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赤裸裸的勾引(1 / 1)
“你该知道,我做事,向来不会是为了哪一个人。”
这话说得毫无遮掩,诚如玉岫也不得不信,公子恪这个人的野心太大,若不是这样,这些时候又怎么能容忍得下王妍的颐指气使,仍旧忍气吞声地立王氏女儿为后,他要的东西还没有全部到手,所以……王馥之还是有价值的。
玉岫挑了挑眉问道:“那放我走,对你有什么好处?”
“牵制住万俟归的心,等到若羌归附于虞国之后,你想去北疆还是南地,我再不拦你。天下之大,只要我不说,再没人能得知你的身份
。”
公子恪依旧未睁开眼,酒气酣喃,若不是因为这条理清楚的话,玉岫简直要以为公子恪醉的不轻了。
她挑眉冷笑道:“公子恪,之前你千方百计将我送进宫,为的是助你牵制王妍的势力。如今若羌祸事在即,我就变得在这宫中可有可无了,万俟归对我有心,这便成了我的价值?我若信你,迟早一日会将自己断送在你手上。”
“你不信也好,杀了他,我来给你想要的自由。”他弯弯唇,声音清淡不痛不痒,仿佛谈及并非人命。
“公子恪,在你眼里我是否从来就只是一把刀子?”
那环在腰上的手,还是滚烫的温度,两人脾息相触,这一刻,她忽而猛力反抗。
“别动!”
“公子恪,放开我!”
“你在我手中时,也从来不是我的……”他是真的喝多了,玉岫一个反掌,便伤中了公子恪的左腕,猛一抽气,蹙眉向一边扭去。那只环在玉岫腰上的手也随之松落,然后浅浅的,呓语一般,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长夜如殇,玉岫困倦极了,好几次都挺不起脊背,慢慢沿着墙面滑落下去,次日醒来的时候,惊觉青纱帐内只独有自己一个人,下意识地向一旁望去,若不是左侧微微凹陷下去的褥子,她几乎要以为,昨夜那些事,只是一场惊梦!
梳洗时觉得手腕有微微痛感,这才发现那次被万俟归所扼出的淤痕还未消散,因为没了镯子的遮挡,不知为何,对着光线看去竟有一圈清浅的指印。
那指印还泛着红色,显然是刚抽离去的,伸手往上一比对,那大小……她恍然惊觉,昨夜里公子恪就这样握着她的手腕整整一夜么?
“小主,皇上着了黄公公送来这个。()”含熏微微福了身子,有些不解地将手中物事递给玉岫。
“还说了什么吗?”
“回小主,黄公公什么也没有说,只说皇上吩咐送来的。”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
拆开锦纹盒子,那里边是个小小的白瓷瓶,拔开盖子,一股浓郁的味道扑面而来。倒出一些许来,是如精油一般通透晶莹的东西,虽有着隐隐的药味,却不知加了什么东西,大抵被菡萏的清香所掩盖过去。而瓶子左边,却是一枚玉镯。
她仔细看那镯子,和之前那只实在是像极了,若不是自己已经戴了那么长时日,连纹路也熟悉得一清二楚,常人若把两只摆在一起,几乎会以为是一模一样的。
“小主昨日见过皇上了么?”锦若有些好奇地问。
“没有……”
“这就奇了,小主丢了镯子不过是昨日的事,怎么这么快皇上就上了心……”
“拿去搁着吧。”
“小主……皇上一片心意,您……”锦若是个知事明理的人,向来知道遵守本分,对于玉岫的事鲜少会插嘴,可这一次,却也忍不住说了话。
在玉岫心里,锦若跟含熏含叶几个侍婢都不一样,她是在宫中摸爬滚打过来的,知的冷暖不会比自己少,他人说的话难免混淆视听,可锦若的话……她却不敢轻易遗漏。
“奴婢只是……替皇上觉得委屈。”半晌,锦若终于开口。
玉岫不由反驳,“他哪里委屈了?”
锦若垂了眼,半晌才又答道:“皇上对小主的心意,虽然算不上恩宠有加,可也足够珍惜了。他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天下在手,美人坐怀,有什么得不到的呢?可惟独对小主的眷顾,小主却看不见。”
她沉吟了半天,道:“那时小主拒宠一事,小主轻易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奴才。可皇上居然不温不火,还在竹筠苑陪小主弹了一整夜琴,小主可知道那琴声惹多少宫室中的娘娘们眼红心嫉?临幸行宫,还有多少宫嫔望而不及,可皇上却没有丝毫犹疑地让小主随行,得知小主的镯子不见了,立马又遣人送了过来……奴才虽是多嘴,但也想知道小主心中到底如何作想,才要拒之千里。”
玉岫静默的望着她
。她确实是个心细明白的。只是她又怎么能懂……自己只不过是公子恪随手说弃就弃的一颗子罢了。
锦若抬眼看了看玉岫,面上不觉就露出失望来,不知是否是自己操之过急,她总觉得如今的玉岫,似乎并不着急对付太后一党,反而很是安于这样四平八稳的生活,却连宠眷都不顾及,自己都忍不住有些心急了。
晌午过后,玉岫站在殿中的台阶上,遥遥看着对面的石桥上,一堆侍婢逶迤地走了过来。心中不禁暗自苦恼:莫非又有什么非去不可的宴席?
看着他们越走越近,玉岫连忙提裙下去,直到看清楚为首的人是郝聪明,才急忙刹住步子,听他轻咳一声提嗓道:“玉贵人接旨。”
她盈盈一福,清脆地回道:“臣妾在。”
郝聪明故意拖长了声音:“嗯~”了一声,跟身后的宫婢内监们使了个眼色,然后道:“皇上着令,今日着玉贵人侍寝。”
玉岫心中一缩,眉梢一挑。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到六个侍婢并两位内监,人人捧着托盘鱼贯而入,将那绫罗衣料,朱钗头饰一样样放在桌案上,然后收身退下,推至玉岫边上时,一列人不忘请福安道:“恭喜玉贵人。”
玉岫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过去,为首的侍婢福了福身子,笑得无比灿烂:“请贵人至浴殿好生清洗,晚间自有人来请。”
语毕微微一笑,身后四个宫婢站在殿外等候,而余下的人则跟着她缓步离开。
剩下玉岫站在阶前,身后跪着一行同样恭喜她的宫婢们。明明是五六月的日头,玉岫却突然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她想起昨夜里公子恪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难道……并不是因为宿醉才胡言乱语?一时要自己除了万俟归,一时也答应放自己走……她越来越捉摸不透了,公子恪究竟要做什么?
看着玉岫发怔,几个侍婢都不敢上前唤,好在锦若上前,悄声道:“小主请至浴殿清洗,皇上着的宫婢还在等着呢!”
回过神来的玉岫瞄了一眼那四个杵在原地的宫婢,已经到喉间的话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在那四个侍婢加上含熏含叶的簇拥下,玉岫苦着一张脸,向浴殿走去。
虞王朝的规矩很是奇怪,宫嫔侍寝当夜不能用晚膳,需从晌午过后两个时辰就开始仔细梳洗打扮,行宫远远比不上虞王宫的方便。这么一路走去,还是白天,浩浩荡荡一群人,已惹得四下皆知。
一路不知撞见多少宫婢,想来应该各宫各室的人都不少吧,玉岫心中发苦,不知道此刻自己侍寝的事情,是不是又一次人尽皆知了。爽了皇帝第一次,不可能再用差不多的招数爽第二次,公子恪不可能屡次让自己打他的脸,阖宫上下的妃嫔们也都不是傻子。
这么一路想着……一直走到浴殿,她也没想出任何法子来。只能祈祷公子恪是别有用心,不会对自己这么一小块田地也不放过……
乱七八糟的议论声中,玉岫已经进到了浴殿之中。在虞王宫时每个宫嫔都有自己单独的宫室,因而梳洗一事都在宫室中完成。可行宫就不同了……只有受到皇帝传召的妃嫔,才有资格去浴殿洗浴。
绢丝鞋被身后的宫婢们轻手轻脚摘去,光脚踩在浴殿白玉光洁的台阶上,遥遥看见那正中偌大的浴池,浴池的池壁皆由上好的通透玉石铺成,底部是整块整块光滑如镜的冰瓷石,浴池有十米长八米宽,池中冒着汩汩蒸腾的热气,浴池上方有同样以整玉雕琢而成的龙柱,柱上盘桓着形态蛟游的龙纹,龙头雕琢得栩栩如生,从龙涎中喷洒而出如雾的水柱,像极了淋浴的花洒一般,这样看去,即便是浴殿一一派皇家富贵华然的景致。
玉岫滞了滞步子,有些踟蹰道:“是在这里……”
“小主,这里是皇上沐浴之所,妃嫔的浴池,在这边……”
顺着宫婢所指,玉岫移步过去,宫婢们清脆的声音在她的身后整齐传来,“奴才等为玉贵人宽衣。”
不等玉岫反应过来,她们便一围而上。五六双修长的手落在她的身上,转眼间,她的外袍落地,青丝散落,就在她们的指尖触及到最后一件亵衣时,玉岫猛地退了一步,吓了她们一跳。
“你们出去吧。我沐浴时习惯一个人,有什么吩咐自会叫你们的。”
“小主……这可不合规矩……”
含熏看到玉岫脸上为难的神色,不由护主地解释道:“小主在宫中时也是惯于一个人沐浴,从不愿叫我们服侍的
。”
“可是……”
玉岫看着几个宫婢为难的神色,颇有些尴尬。按理她也知这不合规矩,可自己后背上那凌凌落落的刀伤,若被她们看见,岂不会惊吓死。
“我来服侍,如何?”
这声音刚一落毕,六七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去,浴殿的白玉台阶上,玉岫看到了那个长身玉立,俊美挺拔的男子!
他仅仅着了一件月白隐绣龙纹的宽袍,衣襟开得极低,此时此刻,负手而立在清澈透亮的浴池边,静静地凝着她,双眸如星,却又好似带着轻佻挑衅的笑意。
“奴婢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一排宫婢大约也是平素服侍妃嫔沐浴的,第一次见到皇帝如此样子,吓得慌了神。
玉岫反应过来,也微微一福,“臣妾参见皇上。”
可她却忘了,此时的她已经脱得只剩一件亵衣,微微福身的姿势现下做起来确实玉柳扶风一般,身体如轻漾的波澜令人心头微微痒意。
一想到此,玉岫的面色羞臊得和被炉火熏过一般。
公子恪哂然一笑,步上前来,微微一侧身就抱起玉岫,大步向天子浴池走去。公子恪原本就只着了轻薄的宽袍,此时此刻玉岫身上除了一件亵衣之外同样暴露无疑,两人贴到一起时,肌肤相触的一瞬有如电击一般,二人心中都是一跳。
几个侍婢亦步亦趋跟在公子恪身后,她们不敢抬头,却暗自相视。
她们服侍宫嫔沐浴已经多年,向来都是将沐浴净身后的妃嫔送往皇帝寝宫。更是听闻这位登基不久的皇帝对后宫雨露均沾,并不贪恋于女色。可是却第一次,看见她们的九五之尊做出如此惊人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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