三分得意地问道:“真是太看低刺猬了,今天早上在魔殿之上,你故意安排瑶芳主整一副委屈样儿來诉苦,干脆把这个秘密公诸于世,然后假装和枫玄取出金莲且将保存之地都毫不避讳地传了出去,看似是魔君想开了要还瑶芳主一个健全,实际是想趁机引出毒蛇,守株待兔于此,看看他是否会耐不住迫切采取行动对不对!”
南漓月浅笑颔首,将千花拉至枫玄身侧,但见一面厚度不过半寸的冰镜嵌在墙壁上,可以清楚看到隔壁洞内的情况,,偌大一个洞内别无他物,只有居中一座圆锥冰棱内,寒气冰封着一朵金辉熠熠的莲花。
“我们这样看着,谁人敢來呀!”千花诧异反问,遭來枫玄再度萌生堵她小嘴的冲动:“这冰镜只能从一面看透另一面,却无法反视,所以即便对面有人,也是断然看不见我们的,只是你如此大声说话,來人却是听得见的!”
“可是……”千花还有疑问不知:“如果是身边的亲信,这两个洞的玄机,他岂不也知道!”
“现在我们所在的石室,是枫玄两个时辰前刚临着隔壁石室打造的!”
“哇,!”千花回身再度好生欣赏了一番洞内的华丽布置,回头露一脸诧异低问枫玄:“你不是向來简居陋室嘛,怎么这会子舍得花银子装修呢?”
“反正花的不是我银子!”枫玄事不关己地叫嚣着,让千花心存诡诈地回看南漓月,踮脚将樱唇附上他的耳朵,小心问道:“你忽略了一点,奸细有可能是这只狐狸,真不该让他打洞啊……”
“你才奸细呢?”狐狸耳朵何其灵敏,早听清了她与南漓月的窃窃私语,遂一把扭过千花的脑袋,威胁道:“怀疑你好久了,你可是陌云烨的人呀,能不为了他使出美人计赴汤蹈火嘛!”
“我才不是!”千花憋屈反驳,尚且还有点自知之明:自己不仅沒那个胆,还沒那个能耐。
“那会是谁呢?”枫玄有意刁难,紧追不放
。
“小小,……”千花喃喃道出两字,目露不可置信的诧异。
“怎么可能是那沒脑的丫头!”枫玄置之一笑,南漓月却变了脸色。
千花推攘着后知后觉的枫玄,让他透过冰镜看对面:“你看……你看來人真的是小小啊!”
……
***************
小小弓着身子,一步一小心地潜进了石室,游目四顾发觉无人,便喜滋滋地扑上了冰锥……
石室移门随即传來第二次转动的声响。
小小还沒來得及自寒气中取出金莲,第二个贼已经飘了进來。
小小一个机灵,踱到了冰锥的底座之后,蜷缩着身子,不敢乱动,只留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窥伺來人,竟是狂泽。
狂泽也与她一样,匆匆扫了眼周遭,确定安全后便不再迟疑,伸手探向冰锥内直取金莲。
金莲如火般在无风的石室里、狂泽温热的掌心上闪闪烁烁如风中之烛,狂泽不敢肆意拨弄它,于是随手变了个球状的琉璃瓶,将金莲藏于内然后封存,便欲携之速速走人。
不想他的目的竟与自己一样,二话不说拿了东西就走,可叫小小急了,一下子从底座后面跳出身來,追上去急问:“狂泽你拿金莲去哪里!”
瞬间感应到身后冲袭而出的魔灵,狂泽下意识回身拿手挡住瓶内金莲,蹙眉怒问:“小小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你……是看守金莲的!”
“不是!”
“那你來干嘛?”
“我來……”小小撅嘴一瘪,觉得自己实在沒必要跟着狂泽的思路回答他接二连三的问題,是以挑眉反问:“你來干嘛?”
狂泽看了眼她身后空空的冰锥和自己手中温热的金莲,黑暗中眸光闪闪烁烁不甚清晰,但是出语的口吻不再狂傲,而是含了三分无奈七分豁出去的放肆:“我是來毁灭金莲的
!”
“毁金莲!”小小重复他的话,眸中凄厉淡去,笼上一丝喜悦:“难道你也想帮助瑶芳主彻底灭了先花神的魂,让这东西再也侵害不到她吗?”
狂泽眉头一皱,目露质疑:“你……是瑶芳主叫你來的!”
小小摇头:“当然不是,瑶芳主现在还昏迷着呢?苍焰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醒來,我……我是自作主张溜进來的,瑶芳主待我如亲生姊妹一般,我不能再让先花神的残魂继续迫害她,洛芊姐姐已经死了,魔君早就该放下了,可是如果复生了她,花姐姐有难不说,瑶芳主定然失宠被弃之如敝屣,所以还不如让我來背负这个死罪,彻底毁灭这缕魂魄,让花姐姐活得好好的,也让瑶芳主住进魔君的心里!”
狂泽一瞬迟疑,出语竟有些哽咽:“小小……太好了,我们想的一样,只是这份罪,让我來背,你快走吧!”
“我不走,我南宫小小才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呢?魔君知道了,大不了判我一个死罪,但是狂泽你不能死啊!天魔二界的大战需要你,所以……”
“所以魔君断然不会处死我,最多受点罚,我扛得住,你走吧!”狂泽打断小小,推着她往外去,小小仍是不依,狂泽正欲暴躁,地下石室的洞壁上突然破裂了一扇门的大小,枫玄自先走了出來,紧跟着茫然错愕的落千花,随即是一脸淡漠如初的南漓月。
“魔君,!”小小一声惊呼,脑袋一低,就像做了错事的小屁孩,诚然她是错了,错在轻信狂泽,一如南漓月一直对他不加警惕的信赖,眼下,却尽数成了泡影,冷然逼问,含了三分悲叹:“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天君的细作,狂泽!”
彼时石室内只有冰锥的幽蓝光芒映照着狂泽骤变的脸色,忽明忽暗、阴晴不定:“魔君何出此言!”
南漓月轻笑:“你还不肯承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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