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乾真地产(1 / 1)
许颜喝了口水,“知道什么?”
女幼师见许颜真的毫不知情,立刻双眼放光,如同找到一个好的闲扯对象。
只见她拿出手机,飞快划出新闻页,表情夸张的道,“这事儿可都登上江城头条了,你居然不知道?你是属山顶洞人的吧。”
许颜带着狐疑的目光凑上去。
女幼师将照片一张张展示放大。
许颜一怔,半天才确认照片里衣不蔽体、横陈街头的女人是金淼淼。
照片拍得很近,像素也很高,许颜之所以还辨识的如此困难,是因为金淼淼鼻青脸肿,已经面目全非。
许颜诧异,“谁把她打成这样?”
女幼师说,“不知道,据说原因还在调查,但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
许颜眯了眯眼,仔细打量那些照片。
看那昏暗的光线,时间应该是凌晨。
怎么会那么巧?
她昨天晚上遇袭,始作俑者怀疑是金淼淼,结果紧接着,金淼淼就出了事。
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女幼师叹了口气,带着股讥讽道,“这个金淼淼,平时在学校阳光豁达,开朗明媚的,没想到她社会关系这么复杂。”
许颜想了想挟持她的那个男人,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能办出那种事,能找到那种人,社会关系的确简单不了。
这么一想,许颜忽然觉得,这件事好像也没那么稀奇,也算情理之中。
这时,女幼师却又神秘兮兮的靠过来,“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倒在街上吗?”
许颜看了眼新闻文字,“不是说因为醉酒?”
女幼师摇了摇头,“我有朋友,当时就在现场,他说金淼淼身上一点酒味儿都没有。”
许颜不知所以,“那为什么警方还要说……”
女幼师打断她,迫不及待的说出自己知道的内情,“我朋友说,警察在金淼淼身上搜出了一本账册,是乾真地产的私账,所以才压了下来,说醉酒只是为了混淆视听,好让大家把这当成一起普通的社会新闻,乾真地产你知道吧?”
许颜想了想,“有点印象。”
是之前听唐佩提的那么一嘴。
女幼师道,“那乾真地产的齐总,去年丧妻,现在没老婆,你知不知道?”
许颜点了点头,“当然知道。”
唐佩不是还怀疑她是那个齐总的什么二婚对象来着。
女幼师道,“这种有钱没老婆的男人,外头哪能没有情人,我敢肯定,金淼淼就是其中一个,否则姓齐的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
许颜胡乱应了一声,她对这种八卦没什么兴趣。
只是觉得奇怪,金淼淼出门带个账本干什么?
“……乾真地产跟厉氏集团合作搞开发,占地能占到我老家的房子,我还指望捞一笔拆迁款呢,谁成想出了这事儿,也不知道项目还能不能进行下去。”
许颜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
乾真地产,会议室。
女秘书的突然进入,打断了合同的签署。
厉逍抬眼,“怎么了?”
女秘书在他耳边低声报告了什么。
厉逍看了眼对面的男人,忽然放下了签字笔。
依然温文尔雅,语气却能听出有些冷,“齐总,私账是怎么回事?”
问题非常直接了当。
齐建明瞪了那女秘书一眼,不满她的搅局,讪笑着道,“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能解决。”
厉逍起身,“既然如此,那就等齐总您彻底解决完了,咱们再签合同,我相信会很快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齐建明想拦,可惜拦不住。
坐回椅子上,看着合同上仅签了一半的名字,恶狠狠的摔碎手边的茶杯。
“金淼淼这个贱人!”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这个关键时期进了局里!偏偏带着他的账本!
齐建明的下属见状道,“齐总,您也别太动气,厉氏集团又没说不签,只是说等事情解决。私账这种东西,哪个企业没有,找找关系压下来应该也不难。再说项目已经开展,厉氏集团不会说撤就撤的。”
齐建明闻言,脸色依然不好。
私账确实是个人人心知肚明的东西。
这事可大可小,端看上头的态度。
上头给面子,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好压。
上头不给面子,非要查,那就压不下来。
这个项目前期投入八千万,不是小数目,但总投资却是7.5亿。
厉氏集团爱惜羽毛,厉逍更是为人谨慎,现在撤,就算有损失,也总好过将来撤不了。
丢掉这个项目,厉氏集团只不过损一损元气。
但乾真地产,资金链断裂,却是会致命的!
齐建明越想越一头冷汗,吩咐下属,“快去把陈局长的电话给我找来!我亲自跟他说!”
陈局长跟他是老相识了,他以为,怎么也会卖自己一个面子。
谁想到,对方态度无比坚决,“建明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最近盯得严,我有心也无力,你总不能让我为了你,把这身警服扒了吧。”
齐建明心想,狗屁的有心无力!
账本是被无意发现的,又不是被有心人当证据举报上去的,只要不再往上头送,有什么不好办的。
再说,新闻也第一时间匿了,除了当时出警的人和几个围观市民,还有谁知道内情?
齐建明祈求的语气,“陈哥,你就别逗我了,我知道你行!”
对面没有动静。
齐建明咬了咬牙,一狠心道,“这次你拉兄弟一把,兄弟出老规矩的三倍。”
齐建明不是第一次求陈局长帮他铲事。
所谓老规矩,即是好处。
齐建明一向出手阔绰,三倍……
陈局长不由顿了一下,却感受到办公桌前一道沉凉的目光。
抬头,对上一双狼一般的眼睛。
对方弯起唇角,朝他笑了一下。
然而陈局长却有种被魔鬼摸了脖颈的感觉。
他赶紧道,“我帮不了你,别再说了!”啪嗒,挂上电话。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鼓掌。
“陈局长刚正不阿,大公至正,着实令人钦佩。”
陈局长平素听惯了奉承,每次都恨不得把鼻孔朝到天上去,然而这次,他却吓得身子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钦佩?他可受不起。
擦了擦额头冷汗,他讪讪的道,“陆总说笑了,都是分内事,应该的应该的。”
办公桌前的沙发上,那冷若冰霜,令他如芒在背的人,正是陆北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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