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四次北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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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本土防区的收缩,其实从抽掉豫州行的兵马回本土增援后,陆渊心里就一直有这个念头了。

只不过先前忙着北伐,暂时无暇顾及,只能先在脑海中构思着计划,慢慢进行着筹备。

此时北伐结束,进入休整的寒冬季节,也总算有了空闲,可以进行调整处理了。

放弃西南、岭南八郡的地盘,这只是第一步。

通过省并以上区域,楚国大约能节省下一百一十五万府县兵,以及四百六十万的屯垦之民,还有七位先天宗师。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数字。

最开始布防的时候,西南、岭南地区,楚国确实有这么多兵力。

但现在,楚国北伐都第三年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蛮夷海寇轮番入侵,今年打的尤其火热。

如此多的战争之下,两处防区的各城池兵马,还有当地的屯垦百姓,还能剩下多少,实在是个问题。

哪怕是陆渊,此时他也不清楚,南方前线的具体兵力。

在南方各城,防守的先天宗师,都是楚国收服培养的普通先天,除了今年刚刚从豫州行营抽调回去的一位分身外,就再无他本人的分身了。

这种情况下,楚国在南方战场面临的局势,其实也如先前徐、梁等国,面对楚国时的情况一样。

两眼一抹黑,成了个瞎子。

所以有风鹰这种半神血异种,但想要和前线进行及时沟通,也是难上加难。

就更别说,具体了解到,各处城池的实时动向,搞清楚他们的具体兵力和物资储备情况了。

这无疑非常危险。

因为此种情况下,楚国在西南、岭南战区,就将会出现此前徐国在寿张城的情况。

对于该座城池,是否还在坚守,有没有被楚军攻占,完全不知情。

甚至,陆渊此时都不能保证,现在南边两处战区,那些楚国的城池据点,还在不在楚国手中。

情况已经很恶劣了。

也正是因此,所以他才动了收缩防线,将守备区域后撤的念头。

“今年已经撤完了黔中、建安二郡,以及豫章、洞庭二郡南部的百姓。

那么到了明年,就可以先行撤离河谷、西川二郡的百姓了。

这西部两郡加起来,大约有一千两百万人口,正好作为第三次的迁徙百姓。”

相较于只和中州隔着一条河的临海、豫章、洞庭、襄阳等郡,处在西垂的河谷、西川二郡,无疑就成了此时楚国本土中,控制最为薄弱之处。

而且河谷郡偏远,位于高原之上,土地贫瘠,本就没多少人口,实在没有继续保留下来的价值。

西川郡虽然有一个西川平原在,该郡盛产粮食,同时人口稠密,足有上千万户口,是一处实打实的钱粮重地。

但同样的。

位于西垂边境,就成了西川郡最大的弱点。

在放弃了西南大片区域后,西川郡生产的粮食物资,便没了用武之地,这个西南区域大后方的重要性,大为减弱。

而不供给西南,西川郡的粮食物产,想越过包围着该郡的重重山岭,输送到其它地方,就颇为艰难了。

除了直通洞庭的水道比较便利外,其它几条西川郡通往外界的道路,都很不好走。

物资运不出去,西川郡自己又消化不了那么多,大量钱粮生产出来,也只能白白浪费。

再加上一个地处偏垂,远离中央的弱点。

保留西川郡,也就没多大价值了。

所以今次,陆渊便准备将西川郡,也当做放弃的目标。

“等河谷、西川二郡的人迁走,西南撤回来的兵马,就可以直接入驻西川郡。

以西川郡为核心,可以保证楚国汉中之南、洞庭以西的防御,构建一个西部防线。

再以黔中郡为核心,可以构筑一个保证洞庭之西的西南防线。

接着以南海郡为核心,构筑一个保护洞庭、豫章之南的南部防线。

最后则是以建安郡为核心,构筑一个保护豫章、临海二郡的东南防线。

以上四郡,四个防线,好好经营一下,足可形成新的防御铁幕,将入侵的蛮夷海寇,牢牢挡在本土南边了。”

陆渊规划着扬州本土的防御计划。

四郡四防线,就是他为本土准备的,新一个缓冲区。

“既然防守的区域,从原本的九郡之地,缩减为了如今的四郡之地。

那么原本规定的,一郡两个城池防守据点,也可以适当的放松增加,多驻守一些城池了。”

这次蛮夷北上,西南岭南防线被渗透破坏,最大的致命因素,就是因为每郡楚军的防御据点太少,无法辐射全郡,这才给了敌人渗透机会。

而如今经过防守的地盘,一下子缩减到原有区域的不足一半,不知能节省多少防备力量,兵力瞬间充裕起来。

既如此,也是时候加强以上四郡防线,需要驻守的城池据点了。

“按照一座城池,最多只能辐射两府为极限来算。

如果我要完整的防备一郡,一处防线,最少也要驻守五座城池,这才能保证不被蛮夷渗透。

但实际情况上,我其实只需保证四处防线里,靠近后方腹地区域的防备,不让蛮夷能够越过该区域,渗透到后方即可。

四处防线里,不与后方紧邻的区域,其实是可以适当放弃的。

就像徐国先前为了阻拦我,只在东平郡中部和南部的西昌、寿张二城驻守,辐射区域仅有半郡,就足以阻挡我的中路行营进一步东进了。

按这个思路,本土四处防线,其实每郡也只需二到三处据点,就足以控扼辐射整个防区,保证后方本土的安全了。”

陆渊捋着思路,缓缓看着本土地图,最终在西川郡靠近汉中郡一处、靠近洞庭郡一处、靠近长江水道一处,三处区域上划了红点。

黔中郡,则是在该郡东边,靠近洞庭郡的两座大城,该郡郡城,画了三个红点。

南海郡,则分别在靠近洞庭、豫章二郡的区域,以及该郡的郡城南海城,画了三个红点。

建安郡也一样,分别在靠近豫章、临海二郡的区域,以及该郡郡城,画了三个红点。

如此,整个四郡防线,每郡都有三处城池需要防守,一共十二处据点,足可辐射一郡半数区域了。

“现在只需要防守十二座城池,那么以本土的兵力,前线兵马撤下来后。

足可保证每座城池,有十万大军驻守,并且在每座城里,安排一位先天宗师坐镇了。”

陆渊在地图上,写下了兵力分配,然后看着自己的规划,不由满意点头:“这么一算的话,只需一百二十万兵马,十二位先天,就能保证四处防区的基本防御需求。

余下数十万兵马,则可布置到广陵、临海二郡的海面防线,拦截上岸海寇,护卫海疆。

或者留在国都巴陵,以救不时之需。

不过保守起见,这几处防区的先天宗师,还可以进一步加强。

国内本土,已经有三十四位先天。

我这边,除去明年北伐需要的一百位先天外,正好还多出了六人,刚好支援回本土。

这样本土的先天数量,就能凑足四十人了。

这四十人,十个安排到临海、广陵二郡,负责打击登岸海寇。

六个安排在国都巴陵,作为机动力量,随时策应各处。

剩下二十四人,则平均分配到四处防线的每座城池,保证每城有两位先天。

一城十万兵马,两位先天,再加上城池周边的四十万屯垦百姓,也能提供五到八万的民团乡勇。

这份实力,只要各处防线稳妥一些,郡内各处据点互相支援,后方随时策应,足以保证本土安全了。”

进行了一番精细调整,陆渊对于自己在本土的规划,再无任何疑虑,彻底放下了心来。

眼下这番调整,其实也只是暂时能满足现在所需。

他很清楚,随着局势变化,也就是那些海寇蛮夷,在楚军主动撤走后,逐步接收楚国让出的地盘。

等对方在这些地盘上,站稳脚跟,后面所能造成的威胁,将远胜过现在。

此时南边的这些蛮夷,受限于后勤影响,只能在西南岭南投射五六百万兵力。

可若是他们在当地扎根,那么四五千万蛮夷海寇上岸,有了足够的粮草物资,后面能动员的兵马,可就是上千万了。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数字。

实际情况上,想要动员出千万大军,没有个十几年的积蓄,是想也别想的。

那些蛮夷最大可能,还是继续以四五百万的兵马,和楚国进行交战。

这才是正常情况下,以对方体量,能够支持的常备规模战争。

眼下那些蛮夷,能动员出四五百万人,是属于拼命的阶段,是无法持久的。

可对方若是占据了,楚国让出来的西南、岭南地区,这多达八郡之地,有楚国原本的建设基础在,足可养活三千多万人。

日子过得紧巴巴点,养活四五千万人,也不在话下。

而只要能养活那些蛮夷的所有人口,多开垦积蓄几年,届时便可靠着这些底蕴,和楚国展开长期四五百万兵马的战争了。

楚国现在放弃西南、岭南,固然能大为缓解边境压力。

但这属于用空间换时间,靠着舍弃地盘,来暂时满足那些蛮夷,换取一时的安定。

从长远来看,无疑是后患无穷的。

“不过,如果暂时放下扬州一隅,目光放到长远,也就是整个九州天下的话。

舍弃区区贫瘠的西南、岭南,争取到三五年的安稳时间,让我能从容收拾整个中州。

这无疑是大赚之事。”

陆渊对此,心中有着一笔属于自己的账:“只要四次北伐顺利,能夺下豫州,我大楚不仅能再得十郡之地,人口也能再添三四千万。

这份收获,可比小小的岭南、西南,有价值多了。

而中州既定,徐、唐、许等国,惨败之后,也就只能龟缩在北地本土,靠着大河天险,在那边苟延残喘。

我只需沿着大河一线,布置好防线,用个一二百万人,就能保证整个中州北境的安全了。

届时,北伐之后,整个中州之地,最少也能抽出三百万人来,用以奔赴本土,参加针对南方蛮夷的战争。

想做好以上这些事,最快两年,最慢三年,就可完成布置。

这点时间,也就够那些蛮夷,刚刚在南边站稳脚跟,达成粮食的自给自足罢了。

这种实力,又如何能对抗我横扫九州的精锐之师?”

陆渊对于自己手下大军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在中州这种强敌横行的地方,楚军都能扫平天下,打的各国纷纷败亡。

区区一些远徙而来,如丧家之犬一般,毫无根基的蛮夷,再怎么高看对方,也不可能是楚军的对手。

就更不用说。

统一中州之后,楚国相对于南方蛮夷,那压倒性质的先天宗师数量了。

只靠顶层战力,对方三四十人的先天宗师数量,就不是楚国对手。

这是国力的差距,是楚国积攒数十年,席卷天下后,才有的力量。

可不是一些区区蛮夷,一路在迁徙途中,不断融合大小部落国家,暴发户一样膨胀来的力量能比的。

扬州的事情,差不多就这么定了。

……

对扬州做好规划后,陆渊便开始了人员调配。

黄玄走马上任,领着一干分配给他的人手兵马,开始筹备新的海路行营。

分配给扬州的六位先天宗师,也在接到调令后,开始动身南下。

以先天宗师的实力,冬季大雪虽然难捱,但也并非无法忍受。

冒着风雪赶路,还是能够做到的。

因此,在十二月初,六个陆渊特意抽调出来,好用来及时沟通本土的分身,就已经抵达了巴陵城。

青州这边。

陆渊直辖的五百万大军,也开始趁着天气稍好一些,风雪暂停的日子,慢慢向着东边靠近豫州的边界移动。

上百位需要抽调的先天宗师,也有大半提前到青豫二州边界,或者楚国控制的豫州南部,提前就位。

为了明年的第四次北伐,楚国这边,已经开始了先期准备。

而这番大的动静,自然不可避免的,被豫州诸国给探知到了。

楚国也没想遮掩。

反正一年一次北伐,早就成了惯例,你就算不说,四国也有防备。

所以。

不出意外的,察觉到楚国异动后。

豫州已经结盟的四国,顿时紧张起来。

为了防备楚国入侵,他们也开始相应的征调兵马,调动人员,储备物资,修筑城防,开始为来年的大战做准备着。

同时也有人派遣使者,前往徐国,准备找这个当初调停他们四方的准盟友求援。

不过据楚国在徐国朝堂上的眼线汇报,徐国对于四国求援的提议,直接拒绝了。

今年才刚刚惨败的徐国,实在是输的太惨,几乎将全国的家底都给打没了。

甚至,因为这次前所未有的惨败,徐国境内,已经出现了一种恐楚症。

下到底层百姓,军中士卒,上到公卿将校,皇室宗亲,徐国上下,都对楚国有一种恐惧心理。

在刚刚遭逢惨败的现在,实力大损,心怀恐惧的徐国,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实力,也没那个心气,再和楚国打上一场了。

而且楚国将触手伸到了冀州,也给了徐国极大压力。

他们生怕楚国的冀州行营,只是一个先哨站。

等到来年开春,楚国会加强在冀州行营的兵力,然后顺势入侵徐国本土,彻底灭亡徐国。

这并非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在本土都遭受威胁的情况下,徐国自顾都尚且不暇,又哪还有余力去帮助他人?

四国希望徐国出兵帮忙的期望,注定是一场空梦。

明年楚国的四次北伐,只能靠他们一力抵抗了。

就像在今年,徐国一力扛了整个楚国一样。

徐国没能扛住,所以丢了整个青州,退回了徐州老家。

四国联盟联合起来,实力比徐国稍强,但能否扛住,只能看战场上见真章了。

不过眼下看来,对方显然是没那个信心,不然也不会去找,已经被打的惨败的徐国求援了。

他们也不想想,徐国都输的那么惨了,就算愿意出兵,又能拿出几分力气来帮他们?

所谓病急乱投医,便是如此了。

这个神武四十三年的冬天,面对这种安宁祥和,却又带着一股硝烟气味的氛围中,让人紧张不安的度过了。

时间缓缓流淌,来到了神武四十四年。

二月开春,正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发的时节。

在巢穴中,归缩了一冬的生灵们,刚刚冒出头来,还来不及庆幸春天到来,大地上就再度升起了兵戈。

神武四十四年,二月三日。

楚帝陆渊在大梁登坛祭天,再度宣布,发动四次北伐,征讨豫州。

同月,收到消息的豫州四国,也于豫州会盟,四国皇帝歃血为盟,宣布组建联军,共抗暴楚。

一场楚国和豫州四国的大战,在天下所有人关注的目光中,正式拉开了序幕。

所有人都清楚,此战胜负,将决定整个中州的归属。

楚国胜,则一统中州,九州皆服。

四国胜,则天下二分,此后战乱绵延。

这场决定九州命运的大战,吸引了天下人的目光,每个人都饱含期待,等着结果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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