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加入书签

为了周末的这场同学聚会, 陆灵芝已经准备好久了,原因无他, 就因为今天聚会的人里有一个她的老对头张美丽。

张美丽这个人平时跟她表现得亲亲热热的, 背地里什么都要跟她比一比。

说起这个张美丽,陆灵芝对闺蜜项小云说:“这次她这么热情张罗聚会,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项小云说:“听说她小女儿要订婚了, 今天多半是要说这事。”

说起这个陆灵芝不屑道:“她那女儿我记得,当年高中在我们学校上的, 男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 班主任管都管不住,找我好几次, 后来被她早早送去国外读书了。我听说她女儿在国外也是老毛病,年纪轻轻就和人同居了, 同居没多久又分手了,这次订婚这个也不知道知不知道她前面那些事。”

项小云笑道:“现在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 多多少少都有点感情经历,像我们家毛毛这种的才是少数。”

陆灵芝不以为然:“学生还是应该以学习为主,我们学校一个高二女生,聪明又漂亮, 重点大学的好苗子, 结果呢,谈了个男朋友谈怀孕了,爸妈丢不起这个人不得不给她转学。那男生洗心革面冲刺了小半年现在成绩考个一本没问题, 那女孩子呢, 身体原因耽误一年不说, 有了这种经历, 她的一生也就毁了。”

项小云听完很唏嘘, 但她也不完全赞同陆灵芝的观点。

“那女孩子是挺可惜的,但说毁了一生也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纸里包不住火,学生们都知道这些事了,以后难免不传到她的男朋友或者老公耳朵里,到时候谁能保证别人不介意呢?女孩子还是要先自爱,别人才会爱她。对年年我就不赞成她太早谈恋爱。”

陆灵芝是一所重点高中的语文老师,可能是职业使然,让她对孩子们的教育格外的严格。她视早恋如洪水猛兽,最看不惯不自爱的女孩和痞里痞气的男孩,成天把学校里的一些事当反面教材来教育贺年年。

贺年年大概是被她亲妈教育烦了,多多少少有了点逆反心理,她妈越不让干什么,她越想尝试,所以从高中就开始偷偷背着她妈谈恋爱。

这些事项小云之所以知道这些,一是因为蒋禹涵没少帮着贺年年骗家长们,二是年年并没有像防她妈那样防着她。

其实对于闺蜜的一些观念,项小云也不是很赞同。

“中学确实应该以学习为主,但大学了也该谈谈恋爱了,年年今年大二了吧,也可以谈谈朋友了。”

“谈恋爱可以,但是谈恋爱也得注意分寸和尺度,谁知道两个人能走多远呢,更何况她现在要是谈了男朋友也不会找我帮她把把关,谁知道那男生适不适合结婚,这样的情况下再那么毫无保留地投入,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女孩子。”

项小云笑了:“时代不同了,你这些观念也该改一改了,你也不能什么事都替她做决定,女孩子只要知道保护自己就好了,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陆灵芝并不认同这话,但不想因此和闺蜜发生争执,也就没再说什么。

所幸她们很快就到了聚会的地方,路上有点堵车,她们算到得晚的。

这立刻招来了张美丽几句阴阳怪气的酸话,说什么官太太就是喜欢让人等。

陆灵芝早习惯了她这样,懒得跟她计较,假装没听见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开始上菜,果然就像项小云说的那样,张美丽没几句话就聊到了自己的小女儿和准女婿。

说起那位准女婿,张美丽叹道:“那孩子啊,什么都不关心,就知道读书,就连他们洛杉矶那房子也是静静陪着他爸妈去买的,他自己压根不关心。原本我对那孩子是有点不满意的,但好歹父母现在都定居北京了,他爸爸好像是开什么公司的,我也没记住,但这不重要,至少两人以后想家了可以一起回来,不至于为了这个闹别扭。”

张美丽看似抱怨,实则无非就是想告诉大家她准女婿家境殷实,早早在洛杉矶买了房子。

陆灵芝和项小云对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

另一个同学笑:“人家要是不爱读书,能读到博士吗?再说学习好的孩子谁不喜欢?说到这方面最有福气的就是小云了。”

蒋禹涵从小就成绩好,每逢考试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中学时还跳过级,不仅如此,就连模样也是几家孩子里最出众的。

关于这一点,熟悉的人都知道。就连一向和她们合不来的张美丽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不然她也不会在她小女儿出国前,那么努力地撮合小女儿和蒋禹涵了。但后来她女儿出国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提到蒋禹涵,张美丽难得笑得真心实意:“毛毛那孩子我是真挺喜欢,可惜啊我们家静静非要出国,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顺着她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她家女儿留下来这事就能成似的。

张美丽笑道:“不过这就是各自的缘分了,静静现在这个男朋友,不一定比毛毛好,但我们都看得出,他是很喜欢静静了,这不,这次圣诞回国就想把两人的事给办了。”

张美丽身边那女同学闻言很意外:“你们静静才多大,我记得还不到二十吧,这就要结婚了?”

张美丽轻咳一声:“是还小,我原本也不赞成的,所以最后两家商定好只是个订婚,你们也知道我们北方人不讲究这个,但他家南方人把订婚看得还挺重的……反正你们几个到时候都得去啊……”

不管这事的内情如何,但无论如何是喜事一桩,大家也就没刨根问底,热热闹闹地说着到时候肯定捧场。

张美丽看向不吱声的陆灵芝,话锋一转问道:“你们年年肯定也谈朋友了吧?我听静静说她上高中那会儿就有关系不错的男同学呢。”

这话什么意思,暗指她家年年早恋吗?

不过说起这些,陆灵芝也有点不确定,因为贺年年在这些方面对她的防备心非常重。

陆灵芝笑笑:“是有几个男生追求她来着,但我们家年年不开这一窍,只当是普通同学相处的。现在虽然大二了,但也是傻乎乎的,根本不懂什么情情爱爱的。”

张美丽皮笑肉不笑:“是吗?我看是孩子不敢告诉你吧?”

眼见着陆灵芝脸色不好,有人另起了个话头把话题岔了过去。

这一顿饭吃下来,话题似乎就没离开过张美丽的女儿和那位博士女婿。

聚会快结束前,陆灵芝和项小云一起去了趟卫生间。

憋了一肚子的话总算可以说了。

陆灵芝说:“听她说的好听,说是男方着急,谁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呢?我听说南方有的地方的习惯就是先订婚,等生了孩子再领结婚证。这对女孩子也太不友好了,万一回头孩子也生了,人家不想领证了怎么办?所以我就不赞成婚前同居,女孩子还是要自爱。”

项小云叹息:“别人家的事咱也管不了。对了,她们一会儿还要去你新家看看,都准备好了吧?”

“嗯,培风家的阿姨昨天才去打扫过。”

东山壹号公馆就在她们聚会的餐厅旁边。

吃完了饭,几个老同学就当散步,浩浩****去了陆灵芝新家。

陆灵芝对这套新房子的装修可是下了功夫的,也很乐意把成果展示给几位老同学。

她热情地招呼众人进门,但很快就觉得不对劲了。

“咦,这里怎么有两双鞋,有人住在这啊?”

.

因为前一天晚上睡得晚又喝了不少酒,贺年年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直到被一个尖锐的女声吵醒。

她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赤!裸结识的胸膛,而她自己正躺在男人的臂弯里。

一瞬间,贺年年睡意全无,她连忙抬眼,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

看清对方的脸,贺年年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关于昨晚的一些记忆渐渐被唤醒。

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贺年年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看清两人的情形,她又不禁面红耳赤,连忙从对方怀里退了出来。

昨晚睡前两人明明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怎么一觉起来就搂到一起去了?

蒋禹涵明显也是刚被吵醒,表情还有点茫然,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待听到门外的说话声,他又警惕起来。

“你不是说你家不会有人来吗?”

还是那个女声,比刚才离得更近了,听着就像在他们房门外。

贺年年也着急,眼下两人这么衣衫不整的同处一室,还都是一副刚睡醒的模样,任谁看了恐怕都会多想。

“我哪知道?!”

她刚才好像听到她妈的声音了,她简直无法想象,要是被陆灵芝看到她和蒋禹涵睡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她手忙脚乱在**翻找自己的裙子,最后只找到了内衣……

此时那些声音跟他们只有一门之隔,可以确定来人中有陆灵芝和项小云还有其他三四个不熟悉的声音。

她们纷纷扰扰猜测着这房间里有没有人,有的话又会是谁?

房里的两个人也彻底慌了,然而就在蒋禹涵坐起身,掀开被子,打算去拿晾在阳台上的衬衫时,房门猛然被人推开。

陆灵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推开门看到的会是这样的一幕——

蒋禹涵上身赤’裸,她推开门时正要掀被下床,但因她的突然闯入,他停下了动作。

他身后的**坐着她家闺女,虽然不至于一\\丝不挂,但也是衣衫不整,两条腿白得刺眼,手里还拿着内衣。

任傻子都看得出,昨天晚上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有那么一瞬间,陆灵芝恨不得直接晕倒算了,那样她就不用面对这对逆子逆女还有身后那帮老同学了。

想想自己今天说的那些话,真是句句都被打脸啊!

陆灵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关上门回到客厅的,也不知道那群同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是一杯热茶,身边坐着的是闺蜜项小云。

陆灵芝怔怔看向闺蜜:“这事儿你事先知道吗?”

项小云摇了摇头。

陆灵芝心里稍稍平衡了一点,还好不是只瞒着她一个人。

其实项小云心里也是乱糟糟的。

知子莫若母,她能看出儿子喜欢年年,可她也看出来了年年的心从来就没放在儿子身上过,更何况据她了解,她是有男朋友的,所以这俩孩子怎么搞到一起去的?

想到刚才推门看到的那一幕,她也心里打鼓,她能想象得出那个场景对陆灵芝的冲击有多大。

其实以她对两个孩子的了解,她更倾向于这只是场误会,可当她看到茶几上空掉的酒瓶,她又不确定了。

一时间客厅里只有茶香袅袅,两人谁也不说话。

与客厅里这几乎静止的画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贺年年的房间里,两人都在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蒋禹涵一边背对着贺年年系着衬衫扣子,一边问她:“一会儿你打算怎么跟两个妈说?”

贺年年正躲在被子下笨手笨脚地穿着内衣。

“能怎么说?当然是实话实说了。”

蒋禹涵系扣子的动作顿了顿:“不行。”

“为什么不行?”

蒋禹涵:“如果你是干妈,看到刚才那一幕,你会相信咱俩是清清白白的吗?”

这确实是个问题。

总算穿好了内衣,可蒋禹涵这件T恤实在有点短,贺年年小心翼翼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来问:“那也得实话实说啊,总不能自己污蔑自己吧?”

“你实话实说她们非但不会相信,还会觉得咱俩之所以不承认肯定是有别的原因,搞不好还会把咱俩的关系想得更糟糕。”

贺年年不以为然:“你少危言耸听了,咱俩还能有什么关系?”

蒋禹涵回头看了一眼把自己裹得像茧蛹一样的某人:“会睡在一起但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贺年年:“……”

会睡在一起,还不是男女朋友,那只能是炮友了。

万一被她妈那老古董误会成是那种关系,她连带着蒋禹涵怕是都要横着出这个家门了。

“没看出来你懂得还挺多……”贺年年生无可恋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我干脆以死明志算了!”

蒋禹涵想了想说:“一会儿你别说话,我来跟两个妈解释,你只需要配合就行。”

贺年年惊喜道:“你有对策了?”

蒋禹涵不置可否。

他不说,贺年年也不追问,反正从小到大,只要有他在,什么麻烦似乎都能迎刃而解。

“反正不管我说什么我妈都觉得不对,解释的话由你来说的话她更容易相信。不过……”贺年年问蒋禹涵,“你说的‘配合’是指什么?”

蒋禹涵看她一眼:“对于我一会儿说的话,你只需要认同就行。”

贺年年点点头:“那好办。”

此时蒋禹涵已经穿好了衣服,贺年年见状就问:“我总不能穿你的T恤出去见两个妈吧,我衣服呢?”

晾衣服的卫生间在客厅的另一边,蒋禹涵也可以出去拿,但他觉得还是和贺年年一起出现在他干妈面前比较好。

蒋禹涵只好给自己妈发了个微信——

【jyh:妈,您能帮我把年年的裙子拿过来吗?在客厅左边那个卫生间里。】

项小云收到微信后起身去了儿子说的卫生间,一眼就看见那条淡紫色长袖连衣裙。

她拿下来摸了摸,已经干了,裙子上还有淡淡的柠檬香。

这不可能是贺年年自己洗的,那究竟是谁洗的不用多说了。

项小云内心复杂,她这儿子可真是出息了,从小到大他自己的**袜子都是她或者阿姨洗的,他却会给妹妹洗裙子了。

片刻后,房门被敲响,贺年年连忙把脑袋缩回被子里。

蒋禹涵猜测应该是他妈,起身去开了房门。

项小云把裙子递给蒋禹涵,眼神很规矩地没往房间里看,但临走前无声地对他说了一句话。

看口型,是“臭小子”三个字。

门再度关上,蒋禹涵把裙子丢给贺年年,走到阳台上背对着她看向窗外。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他的内心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片刻后,两人来到客厅。

陆灵芝坐在沙发正中间,端着手臂打量着面前的两个孩子。

对比起刚才的衣衫不整,此时两个孩子都穿戴整齐地站在她的面前。

今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让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沾染了金色的光芒。

两个孩子就站在那片光中,身上仿佛还能看到多年前稚嫩幼童的影子,却又好像在一夕之间成熟了。

当年的小胖墩儿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不苟言笑的小古板也长成了英俊帅气却也心思莫测的大小伙子了。

公/众/号:心.动推文馆

有那么一瞬间,陆灵芝的脑子里竟然冒出了“般配”两个字。

她轻咳一声,神色稍缓:“你们俩到底什么情况?”

贺年年早忘了刚才蒋禹涵嘱咐她别说话的事,下意识回答说:“其实昨晚……”

蒋禹涵开口截住贺年年的话头,把昨晚同学聚会喝酒,又因为太晚没敢回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蒋禹涵描述昨晚的经过,贺年年频频点头,直到他说出他们早就在一起的话。

贺年年愣了愣,待明白过来蒋禹涵的意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就是他想出的对策?

项小云也很意外,但又听不出这话是真是假。

陆灵芝似乎早有预料地问道:“多久了?”

贺年年试图解释:“不是,我们……”

蒋禹涵:“一年。”

贺年年:“???”

项小云:“……”

贺年年:“蒋禹涵你……”

项小云:“你把话说清楚。”

蒋禹涵看了眼自己妈,又看向陆灵芝:“您放心,我和年年是认真的。”

神特么认真的!

贺年年生无可恋。

陆灵芝对蒋禹涵的态度还算满意。

要说今天发生的这件事里,不幸中的万幸大概就是这个人是蒋禹涵,而非其他乱七八糟的小男生了。

陆灵芝点点头:“你们都长大了,有些事我们也管不了了,但你们要想好可能会承担的代价。”

贺年年没想到她妈的态度会这么温和,看来对比起她这个亲闺女,蒋禹涵这个干儿子倒是比她更了解她妈。

但还没等她彻底放下心来,忽然听到她妈话锋一转说道:“既然是认真的,那就找个时间把证领了吧。”

等等!领什么证?

在场的另外两人似乎也没料到她妈会这么说。

蒋禹涵的脸上闪过一瞬的讶然。

项小云不赞同地说:“这是不是有点草率?”

陆灵芝看向闺蜜,指着他们俩:“有他俩做的这事草率吗?”

项小云道:“灵芝啊,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领证毕竟是大事,我的意思是让两个孩子再考虑考虑,反正他们也还小,不着急。”

陆灵芝:“还考虑什么?你这个当干妈的替年年考虑过吗?”

项小云一听这话就知道陆灵芝是又钻牛角尖了。

“我这也是替年年考虑啊,结婚是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应该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陆灵芝看向闺蜜:“那女孩子的名声就不重要了吗?”

说起这个,项小云无话可说,今天这个情况,没个合理的解释确实很难收场。

陆灵芝说:“我不知道结婚是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吗?但是事情发展成今天这样,就必须有个结论了。对我而言值得庆幸的是,这人不是别人是毛毛,如果今天年年领回来的是个不三不四的人,这件事也不会是领个证就能解决的。

项小云叹了口气,没再说话,无论如何发生今天这样的事,蒋禹涵确实有责任,作为男孩子的妈妈,她的的确确没立场指责闺蜜的决定草率。

而且就像陆灵芝说的那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姑娘是贺年年,她喜欢,蒋禹涵也喜欢。

可是,如果她就这么草率地把儿子的终身大事定下来,儿子他爸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项小云看向儿子,此时他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错愕。

他神情郑重道:“只要年年愿意,我没意见。”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她的人生大事就这么被决定了?

“我不愿意!”

这几个字几乎不经贺年年的大脑就脱口而出。

而在她说出这几个字后,在场几人的目光都齐齐投向了她。

她妈的神情是危险的,仿佛在说:“你给我想好了再说!”

她干妈的表情则是困惑的。

至于蒋禹涵……是她看错了吗?怎么还委屈上了?

即将出口的真话又被她咽了回去。

忽然间,她脑中灵光一闪……

“我的意思是,我俩还小,领证是有年龄限制的!”

陆灵芝蹙起眉头,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她闺女今年十九岁,干儿子二十岁,要到能领证的年纪,少说也要再等两年。

项小云道像是松了口气,只有蒋禹涵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灵芝沉吟片刻:“既然这样,那就先把事情定下来吧,到了年龄再去领证。”

贺年年有点不确定:“‘定下来’的意思是……”

陆灵芝:“订婚。”

她妈怎么就是不死心呢?

“我不订婚!”她壮着胆子反驳道。

陆灵芝立刻瞪向她:“那你想干什么?想气死我吗?干出这种事,我帮你收拾烂摊子,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还跟我对着干?”

“我干出哪种事了?”贺年年受够她妈那迂腐的观念和可怕的控制欲了,“你总是把人往坏处想……你从来不相信我说的话……”

眼见着贺年年情绪越来越激动,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蒋禹涵连忙去拉她。

他一边把她往房间里拉,一边对两个妈抱歉道:“我们俩先商量一下。”

回到房间,贺年年气鼓鼓甩开蒋禹涵的手:“这就是你的对策!现在好了,看你怎么收场!早知道还不如实话实说呢!”

“实话实说的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好。而且,你让两个妈在那几个阿姨那边怎么说?也实话实说吗?谁信?”

贺年年不说话了,其实听她妈刚才的那番话,她就知道蒋禹涵说的没错。

就算两个妈肯相信他俩是清白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可未必相信,尤其是今天来的人里好像还有个她妈的老对头,今天这情况处理不好,那人指不定怎么在同学之间编排她妈教女无方呢。

她妈那么死要面子的人,肯定要气死了。到时候她这个罪魁祸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贺年年抓狂道:“那现在怎么办,难不成真订婚啊?”

蒋禹涵顿了顿说:“其实订婚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家里长辈坐在一起吃个饭而已,这种场面我们以前也没少经历。”

贺年年无语:“这次这种可不一样,这是可是订婚啊!”

贺年年越想越觉得行不通:“要不今天先答应,等过两天咱们就说咱俩分手了,让她们把订婚的事赶紧取消了。”

蒋禹涵不以为然:“订婚的事有一半是为了堵今天那几个阿姨的嘴,要是过两天就跟她们说我们分手了订婚取消了,你觉得她们会怎么想?”

贺年年生无可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蒋禹涵眼神黯了黯:“订婚又不是结婚,为什么不行?”

“不是……就算订婚不具备法律效力,但订婚这种事也算是件人生大事吧?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儿戏了?”

贺年年觉得这么浅显的道理蒋禹涵不应该不知道……正心烦意乱时,她脑中冷不丁冒出个猜测来。

“等等!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作者有话说:

50个红包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