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四章 接二连三(1 / 1)
“那个谣言是我散播的,容哥让我说出去的……杨昭七,我不是有心做这些的,我也是受人压迫没办法,邢烨容控制着我母亲的命,我真的是被逼的……”他把所有做过的错事都说了出来,企图得到原谅,他看到苟子的鬼魂后就开始悔过自新,生怕被追债偿命,或者坦白过错就能得到宽恕吧。
杨昭七听了他的坦白后,心底里一股无名火燃起,这狗日的邢烨容,真他娘够了!原来都是他在从中作梗掀起腥风血雨。
崔莲廷倒不甚在意这些害人的把戏,他更关注的是其他问题:“吴淞,你是怎么遇到冤魂的,可还记得?”
吴淞凝神思索,缓缓说出。
他夜里睡觉被尿憋醒,可听说了圣院闹gui,师尊们不让大家单独出行,就连去茅厕都不敢了。
那会子是半夜,身边的人都睡下了,他想着不去茅厕那种地方,去朱雀河边撒可能会好些,毕竟那里敞亮,出了什么事儿也好大喊求助。
于是,他去了朱雀河,正朝河水里投放“滋露”时,他隐约瞧见水面上有什么古怪,他忙抖抖臀拉上裤子,蹲身细看水面。
就见那水面上出现了一张人脸!那张脸没有五官。
紧接着,那张脸竟从水里飘了出来,化成一团黑絮窜入了他的身体。
吴淞趔趄着步伐回到了寝庐,拉上被子死死将自己包成一团,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出水面上的空白脸,在这样一个凉爽的夜晚里,他的衣裳却湿透了。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天还未亮,他一睁眼就看到旁边的床上被子隆起了一块,还有个脑袋在被子外面。
他原本打算闭眼继续睡,却像诈尸一样从床上翻滚起来。
吴淞颤抖手指指着那张床,那……那张床是李赖苟的啊!难道睡在他床上的也是李赖苟?
不由他多想,床上的被子缓缓滑落,那个人坐起了身,真的是李赖苟!
可是,他满脸都是血,血迹像地图上的河道一样一条条分布在他脸上。
“啊——”吴淞边喊着边往角落里缩,那叫声把邢烨容和刘斗寅都吵醒了。
“吴淞!你干甚啊!”邢烨容不爽地吼道。
只见床上的李赖苟,他从被子里飘了出来,如箭一样俯冲到了吴淞脸边,近在咫尺的李赖苟,一张嘴就有一股黑色气体飘散出,吹到了吴淞的脸上,吴淞连连捂脸不敢再看。
但耳边听到的话语却是真切的:“吴淞,你们害我,不得好死!”
紧接着一股怪异的阴风直往他身上去,吴淞吓得腿肚子发软,但依旧奋力爬起,往寝庐外奔去,然后便有了他在庭院的树丛里乱钻乱蹿,死活不肯出来的一幕。
“你在水中看到无脸人?”崔莲廷细问道。
“是,水中,然后李赖苟就出现了。”吴淞此时此刻依然心有余悸,话都说不全。
崔莲廷拢眉,摸着下巴在思索什么。
“怎么了莲廷,你有什么发现吗?”杨昭七问道。
崔莲廷扬起衣袍摆尾,端坐在床边,正色道:“在你回来之前我去北苑了解过莫浅嫣的近况,恰好听说北苑女邪灵的事,那位被邪灵附身叫佟佟的弟子,曾在澡房照铜镜,她说就是那时候遇上的。镜子、水面,你们有没发现它们的共通之处?”
“镜子、水面……镜子能看到自己,水面能倒映!”杨昭七说道。
“是,两个人都是通过倒映的方式遇上鬼的,这说明大家万不可看任何能反映出自己样貌的东西,否则就会引gui上身!”崔莲廷下了定论,沉思了一会儿后又问:“最近李赖苟的事,可是你心头痛事?”
“是……因为他,我常常夜不能寐,梦到他回来找我,哪晓得,这次是真的来了……”
余子婴听他们的推论,很是有理有据,建议道:“我们快去找师尊,告诉他们这件事。”
四人马上动身出发,吴淞惊慌地喊了句:“我呢!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
杨昭七皱眉想了想,指着阎摩,说:“嬷嬷,你在这陪着吴淞吧。”
阎摩马上面露不虞,她俯身到阎摩身边耳语道:“你看好他,等这事儿过了我们要他这个证人找邢烨容算账呢!”
这么一说,阎摩立刻点头,拍着胸脯道:“我肯定看好了。”
三人即出门找师尊。
走到半路,就见到不远处有个身影,手上拿着羊角灯,在暗处探查什么。
走近了看发现正好是甄义谦。
“师父!”崔莲廷喊道。
甄义谦正身,一看是他们忙赶上来,不悦道:“你们几个出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圣院里的鬼祟还没除干净,冒然跑出来当心中招!”说罢便用羊角灯驱赶他们。
崔莲廷忙说:“别,师父,我们有要事相报,我们发现了这邪灵是通过何方式附身到人身上的了。”
“此话怎讲?”甄义谦来了兴趣,不再驱赶。
“我们猜测,这鬼是通过镜像附身到人身上的。”然后说了佟佟和吴淞二人发生变化的原因。
听完崔莲廷的详述,甄义谦摸了摸胡子,道:“这么说来,确有可能是因为镜像在捣鬼了,怪不得我们用探魂符怎么也寻不到鬼物的踪影,原来是藏匿在了镜像之中,快让所有人把铜镜藏起来,无事不可近水!我去找院尊商量对策。”甄义谦小跑着回了净心园,崔莲廷他们则去南北苑奔走相告这个消息。
大家在收到通知后,纷纷把放在身边的铜镜藏了起来。
不过,千防万防,在他们通告大家这消息没多久,又有人出事了。
这次竟然是沈总管。
平素里一向嘴碎话多语气不饶人的沈总管此刻安安静静坐在院子外的土篱笆边,眼神木讷地看着远方的迷离山色和殷红晚霞。
比殷红晚霞更醒目的是他脖子上一圈的红痕,靠近喉结的地方颜色更深些,凹痕也明显许多。
据说他是出来倒夜壶时出事的。
几人看到他脚边还放着一个裂成两瓣的黄色陶器,便是他的夜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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