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无事闲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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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摇曳,客店内隐约可以听见些许嘈杂之声。纸窗边,凌月驻足凝望街上三三两两的人群,比起繁华帝都临云,这个小镇免不了的给人些许萧条之感。

穿越,既新鲜却又具有讽刺意味的词语。如果是穿越到已存的历史长河中,凌月可以告诉自己,不小心走错了时空。但事实却告诉她,她的穿越源于人工智能所创造出的游戏,如果是游戏,那么自己在游戏里所遇到的人又算什么,所经历的喜怒哀乐又算是什么?

当江墨竹告诉她三年后即将发生的一切时,她只是悲哀,未曾绝望。

然而,当她以慕容凌月的身份,看到另外一个自己后,她心底隐然升起一种被忘却的孤寂。直到苏柔告诉她,这个世界仅仅只是死去的顾离用人工智能所创造出来之时,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哀嚎响彻整个灵魂,却无人知晓。

江墨竹就是自己的弟弟,顾离。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没有将真相说出来?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巨大的谜团,以为看清真相,却不知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夏无尘,凌月犹还记得那日青龙大殿中,他目光清澈,面容干净。好似破晓云光般,未曾沾染世俗的一丝忧愁。可是,凌月无法看透那双清澈眼眸,亦无法看透他那云淡风轻面容后究竟是何模样。就像他从来未曾走进过顾离的世界一般,但她同样不知道,为何顾离会愿意为了自己而放下全部的尊严与骄傲。

流夜,阴柔俊美的面容略带几分邪气,像极了那个偶尔会望着夜空微笑的少年,顾离。

之所以会溺爱流夜,是因为他与顾离面容的惊人相似。

之所以会爱慕夏无尘,是因为在他有着太多与顾离相似的神态,脆弱,柔软,却有着旁人无法摧毁的骄傲与决然。

对于夏康,凌月知道自己未曾对其有一丝感情,只是身处阴谋中的她,必须步步为营,处处谨慎。当然她并不会仅仅满足于成为一个只能听命于他人的卒子,只有掌握绝对的力量在有资格站在漩涡的中央二不被吞噬。

无尘是她的王,流夜是她的士,而夏康则是一枚随时可能兵变成王的卒。

然而,棋局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殊不知还有苏柔,以及江墨竹。

窗边微风习习,心中苦涩又能与谁说?站在自己对面的却是自己,这样的感觉除了璜塘又能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

当江墨竹告诉她,苏柔杀死了六个穿越到这个时空来的自己,并准备杀掉第七个她的时候,她发疯似的大喊不相信。直到江墨竹将钥匙的事情说了出来,在苍国的皇陵中,有一具炎玉所做的棺木,里面放着六具尸体,而打开棺木的钥匙便是从伊丽莎白那里取得的十字架。

所以,她要去亲眼证实,证实江墨竹的话。

可是证实了又能怎么样?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游戏罢了。而她所经历的一切,也仅仅是虚幻。

****

月华如练,酒香飘飘。

咯咯咯……

江墨竹靠在木门上,表情忧愁地望着那些在院子里雄赳赳气昂昂,走来走去的鸡。安落坐在水门汀上,双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望着那些鸡。

庭院中,紫色身影负手而立,仰头望着那轮满月,沉思良久,时而皱眉,时而释然。

“你师兄对着月亮已经看了一个时辰了。”

安落叹了口气:“他不是在看月亮。”

“那他再看什么?”

安落侧过头,神情迷离:“他在看嫦娥,自从你对我说月亮上住着嫦娥,我把这个故事说给他听之后,师兄就一直再想究竟怎样才能到月亮上去。”

“月亮上其实没那么好。”江墨竹淡淡地笑着。

“可是月亮上有嫦娥。”安落回道。

“那只是神话,月亮上并没有嫦娥。”

“呵呵,其实有没有都无所谓,你相信便是有,你不相信便是没有。”

“安落,你这句话很深奥啊。”

安落再次叹了口气:“其实想要深奥很简单,只要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就可以了。其实,世上之事本就很简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将原本简单的事情想得太过复杂。”

“若不复杂,还是人么?想当年,你毒杀了所有的手足,今日却又为了找寻自己的手足而千里奔波,你说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不想看他们为了皇位而流血,所以一不小心就杀光了。”

忽然,楚轩目光怔怔地向江墨竹望去:“江兄,月亮上真的住着嫦娥么?”

“假的。”

“哦。”楚轩又恢复望月的姿势。

“师兄啊,都说月亮上没有嫦娥了,你还盯着月亮看做什么?”

“我在研究月亮的阴晴圆缺与这些鸡的食欲有没有什么关系,你们有没有觉得,满月的时候,这些鸡特别能吃?”

安落端起地上放着的一壶酒,喝了几口:“我觉得满月的时候,师兄你的病越发严重了。”

“什么病?”

“这里的病。”安落笑着指着自己的脑袋。

楚轩转过头,回以同样微笑:“彼此,彼此。江墨竹,差点忘了,住在店里的那个女子,昨日去见了一个人。”

“我知道。”

“你知道?”

“他去见了监察院院长。”

楚轩侧头,朝江墨竹走去:“就是那个被我老爹赢了一座城池的院长?”

江墨竹点头:“正是。”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怎么着也要偷偷跟过去看看。”

“我劝你还是不要那么做比较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只是一个忠告。”江墨竹轻轻拂袖,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

“好,我记住你的忠告。对了,那个叫流夜的……武功好像不错。”

江墨竹缓步走到庭院中,皱着眉头:“流夜仅仅略逊于你师傅一点,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还有,明天早上不要让我看到这些鸡。”

“略逊于我师傅。”楚轩想了想,道,“看来很厉害啊,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能够有那样的武功修为,到底是什么来头?”

“如你所见,只是个小太监罢了。”江墨竹嘴角轻扬,眸底笑意渐浓。

“师兄,不准打流夜的主要。”安落说道。

“我没那嗜好。”楚轩摆摆手,道,“安落,过些天你要带着夏炎回金国么?”

“是啊,怎么了?”

“你经过万渊山的时候,帮我把这个带给山奴。”

嗖——只见寒光一闪,一把泛着蓝光的匕首赫然直插墙壁之上。

“龙鳞匕首,天下第七珍宝,师兄,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个宝贝?”

“山奴借给我用的,现在只是原物归还罢了。你可不要私吞了。”

安落笑着说道:“我是那种人么?”

“如果你不是那种人,能告诉我你脖子里的那块深海之魂是从哪里来的么?”

“不要谈这么不风雅的话题,对了,师兄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老爹和院长的赌局,他们两之间到底赌了什么?”

“其实那个赌局很无聊。”楚轩无奈地笑了笑。

“就算无聊,但也很想知道啊。”

“我爹没跟我说过,但从外面的传言听来,似乎是在说我爹和院长赌得是第二天会不会下雨。我爹说不会,但是院长却说会,所以院长输了一座城池给我爹。”

安落有些失望:“果然很无聊啊,没想到天下间竟然有人会拿这个来打赌。”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楚轩瞪了一眼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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