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媚后(115)**一夜①(1 / 1)
我终是放心的点点头,在他怀里总是让人如此的安心,他将我抱到小舟上,里面有个极小的船舱能容得下一张贵妃榻,宇文化及将我抱在上面,昭儿身上披着干松的衣服,此时只知道哇哇的哭,秋蕊忙让众人回避给我换衣服,换了身干松衣服我只觉得体力稍微恢复,轻轻拥着昭儿柔声道,“都是刚才母后不好,没有抱紧昭儿。 ”
秋蕊愤愤的道,“那摆舟的是怎么摆的,娘娘下旨灭了他的九族吧。 ”
我只吩咐道,“你去查一下,他若不是故意的,就罚他三个月的薪俸,这行宫已经糟践了太多人的性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
昭儿嘤嘤的哭着道,“母后,昭儿刚才掉进水里的时候好怕,但是昭儿知道母后一定会救昭儿的。 ”
我轻抚着他的头道,“好在你没事了。 ”
不一会,船已经kao岸,秋蕊小心的搀扶着我下岸。 已有华盖轿撵在等候,上了轿我只觉得好是疲惫。
回到凤栖苑昭儿受了惊吓一直躲在我的怀里不肯出来,我低头亲吻他的额头温言哄着道,“昭儿也累了去睡一会吧,母后会一直守着你的。 ”
宫女们已经端上驱寒消惊的汤药,我温言哄着昭儿喝下,他躺下了,不一会呼吸渐渐平稳,只是睡着了小手还是紧紧抓住我的食指,我不敢离开一步。 却是因为疲累渐渐kao着他枕边的床沿睡着了。
睡着睡着听到昭儿惊恐地叫声,“母后,母后,救救昭儿啊!”
我猛的打了一个激灵睁开眼,见昭儿满脸恐慌,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我赶忙将他搂到怀里道。 “昭儿别怕别怕,母后在。 ”
他呜呜的哭着道。 “母后,刚才昭儿梦见自己又掉进湖里了。 ”
我轻轻亲吻他的额头,想让他别那么怕,下巴触到他的额头才发觉他的头滚烫。
慌忙叫人去传御医。
行宫里只留了薛太医,其他地为了照顾孙美人肚子里的孩子都跟着去东宫了,如今只剩下这薛太医,他匆匆而来。 见我作揖行礼,我急忙道,“大人快免礼,快去看看太子。 ”
太医忙放下药箱,望闻问切一番,对我道,“太子殿下是受了惊吓和着凉了所以引起高烧,微臣这就开药。 ”他匆忙到一边地桌子上提笔写下药方交给他的小徒弟去抓药。
昭儿应是烧的很难受。 直跟我喊,“昭儿感觉浑身痛。 ”
宫女已经端来了冰水,将帕子浸湿给他盖在额头上。
我感觉他身上的温度不低,忙又命人取来了烧酒,沾在帕子上给他擦拭脚心手心降低温度。
我急的不知如何是好,那薛太医也一直守在这里。 不一会汤药端上,那药却是极苦,昭儿喝了一口咳嗽的又吐出来。
我看他难受的样子,眼泪都急了出来。
只是柔声对昭儿道,“昭儿乖这药只有都喝下了,烧才能退下,母后知道很苦,但是也没有办法。 ”
昭儿烧地眼神已经有几分迷离,喃喃的对我道,“母后。 昭儿是男子汗。 ”说着就这我的手。 一口气吞下了那碗黑如墨色的汤药,他的脸被苦涩的有些抽搐。
却是无力的倒在我的手臂上。 太医上前把脉道,“太子太累了,所以睡着了。 ”
我才稍放下心来,太医又叮嘱这药还要再喝四幅才能药到病除。
我见昭儿已经睡着,便吩咐太医可以下去了。
薛太医望着我道,“微臣见娘娘气血极虚,应也是今日受寒和惊吓所致,娘娘还需多休息,多调养才是。 ”
我微微颔首谢过,只是此时昭儿病成这个样子,离开他半步我都放心不下。
夕阳余晖,灿烂地如玫瑰色的金线打进雕花窗棂。
昭儿的手一直都紧紧攥着我的手。
余下的三幅药我也是亲自给他喂下,不敢假人之手。
那个夜我通宵未免,只是一直守在他身旁,看着他烧的通红地小脸渐渐恢复常色,我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来。
我活动了一下已经坐的僵硬的四肢,望向窗外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案上的红烛渐渐燃尽,发出“噼啪”一声爆了一个火花。
突然感到肩头一暖,暖暖的披风盖在我的身上,我以为是秋蕊,转头一看居然是宇文化及,他的双眼亦是通红,眼底下有一块乌色,此时晨曦微lou,将那灰蒙蒙的时间豁然照出一丝金亮的光芒。
他亦像是这晨曦般,总是在我最无助地时候出现。
我勉强维持着清丽地声音道,“谢谢宇文大人了,早日本宫与太子还多些大人相救。 ”
他略显责怪的口气道,“你一夜未眠,还将伺候地人都赶了出去。 ”
昭儿病着屋中人多难免让他觉得烦闷,只是我彻夜未眠宇文化及怎么知道?
我赧颜一笑,“大人怎知本宫一夜没睡?”
他温润的眼神望着我,感觉的到其中的心疼,“昨夜在窗外守了一夜,见你一直都坐在这里。 ”
我心里骤然一缩,所有有意疏远的伪装顿时都被拉了下来,夜里寒气那么重,他竟是在窗外守了一夜。
也许只有他能对我如此了吧?世间只有他了。
只觉眼中似有晶亮酸涩的**闪过,抬头望着他我却觉得脑中嗡鸣一片,他的影响好像隔了雾气一般变得那样模糊。
他惊叫。 婉婉,你怎么了!
我已经浑然不知了。
好像整个人都暴lou在炙热地阳光之下,那样干渴浑身都火辣辣的,绵软无力的不知身在何方。
好像有很苦涩的药液灌进我的嘴中,好苦,好苦,难怪昭儿那么讨厌喝药。 我的昭儿呢?我向进了一个迷宫寻寻觅觅去找寻昭儿却是不见他的踪影。
浑身想陷进了棉花垛里没有丝毫地力气。
热,我轻轻呢喃着。 感觉有只宽大的手紧紧握着我地手,我感觉不是杨广,他从未给我这么暖的感觉。
听到身旁有叹息声,“娘娘已经喝了四幅汤药还不见好转,要是温度再降不下来,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
屋中应该是有很多人,进进出出的踱步。 额头一冷,却是啥时又变热了。
感觉屋中渐渐安静下来,我却依旧被烤的浑身痛的好像要支离破碎。
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突然环抱住我,那样凉,像是沙漠中凸现了一湾如天山雪水般澄净清凉的湖水,我贪婪地紧紧环抱着。
不一会那冰凉似是染上了我的体温,变得不再那么沁凉。
过了段时间,那冰凉又从新回来。 不知如此反复了多久,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只是梦境都是那么模糊。
待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记不得任何,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秋蕊红着眼睛奔过来,紧紧拥住我道,“娘娘。 您终于醒了。 ”
我想抬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却是疲软的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我嘴角轻轻**拉出一丝微笑道,“太子呢!太好了没?”
秋蕊忙点头道,“娘娘放心,太子已经痊愈了。 ”
她用手臂使劲的擦了一把脸颊上地泪水,嗔怪道,“倒是您,因那日受惊受寒一直睡了三天三夜。 ”
原来我睡了这么久,终是体力过虚喝了些参汤,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次的梦境格外清晰。 梦中全是他的影子——宇文化及。 他的笑,以及他对我所有的好。
为什么总是感觉他其实一直就在我身边呢!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 屋中点了琉璃绘彩地宫灯,明亮的折射下晶莹的光芒。
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浑身依旧觉得酸软无力却是比上午醒来的时候有了几分力气,秋蕊端着香喷喷的叫花鸡,还有精致的小菜来到我的榻前。
我尝了一口那叫花鸡道,“这味道好香,像是那天我们出行宫在那馆子吃的那种。 ”
秋蕊道,“今日太子到处找您,太医说您需要静养,奴婢便哄着太子去别处玩,太子突然吩咐说想吃那日这叫花鸡,奴婢无法只得拜托宇文大人去买,大人买了两只回来说一只给太子殿下,见娘娘也喜欢这只便吩咐热给娘娘吃。 ”
我想起那日清晨我昏倒在昭儿病榻前最后见到的是宇文化及,想到他在窗外守了一夜。
我见四下无闲人询问道,“怎么没看到宇文化及?”
秋蕊颇是感激道,“那日娘娘高烧不退,吃了好几副汤药都不见好转,太医说娘娘再如此高烧不退下去必会有危险。 大人便让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只留了奴婢,大人去后院用冰水将自己浑身都浇透,将自己冰了然后回来抱着娘娘给娘娘降温,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次,娘娘您地温度终于降了下来,虽然奴婢也知这样不合礼法,可这种时候大人不顾一切地救您,奴婢看的也是感动,不像皇上对您总是若进若离地,把娘娘扔在这行宫,自己带着妃子去快活去了。 ”
我心里被一股酸涩东西紧紧堵着,原来那冰凉竟是宇文化及,杨广与宇文化及怎么会相同呢?杨广恐怕为了权利利益什么都肯抛弃的吧,而他,总是在我最黑暗的时候送来一丝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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