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裂羽十七》 一百四十、*人(三)](1 / 1)
秦雍晗顾自睡觉,噙着一丝笑,很贼。
楚轩谣保持着半俯身的动作,然后敛容神棍道:“你可以和我说你要干什么,你也可以拉袖子,你甚至可以拉衣摆——可是你为什么要拉头发?”
他的笑意渐渐变淡了,只留下有些粗哑的两个字:“陪我。 ”
她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五脏破了六腑,伸出手去拨他的爪,却在触到的那刻被抓住了手腕。
莫非我年方十五,就要……?
楚轩谣红着脸,本来情商就低,此时只好依旧敛容装神棍。 天杀的白玄雷,都是他的错!即使皇帝病了还雷打不动地丢作业,什么《五德衍法》,搞得她满脑子全是谶讳之学,都快要背弃十八年培养起来的科学观、人生观,从一个乐观向上的色女变成一个神神叨叨的神棍了。 “你可以抓我的手腕,我勉强把这个看作正当防卫——但是,你不可以连我的头发一起抓。 ”
秦雍晗捏着她的手腕,单手给了她个狠狠的爆栗,然后突然一个大力把她xian翻在床里侧。
楚轩谣一下子从俯视视角变成了仰视视角,不免大吼:“上面有人!”却又被吃了个爆栗。
“他今天还会在吗?”他眯着修狭的眼,半侧身按着她的手腕。
“侬……侬想做甚么?!”楚轩谣开始想拖身之策。 攻他下盘?这个太不人道主义了。 警告他自己会喊救命?一般的**贼都会很兴奋地讲:“叫啊,叫啊。 你叫啊!你还是省点力气,留着待会儿求爷爷手下留情……”好可怕。
给他一耳光然后撕开自己地衣服叫非礼?这到底是自卫还是助他一臂之力啊?
那就直接喊救命。 但是,他只要喝一声,方圆三百里都会真空的。
悲哀……南宫?南宫何在!
南宫那时候正躲在御膳房的地底下,和着土啃点心。 他一点也没有想到,他的公主大人已经打算拿皇帝大人的右上肢开刀了。 那里的上臂有箭伤,下爪有刀伤。 碰一下就能抖得跟筛糠。
为了玉一样的身,拼了!
结果就在楚轩谣闭上眼、心一横。 要给他个肘击地时候,秦雍晗轻笑一声躺好,睁眼看着雕着日月星辰和花鸟蝙蝠的紫檀木床顶。 “你想做什么?”
这句话居然是他问,这让楚轩谣很迷惘。
“我本来想说这句话来着,现在……”她老实地坐起身,小心翼翼往外头爬去。 “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
秦雍晗突然扬起手挡在她面前,神色凛然。 她进也不是。 退也不是,只能用最傻最难看地笑去博取君王的厌恶感。 血气方刚的单身皇帝是很恐怖的动物……秦雍晗索性起身,把她也裹紧在被子里。 他躺下,看着**凭空多出来的圣诞树,说:“睡吧。 ”
楚轩谣想,这怎生睡得着怎生睡得着呢?她紧张地闷在被窝里一动不动,过了半天,才慢慢原地躺下。 缩成一团。
秦雍晗把她的头从被窝里拔出来,侧身箍住不盈一握的腰,把脑袋腻在她背上。 “怎么,想伺候我?”
她僵着身子一动不动,见他没有另外地图谋不轨,才轻声道:“胡说。 我有洞房恐惧症,很严重。 ”
结果他继续自恋。 “你还太小。 ”他知道她还没及笄,所以也不好意思当禽兽。
楚轩谣觉得好委屈啊。 人家以前也算发育得很完全了,现在可好:人妖上半身女,下半身男;她上半身男,下半身女……胸围估计比秦雍晗小40……
所以后来,她看到某位仁兄很有亲切感,因为那厮儿也瘦小。 在人高马大的帝党里头,他们就是两株小花。 抓去量了胸围之后,两人居然一模一样。 于是她找回了失落已久的信心。 可惜。 自从被“如果被追上身高就做小十七”的赌约吓到以后,那个人发了疯似地长。 一季窜两三公分是常有的事……
又扯远了。
继续回到秦雍晗的禽兽。
秦雍晗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表情一定是囧,就让两人在被子里陷得更深些。 “你很在意贞妃的孩子?”
“你别做伤天害理地事,”她骄傲地抬起头呼了口大气,“别老是做……做人要厚道。 睡觉!”
秦雍晗伸出手指小心地在她的侧脸游走,一下一下,似是怕敲碎琉璃般晶洁的肌肤。 “你……还不能伺候我。 ”
楚轩谣想这家伙疯了,整一狼人,成夜成夜想人伺候,就顶了一句:“要不要我帮你寻个可以伺候的人来啊?”
他低声笑了起来,动了动找了个舒服地儿粘上,暖暖的呼吸把怀里的人熏得面红耳赤。 “也好,以后就没这个福分了。 ”
“哼。 我真帮你去叫了!我真去啦!我真地真的去拉……诶不对,什么叫做没福分?你是不是要炼奇怪的武功?你想清楚啊天下第一有什么好做的你都是皇帝了武林盟主就让给别人吧大家一起品尝品尝曲高和寡的滋味嘛……”
箍在腰间的手稍稍用力,“睡觉。 ”
她一顿头,也慢慢习惯背后贴个火炉,腰上横亘只火钳。 正要睡去,她突然听到他在轻声念叨着:“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见我了。 回到宫里头,什么都会变回去……你别在意贞妃的孩子,我知道你待我好……”
她笨拙地翻了个身窝在他怀里。 如果秦雍晗那个时候低头,会看见那双眸子淡淡的空蒙。
“我不知道。 ”她轻轻说,可是他没有听见。
皇帝那时候想,若是哪天她走了,他的怀里会很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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