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芥蒂在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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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候,柳侧妃吩咐厨房做了丰盛的菜肴,还与秦氏小饮了几杯,席间夸了雪贞几句,看上去很高兴。

秦氏心中也有了底,自然不再追问举荐的事。

柳氏则一直寻着机会说话,想要问一问柳侧妃的意思。

柳侧妃却是个精明的,每次柳氏一起话头,她就说些别的带过,几次下来,柳氏也不好强行问起了。

用过午饭,歇了一会,柳侧妃与雪贞又讨论了一会佛法,秦氏见时辰差不多了,便适时提出回府。

柳侧妃也不多留,让人送她们出去。

柳氏故意落后一步,悄声道,“我家老爷的事,还请娘娘多多提点。”

柳侧妃面色平静,“我心中有数,姐姐不必多说。”

“好。”柳氏以为她应下了,接着便欢喜起来,“那我就先走了,妹妹留步,不用送了!”

柳侧妃露出不屑笑容,说的好像我要去送你似的。

回府路上,柳氏一直旁敲侧击,想知道柳侧妃与雪贞究竟说了什么,还故意露出,柳侧妃同意向平津王引荐四爷的话。

雪贞淡淡道,“那就恭喜四婶了。”

秦氏更是没有别的话。

回了杨宅,柳氏即自顾自回自己家,雪贞扶着秦氏,在前厅上说话。

“雪贞,柳侧妃是否与你说起举荐之事?”

雪贞道,“母亲说的是,娘娘的确说起,说是过府找平津王举荐的人,不计其数,王爷也很是为难。”

小小的夸张了一点,不算过分吧?

秦氏皱了眉,“我原也料到会是如此,所以原本是指着太傅大人……不过算了,尽人事而听天命,我瞧着柳侧妃与你甚是投缘,你这些日子多与她走动走动,应该会有帮助。”

此时她已不再只偏心杨书轩,但凡杨家有一个人能够入仕,也是好的。

“是,母亲,”雪贞应下,又担忧地道,“那四婶……”

秦氏冷了脸色,“由她去吧。”

“是。”

秦氏又想起一事,“六月初六是兰芝与焦家的卿哥儿成亲,兰芝的嫁妆我与她添了,待那天你随着远哥儿一道过去吧。”

焦家娶媳,她是不必亲自过去的,不过远哥儿与焦家的卿哥儿甚是亲厚,于情于理,都要出面的。

“是,母亲。”

雪贞将婆婆送回芝兰院,这才回了无涯院。

杨书远从书房出来,随着她一道进了正屋,“怎么样,路上热不热?”

雪贞摇头笑道,“还好,比起京城,这里气候要适宜的多。”

“你能习惯就好。”杨书远颇有些一语双关的意思

雪贞笑笑,正值芙蓉送上茶来,她喝了两杯,甚是舒爽。

杨书远只是微笑看着她。

雪贞脸上一热,“这样瞧着我做什么?有什么好瞧的!”

那目光太过红果果,分明就是有企图。

“当然好瞧了,就是天天瞧着,我也不腻!”杨书远摸她手,手指在她手背上滑来滑去,仿佛无声的挑逗。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啊,”雪贞白他一眼,“说正经的,你怎么不问今儿柳侧妃应没应引荐平津王的事?”

这才是他最应该关心的事吧?

杨书远不在意地道,“还用问吗,若是成了,你会与我说的,再者想借平津王名气的,肯定大有人在,我们与他并不亲厚,就算轮,也不是那么容易轮到我的。”

雪贞赞赏地道,“不错,我相公脑子很清醒嘛,并不曾读书读的傻了。”

“好啊你,敢说你相公傻,我让你看看我傻不傻!”杨书远忽地抱紧了她,胡乱亲下去。

雪贞不提防,被亲个正着,早羞的缩成了一团,连连讨饶,“不傻了,不傻了!”

“不傻了?那就是说我以前傻了?还是不饶!”杨书远上下其手,越摸越上火。

媳妇的皮肤又白又细又滑,像上好的缎子一样,让他爱不释手。

“讨厌你!人家哪是这个意思?啊啊,好痒,好痒……”雪贞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要流下来。

杨书远就爱看她笑成这样,越发起劲地挠她。

两人滚倒在床,闹了一会,都没有力气了,并排躺着喘息。

“雪贞。”杨书远一边喘着一边叫。

“嗯?”雪贞手按着胸口,平复着狂乱的心跳,脸红的像晚霞。

方才一团乱,相公摸了她,她似乎也摸到了些羞人的地方,这种感觉……她很想做些别的事,是不是在这个朝代来说,她有这样的想法,太不害臊了?

“我们……好不好?”杨书远翻起身来看她,目光炯炯。

雪贞身体颤了颤,知道他忍的难受,但是……

“大哥愿意成全我们。”杨书远无声苦笑,在这个时候提起大哥,好像所有的激情都如潜水般退去了。

雪贞睁开眼睛,在彼此的眼睛里,两人都看到了无奈和苦涩。

“先不说这个,关于举荐的事,正如你所说,柳侧妃劝我不要过于执着,我也觉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虽说要尽力而为,不过有时候,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杨书远也就顺着她的意思,岔开话题,“这样也好,母亲是个开明的,不必担心,倒是老夫人和父亲,一心要让杨家人入仕,成了心结了,若是不能如了愿,可不好劝。”

雪贞笑道,“这也好办,老夫人最信母亲的话,父亲也是个敬重母亲的,到时让母亲出马,一个顶俩,呵呵。”

杨书远忍俊不禁,“你这鬼灵精。对了,母亲派人来传过话,六月初六,你与我一道去焦府,表妹与焦兄成亲。”

雪贞点头,“母亲与我说了,我会准备好贺礼。”停了停,她又试探地道,“我听母亲说起,你与焦公子甚是亲厚?”

现在看来,想要阻止这桩亲事,是不可能了,唯有多知道些焦家与焦仲卿的事,看他是不是能护得住刘兰芝。

或许,历史事实与后人撰写的小说,并不一样呢?

杨书远哪知她想到什么,随口道,“幼时常一起玩耍,长大了见的少,不过还是很合的来。”

“那他的为人,应该很不错吧?”雪贞稍稍放了心。

杨书远笑道,“你并未见过他,为何下此定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呗。”雪贞点点他的胸口,“你人品好,能与你交好的,自然不会差。”

杨书远握住她的手,满眼深情,“媳妇这是在夸我吗?”

“还用说。”雪贞吃吃笑,对于相公的人品,她从来就没怀疑过好吗?

“我想到一句话,‘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杨书远暧昧地亲亲她的下巴,“媳妇,你明白的,哦?”

雪贞一个翻身下床,“谁明白,哼!”红着脸出去了。

杨书远笑出了声,笑过之后,又皱起了眉。

什么时候,大哥才能不横在他和雪贞中间啊……

几天之后,六月初六,天气大好。

雪贞穿了一身暗棕的曲裾深衣,戴了婆婆拿过来的一套头面,这一打扮起来,甚是美艳。

杨书远站在镜子后看她,笑道,“媳妇这是要抢新娘子的风头?”

雪贞一下不淡定了,“太抢眼了吗?那我换一身?”

“没有,这样很好,媳妇生的美,就算穿粗布,不施脂粉,不戴钗环,也一样赛过嫦娥。”

杨书远夸起自己媳妇来,一点都不带脸红的。

雪贞笑的都描不了眉,“行了,你再这样夸下去,我都要无地自容了!”

杨书远接过她手中的眉笔来,“我帮你。”

说罢绕到前头,仔细的,一点一点替雪贞描眉。

他的呼吸拂在脸上,轻轻的,柔柔的,带着些温度,撩拨了雪贞的心弦。

“相公,我忽然想到一首诗。”

“说来听听。”杨书远轻笑,就着这个姿势低头看,正看到她微动的、粉嫩的唇,又是一阵心摇神动。

“洞……只说后两句吧,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这是一首唐诗,相公是一定没听过的,可这头两句“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与此时不搭,若说出来,反倒有些像调情。

杨书远默念两遍,笑道,“甚合时宜。”

两人说笑几句,便出了门,一道前往焦府。

焦府在本地算不得望门大户,焦仲卿也只是个小吏,故今日上门庆贺的,也就是焦家的亲朋好友,及焦仲卿在官府的一些好友。

杨书远与雪贞在门口交了礼,写了名,进了院子。

一身大红喜袍的焦仲卿迎了出来,拱着手道,“书远,弟妹,欢迎欢迎。”

“焦兄大喜。”杨书远也拱手还礼,雪贞则略略拂了拂。

焦仲卿爽朗一笑,“同喜同喜,弟妹真绝色,书远,你好福气。”

雪贞脸上发热,这焦仲卿倒是与她想像中不太一样,甚为豪爽。

“杨兄过奖了,内子蒲柳之姿,杨兄见笑了。”杨书远说着客气话,那神情却是骄傲的很。

焦仲卿大笑,“不怕书远你笑话,为兄我今日娶得佳人,也是偿了心愿,你嫂子也是美的很呢,哈哈哈!”

“明白,明白,哈哈!”

两人你擂我一拳,我打你一掌,都是一副志得意满样。

雪贞又是好笑,又觉得丢脸,自家相公还没开始喝呢,这就醉了?

不过看起来,焦仲卿对娶到刘兰芝很是高兴,应该也会好好相待的吧?

等宾客来的差不多,吉时也到了,花轿临门,焦仲卿神采飞扬地踢了轿门,将新娘子领进了正堂。

雪贞随杨书远站在一旁看两人拜堂,顺便偷眼去看焦母。

剧本中,焦母是个标准的恶婆婆,处处挑兰芝的错处,还硬逼着焦仲卿休了兰芝,逼死了一对小夫妻,让人恨的牙痒痒。

不过雪贞这会子倒是看不出什么不妥,焦母相貌一般,年纪也不是很大,白头发也不多,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接了儿子媳妇的茶,再递上红包,一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许是自己想多了,而剧本总是夸张的,说不定这小两口能过的不错呢。

拜过堂后,新郎新娘被送入洞房,焦仲卿很快出来,与宾客同饮。

待酒足饭饱,客人们纷纷离去,有些醉了的焦仲卿在门口送客,满面红光。

雪贞有意拖着杨书远落后了些,待来到府门口,宾客已走的差不多了,她这才上前,“焦大哥。”

“弟、弟妹,嗝……”焦仲卿忍不住打个酒嗝,甚是不不好意思,“抱歉,我有些醉了……”

“不妨事,”雪贞认真地道,“焦大哥,恕我说句过分的话,我与兰芝虽只见过几面,与她却甚是投缘,希望焦大哥能真心待她,维护她,她对焦大哥的一片真心,也不会付诸东流。”

焦仲卿愣了一会,才明白她的意思,正色道,“弟妹放、放心,兰芝是我生平挚爱,我必会全心全意待她,绝不让她受了半点委屈。”

恐怕是由不得你。

雪贞暗暗摇头,在这封建等级、人伦异常森严的朝代,若焦母真如戏里所说,焦仲卿能为刘兰芝做的事,并不多。

杨书远与焦仲卿道了别,即与雪贞上了马车。

走出一段,杨书远奇怪地道,“雪贞,你是否对焦兄有成见?”

雪贞心里一跳,“什么?没有啊,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焦公子,何来成见之说?”

“我瞧着不是,”杨书远一脸疑惑,“方才你看焦兄的眼神不对,而且似乎不太赞成他与刘兰芝的亲事,是怎么回事?”

雪贞一阵汗颜,自个儿表现的这样明显吗,相公都看出来了?

“这个么,也不是不赞成,我方才瞧着焦公子的母亲,似乎……很是严肃,不知会不会善待兰芝。”

杨书远不疑有他,笑道,“我对焦兄的母亲了解也不多,不过既然是焦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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