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背叛血战（1 / 1）

“都到了？”帝释天轻声问道，在他的左右两边，分别立着八部天众。夜叉、阿修罗、龙王、珈楼罗、苏摩、天王以及干达婆。

“须弥山与希腊圣域历来和睦，这次舍利弗等人为捉拿叛逃的迦业闯希腊圣域，迦业已亡，还死了一名黄金圣斗士。”

“哦？”一旁的阿修罗幽幽笑道，“难道要与希腊圣域为敌？”

“那不是很好吗？”有人懒洋洋的插了一句，话中带者嘲弄的语气。大家循声望去，提婆达多懒懒地斜靠在门框，似笑非笑，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每个人的脸。

大家对他的出现都有些诧异，唯有帝释天一人镇定自若，脸上仍带着雍容的微笑。

提婆达多径直走到天王面前：“听说天王到须弥山三年，一直无缘面见释尊？”

被称为天王的少年不过十七岁，他轻轻点了点头。

“你若见了释尊，也许会成为第二个迦业。”

天王脸色顿时煞白，淡蓝色的眼中满是不安和愤怒。

提婆达多进一步逼近，眼中的利光似乎要将他射穿：“你最崇敬的人不是释尊吧？”

天王后退了好几步，冷汗顺着额头淌下。苏摩站出来，隔在他们之间，她冷冷笑道：“这样戏弄小孩子不好吧？”

“哼！”提婆达多以阴冷的目光注视着她，“你们都是伪君子，和舍利弗一样。”

提婆达多环视众人，忽然提高的嗓门说：“舍利弗杀了真正的释尊！”

众人哗然，提婆达多仍从容地冷笑道：“我愿意以性命来担保！”

无色天宫，世间最洁净的圣土。释迦牟尼的金身塑像端庄而威严，佛像的手中托着七层琉璃宝塔，里面安放着释迦牟尼涅槃后留下的舍利子。

摩尼将沙加的舍利托在掌心，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虚空与寂寞，沙加，哥哥，真的从此，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滴泪从佛像的眼角淌出，那神圣的面容显得慈悲而宁静。天空飘下淅淅沥沥的细雨，下雨了，无色天宫居然会下雨？摩尼走到窗前，伸出手，雨滴在他的手心摔的粉碎，透明地溶进他的掌纹。哥哥，是你在哭吗？

他抬起头，透明的深蓝色眼中满是泪水：“你为什么……要杀……”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能任凭泪水无言滑落。

“是他自愿的，”舍利弗低着头，心中翻涌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他忽然觉得释尊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如此脆弱，如此不堪，“这世间只能有一个真佛，我认为是您，他也认为是您，这是我们达成的约定，他以他的牺牲换须弥山的平静。”

几滴雨飘到他脸上，不！这是，血！一声惨叫，一个人影破窗而入。

“须菩提？”

须菩提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胸前还插着一支梵天光箭，他喘着粗气说：“提婆达多…和反叛的八部天众…闯了进来，弟子拦不住！”

帝释天及八部天众等人创了进来。

“啊！”天王见到摩尼竟惊叫起来，呆立着说不出话来，众人诧异，提婆达多阴森森地对他说：“这个和沙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就是他的孪生弟弟，也是害死他的人。”

“放肆！”舍利弗冷静地说：“沙加是自焚而亡！”

“是吗，伪君子？二十年前，佛陀并不是单独来到这个世界。他们是一对孪生子。哥哥叫沙加，弟弟叫摩尼。”提婆达多得意地看着摩尼苍白的脸，“这两个孩子中只有一个可以成为真正的佛陀。当大长老做出决定后，另一个人头脑中关于须弥山的记忆会被清除，然后，被逐出须弥山，成为凡人。六岁那年，你，摩尼，骗了你的哥哥，让他自己离开。实际上，那时，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沙加才是真正的佛陀。沙加失踪后，当时，上一任的迦业大长老派阿难去寻找，可惜，还没有找到，他就圆寂了。六岁那年，你已经大权独揽，你派了优波离去杀他，可你没想到阿难会和现在的迦业一样拼了命保护他。从那以后，沙加从印度失踪了。迦业见过沙加，所以，他背上背叛的罪名去寻找他。现在，你利用舍利弗杀了沙加。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成为真佛了吗？”说完，他打开琉璃宝塔，取出释迦牟尼的舍利子，舍利子缓缓升上半空，像一颗冉冉上升的恒古星辰，这时，人们听到了共鸣，听到了和谐飘渺的天籁，在摩尼手中，沙加的舍利子闪着夺目的光华，它也升上半空，与释迦牟尼的舍利子和为一体。

富楼那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沙加，沙加才是真正的佛陀！

提婆达多拉开梵天光箭，将箭头对准摩尼，舍利弗站到摩尼身前，愤怒的双眼像燃烧着的紫色火焰。

“真是愚忠，”提婆达多残忍一笑，毫不犹豫地放箭……

金色的光芒穿透了舍利弗的心脏，提婆达多也感到一丝诧异——舍利弗根本没有反抗，仿佛是故意求死。他那张俊美的脸淹没在血泊里，泪水溶进了血海，无色天宫中最优雅的阿罗汉在一片血光中熄灭了他华丽的生命。

弑佛的罪过，我舍利弗死一千遍也无法弥补。

“舍利弗！”摩尼沉痛的呼唤也挽不回他的生命，他想出手挽救，可是骨髓里一股刺心的疼痛蔓延上来，惨白的皮肤渗出殷红的血点，额头上冷汗如雨，他像是秋风中残留的一片枯叶，因为寒冷或恐惧瑟瑟发抖。

“千万朵黄金曼陀罗中提炼出这么一滴，是万毒之王，”提婆达多端起他刚刚喝过的茶杯，“无色无味，连你都觉察不出来。”

“太卑鄙了！”目键连朝提婆达多冲过来，因为悲愤而急速燃烧的小宇宙像金光四溢的雄狮。

“金刚狮子印！”

提婆达多不紧不慢地双手在空中一挥，半空中出现一面耀眼的光镜。

“梵天光镜！”

人们听到一声震天的狮吼，梵天光镜竟然破裂成万千碎片，提婆达多被一道刺目的金光所吞灭，金光散尽后，目键连筋疲力尽，瘫倒在地上；提婆达多鲜血淋漓，奄奄一息。

“小鬼，”一直袖手旁观的帝释天终于说话了，“为什么？”

“哼！”目键连不屑地看着他：“因为他杀了舍利弗！舍利弗不是凶手，沙加的确是自焚而亡的，他……”

“是吗？”帝释天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残酷地说：“你知道的太多了。”说完他拔出雷神天剑，狠狠地朝目键连刺下去……

喷涌的血光像怒放的血色红莲，绽放到及至后化成一阵血雨飘扬。一个女孩的惨叫撕裂了目键连的耳膜。

“珈楼罗！”

珈楼罗用残存的力气将帝释天推开，一向沉稳的帝释天也恼羞成怒，他一把抓住夜叉：“不是叫你把她好好捆起来吗？”

夜叉支吾着说：“我……我也不知道她……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呀。”

珈楼罗倒在目键连怀里，看着倒在一旁的须菩提，轻轻唤了一声：“哥哥，”泪水涌出眼眶，“带我走吧，目键连。”

“好，”目键连将她抱起，脚步有些僵硬，龙王挡在他面前，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目光因为太多的痛苦和愤怒而扭曲地有些狰狞，龙王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自动让出道来。

珈楼罗因失血过度而意识模糊，她残存的意识一直在呼唤他的名字：“目键连……”

“叫我林云好了，”目键连温柔地说，“我父母给的名字，我出生在中国一个偏远的小村庄，直到七岁以前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后来有几个从西藏来的和尚，说我是那位伟大的尊者转世，我被他们带走，走的时候母亲一直都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