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第四章 中国大众文化(29)(1 / 1)
自然社会以“个人享乐自由”为组织原则,它的路线相反,就是先个体后整体,由个体的发展来框正整体的发展,个体越发展,整体就越强大,这是天经地义的,因为自然法则就是如此,而且“上帝亲自规定了永恒的秩序和权利法则”。当尼采宣告“上帝死了”的时候,我们知道,自然社会依照的上帝就是人力不能为的自然规律。
然而,自然规律的可靠性有多大?尼克松在1988年出版的著作《1999,不战自胜》中开宗明义地说:“再过12年,我人就将庆祝每千年一次的纪念日,即一个新的年代的开始,一个新的世界,新的千年庆典。在这样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日子里,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面临着的选择将不再是我们能否把将来建设得比过去更好,而是我们能否在未来的岁月中继续生存下去。”
他所说的生存危机,是指人类自己造成的。生存问题成了未来世界的头等大事,这是否叫耸人听闻?这是很有见地的论断。中国社会与自然共存了两千余年相安无事,而资本主义社会发展了区区三百年却危机四伏:人类社会与自然的和谐遭受严重的破坏。自然社会强化了自然对人类和人类相互之间的双重毁灭力量。
就地球的生命史而言,自然规律替生命带来的不是天堂,更多的却是残酷、痛苦和毁灭。在一亿多年前,地球上的主人是恐龙——就象今天人是地球的主人一样。然而今天谁也没有见到过这种动物,只有它们的化石在生命史的长廊中悬挂着,偶尔有人站在它们的面前思索。
就现代文明的经验而言,人类的创造力真是无穷无尽,然而一定时代的人们的智慧,又非常有限。如果人们不首先保证人与自然和谐共处这个大前提,而是一味地发动盲目的创造能力,一味地鼓励个人穷奢极欲的享受,那么这一代人取得的辉煌成就极有可能成为下一辈人牢实的坟墓,连补救都来不及。创造建立在破坏之上,没有破坏也就没有创造,人类要考虑的首要问题是用最小的破坏赢得最多的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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