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篇(中)我们爱吗?(1 / 1)
雪篇(中)我们爱吗?
maybegodwantsustomeetafewwrongpeople
beforemeetingtheringtone,
sothatwhenwefinallymeettheperson,
wewillknowhowtobegrateful.
——《love》
1名车巡游活动
最近酒吧停业装修,大概要持续一个礼拜的时间。
马可他们难得地休闲了几天。
不过这轻松也不都是好事,至少他们的收入减少了。
他们的小乐队除了在酒吧演出,有时候也参加一些“商业活动”。
这些活动无非就是厂家搞宣传,找一支乐队帮他们捧捧场罢了。对于马可他们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收入颇为丰厚的。运气好的话,遇上出手阔绰的主儿,一个小时就能赚到上千块的。不过这种天上掉肥肉的机会还是不多的。一般的那些小企业或小组织,总是和你斤斤计较,把演出费压得低低的。忙活一上午,人家给你个块儿八毛的就把你打发走了。
马可他们已经参加过几十次这种“商业演出”了,五花八门,无奇不有。什么某公司推出世界领先国内独创的新型鞋刷了,某富翁家孩子出满月了,谁他姥姥的八十大寿了,有人的二舅买彩票中了三百万了,谁家打官司打赢了想气一气仇家了,谁的不孕不育的媳妇生了大胖小子了,谁他nǎinǎi的出殡安葬仪式了——经常是活动都结束了,马可还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又到底是在庆祝些什么。这也无关紧要,只要他们给钱,马可就会为他们引吭高歌,**奉献。逼急了,别说弹吉他,就算**,马可也敢跳。
这不,乐队闲着的几天里,就又接了一个活儿。
“走,弟兄们,又**的有生意了!”
张扬打个响指,就和马可他们搬上家伙出发了。
这次马可倒是搞清楚了活动的细节。
一个半口金牙喷着酒气的胖男人,挥舞着满是钻戒的右手,慷慨激昂地给马可讲了讲这次活动的伟大历史意义——
原来,这是青岛本地一个车友俱乐部组织发起的爱心慈善活动。他们纠集了六十名(号称一百名)宝马,奔驰,凯迪拉克汽车的车主,要搞一次“第一届中国(国际)青岛——宝马-奔驰-凯迪拉克世界豪华名车百名车主联合环城巡游爱心慈善募捐支持中国基础教育发展与科技创新暨首届(某某汽车润滑油)‘关注祖国未来,聚焦孩子成长,热心教育事业’大型社会公益活动”。
马可一口气读完这个活动的名字后,白眼珠子一翻就四脚朝天了。
张扬刚读完一半也憋得成了猪肝脸,顺着桌子腿,晕死了过去。
king和lily不屑地看了这两个死心眼的家伙一眼——
“真他妈的两个傻**,还他妈的h大毕业的呢,连默读都不会,读那么大声音,不**憋死你们!”
名字虽然啰嗦了点儿,但活动本身还是相当的不错,毕竟是献爱心嘛。难得这批先富起来的大款们,还能时刻关注着祖国的教育事业和孩子们的成长。
谁说中国的富人阶层没有爱心,缺少社会责任感,不会回报社会的?!
谁说他们全都是吝啬小气,为富不仁,只知道挥霍炫耀的暴发户的?!
看看,人家抛开了繁忙的工作,放弃了自己宝贵的休闲时间,凑到一块儿来搞爱心慈善活动,人家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素质!事实胜于雄辩,谣言不攻自破。
马可仔细地看了看满是赞助商的广告的活动宣传材料,在最下面的一行小字里,马可发现了本次活动的目的。哦,原来是要为一所小学募捐一批桌椅和办公设备,还要设立什么“宝马-奔驰-凯迪拉克爱心奖学金”。马可点点头,“不错嘛,有觉悟有爱心呀!”。
最让马可他们兴奋的是,这些大款出手相当的大方。四个小时,五千块!乖乖,马可感觉自己一下子踩了狗屎。张扬更是一口一个“**真有钱,真有钱**”。
于是,活动马上开始了。
现场飘着很多的彩旗和气球。
马可他们爬上了一辆平板货车,他们要在车上演唱的。
远处的一个胖男人冲马可打了个手势,马可就扯着破锣嗓子唱起了煽情的《让世界充满爱》。king和lily更是**四shè,扭着屁股跳起了艳舞,以配合本次活动的慈善主题与我佛慈悲的大无畏jing神。各位车主西装革履,胸前统一佩戴着一颗心形的徽章,犹如选美比赛一样。他们昂然地站在各自的豪华轿车旁边,眼睛里有说不出的自豪感与优越感。
花了一个半小时念完zhèng fu与企业发来的二十九封热情洋溢催人振奋的贺信后,电视台的记者对组织本次活动的几位大款进行了专访。大款们纷纷表达了自己对教育事业的关心。他们一再重申——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教育是民族的希望,孩子是国家的未来!”
“人之初,xing本善,素质教育要从胎教抓起!”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材!”
“棍棒出孝子,皮鞭出人才!”
“上梁不正下梁歪!”
……
大家七嘴八舌地高呼教育口号,真可谓群情鼎沸。半个小时后,大家喊累了,便把目光聚焦到了孩子们身上。大家竞相发言,无不深情感慨那所小学的校舍之简陋,条件之艰苦,孩子们在那种环境下坚持学习,真的不容易呀!自己一定要尽一份绵薄之力,为中国的基础教育增砖添瓦,衷心祈祷祖国的强大与世界的和平!
说到动情之处,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据说此大款还是教育部门的一名官员,特意走到电视台的摄像机前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睛。“刘芒副局长,请你给电视机前的观众讲几句话吧?”,记者拦住了他。刘芒副局长整理了一下西装,就坐了下来。他带着谦和的微笑,对着镜头正襟危坐,左手按一文件夹,右手执一派克金笔,一副正在办公的庄重形象。
“不不不,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学雷锋,做好事,我们从不留名的。我只简短说两句吧。首先,我要强调一点,我这个人不喜欢沽名钓誉。有的同志,在工作中取得了一点小小的成绩,就沾沾自喜,裹足不前,甚至还为自己歌功颂德,四处炫耀,这是要犯错误的!历史会证明这一点。我们要踏踏实实为老百姓办好事,做实事,切实履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神圣使命,胜不骄,败不馁,开拓创新,继往开来,把个人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私的奉献中去。哈哈哈,我一向就是这么严格要求自己的。我的座右铭就是:爱民如子,两袖清风!我的那辆宝马车已经买了快三年了,到现在也还是一直开着。尤其是去年还撞了人,结果把车头都撞坏了,但我也没舍得换新车。车嘛,只是代步的工具,没必要追求太好。国家厉行节约,反对铺张浪费,领导干部要以身作则,艰苦朴素的作风绝对不能丢!我们要抵制资产阶级腐朽思想的侵蚀,加强政治思想的学习。享乐主义是万万要不得的!我早就已经想好了,等我死后,把我的三套别墅全都无偿捐献给‘希望工程’,也算发挥余热,为党和人民作最后一点贡献,就当是我的最后一笔党费吧。我还打算捐献遗体给青岛医学院——嗯?哈哈哈,扯远了。言归正传,至于今天的活动,我只能说——我只是为我国的教育事业作出了一点贡献罢了。其实,这几年来,我一直都在默默的资助山区的孩子上学。但是我从来都是以‘一个教育工作者’的名义捐款的,没有留过自己的真名实姓。哈哈哈,我早就不止一次地说过了,我这个人是不喜欢沽名钓誉的!区区业绩,不足为外人道也,哈哈哈——”
刘芒副局长爽朗的笑声,在整个活动现场连聋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在摄像机前摆完几个面部特写后,就谦逊和蔼地摆摆手,委婉拒绝了记者进一步的深入采访,他不喜欢沽名钓誉的。
不过,一般的电视采访节目,后期制作时都会加上字幕的。比如人物的对白,还有被采访人的——嗯?好像有姓名,职务之类的。不知道刘芒副局长是不是知道这一问题。
现在的社会,想偷偷摸摸的做好事,难呀——
准备妥当之后,礼炮轰鸣,白鸽放飞,车队就出发了。
各式各样的宝马,奔驰,凯迪拉克,一辆接着一辆,缓缓地驶出了停车坪。车主们也chun风满面,他们从容不迫地cāo控着各自的轿车,依次经过出口处电视台直播的摄像机,皮笑肉不笑地向观众挥手致意后,他们就踏上了爱心之旅。
据说光租用这个停车场就花了一万块钱呢。看来富翁们为了献爱心,真的是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心血和汗水,太让人钦佩了。
这支浩浩荡荡的豪华车队,便开始围着青岛的商业区绕圈,哪里人多往哪里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在开着一般人买不起的豪华名车献爱心似的。活动的整个过程都有jing车开道,还有电视台全程跟踪采访。路上的行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羡慕地看着这支豪华的车队炫耀卖弄一般缓缓驶过。
马可他们的货车在车队最前方。一路上他们都在卖力地演唱着《我没有钱,我不要脸》。几个家伙一边跳大神儿似的唱着,一边还撒纸钱一般朝天空中散发着本次活动的宣传单。白sè的宣传单漫天飞舞,弄得就跟出殡的似的。
围着青岛最繁华的几条街转了几圈后,车队就开始了环城之旅。本次活动一定要覆盖青岛主要市区,加强宣传力度,扩大活动影响,努力把主办方的爱心洒遍岛城的每个角落,也让热心教育的慈善理念深入人心。
不过呢,这次纯洁的爱心慈善活动里,也有一些人不是真心在献爱心。马可他们才不管什么爱心不爱心,教育不教育呢,马可纯粹是为了钱而参加的本次活动,根本就没有什么爱心的。果然,活动一结束,马可他们接过五千块的薪酬,就一溜烟的去了附近一家饭馆大吃大喝去了,哪里还把孩子们的事情和中国的教育事业放在心上!马可这种人,如此铜臭低俗,真令人扼腕叹息。
当然,这次活动的主流还是好的。不容置疑,车主们是纯洁崇高的。这是一个指头与九个指头的辩证关系。瑕不掩瑜,这次爱心慈善活动无疑是伟大的,神圣的,团结的,务实的,圆满的,成功的。
第二天,马可惊喜地发现自己上报纸了。在一大堆车主们的特写照片里,马可找到了自己的一条左腿和半个后脑勺。唉,倒霉,记者们都把镜头对准那些笑逐颜开的车主们了。马可看了看新闻里列出的募捐成果:本次活动获得捐款总计元,另有车主捐献的两台二手的小型打印机,椅子三张。据悉这些款项和设备将在明天送往某某小学——
元?两台旧的打印机?椅子三张?
“cāo!”,马可把报纸一扔,“你们够汽油钱吗?!cāo!”
2你去běi jing?你狗屁!
上次的活动,马可分到了1200块钱,心情不错的他就搞了次财务核查,大体算了一下自己的财产。
没用多久,结果就出来了。他的财产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第一次突破了8000元大关——元,人民币。
自己的省吃俭用终于没有白费,有了这笔钱,ri子就从容多了。马可正在琢磨着怎么规划与使用这笔巨款的时候,门响了。
韩雪佳?
“嗯?”,马可愣了,是白静。
“你怎么来了?”,马可笑了笑,就让她进来了。
“怎么,还不能来看看你了?”,白静白了他一眼,就小心地把手里提的深sè大方便袋放下,听声音好像是些鸡蛋,然后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包。
“什么东西?”
“我妈做的酥炸菠菜,里面还有些酱。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的。”,白静的语气很柔和。
“哦,谢谢了。”,马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以前跑保险的时候,他曾去白静家吃过几次饭的。
“怎么样,最近还好?”,白静坐下来,随手翻看着**的几页纸,那是马可自己写的歌。白静看了一眼就冷笑着放下了,上面净是“滚烫的jing液shè入上帝的肚子,让这个杂种怀上我罪孽的种子!”“在水泥和钢铁的笼子里,我与死去的ji女**”“鹰啊,用你的血做闪电,划破天空里zi you的子宫!”“我将死神撕碎,蘸着仇恨的血,嚼碎它的骨肉”。
“嗯,还好,杜辉怎么没来?”,马可把那些充满了少儿不宜内容的歌词放到了一边。
“他去外地参加培训了。听雪佳说你要去běi jing?”
“以后吧,现在还没有打算。”
“你想去?”,白静的声音充满了冰冷和讽刺。
“嗯?”,马可愣了,他不明白白静的意思。
“你背着吉他到处漂泊,很浪漫是吧?!”,她冷笑着盯住马可。
“我——”,马可竟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去什么běi jing?!你去běi jing?你狗屁!你看看你写的什么烂歌?!你还是以前的你吗?!你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呀?!听雪佳说,你不会放弃那把吉他?我呸!你以为你是谁呀,这就是你的追求?!你看看你写的东西,你看看你的样子,你再看看你住的地方,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你看呀!”,白静越说越激动,她一把抓过马可那些歌词,摔到了他面前。
如果是以前,马可可能早就和她吵起来了,但是自从那次失手打了韩雪佳,他就冷静多了。这几个月与韩雪佳的相处,也消除了他内心里很多的暴戾之气。而白静眼里流露出来的那种真挚的关切,更让他有些无地自容。刚刚那种数钱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了,白静说中了他的痛处。马可的地下音乐之路,本就迷茫困惑,马可不止一次地想要放弃这条看不到光亮的路。
元?
自己真的就是为了这些钱而活吗?
真的要继续这种生活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马可吞吞吐吐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怎么说你就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看过你在那次狗屁摇滚音乐节上的演出!”
“你去了?”,马可有些心痛,他当然明白那次摇滚音乐节上自己都唱了些什么歌了。自己光着膀子,浑身涂满猥亵的词语,鬼哭狼嚎一般地唱着——更准确的说,是疯了一样地嚎叫,那些不堪入耳的歌词,那种放纵暴虐的宣泄,对着台下狂妄咒骂,做出下流动作,那时的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也许自己可以去和白静争论那是硬核朋克,是她不懂得欣赏。但是马可却不敢去悖逆白静的这份真挚情谊,他知道白静希望看到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也许音乐没有错,而人却出问题了。否则,每次这样发泄完,自己的那种可怕的空虚与狂躁又如何解释呢?
“不只是我,雪佳和杜辉也去了。看到你那个样子,你知道我们心里是什么感觉?”,白静的声音轻轻颤动。
“韩雪佳也去了?”,马可一惊,随即默然了。
“刚才有些话我可能说得太急了。但是,我想告诉你,就算你喜欢音乐,喜欢吉他,也不该这样去追求。你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想多说了,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至于为谁考虑,你自己想想吧。”
白静语气非常的平和,她叹了口气,头也没回就走了。
马可茫然地看着白静的背影。
白静只逗留了五分钟,却留给了马可太多的思考。
天sè慢慢暗了下来。
马可没有一点胃口。他本想弹一会儿吉他,却发现自己没有心情去拨弄那几根琴弦,抬起的手竟然不知道该怎样落下去,他第一次感觉到,这把琴好重好重。
他点上了一支蚊香,就呆呆地躺到**,屋子里光线已然很昏暗了,这让他感觉很孤单。
这两年来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呢?
除了这把吉他,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自己在迷失——
马可闭上眼睛,那一幕幕漂泊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马可不禁攥紧了拳头,那是痛吗?他狠狠地捶了一下墙壁,一声闷响,手上传来火辣辣的麻木感,马可长叹一声,却止不住心里的酸痛与迷茫。到底自己该怎么办呢?
一无所有——
辗转漂泊——
毫无希望——
痛苦迷茫——
空虚孤独——
狂虐可怕——
自暴自弃——
也许自己早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了。
曾经的那些梦想呢?
无处寻觅——
只有疲惫与茫然——
马可眼前似乎出现了苏梅的身影,她对自己笑了笑,依旧那么美丽那么温柔,马可向她伸出手,她却慢慢地飘远了。
“小笨猪,你为什么——为什么呢——”
马可哭了,夜sè中的他哭得很狼狈。
为过去哭泣,
为现在哭泣,
也为未来哭泣。
这是什么?
对过去的留恋?
对现实的厌倦?
对未来的迷茫?
有人说,当一个男人哭泣时,上帝也会为他落泪。
这一刻,上帝是否为马可落泪呢?
3两个醉鬼的风流韵事
手机响了,是韩雪佳。
“在哪里?有时间吗?”,韩雪佳问。
“哦——我在屋子里,有什么事吗?”,马可清了清嗓子,但是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你怎么了?我在学校的cāo场,你过来吧,好吗?”,韩雪佳听出来了,这正是她所担心的。
“哦——我,嗯。”,马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意。
也许自己也想找韩雪佳说说话吧。
韩雪佳和马可坐在cāo场的看台上,晚风非常清凉。
“白静刚才跟我说她去你那里的事了。她说感觉自己对你说的那些话太过分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什么的。”,马可还是有些低落。
“不开心吗?”,韩雪佳低着头,轻轻地问。
“我很迷茫。我对未来充满了恐惧,真的。”
“嗯?你是指什么呢?”
“我很疲惫。”
“嗯?”,韩雪佳愣了。
“我茫然地生活,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马可叹了口气。
“是吗?”,韩雪佳沉默了。
这个男人的语气充满了倦怠。
也许bohemian一旦失去了梦想,也就失去了方向。
“有什么打算了吗?”,韩雪佳不想让这种尴尬的沉默继续下去了。
“不知道。”,
“为什么?”
“我厌倦了,厌倦了自己,厌倦了生活,也厌倦了那把吉他。我甚至不知道明天该做些什么。”
“怎么会这样呢?你厌倦吉他了?也许你只是厌倦了现在的生活。”
“也许吧,我想退出乐队了。”,马可黯然苦笑。
“退出?或许是件好事,可能那种生活真的不适合你的。”,韩雪佳松了口气,也许这是她希望听到的决定。
“我很可笑是吗?我苦苦追求了两年,现在才发现那可能是错的。”
“没有什么的,人生就是这样的。那你打算如何呢?”
“也许会去běi jing的,只是也许。”,马可苦涩地笑了笑。
“去běi jing?那里真的有你的梦吗?”,韩雪佳不禁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现在的你,有梦想吗?”
“我——”,马可久久地沉默了。
“留在青岛吧,也许等你去了běi jing会发现情况更糟的。留下来,好吗?”,韩雪佳伸出了自己的手。
“嗯?”,马可愣了。
“走,我陪你喝酒去。喝了酒就什么也忘了。怎么?还怕喝不过我吗?”
他们去附近的超市买了整整一箱青岛啤酒,然后弄了几个下酒菜,就去了马可的小屋里。
一会儿工夫,两个家伙就喝得东倒西歪了。
“他们要结婚了——你说我郁闷不郁闷?”,马可已经数不清自己的手指头了。
“谁呀?谁要结婚呀?”,韩雪佳喝得少一些,但是因为酒量不济,也早就晕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还能有谁呀!我第一个女朋——朋友。”,马可打了个嗝,又一罐啤酒下了肚。
“你还惦记着她呢?你个老sè狼,人家结婚,你郁闷什么?我们不想她,我们喝,我们喝!”,韩雪佳越醉越来jing神,啤酒咕嘟咕嘟地喝得像白开水似的。
“我不郁闷谁郁闷!如果当初不是我犯傻,现在就是我和她结婚了。哈哈,人家都结婚了,我他妈的却混成这样,我郁闷呀。我妈还等着抱孙子呢!我连个老婆都没的抱,抱孙子?抱个屁!”
“我更郁闷,我妈说今年寒假回家让我相亲呢。你说我郁闷吧?”,韩雪佳醉得都不会用筷子夹菜了,她直接用一根筷子插了块儿豆腐,可惜塞到了腮帮子上。
“你郁闷个屁,我cāo,连你都他妈的要相亲了?我不更郁闷了!”
“不是我他妈的要相亲,是我妈他妈的要让我相亲,都快烦死我了。”,乖乖女让啤酒灌得一塌糊涂。
“你不是běi jing有个男朋友吗?怎么也真他妈的吹了?”
“早他妈的吹了,吹了,吹了——”,韩雪佳说着说着就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烦不烦呀,哭个屁呀!不是还有我陪你喝酒吗?来,喝!”,马可拿易拉罐敲了敲她的脑袋。
“对呀,我哭个屁呀,来,喝!”,韩雪佳爬起来,抹了抹眼泪,就又笑得跟个白痴似的了。
“等我一会儿,我去撒泡尿。”,马可站了起来,扶着墙就往外走。
“等等我,咱们一块儿去,厕所在哪里?”,韩雪佳也踉踉跄跄地跟了出来。
“没有厕所,这里哪有他妈的厕所呀!看,就这么解决!”,马可说着就对着路边的一个大坑撒起了尿,给她做了个示范动作。
“哦,这里是吧?”,韩雪佳也蹲下了,就在马可眼皮子底下。幸亏第二天他们就都忘记了这件事,否则两个人估计都会疯掉了。
“还他妈的没尿完呀?你喝多了是吧?撒泡尿还得他妈的蹲下?!不等你了,我先走了。”,马可醉醺醺地看了一眼韩雪佳,就摇摇晃晃地回了屋子。
没一会儿,韩雪佳也歪歪扭扭地进来了,往床边一坐,就又摸起了酒罐子。
“撒完尿,真舒服——给我酒,我要喝——”
“你真他妈的能喝呀!”
“那当然,我不能喝谁能喝!嗯?问你一个问题,你有过多少个女人了?哈哈,我是说上过床的,说实话啊。”,韩雪佳被酒jing泡晕了,开始谈论少儿不宜的话题。
“三个,嗯,看!”,马可醉醺醺地伸出了四个手指头,然后一个一个地扳倒,“第一个女朋友,一个ji女,再就是苏梅,嗯?怎么他妈的多了一个指头?不对呀——”。
“哈哈,那么厉害,我还是处女哦!”,韩雪佳大笑着挥了挥易拉罐。
幸亏她不知道国家机密,不然也肯定一起泄露出去了。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他怎么那么废物?”
“哈哈,我不同意,我只让他摸了一次。”,韩雪佳自豪地拍着自己的胸脯。
“你那男朋友为什么和你分了?你模样也不难看呀?”,马可已经不喝了,他光着膀子,四脚朝天躺到了**。
“还不是在běi jing有了新的女人了,就不要我了,我等了他两年多呀——”。
韩雪佳醉归醉,但还知道委屈。她嘴一咧就趴到**哭了起来,手里的啤酒洒得满床都是。
“cāo,哭得真难听,他不要你我要你——”,说着,马可就翻过身去,抱住了韩雪佳。
“你说的哦——你要我,要我——”,韩雪佳也发起了酒疯,一把搂过马可就亲了一口。
女人喝醉了,就现出了sè狼本质,连乖乖女都学会主动非礼男人了。
“嗯?”,马可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人亲了一口。
cāo!男人怎么能让女人欺负呢?!
于是他抱着韩雪佳的脑袋就狂啃了下去。
酒后乱xing,此话不假。瞧这两位,已经开始忙活了。
“怎么他妈的这么难脱?!”
韩雪佳的长发已然乱成了鸟窝,她正在心急火燎地脱着马可的运动短裤,只可惜她拽的方向正好反了,相当于给马可提裤子了。遇到这种烂醉的笨蛋女流氓,活该马可倒霉,她每拽一次,马可就惨叫一声。
马可也没闲着。他神志还算清醒,知道韩雪佳的裙子是要往上掀的。打开包装后,他就开始了一些不堪入目的动作,两只手在韩雪佳身上**了。
“啊——好舒服——”,韩雪佳被马可挑逗得意乱情迷了,她用力地扯了一下马可的裤子。
“啊——你他妈想阉了我!”,马可哀号一声,便爬了起来,看来自己的裤子还得自己来脱呀。
“啊——你们干什么呀!”,白静破门而入!!!
4挽救失足青年
幸亏白静的及时赶到,否则那两个烂醉的sè狼还不知道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呢。只怕现在孩子都快出满月了!
那晚白静见韩雪佳十点了还没有回宿舍,就想打电话问一问她。白静猜她肯定去找马可了。醉成一摊烂泥的韩雪佳那时正在对着啤酒罐子狂饮呢,怎么可能听得到手机的响声?别说手机了,就算油库爆炸,这位酒鬼估计也听不到的。白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就赶紧又给马可打了电话,谁知道也没有人接,当时马可正在外边教韩雪佳怎么撒尿呢。
这下白静可着急了。考虑再三之后,她就狠狠心关上了电脑——最近她又疯迷《人型电脑天使心》,抽出一点宝贵的时间去了马可的小屋子。
白静没有想到,自己的偶然决定,竟然挽救了两个失足青年。
想想那晚的情景,白静就感觉又可气又可笑。
在小屋外边,她就听到马可那张铁床在“吱吱”乱叫,她马上知道大事不妙,便一脚踹开了大门,眼前的景象更让她目瞪口呆——
桌子上杯盘狼藉,遍地的空啤酒罐,小屋子里酒气熏天。
韩雪佳披头散发地躺在**,两条**的大腿搭在马可肩膀上,裙子都已经掀到了肚皮了。可这位平时的乖乖女还在一脸chunsè地摸着自己的胸,搔首弄姿地扭着屁股!嘴里还嚷嚷着“快,我要——”。
马可更是饥渴难耐的样子,瞧他那副德xing,就如同一只眼睛冒着绿光的饿狼,正要把他那罪恶的黑手,伸向韩雪佳这只洁白的小羊羔。这家伙正半跪在那里想要脱裤子呢!白静只看了一眼,脸就红了,马可的运动短裤内早已经雄姿英发,冲天而起,愣是撑起了一个小帐篷!
白静几乎吐血,她要是再晚来一分钟,估计这两位就要稀里糊涂地共赴鸳鸯帐了。她一个箭步冲上去,飞起一脚就把马可踹到了墙上!这一脚够狠的,马可整个人都贴到了墙上,脑袋都撞扁了。这个烂醉的大sè狼,一下子就懵了,闷哼一声就瘫倒在**,两腿一蹬,翻了白眼珠子,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白静懒得再管他,就弯腰帮韩雪佳把裙子拉下来,结果这个风sāo的酒鬼自己马上又拉了上去,她还一把抱住白静狂吻了起来,sè迷迷地对白静撒娇,“我要,我要!”
韩雪佳的兽xing大发,让白静哭笑不得。她一把推开这个满嘴酒气的玻璃,就帮她穿好鞋子,然后像背死猪一样,扛起这个家伙就往学校走。幸亏马可的小屋离学校近,不然白静非给累死不可。
不过呢,白静也还是吃足了苦头。
这个韩雪佳,一路上一直对白静小姐动手动脚的,趴在白静背上乱抓**,还抱着白静的后脑勺啃起来没完。她光这样也好呀,她嘴巴也没闲着!一路上韩雪佳都在嚷嚷着那句让男人浑身酥麻的“我要,我要!”,弄得路上的人都齐刷刷地瞅着她们,把白静气的恨不得脱下袜子,把她的嘴巴给塞上!
回到宿舍后,白静把这头死猪一扔,总算松了口气。
再看韩雪佳,这个醉鬼早已经睡得鼾声震天了。
第二天早上,白静就早早的就守候在韩雪佳床前了。
她倒想看看这个大sè狼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苦等了三个小时后,韩雪佳终于醒了。
“白静,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做梦有艳遇了!嘿嘿,我和贝克汉姆共进烛光晚餐呢,我们喝醉了就去了一家酒店,然后我就和小贝——嘿嘿,好浪漫,好刺激哦!”,韩雪佳一脸兴奋与幸福地向白静炫耀着自己的浪漫chun梦。
白静差点晕过去,敢情这位什么都忘了!白静倒是后悔自己昨晚怎么去把这个家伙给扛回来了呢!不然的话,哼,你还和贝克汉姆浪漫刺激呢,狗屁!光着屁股躺在马可被窝里,你哭都来不及呢!
白静也懒得再告诉她,点点头,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真巧,我也梦到了你和贝克汉姆,我还看到你和他上床呢。最后还是我把你从英国背回来的!”
马可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早上醒过来,他只是感觉头疼得厉害。一摸,后脑勺上一个肿得老高的大包,生疼生疼的。马可怎么琢磨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狠狠淬口唾沫——
“cāo,社会治安怎么这么差?!睡个觉都没安全保障——嗯?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受伤了呢?”
任何事情的发生,肯定都有其政治上的必然xing。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一点马可从初中政治课本上就学过了,而且我们中国人有着“一切都要上纲上线”的优良传统,不管什么事情,我们都喜欢扯到政治上的。于是乎,马可从国际国内政治形势开始,辩证而全面地分析起这次受伤的原因——
虽然**问题ri益严重让社会矛盾有一点儿激化,
虽然国内一小撮反动分子总对zhèng fu政策说三道四,
虽然xin jiāng“东突恐怖组织”的炸弹每天都在爆炸,
虽然小ri本整天和咱们争钓鱼岛乱抢东海油气田,
虽然我国某海峡经常有美利坚合众国的航空母舰,
虽然台湾嚷嚷着要离家出走还想自己去私刻公章,
虽然越南印尼海军也敢在南海一再枪杀中国渔民,
虽然连马来西亚都肆无忌惮地霸占我们的珊瑚礁,
虽然欧美的几个大国总是在伤害中国人民的感情,
虽然印度阿三穷兵黩武还拼命生孩子想超过咱们,
……
虽然这么多虽然,但这些只是小问题嘛!你听,官员们不是都说现在是“太平盛世”吗?连电视台的chun节联欢晚会都叫“盛世大联欢”呢!何况这些不稳定因素离自己挺远的,怎么可能来伤害自己的脑袋呢?再说了,新闻上不是一直都在报道——
打击**是雷厉风行的,经济一直是健康发展的,
贫富差距是可以消除的,三农问题终究会解决的,
和ri本也是一衣带水的,两国友谊是万古长青的,
美国是坚守联合公报的,台湾是绝不可能du li的,
东突分子是不得人心的,越南是可以批评教育的,
国际上咱是以德服人的,打打杀杀那可是不对的,
阿三加夜班也是徒劳的,生那么多娃是很傻冒的,
要富该少生娃多种树的,咱们就是搞计划生育的,
总之社会是安定繁荣的,人民全都是安居乐业的,
虽然脑袋上还火辣辣的,马可也还是微微一笑的——
由此可见,形势一片大好,自己的这次受伤绝不是国际国内的政治因素和阶级敌人或者**势力的无耻yin谋造成的。
治安因素?不可能的。
屋子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丢,就连桌子上的一百多块现金都还是一分钱不少地摆在那里。哪有笨贼会傻到辛辛苦苦跑那么远来敲自己的脑袋,却不拿桌子上的钱呢?更何况,假若他是坐出租车来袭击自己,那他岂不连路费都赔进去了?!自掏腰包,还分文不取?有了这么高的觉悟,他就不再是贼,而是雷锋。所以说,不可能的。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勾当,贼是不会干的。
排除了以上因素后,马可得出了结论。这次受伤事件是超自然力量造成的。现在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朗朗乾坤,既没有外敌入侵,也没有社会暴乱,更没有鸡鸣狗盗。我国目前就是太平盛世,我们要坚信这一点,一百年不动摇。
分析完自己的受伤原因后,他就爬起来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污七八糟的剩菜和易拉罐,但他怎么也记不起韩雪佳是什么时候走的了。昨晚与韩雪佳的风流韵事?他早忘光了。
“臭丫头,走也不说一声。喝完酒拍拍屁股就走了,真不够哥们儿!”
马可也是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个chun梦,挺过瘾的。
在梦里和自己**缠绵的那个女人是谁呢?
好像是贝克汉姆的老婆——“辣妹”维多利亚,马可想。
5吴彦的瞎子新郎
马可忘记的不只是那晚的风流,也忘记了退出乐队的决心。
当他想向张扬他们提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竟然发现自己无法开口。
思虑再三,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很快便又开始了往常的生活。
也许他还是舍不得这把吉他,也舍不得自己的兄弟。
生活就是让人迷茫的——
也许这种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那晚自己想得太多了吧。
生活中什么该坚持,什么该放弃,谁能说得清楚,辨得明白呢?
马可这样安慰自己。
“怎么样呀,可子?来捧个场?”,吴彦笑着问马可。
“好的,吴姐您结婚可是天大的事呀,说什么也要过去讨杯喜酒喝嘛!”
“那你们准备一下吧,后天早上我们开车过去接你们。”
“没问题,呵呵,吴姐,你说我们唱什么歌好呀?《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还是《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马可坏笑着调戏起了老上司。
“臭小子,你要敢瞎唱,我不把你给劈了!”
“呵呵,知道了,吴姐,您就瞧好吧!”
马可笑着扣上了手机,这个31岁的男人婆终于嫁出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吴彦挑起男人来是货比三家,仗着自己还年轻漂亮,挑肥拣瘦,拿不定主意。她以为自己奇货可居,肯定能保值增值,所以就不急着出手,在爱情里投机倒把,一心想钓个金龟婿。为此,吴彦还趾高气扬地拒绝了几个相当不错的男人的追求。
没想到后来年纪一大,市场就不景气了。她的爱情汇率已经从美元狂跌到了ri元的水平,逐步向意大利里拉逼近。当初曾经围着自己送花送情书的那些男人,也都成了别人的模范老公。看着人家成双成对,比翼齐飞的幸福生活,吴彦的肠子都悔青了。
人老珠黄的吴彦,已然无人问津,门可罗雀。
以前,同事们说起男人,她总是不屑一顾,“哼!男人?”
现在呢?看到单身男人,吴彦就两眼放光,“啊!男人!”
于是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轮到吴彦四处奔走,心急如焚地向男人们推销自己了。
随着市场的疲软,吴彦对男朋友的要求也是一路走低。
五年前——
“硕士毕业,有房有车,英俊潇洒,温柔体贴,会做家务。”
四年前——
“本科毕业,英俊潇洒,温柔体贴,会做家务,附:我有房有车。”
三年前——
“大专毕业,英俊潇洒,附:我温柔体贴,会做家务,有房有车。”
两年前——
“中专毕业,别太难看,附:我温柔体贴,会做家务,有房有车。”
一年前——
“30岁女征婚!专科毕业,温柔体贴,会做家务,有房有车,请有缘男士尽快与我联系!离婚无孩也可!”
五年下来,吴彦已经从当初的“招商”变成最终的“收购”了。
现在的女白领们也差不多和吴彦一样的命运吧。
还是早作打算的好啊——
不过呢,徐娘半老的吴彦最后还是抓到了一个壮丁。
这个男人是她大学同学,阿都。
马可见过阿都。清瘦高挑的他,面如白雪,却留着八字胡须,说起话来细声细气,比女人还女人。这家伙喜欢穿长袍,满嘴的“之乎者也”,“呜呼哀哉”,简直就是一个会喘气儿的出土文物。马可恶毒地揣测着——
“阿都会不会是汉代古墓里复活后偷偷爬出来的干尸呢?”
不过,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人家吴彦就喜欢这样的。在她眼里,阿都文质彬彬,身上有古朴的书卷气,是难得的如意郎君。现在阿都在一所中学教语文,好歹算个知识分子吧。
一年前,从阿都来青岛的第一天起,吴彦就把单身的他列为“a类甲等优先级”的考察对象。经过吴彦半年多循序渐进的引诱和怂恿,迂腐木讷的阿都终于开了窍儿。
某个浪漫雨夜,从不饮酒的阿都,硬着头皮吞服了一斤浆糊状的白酒——里面加了半斤白糖三两蜂蜜。借着酒劲儿,他终于鼓足勇气,于蒙蒙细雨中,一手握玫瑰,一手持书卷,在吴彦窗外摆一古典造型。花半个小时调整姿势,作清风明月楚楚可怜状之后,他抑扬顿挫地吟诵起一篇jing心构思的文言文情书,哭丧般向伊人倾诉他的爱慕之情。
“子曰: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子都这么说了,岂不然哉?”
“诗经有云:白ri依山尽,黄河入海流。种下相思豆,结为连理枝。”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我们踏着彩云归,小园香径独徘徊。”
“红粉墙头花几树?只有相思无尽处。纵使天空飘着毛毛雨,myheartwillgoonandon!”
如这般等等——
差不多云云——
情书的全文不再赘述——
吴彦呢,如痴如醉地听了一个半个小时的诗朗诵之后,一把夺过阿都手里的玫瑰,然后稍稍作出一丝情窦初开的羞涩扭捏之态,假装红了一下脸,就立刻拉起阿都,冒着雨一路飞奔去派出所登记了。
第二天,在细雨中浪漫一夜的两个人,一起得了重感冒。
阿都最大的特点就是高度近视,眼镜片的度数达到了四位数。只要眼镜一摘,立马就成了睁眼瞎。虽说如此,但他不喜欢戴近视镜,他只喜欢墨镜。他的一个梦想,就是买一条导盲犬,那样他就不必再用拐杖探路了。
阿都多才多艺,仙风道骨,是个旷世奇才。据吴彦说,他jing通八卦与算命,懂得看风水,略知巫蛊之术,能通神灵,还会画驱鬼符文。他有一把家传的桃木剑,据说能削铁如泥,降妖除魔。在医学上阿都也颇有造诣,他有一祖传秘方,“白玉断续膏”,某种狗皮膏药。吴彦吹嘘说,此膏药能治疗艾滋病与疯牛病。
最难能可贵的是,阿都谦虚好学,更有鸿鹄之志。
比如说,最近他就在自学盲文,并潜心钻研非洲土著部落的巫术。当然,他最大的科研项目是“哈利-波特”计划——研究骑着扫帚飞行的空气动力学。为此,他把书房内摆上九台大功率风扇,一有时间,他就跨上家里的大拖把,在风扇前模拟飞行,进行风洞试验。现在阿都已经积累了大量数据,预计明年chun天就可以进行实质xing的试飞。如果能取得突破xing进展,阿都就打算正式向国家申请“863计划”科研经费。
阿都查过了,我们国家很多所谓的科学家与学者,就在进行着类似水平相同xing质的科学研究,而且他们已经通过科研立项,获得了zhèng fu强大的资金支持。
“教授院士,宁有种乎!我可取而代之!”
阿都野心勃勃,除了科研工作,他还在攻读《厚黑学》和《论与领导干部相处的艺术》。他计划十年之内跻身中国科学院或者中国工程院。他全面深入地分析了我国的社会现实与用人机制后,更加确信,在中国,他是有机会成为知名教授或者两院院士的。
不是吗?诸君一起为阿都祈祷吧,兴许他真的会成功的。
人无完人,阿都也有一毛病。
虽辨识不清红绿灯之三sè变幻,此君却狂热崇拜f1赛车车王迈克尔-舒马赫。所以呢,眼神不济的阿都总是和吴彦抢着开车,而且一握上方向盘他就兴奋异常,眼珠子通红通红的。他动不动就和人家疯狂飚车,大呼小叫的,把那辆破qq车开得像法拉利跑车一般飞快!更为可怕的是,他常常把方向盘一扔,任由汽车无人驾驶,然后就把脑袋伸出车窗外,朝着追赶他的数辆jing车挨个儿竖中指,吐舌头,做鬼脸!每次都把吴彦吓得魂飞魄散,在一边直念“阿弥陀佛”。让阿都引以为荣的是,与交jing的九次大规模环城追逐战,在大批jing车的围追堵截中,他取得了五胜四负的不俗战绩,以寡敌众,竟然还略占优势。
表面上越是安静的人,内心里就越有暴力倾向,心理学家是这么说的。
阿都分明就是一个妖怪,而且特别的妖,马可如此解释。
马可不得不承认,吴彦是个勇敢的女人。
结婚那天倒也一切顺利。吴彦的那位瞎子新郎,只撞坏了两辆车,抱错了一次伴娘,把自己老妈当成岳母而已。
为了祈祷婚后幸福,阿都还在婚宴上施展了一通法术。
黑sè礼服外,套一旧道士袍,他用桃木剑挑着几道神符,上蹿下跳的,满场飞奔,还叽里呱啦地念着梵文咒语——
“阿里巴巴——八格牙鲁——爱老虎油——沙扬娜拉——托斯妥耶夫斯基——”
最后作身体**状,遂尖啸一声——
“然也!”
神符竟凭空着了火!
阿都扶了扶墨镜,仗剑傲立,娇喘吁吁,博得了满堂喝彩。
马可懒得看这个妖怪一样的新郎兴风作浪,他的sè迷迷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新娘。
身披婚纱的吴彦显得妩媚动人,马可的口水淋湿了地毯。
这小子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无言的结局》(吴彦的结局?)和《爱要怎么说出口》。吴彦年纪大是大了点儿,好歹也算个美女。当初没动手,想不到竟然便宜了那个怪物!
马可这个后悔啊——
吴彦给马可一千块钱,马可只留了两百,然后就带几个兄弟去附近饭馆吃喝了一顿。
“还这么漂着?”,吴彦问。
“嗯,我们正在录一张专辑,已经录了九首歌了。再有半个月就差不多可以完成了。到时候大概能出2000份的小样,看看效果怎么样吧。”,马可笑了笑。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有好好的工作不干,瞎搞些什么呀!对了,郝总让我问问你,你愿不愿意到公司的联谊会上演出,一次能给你200块钱,钱虽然不多,但是很轻松,唱两首歌就行了。”
“算了,我不想回去。谢谢你们了,我该走了,我那几个兄弟还等我呢。吴姐,结婚了也别忘记咱国家的基本国策。”,马可坏笑着提起吉他就往外走。
“什么基本国策?”,吴彦莫名其妙。
“你已经晚婚了,也要晚育哦。哈哈,洞房花烛夜,悠着点儿!”
“小兔崽子,你别跑,你给我滚回来!”
6十一黄金周的经济腾飞
十一国庆节,马可他们大赚了一笔。
黄金周期间,酒吧的生意特别火爆,老板一高兴,给了他们双倍的薪水。不过呢,马可现在已经看不上酒吧里的那点小钱了,他们还有更大的买卖。
这段时间正好是商家促销,开业和搞活动的高峰期。以前是商家对这些乐队挑挑拣拣的,现在则正好相反,乐队紧俏得很。马可他们也趁火打劫,开始牛气冲天地哄抬物价了。反正商家也不在乎那点钱,大多也就不和这群厚脸皮的地痞流氓们斤斤计较了。
花花公子king此时也显示出了自己的价值。他靠着那群黑白两道的狐朋狗友和自己老爸在青岛商界的关系,拉来了一堆赚钱的大买卖。什么楼盘奠基庆典,工程开工仪式,商厦开业典礼,都是财大气粗,富得流油的主儿,绝对的美差呀,马可的眉毛都笑得弯成了彩虹。
嗯?不对!某流氓团伙出价6666元,请乐队为他们即将刑满释放的老大举行“还我河山,明天更辉煌!”庆祝出狱大型歌会,演出地点青岛监狱大门外?这谁他妈的不要命了,敢接这种活儿!
“king!你小子给我滚过来!这个流氓团伙的买卖是怎么回事?”,马可怒不可遏,一把抓过king就吼了起来。
“我**一个哥们的,上次咱们打架那事就是他们帮咱们摆平的。人家够哥们,咱们不能他妈的没义气吧!”,king大大咧咧地摆摆手,就又递给了马可一张清单。
“什么?!避孕套‘你我之间的感觉’产品发布会?大型洗浴中心‘南国佳丽’小姐亮相仪式?热烈庆祝‘美国万艾柯——伟哥’进驻本药店?啊?又一个黑帮的?‘老大,沉默是金,你要挺住!’min zhu声援活动?演出地点: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我cāo!”
马可狂喷一口鲜血,昏厥了。
“blacksky”便夜以继ri地开始了“国庆节捞钱行动”,演出ri程排得满满当当。马可嫌出租车不方便,乐队便直接包了一辆面包车。晚上在酒吧演出完之后,大家顶多睡两三个小时,便立刻扛着乐器和设备出发,在青岛市内一路狂奔,四处赶场。不知道的人,看到他们那惶惶不可终ri的样子,还以为青岛要地震或者闹饥荒了呢。
繁忙火爆的“巡回演出”,也让马可有了“当大腕真他妈的累”的幻觉了。一周的时间,他们愣是一口气地参加了十一场各种各样的商业活动。虽然累了些,甚至还是冒着巨大的风险——比如说某几次活动,但是哪有看着几千几千的人民币不去拿过来的道理呢!一个国庆节下来,各人的钱包都在疯长,人民币来得简直就跟抢银行一样快。
纨绔子弟king和lily完全是为了追求所谓的艺术与音乐,也就是演出时的那种极其臭美的虚荣感与成就感,他们对钱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对马可和张扬这两个穷鬼来说,这次的经济腾飞可就意义非凡了。
一个星期下来,净收入9000块!马可的个人资产总额直接翻了一番,已经达到两万了。一周时间竟然赚了半年的钱!
可是,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烦恼不是,你瞧,马可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睡好觉呢。他的神经兴奋得如同上了发条,一闭眼睛,眼前就是一张张翻飞的百元大钞和自己同世界首富比尔-盖茨亲切握手的镜头。最后实在没办法,马可就去药店买回一大堆安神补脑的中药丸子,捏着鼻子一口气吞下去半斤!药力发作之后,马可终于闭上了那两只闪着金光的眼睛。只可惜——他还是在不停地搓着手指头,这小子正在梦中清点钞票呢!
发了横财的张扬,生活更是丰富多彩。这家伙一忙完,立马就去买了五十个避孕套,然后就以惊人的速度消耗一空。直到一天下午,他才面黄肌瘦摇摇晃晃地回来,声音嘶哑地说了句“啊,那嫩b真他妈的爽死了——”,然后就带着满足的神情,悲壮地倒下了。马可和king给他灌了一整箱肾宝和壮阳冲剂,总算把这小子抢救了过来。
不久以后,马可就听说,台东的ji女中,流传着一个可怕的饿狼传说,说什么青岛惊现中国第一**——
不只经济有了跨越式的发展,乐队的专辑也已经录制得差不多了。
king的老爸投资十万,在家里给他的宝贝儿子弄了间还不错的小录音棚。小本经营的“blacksky”也就没去专业的录音棚烧钱,整张专辑便都在king家的小录音棚录制了,效果还很不错,这也让马可他们省下了一大笔冤枉钱。
昏天黑地的一周忙完之后,马可才发现已经好久没有回小屋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韩雪佳了。
马可按了按自己鼓鼓囊囊的钱包,便有了挥霍的冲动,于是就拨了韩雪佳的电话。
“来,吃!”,马可言简意赅。
“好!”,韩雪佳更是简单明了。
很快,韩雪佳就饥肠辘辘地赶了过来。
“怎么这么高兴?”,韩雪佳吃惊地看着马可极度膨胀的钱包,明知故问了一句。
“有钱了,走,吃海鲜去!”,马可自豪地拍了拍钱包,里面却传出硬币的响声,真煞风景。
“吃什么海鲜?鲍鱼?海参?还是鱼翅?”
“烤鱿鱼串,嗯,好贵的,两块钱一串呢!”
“我呸!”
7迪克牛仔的故事
马可一溜烟地去了银行取款机,然后扬着一大把人民币,就和韩雪佳钻进了一家酒店。
海蛎子炖豆腐脑,炸鲜比管,辣炒蛤蜊,墨鱼仔,海鲜全家福火锅——反正鱼虾,八带,海参,鲍贝应有尽有,马可是叫不上名字来的。他和韩雪佳就只顾着挥舞刀筷,狂吃猛喝。
几杯啤酒下肚,这两个饕餮之徒又开始瞎扯淡了。
“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自己买婚纱。反正现在租婚纱那么贵,还不如自己买呢,那样我就可以天天穿着婚纱了!”,韩雪佳一边幻想着一边吞了块儿上海烧龙茄。
“就知道臭美,最近几天忙什么了?”,马可满嘴的海鲜和啤酒。
“嘿嘿,和同学去打零工了。十一节好多商场搞活动,我去做礼仪小姐了。他们只招美女的哦,怎么样,我厉害吧?”,韩雪佳臭美地炫耀着。
“恶心,他们是不是卖猪饲料的?所以才选了最能体现他们产品效果的韩雪佳小姐呢?”
“滚你的,你不知道那旗袍开口有多高呢!大腿都露了好多呢,那天风又那么大,弄得我都不好意思穿了呢。”
“真的假的?露到哪里了?”,马可sè迷迷地问。
“大sè狼!这里。”,韩雪佳指了指几乎靠近屁股的位置。
“啊——”,大sè狼已然鼻血四溢,眼冒桃花了,“牺牲了这么多sè相,人家给你多少钱?”。
“嘿嘿,一个星期赚了300块呢,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给你500块,你能露到哪里?”
“我能——杀了你!”,韩雪佳飞起一脚。
“我的妈呀!”,马可惨叫一声,接收到了。
“迪克牛仔?你的偶像?”,韩雪佳拿筷子夹起一个蛤蜊,小心地把肉挑了出来。
“嗯,他是无数酒吧歌手的偶像呢。以前我还蛮讨厌老爹的,嫌他老是翻唱别人的歌,太没有品位了。直到自己也成了酒吧歌手,才知道他的艰辛。唉,老爹不容易呀,一条铁铮铮的硬汉。”,马可喝了口啤酒。
“他不是大明星吗?”,韩雪佳有些奇怪。
“呵呵,你知道他怎么成功的吗?”
“怎么?”
“迪克牛仔出生在台湾高雄,那时候他还叫林进璋呢。17岁时候,他开始迷上音乐和吉他。不过呢,他那个年代,弹吉他唱歌在台湾被认为是一件玩物丧志的事,那些背着吉他年轻人也就成了‘落后青年’的代名词。”
“那他也像你们一样?”
“他比我们苦多了。他是家里的老幺,家里人死活不同意他学音乐弹吉他。所以呢,估计老爹是少不了挨鸡毛掸子的。为了买一把吉他,他就自己去工厂打工,还做过轮渡的售票员,高雄市zhèng fu机关公务员,几乎什么都干了。因为每把吉他都来之不易,直到今天,迪克牛仔还保留着收藏吉他的习惯呢。”
“后来呢?”
“他后来倒是找了份好工作。”
“什么工作?”
“滚石唱片公司。”,马可笑了笑。
“啊?这不也挺顺利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当明星了。”,韩雪佳有些沮丧,看来这个小姑娘是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让迪克牛仔再吃点苦头,命运再曲折坎坷点儿,才能满足她那猎奇的变态心理。
“什么明星!狗屁,他是个小送货员!他整天就骑着摩托车送唱片,突突突地满街跑。什么张信哲啦,张洪量啦,陈淑华啦,他们的唱片,老爹都送过的。不过,那时候就算打死老爹,他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站到流行歌坛的一线位置,成了大明星的。”
“这么惨?”,果然,韩雪佳喜上眉梢,故事终于如同她所想象的那样发展了。
“也就是那时候,他开始在酒吧唱歌,开始了漫长的酒吧歌手生涯。那段ri子相当的辛苦,白天送货,晚上要去演出。老爹骑着摩托车送唱片的时候,经常忍不住就趴在摩托车车把上睡得口水直流,险些把小命丢了。他感觉太危险了,就辞去了那份送货的工作。”
“然后他就一直在酒吧唱歌了?”
“嗯,后来迪克牛仔进了一支小乐队,又与唱片公司签约。只可惜八字不好,事业一点起sè也没有,根本没人听他们的歌。他音乐上的才华始终不被人们认可,只能靠每天在酒吧唱歌挑起全家人的生活重担。但是酒吧里的演唱收入少得可怜,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在巨大的生活和心理压力下,迪克牛仔也犯愁了,陷入深深的迷茫和痛苦,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了。还有,当时台湾的酒吧不少都有黑社会背景,一些人为了拆对手酒吧的台,就常派人去捣乱,有打架的,甚至还有拿着枪跑去乱开的。老爹就遇到过这种情况,差点让人家一枪给嘣了呢!所以,这位未来的大明星就琢磨起了歪点子,开始卖阳chun面,去餐馆端盘子补贴家用,养活老婆孩子。呵呵,老爹还一度想彻底告别音乐,改行做小买卖呢,还好那时候没有改行,要不然现在的迪克牛仔就是个卖面条的了。”,马可笑着夹了一口菜。
“卖面条的?呵呵,好有意思哦。”
“那段时间,迪克牛仔的压抑和痛苦达到了顶点,心情不好就经常喝酒发泄,颓废的不行了。”
“那怎么办呢?”
“还好他有一个好老婆。在老婆的鼓励下,他很快就戒掉了酒瘾,重新恢复了一个男人的勇敢和自信。咬牙坚持了几年之后,老爹终于震撼了流行乐坛,从酒吧歌手中脱颖而出,跻身一线歌手的行列。”
“这就结束了?”,韩雪佳意犹未尽。
“你是不是非得让他缺胳膊断腿儿才满足呀?”,马可笑着给她夹了一块鱿鱼爪。
“不是了,呵呵,他老婆对她那么好呀?”,韩雪佳笑着问。
“嗯,没有他老婆,就没有现在的迪克牛仔。他和老婆相识并结婚还是在他很迷茫和困苦的那个阶段,非常的落魄。他老婆陪着他走过了那段艰苦的ri子,也让迪克牛仔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所以老爹成功之后,对家庭和爱情都格外珍惜,他是侠骨柔肠的男人。呵呵,正因为迪克牛仔对家庭的眷恋,女歌迷们都狂热地痴迷他。她们还经常带着自己的老公一起去听老爹的演唱会,让老公们学习一下老爹的好男人jing神。”
“哇,爱情好伟大哦!”,韩雪佳发起了感慨。
“是啊,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老爹的原因了。不过说实话,我对他的音乐还是不怎么感兴趣,老爹的歌其实也都是商业味道了。但不管怎么说,老爹总算是唱歌唱得像个爷们儿,有阳刚气。不像某些一副太监嗓子的小白脸和亚男人,长得就跟涂脂抹粉了似的,一股刺鼻的nǎi油味儿。他们好像除了失恋就是痛苦,cāo,整天都哭哭啼啼的,就知道有气无力地哼哼什么‘谈恋爱,和某某某,俺的爱如cháo水,难以抗拒你容颜啊。最爱你的人是俺,你怎么舍得俺难过呀?在俺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背着俺爱别人?别让俺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呀,想起俺们有过的从前,泪水就一点一点开始蔓延啊!唯一的答案,爱一个人好难呀,呜呜呜’——”,马可妖里妖气模仿着女人的样子,娇滴滴掐起兰花指,就捏着嗓子唱了一段流行歌曲大杂烩。
“呵呵,你别唱了,难听死了!”,韩雪佳笑得前仰后合。
“cāo,原唱比我还难听呢!那帮亚男人唱起歌来就跟个娘们儿似的,比女人哭还难听。要是光听声音,你绝对猜不出他们竟然是男的!老爹比他们强多了。”,马可自己总算是恢复了男儿身。
“你也想成为迪克牛仔那样的男人吗?”
“想,但是我比他少了一件**用品。”
“什么?”
“一个好老婆——”,马可哭丧着脸说。
“我晕!”,韩雪佳喷着啤酒,连人带椅子,仰天翻倒了。
8何去何从呢?
“9000?”,韩雪佳吃惊地看着马可的手指头。
“嗯,大赚了一笔。”,马可笑着把手收了回来。
“那你们不发财了?”
“也不是,就这段时间走了狗屎运。全靠king的社会关系吧,不然的话,我们也揽不到这么多好买卖的。一般的地下乐队都很惨的。”,马可淡淡地笑了笑。
“你们乐队有什么打算没?”
“不知道,乐队出了点儿问题。”
“怎么了?”,韩雪佳问。
“大家的创作方向有分歧,越来越难相处了,这是最根本的原因。另外,最近还闹出一些其他的事,弄得大家关系有点儿僵。”
“你们怎么回事?”,韩雪佳皱了皱眉。
“张扬到处惹事生非。前些ri子这小子竟然为了一个ji女,和地痞流氓们大打出手。虽然king帮他摆平了,但后来张扬和king他们两个自己又吵了一架。还有就是king和lily可能玩腻了,我看他们的意思好像是想要退出乐队了。最近他们一直忙着自己做彩铃,呵呵,张扬就骂他们俗气,三个人差点儿就动手了。”,马可摊了摊手。
“哼,我最烦的就是那个张扬,讨厌死了!”,韩雪佳一听到张扬,气就不打一处来。
————————————————————————
前一段ri子,马可带韩雪佳去参加了青岛本地几支乐队的一个聚会。
一直处于xing饥渴状态的张扬,一见到韩雪佳的漂亮脸蛋儿,就立刻像苍蝇一样叮了上来。尤其是知道韩雪佳不是马可的女朋友之后,张扬就更加sè胆包天。yu火难耐的他,恶向胆边生,竟然跟着韩雪佳就去了洗手间。一见四下没人,这小子便yin笑着拦住韩雪佳,说想要交个朋友,然后就开始动手动脚的。韩雪佳见大事不妙,急忙喊马可。
不过,当马可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张扬痛不yu生地捂着自己的裤裆满地打滚儿,杀猪般地嚎叫着,真可谓生不如死,惨绝人寰。
“哼,我还以为他多厉害呢!这么不禁打,早知道就不用叫你了。”,韩雪佳轻揉手腕,谈笑之间,流氓已然灰飞烟灭。
“你——”,马可汗如雨下。
“大三体育课我练过跆拳道!”,说着,韩雪佳又表演了一下刚才击倒张扬的飞踹,果有一击必杀之势。
“我——”,马可倒吸一口冷气,幸亏以前这个女魔头手下留情,否则自己早就被杀了不下十次了。
韩雪佳那一记凶狠毒辣的撩yin腿,势如破竹,直捣黄龙,“嘭!”,正中张扬的男xing**,差点没把这小子给废了。
张扬挨了那一脚之后,**肿得成了紫黑sè的茄子,走路都不敢走了。他整天就躺在病**摸着裤裆直叫唤,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医生叹了口气,无限同情地安慰着张扬——
“小伙子,坚强一些。其实人生不仅仅是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你还可以为事业奋斗,那样的人生也是很jing彩的。古人云——”
“医生!求您别说了——”,张扬一声凄婉的哀号,连医生都不禁潸然泪下。
“也许还能恢复的,你要相信自己,积极配合我们的治疗。上次给你的《我的奋斗》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可能不太适合你,我们几个研究了一下,决定给你换成这本书,这是很有效的辅助治疗方法。你闲着没事多看一看,这会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的。”,医生慈祥地拍了拍张扬的肩膀,就递给他一本黄sè小说。
半个月后,张扬终于拆掉了**上的绷带。
医生带张扬到医院的视听室,大屏幕上正在放映着一部ri本sè情电影,饭岛爱的。医生和几名专家围着张扬坐成一圈儿,开始记录病人的恢复状况。
“九厘米。”
“十厘米。”
“十一厘米。”
“十二厘米。”
“哦!十三厘米!”
“哦!!十四厘米!!”
“哦!!!十五厘米!!!”
“我们成功了!奇迹啊!”
“啊!他又是男人了!”
“野火烧不尽,chun风吹又生!”
“万里长城永不倒!”
“人民英雄纪念碑!”
“中国人,奇强!”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那一刻,张扬笑了,眼泪哗哗的。
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泪水,不是吗?
——————————————————————
“如果king和lily退出,乐队会解散吗?”,韩雪佳问。
“不知道,也许他们也不会退出呢。”
“那你呢?”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也很迷茫。”,马可无所谓的样子。
“为什么呢?”
“迪克牛仔那样成功的人,实在少得可怜。虽说现在赚的钱多了一些,但我仍旧很空虚。我的**已经消失了。乐队?继续?解散?呵呵,过一天算一天吧,以后的事情有谁会知道呢?”
“很空虚?不想出名吗?”,韩雪佳笑着问。
“想呀,不过就算能出名又能怎么样呢!许多乐队和歌手往往在一开始还有点儿摇滚和朋克的jing神,一旦成功了,他们很快就被金钱,美女,荣誉给腐蚀了,磨灭了棱角。他们的风格被人认可之后,马上就迫不及待的在商业利益驱动下转成了俗气的流行音乐,迅速地失去了锋芒,把曾经的punkjing神忘得干干净净。这也没办法,有名有利什么都有了,他们还不满个屁?!没有了不满与反抗,自然也就没有了摇滚和朋克。他们失去了少年时的愤怒,失去了弱小者的无奈,失去了思考者的彷徨。他们的**成功了,灵魂却腐烂了。虽然他们手捧象征荣誉与成功的鲜花,但这却更像是为自己送葬的花环,因为他们本质上其实已经死了。没有人能抵挡世俗的**,有些东西是难以抗拒的。何况许多乐队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追求名利,所以就更加庸俗媚俗了。摇滚?朋克?在中国早就都死掉了。”,马可苦涩一笑。
“你要坚持你们的摇滚和朋克?”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都开始厌烦这些东西了。如果我是他妈的总统或者主席的话,我宁愿让人们听流行歌曲,古典音乐之类的,也不愿意选择摇滚和朋克。让老百姓听摇滚和朋克?那简直就是自杀!政治家们是不会那么傻的。不过,摇滚和朋克,也不一定是对的,这要看它是不是符合那个时代的社会需要。它带来的肯定是破坏,可能是革命的破坏,也可能是毁灭的破坏。”
“那流行音乐呢?”,说实话,韩雪佳已经听得一头雾水了。听马可讲音乐,简直就是在上政治课。不过韩雪佳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问着,这倒不是因为她对摇滚和朋克感兴趣,她只是想更多地了解马可而已。
“我们的生活虽然并不如流行音乐中表现得那么纯真美好,处处是爱情和友谊,大家都是好孩子,总是心太软,洒向人间都是情,即使伤害也是软绵绵的,酸溜溜的。但是,生活也终究不像摇滚和朋克所描述的那样,处处是战争,死亡,黑暗,贫困,压迫,痛苦。摇滚和朋克带有毁灭xing的暴力倾向。也许生活不需要我们暴虐可怕,充满反抗与不满的音乐的。流行歌曲至少还能让大家感觉到虚幻的幸福,让他们安于现在的生活,但是我们的音乐却只能让他们狂躁,让他们造成破坏。我们自己却又不能保证,新的时代一定会比现在的时代更好。所以,摇滚和朋克,在和平安定的年代,永远只能是一群寂寞的地下爬虫。我对自己的追求已经动摇了。大家还是听流行音乐吧。”,马可自嘲地笑着,用手指在空气中划了个叉。
这是个错号?它否定的是什么呢?
流行音乐?还是摇滚朋克?
生活?还是自己?
也许连马可自己都不知道吧。
“你要放弃了吗?”,韩雪佳问。
“不清楚。有些时候我们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对的,或者值不值得去做。我很喜欢迪克牛仔的一句话,他说‘坚持不一定成功,放弃就一定失败。如果你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有兴趣,也有特长,那你就应该坚持。因为如果你在自己最有把握,花了最多时间的东西上都做不好,转行你会更差。我曾经很迷茫,曾经有很多疑惑,但最后证明,自己是对的。’,很啰嗦的一句话,不过我背了下来。”,马可笑了笑。
“他是说他想卖面条的事吧?”,韩雪佳忍不住笑了。
“嗯。”,马可点点头。
“你呢?”
“也许我也想去卖面条了。”,马可苦笑一声,闭上了眼。
“他不是说‘坚持不一定成功,放弃就一定失败’吗?也许你该坚持的。”
“他那句话就跟他妈的废话一样!很多事情,说与做,是完全两回事的。”
“为什么?”
“阿基米德不是说过吗,给他一个支点他可以撬起地球,这句话也没错呀。最后这位嚷嚷着要撬地球玩的希腊英雄,不还是让罗马士兵一刀刺死,就升天了。不过,我暂时还不想退出乐队,呵呵,我还没攒够钱呢。”,马可睁开了眼,神秘兮兮地坏笑着。
“等你攒够钱了呢?真的开面馆,卖面条?”,韩雪佳认真地问。
“狗屁!攒了钱当然先讨老婆!”,马可斩钉截铁。
“恶心,大sè狼!”,韩雪佳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9‘blacksky’的解散
不知不觉已经十月十一ri了。
上午把张扬送走之后,马可便从king家的小录音棚赶了回来。
“请你吃饭?”,他给韩雪佳打了个电话。
“怎么?又发财了?”,韩雪佳刚刚下课,现在她已经开始做毕业设计了。
“不是,我现在在小屋里,请你吃排骨米饭吧。”
“小屋里?”
“我在外边买了两份,带了回来。”
“好的,随后就到!”
韩雪佳下午懒得去上课了,便一溜烟的去了小屋。
屋子里飘着浓浓的排骨香气,还有一股独特的清香,韩雪佳闻了闻,好像是茶香。
“今天这是怎么高兴的?”,韩雪佳发现马可心情很不错。
“我们的专辑完成了。”,马可笑着打开了电饭锅,把两份排骨端了出来。
“真的?”,韩雪佳也笑了。那天马可说他暂时还不想退出乐队的时候,她还在心里暗骂马可是执迷不悟呢。现在看着马可那一脸的快乐,她也有些释然了。也许这个男人生来就是为了他的音乐吧。
“嗯。”,马可笑着端上一碗米饭。
“嗯?这是什么米饭呀?颜sè好怪呀。”
“米饭是自己做的,用的茶水,这样米饭更香的。”
“哦,这样子呀,怪不得一屋子茶香呢!”
两个人坐好就开始吃了。
这两份排骨,是马可特意去伊chun路那边的一家“秘方排骨”买的,马可喜欢这种口味。排骨酥烂质嫩,火候掌握的很到位,用料也相当的考究,吃到嘴里满口余香,却又香而不腻,就连排骨汤也芬香扑鼻,不像有的秘方排骨还残留着中药味儿。
“味道怎么样?”
“嗯,很不错的。”,韩雪佳已经放下筷子,用手抱着排骨开始啃了,满嘴的油腻。
“考研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可以吧,我都开始盼着早点考了,不然现在记住的那些,过段ri子就又忘了呢!”
“我快去běi jing了。”,马可帮她倒了一碗水。
“什么?”,韩雪佳愣了。
“大概十天之后吧,最迟半个月。”,马可低头吃了块排骨。
“为什么?”,韩雪佳竟有种失落的感觉。
“昨天晚上,lily和king退出了,乐队实际上已经解散了。也就是说,‘blacksky’消失了。”,马可淡淡地笑了笑,有些伤感。
“他们退出了?那个鼓手,张扬的意思呢?”
“他反对,但没有用的。今天上午一录完专辑,他就离开青岛,去了济南。”,马可不愿再提及那份破碎的友情了。
昨晚,lily和king一说完要退出,张扬就把啤酒泼到了他们的脸上,然后抡起椅子就和king扭打了起来,三个人大吵大闹了一夜。大家的友谊已经彻底的破裂了。
张扬是一个狂热死硬的朋克乐手,他无法容忍中途退出的懦夫和孬种。但是lily和king的去意已决,留也留不住了。在马可的调解下,最后大家总算坚持着录完了专辑,也算好聚好散。
“当时,你的意思呢?”
“散了也不错,也许lily和king说了我想说的话。”,马可苦涩地笑了。
“为什么?你不是刚刚决定不退出乐队吗?怎么又——”,韩雪佳不禁为这支乐队的解散而惋惜,毕竟它倾注了马可的心血。
“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有张扬才是真正的朋克吧。解散了也好呀,哈哈,都解脱了。”
马可大声地笑着,笑声里却是无尽的留恋。
这支乐队就如同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情人——
继续,是痛苦与迷茫。
结束,也是痛苦与迷茫。
“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多想了,也许你的吉他真的可以zi you了呢。为自己的过去,干杯!”,韩雪佳笑着端起了那碗白开水。
“我的吉他zi you了?呵呵,为自己的过去,干杯!”,马可笑了笑,把这碗水一饮而尽,韩雪佳是一个让他忘记烦恼的女人。
“你去běi jing干什么?”,韩雪佳擦了擦嘴角的水。
“明年年初,běi jing有一个很大的音乐节。我想去参赛,也许这是我的机会。”,马可的眼里闪出一丝兴奋。
“是吗?”,韩雪佳多少有些遗憾。
也许这把流浪的吉他还是没有真正zi you,但至少它已经有了方向,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吃饱了?”,马可递给韩雪佳毛巾,让她擦了一下手上和嘴上的油。
“嗯,每次吃排骨米饭都吃得好饱哦!”,韩雪佳打了个饱嗝,用手拍了拍滚圆的肚皮。
“哎呀!你肚子怎么这么大了?”,马可不怀好意地瞅着韩雪佳的大肚子。
“有了呗!”,韩雪佳夸张地挺了挺肚子。
“谁的?”,马可一副yin贼模样。
“你的呀,除了你的还能是谁的?”,韩雪佳妩媚一笑,满脸的水xing杨花。
“啊?我怎么不知道?”,马可抹了一把鼻血。
“我趁你睡着的时候,把你**了!”
“你——”,马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10一段遥远的回忆
十月的青岛已经褪去了酷热,下午的海风非常的清凉。
“这段时间准备做些什么?”,韩雪佳抱着膝,坐在海边的一块大礁石上,马可坐在她的旁边。
“什么都不想做,我要好好地休息半个月,正好练一下吉他,běi jing可是高手如云呀,就我现在这两下子,去了也是没希望的,呵呵。”,马可笑着伸了伸懒腰,语气里却透着一股轻松与自信。
“那也不错,你自己去?”
“嗯,阿风帮我找了一支乐队,我要提前几个月过去和他们好好磨合一下的。呵呵,每次音乐节都是群魔乱舞,热闹的不得了呢!”
“怎么?”
“地下乐队这个圈子很乱,谁也不买谁的帐,每支乐队都认为自己的音乐是最好的。比赛的时候,如果你唱得不好,其他乐队就在台下破口大骂,乱扔东西,花样百出的羞辱你。有的时候几支乐队为了争夺第一而大打出手,弄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遇到那些暗地下黑手的,给你下点儿蒙汗药啦,断肠散啦,就更糟了,江湖险恶呀!”,马可耸了耸肩,就把吉他抱了起来。
“呵呵,那你还要去?”,韩雪佳有些撒娇地捶了一下马可的肩头。
“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马可轻轻一笑,就弹唱起了齐秦的那首《狼》。
韩雪佳静静地听着马可那浑厚沙哑的歌声。将近两年的酒吧生涯,每晚都要唱十几甚至几十首歌,慢慢地磨砺下来,马可的唱功已然相当的出sè了。
“真的是一只狼?”,韩雪佳伸出了手,向马可要过了那把ibanezjs1000。
“也许吧,以前是一只快乐的sè狼,现在是一只漂泊的野狼。”,马可笑了笑,有些凄凉。
“我发现你总是喜欢说自己是sè狼呢。”,韩雪佳歪着头看了看马可,“为什么呢?”
“习惯了,以前和第一个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开玩笑说自己是sè狼,结果就习惯了。”
“我很少听你说起过她呢,她和你是怎么开始的?”
“我们是高中的同学,那时候她很漂亮的,不像现在,都丑了好多呢。”,马可笑着望着那片海,仿佛回到了那段岁月,语气里竟有一种甜蜜的幸福。
“你不是说她考大学时去了南方吗?怎么不到同一个地方读大学,怎么分开了呢?”
“我们当时还没开始的,仅仅是普通朋友。一直以来,我更喜欢的是她的一个好朋友,没想到后来yin差阳错,喜欢上了她,缘份真的是说不清楚的。”
“她在南方,你在青岛,怎么会相恋呢?”,韩雪佳有些疑惑。
“她大二的时候来了青岛,到我这里住了一个暑假。当时她就住在你们那座楼。”
“哦,是这样子呀。那个暑假你一直照顾她?”
“嗯,那段ri子真的好快乐的,每天我都去到楼下等她去餐厅吃早餐,然后一起去打工赚钱,下午回来累了我就给她捶捶腿,有时间我们就一起到处去疯玩,我们总是在开着玩笑,总是在打闹,总是在傻笑,我们坐在海边搂在一起看ri落,每晚都手拉着手在cāo场上聊天,在看台上抱在一起傻想未来,真的,那时候的她,好可爱好温柔的,我总是喜欢看她那贪睡的样子,我们每天都好快乐好快乐——”
马可的声音哽住了,他呆呆地望着海面,神情凄然。
“你怎么了?想她了?”
韩雪佳有些后悔提起这件事情了。
她真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经历了与苏梅的那场爱,经历了那么多漂泊磨难,马可对第一个女朋友还是如此的留恋。
韩雪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女孩子会放弃一个如此留恋她的男人?
也许这个男人真的可以给她幸福,陪她走完一生的,而她却选择了离开。
她是否知道,她的这个决定,给这个男人的心中留下了多深的伤口呢?
这道伤口,曾被苏梅的爱治愈,而现在呢?
苏梅自己也成了这个男人心中更深的一道伤痕。
韩雪佳低下了头,呆呆地看着礁石上轻溅起的浪花。
遇到第一个女朋友之前的马可,又该是怎样的洒脱快乐,**飞扬呢?
韩雪佳无法去想象。
两个人久久地沉默了。
“我很可笑是吗?也许那只是一场风花雪月,而我却太认真——”,马可笑得很冷淡。
“没有啊,你还爱她吗?”,韩雪佳还是低着头,抱着马可的那把吉他,吉他上散落着她低垂的长发。
“不了。”,马可冷冷地说。
“不了?那你为什么还那么伤心呢?”,韩雪佳有些意外,抬头看了看马可。
“我只是留恋过去的自己,我这种混蛋不会留恋任何人,除了我自己!”,马可的语气透着一股狂傲与冰冷。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韩雪佳有点难过,他太容易就陷入这种狂躁的情绪了,这个男人的脾气已经变得不可捉摸。
“是真心话啊,呵呵,爱情?狗屁!”
马可笑了笑,就站起身来,静静地注视着海面上夕阳的余晖。
“雪佳,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啊——”,韩雪佳几乎一头栽进海里,脑子里已经狼烟滚滚,电闪雷鸣了。她吃惊地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求婚者转过身,坏笑着看了看韩雪佳。
“怎么样,爱情就是这个样子,够无聊吧,没意思!我们回去吧!”,说完他就扬长而去。
反应过来的韩雪佳,提着吉他从礁石上一跃而下,追上这个混蛋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个大sè狼,让你乱说话!”
“开个玩笑嘛,哈哈,何必认真呢,哎呀,你想打死我呀!”
“哈哈,我就打死你,哼,让你欺负我!”
11你是哪棵树呢?
马可回小屋放下吉他,和韩雪佳吃过晚饭,就一起去了h大的图书馆。
马可已经有好久没有来过图书馆了,既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现在乐队解散了,不用疲于奔命地赚钱,也就想来看看书,放松一下了。
晚上的图书馆,只开放报刊杂志阅览室和视听室。今晚视听室的电影是二战老片《桂河大桥》,马可对这部电影不太感兴趣,就和韩雪佳去看报纸和杂志了。
阅览室在图书馆的四楼,非常的宽敞。里面靠左是一排书架,上面存放着各类杂志的合订本,右边是一排铁架,上面挂着最新的国内报纸。阅览室中间摆着二十张大木桌,供学生看书做笔记用。
马可的图书证早就丢了,反正管理员也不会查看证件,他便找了一个和图书证差不多的纸片子,在门后的架子上换了一个代书牌,然后就大摇大摆地和韩雪佳混进了阅览室。马可去书架上挑了一本军事杂志,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就坐了下来。一会儿之后,韩雪佳也抱着一本《青年文摘》的合订本,轻轻地在马可身边坐下了。马可微微斜了一下眼,贼眼朦胧地偷窥起了韩雪佳。她正低着头,出神地读着一篇优美的散文,轻垂的柔顺长发遮住了小巧的耳朵,脸上是可爱的静美温柔,马可不禁笑了笑,便又翻看起了自己的杂志。
马可很快就换了好几本杂志了,他看书都是随手翻一翻,蜻蜓点水一般,看得非常快。韩雪佳则一直在安安静静地读着那本文摘。
窗外可以俯瞰这个校园,校园里的路灯已经点亮,夜sè中的校园如此的宁静。
“喂,看,好有意思哦。”,韩雪佳小声地说,碰了碰正在望着窗外发呆的马可。
“嗯?什么?”,马可也压低声音,把脑袋凑过来,顺着韩雪佳的手指,仔细看了看那篇文章。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像正在接头的特务。
“你生ri是十月十四,是吧?”,韩雪佳调皮地咬着嘴唇,认真地寻找着这一天出生的人的树种。
“你信这个?”,马可也帮她找了起来,这篇文章里列了每个人生命中对应的树,每棵树代表一种xing格。
“嗯,找到了,枫树,du li型,非平凡之辈,具有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害羞,沉默寡言,有野心,骄傲,自信,总在寻求新的体验,有时候略显神经质,个xing复杂,记忆力好,学习能力强,爱情生涯复杂多艰。呵呵,具有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骄傲自信?有时候略显神经质?好有意思哦,太准了!”,韩雪佳轻轻捶了马可一下,咯咯地笑出了声,惹得远处的管理员抬头扫了他们一眼。
“我也找到你的了。你看,白杨树,不确定型,外表jing心装饰,不甚自信,偶尔会表现出勇敢的一面,需要处身于友好愉快的氛围,很挑剔,时常孤独,易产生仇恨心理,有艺术家的气质,是很好的组织者,有研究哲学的倾向,在很多情况下是可以信赖的人,对伴侣很重视。哎呀,危险呀,外表jing心装饰?好虚伪呀!很挑剔,易产生仇恨心理?你也太恐怖了吧?”,马可笑着吐了吐舌头。
“啊呀,讨厌啦,我的不准了,我才不是这样的呢!哼!”,韩雪佳撒娇地推开了马可。
“你不是?虽然你在很多情况下是可以信赖的人,但是你——”
“哼,你还说,我的不准的!”,韩雪佳小嘴巴一撅就扣上了书。
“知道了,开玩笑嘛。”,马可看她生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蓦然,他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看着韩雪佳的可爱样子,马可有点儿出神。
“你看我干什么?”,韩雪佳拢了一下头发,温柔地问。
“嗯——没什么。”,马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笑了,“就是对你起了歹心,有了点儿非分之想。大概是被你**了吧。”
“讨厌啦,好恐怖的sè狼哦。”,韩雪佳好像没有在意,笑了笑就又低下头看书了。
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九点了。
马可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还在专心读书的韩雪佳。
“走吧,啃鸡头去。”
“嗯?”,韩雪佳抬头看了看马可。
“很好吃的,我好久不吃了呢。”,马可笑着站了起来。
“嗯。”
12潘朵拉的盒子
h大外的马路边上,晚上九点以后,就会有一些卖烧烤和馄饨的小商贩。整条街都会飘着烤肉的香味。
摊主是个中年妇女,她擦了擦手,就憨厚地笑着走过来招呼他们。
“吃点什么?”
“两碗馄饨,八串烤肉,两串鸡头。”,马可和韩雪佳拿了小凳子坐了下来。
“要啤酒?”
“不要了。”
晚风非常的清凉。略显昏黄的路灯下,烧烤炉内的炭火噼里啪啦地冒着火星,炉架上的肉串嗞嗞作响,浓浓的香气随着晚风扑鼻而来。
“嗯,好香呀。”,韩雪佳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就傻笑着盯着马可,“枫树?天秤座?”
“嗯?怎么了?”
“我一点也不像狮子座的,也不像白杨树。我好失败呀,你的都好像呢!”,韩雪佳撅着嘴巴,两手托腮,撒娇地抱怨着。
“不像也没有什么不好呀!我正因为太像了,所以更郁闷的,偏偏是天秤座,好倒霉呀。”,马可笑着接过摊主端过来的馄饨,说了声谢谢。
“怎么?天秤座不好吗?”,韩雪佳调皮地眨了眨眼。
“看起来是不错,但是,你知道天秤座的传说吗?”,马可帮韩雪佳往馄饨里加了一些辣椒。
“什么?难道不好吗?哎呀,辣椒多了,你想辣死我呀!”
“最流行的一个传说是‘天秤的心愿’。宙斯先生为了纪念巴以停火和两伊问题的解决,还有正义女神与海神波塞冬的和好如初,就把随身携带的象征‘公平交易,和气生财’的电子秤往天上一扔,于是乎,就有了今天的天秤座。”,马可边说边做了个扔砖头的动作。
“呵呵,电子秤?”
“废话,变出来的星星能像灯泡一样发光,肯定是用电的了!”
“你嘴里全是歪理邪说!不过这个传说不也挺好的吗?”,韩雪佳笑着说。
“但是还有一个不太为人所知的小道消息,知道潘朵拉吗?”
“嗯,知道,‘潘朵拉的盒子’,传说那盒子里有人世间最严苛的诅咒的,她和天秤座有什么联系?”,韩雪佳好奇地问。
“有的,所以我就惨了。传说,在那个没有打火机和手电筒的远古时代,普罗米修斯先生挺身而出,盗取了天上的火种带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人间,所以呢,宙斯这个小气鬼为了惩罚人类,就令众工之神用泥土作了世界上第一个女人,就是潘朵拉小姐,由于受到了诸神的祝福,她成为了最完美的女人。宙斯就让这个女间谍去**普罗米修斯的大哥厄庇墨特斯。而潘朵拉不肯听从普鲁米修斯的劝告,就跟厄庇墨特斯成了婚。潘朵拉有个所谓‘潘朵拉的盒子’,里面装满了可怕的诅咒和灾难。由于太幸福了,潘朵拉总觉得生活中好像缺少了些什么,她的好奇心又太重了,结果有一天她就忍不住地打开了那个盒子,于是所有的病痛、战祸,灾难,诅咒,还有艾滋病啦,口蹄疫啦,环境污染啦,臭氧空洞啦,恐怖分子啦,乌七八糟的,都化做恐怖的幻象,飞向世界每个角落,从此人类便多灾多难。这就是天秤座的又一个传说了。”
“只是星座的传说嘛,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韩雪佳笑着问。
“六年前我也不小心打开了我的‘马可的盒子’,呵呵,灾难就开始了,我就被诅咒了。”,马可苦笑着自嘲。
“所以你——‘爱情生涯复杂多艰’,呵呵,你的都好准呢。”
“是啊,准得可怕,我估计是世界上最大的扫帚星,大乌鸦,谁要是嫁给我,估计会倒霉死的。”
“嘘,小点声哦,不要让女孩子们听到,不然她们就不敢嫁给你了呢!”,韩雪佳把食指竖在唇边,调皮地对马可说。
“不过你已经知道了呀!”,马可坏笑着凑到她耳边说。
“没关系,我又没打算嫁给你,哼!”,韩雪佳臭美地昂了昂头。
“啊呀,这么不给面子!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不考虑杀人灭口了,免得你泄露了天机,把我未来的老婆吓跑了。”
“啊?杀人灭口?不能饶了小女子吗?我不说出去就是了。”,韩雪佳假装害怕的样子。
“我才不相信呢,你们女人肯定不能保守秘密的!”
“嘿嘿,那我就以身相许,嫁给你吧!”,韩雪佳慷慨地开出了一张空头支票。
“真的?!什么时候?!”,马可乐得眼珠子都喷了出来。
“下辈子!”
“臭丫头!”
“烤鸡头的味道怎么样?”,马可吸着鸡脑,含糊不清地问。
“好香哦,以前我还不敢吃呢,想不到这么好吃,骨头都烤酥了呢。”,韩雪佳也是啃得口水直流。
“以后你会留在青岛吗?”
“嗯?”,韩雪佳一愣,“我考研呀,应该会在青岛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马可淡淡一笑。
“那你呢?去běi jing呆多久?以后还会回来吗?”,韩雪佳轻轻地问,她低着头用筷子拨弄着桌子上的碎骨。
“不知道,可能音乐节结束,也就留在那支乐队了。也许吧。”
“也许?也许还回来?”
“嗯。”
“还有三天你就过生ri了呢,好好庆祝一下?”,韩雪佳抬起头,温柔地看着马可。
“呵呵,我的生ri过不过都一样的。”
“为什么?”
“bohemian,呵呵,感觉自己老得好快,再有三天就二十七岁了,却还是两手空空。我是个失败的男人。”,马可黯然地笑了笑。
“不要那样说自己了,开心些。别忘了,你是枫树,你会是个不平凡的人的,这是天意,你不想成功都难的,不是吗?”,韩雪佳笑着对马可点点头。
“呵呵,也许吧,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马可也笑了。
“这样才对嘛,这才是枫树!”
“有个瞎子给我算过命,本sè狼会在二十七岁时遇到我未来的老婆的。你说,她现在会不会正站在**城楼上等我呢?”,这家伙马上开始对着首都běi jing的方向想入非非了。
“真恶心,别臭美了!哼,我去告诉她你是天秤座的大扫帚星!”
“你敢!”
马可正和韩雪佳说笑着,忽然感觉一阵刺眼的灯光,原来是路边停下了一辆jing车。
“喂,看,快看流氓。”,马可笑着朝jing车里钻出来的几个大檐帽努努嘴。
“啊?老板怎么给了他们那么多肉串呀!他们竟然也不给钱!”,韩雪佳看着那些扬长而去的jing察们,愤愤不平。
“这才是真正的社会败类呢!”
吃完之后,马可付了钱,他早就算好了,正好十块钱。
马可讨厌找零钱的等待,那纯粹是浪费时间。
“走吧,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嗯。”
13暧昧的味道
两个人走在安静的校园里。
“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韩雪佳轻轻地说。
“什么问题?”,马可抬头看了看图书馆,灯都已经熄了。
“如果——”,韩雪佳yu言又止。
“如果怎么样?”,马可有些奇怪。
“如果你留在了běi jing,我不和你联系了,你会来找我吗?”,韩雪佳低着头,语气非常温柔。
“嗯——”
马可蓦然感觉到了什么,也沉默了。两个人就默默地走着。
“哦,你看呀,今晚月亮好圆呢。”,韩雪佳忽然抬起头,看起了天上的月亮。
“嗯,真的好圆的。今晚上太阳多好啊!”,马可看了看缺了大半儿的月亮,忍不住笑了。
“太阳?”,韩雪佳一愣,她那羞涩慌乱的表情可不像看月亮的样子。
韩雪佳的心事逃不过马可这种老sè狼的眼睛的。
“你认为爱情里最重要的是什么?”,韩雪佳笑着问。
“钱!”,马可很干脆地回答。
“讨厌啦!我是说真的!”,韩雪佳撒娇地揍了马可一拳。
“我也是说真的呀,汽车,房子,存折,钻戒,少了一样,谁肯嫁给我!”,马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哎呀,你怎么这么俗气!”
“嫌我俗气呀?本来就是的,呵呵,我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那你认为爱情重要还是事业重要?”
“都不重要,只有享乐才是最重要的!”,马可流里流气地回答着。
“你——”,韩雪佳愣了。
“如果让你选一个男人,你会选什么样的?”,马可问。
“我不知道。”,韩雪佳有些失落,低着头没有太多理会他。
“好男人应该事业有成,温柔体贴,有车有房。这个世界上有钱的男人不一定坏,没钱的男人不一定好,所以呢,还是嫁给有钱男人好一些。嗯,不要指望嫁给那些没钱的男人,他们可能会辜负你的希望的,也许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成功。呵呵,到时候,人老珠黄再想改嫁,可就迟了!”,马可轻佻的语气有点刺耳。
“你为什么这么说?”,韩雪佳轻咬着嘴唇问。
“狗屁,我怎么知道!”,马可耸耸肩,就吹起了口哨。
很快,他们走到了韩雪佳的宿舍楼下。
“你回去吧,我先上去了。”,韩雪佳冷淡地说,没有回头。
看着韩雪佳的背影,马可苦涩一笑,喃喃自语——
“马可呀马可,你真的该挨雷劈了——”
他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手心里竟已满是汗水。
韩雪佳的身影越来越远——
马可也明白,自己离某种东西也越来越远了。
他仰天长叹——
难道真的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吗?
自己是不是在逃避?
也许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冲动——
————————————————————
针对这一刻的马可与韩雪佳,我们进行一番科学分析。本部分的内容将会涉及枯燥乏味的学术讨论,逻辑推导与公式运算。
友情提示:不喜勿入!诸君若不愿意和林无辛搞科学研究的话,可跳过本段,直接阅读其后内容——
如何解释马可与韩雪佳之间的暧昧之情呢?
物质可以决定意识,科学能够预知未来,这是马克思主义唯物论的观点,无疑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客观真理。林无辛试着从科学的客观角度,对“马韩恋”进行理xing探索,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准确地预测故事情节的下一步发展了。爱情是一种吸引力,于是,理科出身的林无辛马上就联想到了——
伟大的英国物理学家牛顿同志的“万有引力定律”。
1,定律:
在引力场的作用范围内,两个物体间的万有引力,与其质量的乘积成正比,与其距离的平方成反比。
2,表达式:
万有引力=固定常量-甲物质量-乙物质量-距离的平方
举个例子,两个西瓜重量越大,靠得越近,相互间的万有引力就越大。
恋人之间的吸引力如何计算呢?
很明显,牛顿同志的“万有引力定律”是不适用的。
林无辛搜肠刮肚,总结出一个“恋人引力定律”如下——
1,定律:
在爱情磁场的作用范围内,两个恋人之间的吸引力,与其魅力的乘积成正比,与其间距的平方也成正比。
2,表达式:
恋人吸引力=固定常量-某男魅力-某女魅力-间距的平方
3,公式释疑:
a,此公式仅适用于爱情磁场的作用范围内,恋人必须保持其暧昧关系。
b,固定常量仅与社会发展水平及当时的爱情婚姻观念有关,不做讨论。
c,某男魅力包括:权势,存折,房子,汽车,钻戒,脸皮,风流度。
d,某女魅力包括:容貌,容貌,容貌,容貌,容貌,三围,处女膜。
e,间距包括空间距离和时间间隔(注1),间距=空间距离-时间间隔。
f,如遇不可抗力因素(注2),此公式无效。
g,注1与注2之内容见本节结尾处。
4,定律分析:
定律表明,在不考虑“某男魅力”“某女魅力”变化的情况下,在爱情磁场的作用范围内,恋人吸引力只与其间距有关。
由公式可知,恋人在保持暧昧状态的前提下,空间上相距越远,不在一起的时间越长,相互间的吸引力就越大,两个人就越是**,相思yu狂。也就是所谓的“距离产生美”“久别胜新婚”。(对某类人来说呢,那就是“家花没有野花香”“老婆是别人的好”——林无辛多嘴的一句。)
如果两个人的间距很小,根据公式可以发现,他们的吸引力反倒下降了。这说明,朝夕相处的恋人,虽然表面上甜言蜜语,信誓旦旦,其实内心里已经厌倦了彼此,不再有新鲜感与神秘感,产生了心理与生理上的审美疲劳,这直接导致了吸引力的降低。人类总是不懂得珍惜自己正在拥有的幸福的,这是他们的天xing决定的,也是其最愚蠢的一点。
“某男魅力”“某女魅力”对恋人吸引力的影响,由于涉及社会关系学,经济金融学,生理卫生学,家庭伦理学等多门学科,计算量庞大,林无辛暂不做探求。毕竟我们讨论的是这一瞬间的“马韩恋”,在这段极短的时间内,“马可魅力”与“韩雪佳魅力”也不会有多少变化,可近似看作固定值,至于这两个家伙的魅力具体为多少,各位读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5,“马韩恋”的分析:
综上所述,这段短暂的时间内,马可与韩雪佳相互间的吸引力变化曲线,仅仅与其间距有关,其余均为固定值。结合具体场景分析,我们可以再排除时间间隔的影响,也就是说,他们的吸引力变化趋势只与空间距离因素有关。
毫无疑问,随着韩雪佳背影的远去,马可与她的空间距离在增大。通过公式计算可知,他们相互间的吸引力应该在迅速上升,两个人会有相互靠近的趋势。是不是这样呢?
的确是这样的!
这一点,完全可以从马可的正向加速度与韩雪佳的负向加速度上得到印证。也就是说,马可已经开始向那个背影加速移动,而韩雪佳则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啊!果然与我们用公式推导出来的结果一致!
这就是科学的力量啊!
林无辛废话少说,大家继续读故事吧——
——————————————————
看着即将远去的小羊羔,大sè狼终究是忍不住了。
猛然间,他的小宇宙爆发了。
一股男人的雄壮豪气从他的丹田穴冲天而起,急速上升,途经那颗饥渴难耐的sè狼之心进行信号放大处理之后,这股**的腐朽思想直冲脑门。他的大脑在飞速运算着——
“我怕什么?!男人总不至于吃亏的!该出手时就出手!”
“搞什么三年一小便,五年一大便?!那会把人憋死的!”
“雪佳啊,你杀了我吧!浪漫的爱情啊,我来了——”
“我已点燃yu望的干柴,必将在爱情的烈火中永生——”
“上帝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他满脑子都是汹涌澎湃的爱如cháo水,雄xing荷尔蒙分泌也空前高涨。空气里已经弥漫着马可的男人激素的味道,惹得附近的雌xing飞蛾纷纷扑过来,直绕着他飞!那一刻他甚至想实践那句豪言壮语——
“给我一个女人,我可以创造一个民族!”
一个美丽的忧伤背影,就这么引诱了一个好孩子。
“等一下!”
“啊——”,韩雪佳停住了脚步,马可已经从背后抱住了她。
“你——”,韩雪佳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呼吸非常的急促了。
“对不起,你问的那个问题,我想我有答案了。”,马可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长发,“晚安!”
“嗯,晚安——”
韩雪佳呆呆地看着马可的背影消失在夜sè中,久久不去的是那个若有若无的吻和那声温柔的“晚安”。
她也久久的愣在那里——
难道自己真的也已经做出了选择吗?
自己是不是疯了?
韩雪佳不禁闭上了眼睛。
自己该怎么办呢?
——————————
注1——间距,空间距离,时间间隔——
(a)空间距离,指恋人身体之间的直线距离。
时间间隔,指恋人短暂分开的相思时间。
(b)间距取值范围及失恋的物理学解释——
“恋人引力定律”中,恋人必须始终处于爱情磁场的作用范围内,即间距必须合理,始终保持暧昧状态。不能说一个在帕米尔高原一个在洞庭湖畔,整整十年,两个人都没有见一次面,通一封信,空间上远到了无法鸿雁传书,时间上长到了已然沧海桑田,再轰轰烈烈的爱情也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了。这种情况下,“恋人引力定律”就不再适用了。虽然间距的平方非常大,但你与恋人之间的吸引力不但不会随之增强,反倒会急速下降。这导致向心力远小于离心力,如果再加上别的异xing爱情磁场的吸引力(心理学中称为**或勾引),你的恋人也就在离心力与外部吸引力的合力作用下,被加速到了逃逸速度。于是他或她就向你说沙扬娜拉,脱离了原来的爱情轨道,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这就是失恋现象的物理学解释。
注2——不可抗力因素——
(a类)战争暴乱,自然灾害,生老病死,政治迫害,煤气中毒。
(b类)父母之命,遭遇情杀,感染xing病,男人破产,女人毁容。
(c类)外敌入侵,魅力指数高于自己的第三者出现,抵抗失败。
14tobeornottobe
“油条——豆浆!”
马可揉了揉眼睛,被门外叫卖的小贩吵醒了。
“嗯?七点半?”
他摸了一下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便一骨碌爬了起来。他用手稍微拢了一下杂乱的头发,就穿上拖鞋,出去买了四根油条和一碗豆浆。
昨晚这个大sè狼几乎失眠了,幸亏前些天买的中药丸子还有一些,吞了几把之后,总算勉勉强强地睡着了。
韩雪佳?上帝呀,这个女人——
马可对着豆浆发起了呆,那碗豆浆里竟然也映出了这个女人的脸!
陷入爱情的可怜男人啊——
神啊,救救他吧——
当然,上帝是不会出现的。
“cāo!”
回过神儿来的马可,夹起一根油条就扔进了碗里,总算消除了豆浆里小狐狸jing的幻像。马可三口两口就把油条豆浆一扫而光,他擦了擦嘴上的油腻,就拍着滚圆的肚皮躺在了**。
“天哪——”
他的眼前还是韩雪佳那漫天飞舞的影子。
马可要抓狂了。
心情烦躁的他,抱起吉他就是一通狂弹,翻飞的手指,力道十足,每一击都凶狠毙命,几乎就是鹰爪功和九yin白骨爪!
“nomore,nomore,loveissuchacrime,themoreyoucare,themoreyoufall!ificould——ificould——fly——ihatemyselfforlovingyou!ificould——fly——”
这家伙歇斯底里地吼起了“万圣节”乐队的那首相当发泄的ificouldfly,当然歌词是经过改编的。
“嘣!”
“我cāo!”
吉他的一根琴弦断了,马可悻悻地扔下了吉他。
“这个丫头疯了是吧?她不懂事,难道我也——疯了,疯了,都疯了——”
爱情一旦真的要降临,这小子又吓破了胆,打起了退堂鼓。
昨晚上刚决定的事,马上就反悔了。
唉,这年头,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爱情?只是个美丽的肥皂泡,一刹那的五彩缤纷sè彩斑斓罢了,一会儿工夫就破了,“嘣!”,还溅你一脸的肥皂水呢。如果你太迷恋这个泡泡,靠得太近的话,刺激xing的肥皂水更是会溅到你的眼睛里——
于是,爱情让人流了泪——
还好,马可只是动了动凡心,没有陷得太深。
但这也足够他苦恼的了。
马可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爆裂了。
自己现在是如此的漂泊落魄,韩雪佳又是那么的可爱温顺——
“天啊,怎么办?”
——爱?
怎么感觉自己像在引诱未成年人,欺骗纯真的少女呀?那简直就是犯罪,是罪孽!会遭雷劈的!何况自己一无所有,肚子都填不饱呢!万一和韩雪佳不小心生出一堆孩子来,cāo,孩他妈呀,咱们哪有钱买nǎi粉呀?!
——不爱?
开什么玩笑?!遇到韩雪佳这么好的女孩子,不去爱?不是他妈的脑子有病就是**没功能!见着美女不出手,这也违背本大sè狼的职业道德呀!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cāo,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傻,有点亏呀?!
莎士比亚说——
tobeornottobethatisaquestion!
像一只正在躲避攻击的鸵鸟一样,马可把脑袋埋进被窝,高撅着屁股,努力地思考着——
tobe?
“cāo!”
nottobe?
“cāo!”
tolove?
“cāo!”
nottolove?
“cāo!”
四声“cāo”骂完,马可发现自己相当于没有思考。
马可愣愣地坐在**,时间在流逝,生命在燃烧——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不如死——
十点半的时候,马可一拍脑门,就大笑了起来。
“我怕什么呀,真是的,我又没有向她说出那三个字,我们现在还是好朋友嘛。继续稀里糊涂地暧昧着吧,反正我快去běi jing了。嘿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喽!”
马可jiān笑两声,心头的yin霾顿时一扫而空。
“嗯,今天天气不错嘛——”
他钻到床底下,找到了更换的备用琴弦。
还好这把ibanezjs1000吉他有个独特的“防跑音系统”,所有弦都有单独拉力控制,这样的话,即使某根弦断了,其他的弦不会受到影响。否则,换弦之后,马可还要把整个吉他的音准都校正一遍呢,那可就麻烦了。
马可不知道的是,韩雪佳,这个害得他失眠痛苦的小狐狸jing,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昨晚,韩雪佳也是辗转反侧,怎么睡也睡不着。一晚上的时间,她翻身64次,叹气78次,满脑子都是那个不可捉摸的大sè狼。
天亮的时候,韩雪佳也恍然大悟——
“我怕什么呀,真是的,我又没有向他说出那三个字,我们现在还是好朋友嘛。继续稀里糊涂地暧昧着吧,反正他快去běi jing了。嘿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喽!”
思考完毕,她也jiān笑两声。
“嗯,今天天气不错嘛——”
打了个哈欠,韩雪佳就安详地闭上了因为失眠而略微浮肿的眼皮。
天堂里的上帝正在伊甸园喝下午茶,听到了这两个神经病的话,也笑着看了看太阳——
“嗯,今天天气不错嘛——嘿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喽!”,上帝对身边的美女天使说。
“哼,死老头子,少学他们耍花招!你要对我负责的!”,风sāo的女天使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撒娇地揪住了上帝的白胡子。
“啊,我的甜心,小声点,别让我老婆听到了!”
“那你什么时候和黄脸婆离婚呀?”
“很快,嘿嘿,离了婚,我就娶你。”
“那还差不多。”
女天使挺着大肚子又和上帝恩爱缠绵起来了——
天堂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啊——啊——啊——”
唉,这年头,连上di du忙着偷情,怪不得那些包二nǎi的高官富商们不会遭雷劈呢。
原来如此!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