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疯子李洪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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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李洪文脸上阴晴不定,问季有钱:“昨晚顺德矿发现金矿的消息也是你放的?”

季有钱正眼看着李洪文,反问道:“允许你们在我季海挖消息,就不允许我放些烟雾弹么!”

昨晚上顺德煤矿发现金矿的消息正是季有钱让田九流买通了小混混,在兴和麻将馆放出的,季有钱心知:在找不到内鬼是谁的情况下此次竞标必定失败,如果一味的跟周氏竞价,那么即使收购了顺德矿,顺德矿也会拖累整个季海的效益,顺德矿会像一个无底洞需要太多的人力、物力去填充,得不偿失。

索性引周氏上道,在晚上消息传出到临时更改合同,中间只隔了一晚上,周王旗根本没时间去辨别真假。

季有钱假戏真做改了合同,那么周王旗会因上两次成功抄底季海而对内鬼的消息深信不疑,原本三点二亿的顺德矿被周王旗花了八个亿买下。

这一招季有钱棋高一着,可是一分钱都没花,却着实让周王旗吃了大亏,怕是周家老人那儿周王旗会被骂的抬不起头。

李洪文怒了:“你敢耍我?”

田九流巍峨的身子站在季有钱身边,真锋相对地说:“李洪文,何必把话说得那么死,年轻人还是淡定点好!”

李洪文很生气,心里窝着火,他向褚家承诺:自己在苔原一半的收益要上交给褚家。

现在褚家褚三爷公子褚青现身苔原,上一次褚家大小姐褚白来苔原,自己拼命巴结也靠不上褚家大船,这一次,天可怜自己终于靠上褚青,在苔原市地下话语权中有一席之位,这中间辛苦着实来之不易。

能做南海褚家门下走狗,岂是那么容易?

李洪文够狠,结识褚青后,由褚青把李洪文带到褚家面见褚三爷,李洪文为了让褚三爷收自己当义子,硬生生地跪在褚三爷榻前跪了三天,三天里滴水不进

后来,褚三爷睁开眼问李洪文:“为什么非得要当我义子?”

那时李洪文由于连跪三日,气息萎靡到连腰都直不起来,却还是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因为我想上位,我不甘像狗一样活着,吃有钱人剩下的残渣剩羹。”

“我是南方粤州人,打小家里穷、又没文化被人看不起,十七岁那年我卖水果还被城管砸烂了摊,于是我就砍翻了三个城管跑到北方,在北方当过扛水泥的苦力,做过人贩子,也盗过墓,更跟人在街上互砍过。”

褚三爷抚着眉感叹着:“倒也是穷苦出身!”

李洪文继续跪地表态:“若我在北方有褚三爷您的照拂,我愿意把我一半的利益上交,保底一年三千万,少一百万,我就自断一条腿,少五百万我就让我底下人提着头来见您!”

褚三爷哼了一声,没有为之动。

李洪文一咬牙接着说:“百年之后,您终有老的一天,那时候我李洪文愿为您披麻戴孝,抬棺哭丧。”

一旁的褚青上前就是一脚踹在李洪文脸色,李洪文艰难地从地上扶起来,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却还面不改色。

褚三爷点了点头,双目一睁如关爷怒目道:“好!有一股子狠劲!起来吧!我就记下你当我义子。”

“不过你别忘了你的承诺,少一百万,自断一条腿,少五百万就派你手下人提你人头来见我!”

数祖上三辈吃皇粮者无人!痞子不惜贱命,舍得一身剐,皇帝拉下马,况乎褚三爷之枭流!

若说季有钱是不怕拼命的主儿,那么李洪文就是古时中了流矢,怒而拔箭簇、食眼珠的疯子!

原本李洪文结识了周王旗,前者急于赚钱,苔原市每年煤泥都归李洪文当福利,苔原几十家成规模的个体矿都要给自己交份子钱,可这些收益算来算去不过是一千多万,自己手底下弟兄几百人跟自己混日子,紧紧巴巴地也凑不到三千万

后者周王旗急于吞并各家小矿,让自己周氏的小矿并成大矿,好规避上头矿改的风险。

一个想赚钱,一个想扩大规模,两者一拍即合,也算是双赢。

李洪文利用手下势力连哄带吓的威胁一些私人矿主,这些矿的规模都不大,老板也没多大势力,一般都经不住李洪文的恐吓,遇上难缠的、要钱不要命的矿主李洪文便让底下兄弟去矿上闹事,砸了矿长办公室一般都会得到解决。

这些矿主都知道矿改在即,而国有矿收购的价格太低,所以也就顺水推舟把矿卖给了周家。

现在可好,周家收了田祁矿、辽庄矿、又花了八个亿收了顺德矿,把资金链排得太散,势必哪个矿的整合、改造都需要花钱,怕是没钱付给自己,可自己对褚家可是许诺了一年至少三千万的上供钱,想到这李洪文非常恼怒。

李洪文留下一句话:“田九流!我敬你是飘然帮里的老资格,而并不是我李洪文怕你,别怪我不择手段!”

田九流抱着手臂,苦笑道:“人在江湖走,田九流也不是被吓大的!”

季有钱眉间蔚然一舒,淡淡地说:“商场如江湖,我虽然不是你们江湖中人,但我也懂得愿赌服输,难不成周家连输的勇气都没么?”很显然季有钱这句话是说给周王旗跟李洪文两个人听的。

末了,季有钱劝周王旗说:“周家能收下顺德矿,将周家一些小矿合并成大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记得要把收来的矿都安全整合,这样一来是为了矿工安全,为了良心,二来也是为了周家自己规避矿改的风险。”

季有钱这番话本是好意,是想劝周王旗别把路子走弯,好好花人力、财力把收来的矿弄成安全检查合格的正规矿,自然能规避矿改,但让周王旗听起来倒成了季有钱在以一个胜利者的口吻去说教。

周王旗瞥了季有钱一眼,不屑道:“我们周氏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说教!”

最后,周王旗还是铁青着脸,吩咐秘书去处理顺德矿收购的剩余事项,自己则跟李洪文一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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