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午夜梦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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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季云渐莫名其妙地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梦见她和张亦哲在皑皑白雪中追逐,她恶作剧地把雪放在他的衣服里,看他反应过来就大笑着跑开,眼看就要追上来了就赖在雪地里装脚疼,结果在他蹲下的时候一扬手,抓起雪地里的雪就往他身上扔。

梦境一转,是在雷阵雨的午后,她湿漉漉地顶着雨往寝室跑,却看到张亦哲殷勤地帮女生拿着包,给她打伞,生怕把她淋湿了,丝毫都没有看见伞下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的她。

再一转,大街上她被摩托车撞倒在地,撞他的人却是余捷,但是他却不认识她,而且没有下来查看她的伤势就扬长而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多,脑子里却还清晰地记得那种想叫叫不出声的痛苦,想走走不掉的无奈,外面在下雨,打在玻璃上奏出黎明的乐章,晃了晃混沌的大脑,翻个身继续睡觉。

却怎么也无法入眠,自从张亦哲走了以后,多少时间没有梦到他了。可笑,为自己感到可悲,难道还要再陷进去一次,再被无情地扔掉才甘心吗?翻个身继续睡觉。

接到余捷电话的时候,季云渐刚回到自己住的小区,自从余捷在医院当着很多人的面说这辈子不会喜欢季云渐之后,两人都很尴尬,渐渐地没有多联系,直到季云渐帮他解决了路边小孩子撞上来假冒的家长上来讹诈钱财之后,两人关系慢慢走向正轨。

从路口进去,是一条长长的胡同,脚下的青石路与季云渐的小高跟摩擦,发出“格达格达”的响声,历经岁月洗礼,愈发沉厚。

季云渐走在前面,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前,拉拉余捷的衣袖,“就是这里,走吧,我请你吃好东西。”

小店装潢很复古,古色古香的雕花木柱和黑木桌椅无不显示着它的沉静。

找了个靠里的位子坐下,季云渐兴高采烈地望着他,“他家的茄汁面、山药羹和红豆盅很有名的,你要吃什么呀?”

余捷看她兴奋地两眼发光,被她的情绪感染,“那就点你说的吧。”

“嘿嘿,我会保证你还会来第二次的。”

“这位小姐是老顾客了吧,这都是我们店的招牌,请稍等,马上就好。”

“谢谢。”季云渐望着养眼的服务员,低头对余捷笑眯眯地道,“我读大学的时候一有空就来这里吃饭,那时候就很有名了,高峰期的时候还要排队的。”

余捷接过服务员送上的茶水,优雅地为她斟茶,“那么喜欢吃,怎么不见你长胖呢,干吃不胖型的?”

季云渐撇撇嘴,故作生气,“余医生,有没有人跟你说不要跟女生说身材和年龄,很打击人的,不过,嘿嘿,我骨架小,看不出来胖。这个城市有好吃的地方就有我的脚印,以后你要是想吃什么了就告诉我,我带你去啊。”

“好。”求之不得,余捷在心里加了一句。

大大的一碗茄汁面里浓稠的番茄汁,红彤彤的,透着沁人的番茄香,几片绿油油的青菜盛在红汤里,细碎的香葱,几块牛肉看上去也是异常的可口。

面的劲道十足,真的很好吃,第一次吃到这么有特色的面,感觉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余捷抬头,就看到季云渐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角眉梢满是笑意。余捷下意识地拿纸巾去擦脸。

“余捷,我要是以前不认识你的话,我肯定会以为你好久没有吃饭了。”

“真的很不错,你快吃啊。”

“我是看你的样子太有意思了,想吃又舍不得吃,有喜感,哎呀,你不要敲我脑袋。”

山药羹烂得稠,软得滑,排骨肉也很嫩;红豆盅熬得很浓很香甜。两人都吃撑了,结账的时候还是被余捷抢了先。

“酒足饭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余捷,我今天吃太多了,我明天要是肚子圆鼓鼓的怎么办啊?”

“没事,一会儿绕着小区跑十圈你就瘦了。”

“对哦,你是医生,你有没有研究过有效的减肥方法啊?”

“傻姑娘,可别真去跑啊,没有有效的减肥方法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少吃多餐,多运动,多吃水果,荤素搭配……”

“可是我吃饱了就想睡觉,醒来了就会饿,怎么办啊,那我岂不是要胖死了。”……

天空中残留着几颗黯淡的星星,注视着路上同行的一男一女。

余捷发现每次和她在一起,都会被她的快乐感染,让人很温暖很舒心,路灯下她从不好好走路,硬是双手背在后面,倒退着走。

那个闷骚的男人也会这么多话的呢,山药羹上来的时候,他默默地把排骨都挑掉她的碗里,一直微笑着听她讲话……笑容抑制不住地从季云渐嘴角漾开,我们一直寻找的,却是自己原本早已拥有的;我们总是东张西望,唯独漏了自己想要的,这或许就是我们至今难以如愿以偿的原因。渐渐地进入睡眠……

小豆奶让季云渐帮忙收拾些衣服,准备回家常住几天,季云渐一个人优哉游哉地一个人住在租的小公寓里。

晚上余捷下班,告诉季云渐楼下超市旁新开了一家米线店,生意挺不错的样子,季云渐也不想做饭了,伸伸懒腰,换了鞋子就和他一起下楼。

刚走近新开的过桥米线店,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扑鼻而来,立刻勾起了季云渐的食欲,拉着余捷就进去找地方坐。

“他家以后生意一定很好,闻着就有胃口。”季云渐环顾四周,已经过了饭点,人不是很多,但是食物浓郁的香味还是让季云渐不停地吸鼻子。

不一会儿,米线就端了上来,香喷喷的鸡汤、绿油油的青菜、油光光的火腿肠、水滑滑的肉片、红彤彤的西红柿。呜呜,季云渐真的hold不住了,怎么可以那么好闻呢。

余捷被季云渐盯着他碗吸鼻子的幼稚样给逗乐了,把碗推到她面前,“要不要先来点。”季云渐点了一个店里最复杂的样式,眼睁睁地看着余捷左手勺子右手筷子吃得喷香。

“呜呜,不要,我是经得起**的人。”看来点了二两米线是个错误啊,明显感觉不够吃呢。

“要不要再来一碗?”看季云渐埋头的样子,让人倍有食欲,拿筷子又有种从容的优雅,余捷看着她笑。

季云渐吃得喷香,回过神来唾弃自己一副千年没有吃过的样子,摇摇头,咽下最后一口,“唔,delicious!”

余捷“扑哧”一声笑了,“云云,你现在好像外国人第一次吃到中国美食,舌头往嘴唇上一转,直呼nice。”

“啊,余捷,你笑话我。”季云渐鼓起眼睛瞪着他,“坏医生。”

哪知余捷微笑地递过来一片纸巾擦擦她的嘴唇,“我能说季大小姐,脸上有有汤渍吗。”眼底都是笑意。

瞬间,季云渐感觉自己的脸红得估计快赶上煮熟的龙虾了。烦医生,那么闷骚的烦医生,现在已经完全颠覆了原本的形象了,有木有!

“余捷,有没有人说你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呐?”季云渐两臂张开,走在花坛沿上。

“没有吧,”余捷貌似很认真地想了想,“不过大家都说我平时的样子就很有气质。”

“啊,余捷,你真自恋。”季云渐像是听到了一个幽默笑话,“你知道吗?你就是典型的闷骚男。哈哈。”说完就跳下花坛沿跑了。

淡淡的月光洒下点点清辉,面前的男子满脸的温柔,还有一丝似乎可以称之为“宠溺”的韵味。

第二天是季云渐的26岁生日,母后还想安排相亲来着,被英明的季大爷拦住了,让他们年轻人自己玩去。

晚上,一大帮人在饭店里胡吃海喝。小豆奶坐在轮椅上很矜持地做起了小媳妇状,和唐疯子如胶似漆,对季云渐的求助视而不见。

可怜的大寿星被方旭阳和汪璇变着法的灌酒,无奈她是出了名的酒量大,再扮凄苦状也没人买账。

“云渐,下次你见谁不爽就红的、白的、啤的轮番撂桌上,一拍桌子,我干你随意,直接喝死他。”汪璇重重地一拍季云渐的肩,撂上一瓶红的。

“你现在不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原来你还挺清醒啊,那继续来。”

众人哄堂大笑,季大小姐就这么华丽丽地被调戏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余捷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正好被背对着他的季云渐的高跟鞋踩在脚背上。

疼得倒抽凉气,无奈季云渐已经喝高了,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转过头来傻兮兮地朝他笑。

明眸皓齿,瞬间亮了他的心房。

“来晚了罚酒罚酒。”罗子轩一喊,众人立刻附和,好歹是把热情从寿星身上移开了。

小豆奶和唐疯子正浓情蜜意地神情对唱,也被吸引过来,二话不说让迟到的人硬生生地喝下了一瓶又一瓶。

“唔,三瓶不够,我都喝了那么多了,怎么能比我少啊。”晕晕乎乎的季云渐靠在罗子轩身上,一点都没意识到众人的注意力已经从她身上转移了。

一句话立刻激起了众人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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