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凶手是谁(1 / 1)
以前周语澜不明所以,现在回想起来,秦铮对周清如此在意,甚至打探过那和仁药坊
。明里暗里打探周清的消息,周语澜当初只以为他是想讨好老丈人,如今,怕是秦铮也知道那密令之事!
但这一切都是猜想,所以,周语澜迫切需要得到验证。
“爹爹,澜儿临走时,皇上召澜儿说了会儿话。”周语澜试探着开口,静静的看着周清,这话出口,周清神色凝滞了一下,认真道:“皇上,说的什么?”
若是周语澜突然问起,周清定会疑惑。但也不能说那日周语澜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只能推在皇上身上,周语澜踌躇着,几番皱眉。看的周清越发不安。
“爹爹。澜儿想问您,先皇到底给爹爹什么东西?”
周清沉下了脸色,半晌,道:“是皇上让你问的?”
“不。”周语澜摇摇头。“是澜儿好奇,若是先皇真给了爹爹什么东西,爹爹为何不交给皇上呢?还是,不能给?”
周清的眉头皱成了川字,那双沧桑的眸里是复杂和晦暗的神色,“澜儿,你还知道什么?”
周语澜揪着手帕,低下了头,“澜儿只知道这些,皇上并没有和澜儿说什么,只是澜儿觉得有些好奇,便问了问。”说罢。周语澜眉目微深,缓缓道:“而且,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京城里也暗暗有着传言,说是先皇驾崩前曾给了爹爹什么东西,那东西让皇帝都要忌惮。”
这个传言不广,毕竟涉及皇朝,都暗暗的流传了好些年,先皇是死在战场上的,而随行的就是明安侯周清,或许是在场的人看到先皇给了周清什么,便把这个传言流了下去,但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当年在场的将领不是病死就是战死了。
借着这个模糊的传言和皇上,周语澜才敢这么问出来,哪怕没问出什么来,周语澜也只当是好奇随口一说而已。
周清神色稍缓,看向周语澜渐渐露出笑意来。“不过是传言而已,澜儿也会信么?不过澜儿怎的忽然想起问这个的,莫不是皇上和你说了些什么?”
“皇上说,他本想拿这话和爹爹您换一样东西,那东西是先皇留给爹爹的,但是爹爹不肯,皇上也不好强求,爹爹,那画里画的是什么?”
周清的目光落在那合起的木盒子上,转而看向周语澜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澜儿,皇上虽说怕为父担心但为父也不是什么也不知晓,但皇上要找个借口,为父做臣子的就怎会戳破
。”
这话说的奇怪,周清也没准备让周语澜听明白,顿了下,眼神停留在周语澜的脖颈上,“看来,皇宫太医的药膏倒是上等,不过几天便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周清知道这件事。
周语澜抚了抚脖子,眼里掩过一丝惊讶,“多谢爹爹担忧,澜儿无事了,只是爹爹是从何得知澜儿受伤的事?”
难不成周清还能在皇宫里安插眼线不成?
周清淡淡的笑着,看着周语澜疑惑的神色,笑道:“澜儿,你刚刚回府,可是累了?先回院子歇着吧。”
周语澜唇角微淡,知晓周清大概是不会告诉自己了,但看周清这般顾左右而言他的模糊样子,又将话题引到自己受伤的事上,怕是确有密令这件事,行了一礼,正欲出屋子,周清边翻公文边无意的开口:“要是平日疲累,多装些薄荷在为父送你的香薰球里,听雨霖阁的丫鬟说澜儿装了薄荷香料香薰球里随身带着,如此甚好,澜儿可莫要把这东西弄丢了。”
上回可不就丢过一次,周语澜心里暗忱,也幸好楚慎还了回来。
“是,澜儿一定好好带在身上。”
周语澜出了书房,虽没没问到什么确切的消息,但脑海里的猜测周语澜却是信了一大半,或许秦铮就是为着周清手里的东西才娶的自己,所以百般探查周清想找到密令的线索,然而重活一时,周语澜不会嫁给秦铮,也不会让他成为前世的大将军,秦铮野心极大,但这一世周语澜要他低入尘埃!
回了雨霖阁,周语澜喝着茶想了良久,秦铮在京城的某一处,柳安迟已经将他逐出军营,那么他会去哪儿?
或者可以差人去秦家秘密探访一番,只是得有缘由才是。
正想着,先前说要来和周语澜叙叙姐妹之情的周婷婉来了,她带来了她亲手做的糕点笑语嫣然的坐在椅子上,道:“姐姐在宫中数日,妹妹好生担心,如今见姐姐伤势痊愈,妹妹也放心了
。”
自从周婷婉进府以来,两人私底下没少过招,但是明面上那姐姐妹妹好不可亲热闹的,但心里在想什么又谁人能明白。
“姐姐,其实妹妹此次来是想替娘亲求情的。”周婷婉神色愧疚,那一双灵动的眸子眨巴着看向周语澜,好不可怜。
周语澜放下茶盏,不知周婷婉又想搞什么鬼。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周婷婉敛下眸子,面色似是笑意全无,满是歉疚:“这几日父亲每日歇在秋水院,娘亲见侯爷每次睡下了都是眉头皱着,似是很不安稳,因此,每晚大夫人差人来让侯爷去风吟院时,娘亲都是婉言拒绝了,但次数多了,娘亲觉得对大夫人很是歉疚,但又担心那么晚了吵着父亲休息也是大过,娘亲纠结百般,妹妹也很是愧疚,便来求姐姐原谅,若是姐姐原谅,妹妹一会儿就去风吟院求大夫人的原谅!”
这话说的很是巧妙,但也幸而听的是周语澜,若听的是老夫人,只怕现在对杨舒雅怕是已经心生不满了。
但周语澜还不能拒绝,否则传了出去,岂不是她不原谅杜姨娘母女,倒成全了他们的名声。
“妹妹说的什么话,姐姐怎会怪罪你呢,只是姐姐出府数日,妹妹若是要求原谅也不该求着姐姐,母亲在风吟院,妹妹何不亲自去向母亲道歉?”
周语澜笑着将话头打了过去,却不知周婷婉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要不姐姐陪着妹妹一同去吧,万一大夫人还在气愤中,不见妹妹,姐姐帮忙说个话!”
杨舒雅性子如何,作为女儿最是清楚不过,听周婷婉这话也不得不跟去了,而且若不是周婷婉,过一会儿周语澜还是得去风吟院看一趟大夫人,若是周婷婉临时出了什么事,那堆在杨舒雅头上,那才是麻烦。
风吟院,大夫人杨舒雅靠在椅子上,眉头微蹙,眼窝下隐隐有青色,身侧的绿袖端着茶水,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发出的声音很小,然而也把杨舒雅给吵醒了。
“夫人,您睡的那么浅,不如躺**歇着吧?”
杨舒雅摇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弱气:“无碍,过会儿澜儿会来,我若是睡了,不是让澜儿白跑一趟么
。”
尤其,杨舒雅又太多话要问周语澜,女子心思自然比男子的要多,周清想周语澜,杨舒雅想周语澜,自是不同,尤其后宫中,杨妃透露出的意思,作为母亲,杨舒雅也不想周语澜嫁给太子,毕竟不受宠,而且又是权利中心的地方。
如此想着,杨舒雅的面色更加难看虚弱了。
“夫人,您近日是不是没歇好,吃什么都不得劲,睡觉也浅的很。”绿袖担忧道。
杨舒雅摆摆手,而此时,屋外的丫鬟来传话说大小姐和二小姐来了,杨舒雅这才脸色好看一点。
周语澜和周婷婉从屋外踏进来,几日不见,却瞧见杨舒雅脸色苍白的样子,顿时一惊,连忙上前。“母亲,澜儿不过离开几日,母亲的脸色怎的差这样?”说罢,看向绿袖,问道:“这几日母亲发生了什么?”
绿袖也不知杨舒雅怎么会成这样,最近若说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就是每次去请侯爷,都被杜月若拦在屋外,余光一撇,瞥见周语澜身侧的周婷婉,神色尴尬起来。
“绿袖,你怎的不说?”周语澜不满的看向绿袖,对方支支吾吾的,道:“就是,夫人几次去请侯爷来风吟院,杜姨娘都说侯爷已经睡下了……”
难不成因为这个所以气的么……周语澜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
周婷婉听了绿袖的话,眉角不动声色的挑了挑,随后就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是愧疚的样子:“大夫人,是婷婉和娘亲的错,要不是娘亲但也父亲的休息,不然也不会拒绝大夫人了!”
白日的时候侯爷在外头,晚上侯爷回府,杨舒雅每次去请都是说一句歇下了,而白日侯爷在的时候,也是杜月若伺候一旁,杨舒雅去请也都被杜月若吩咐在门外的丫鬟奴才给打发了回去,说是侯爷正在处理公文。
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杜月若的故意,但是她来请罪还好,偏偏是周婷婉,若是真传了出去,这孩子跪倒在风吟院,指不定外人会怎么看待杨舒雅,杨舒雅自认是个合格的正妻,当下眉头一皱,上前要搀扶周婷婉起来,然而刚刚弯下腰,脑海一阵晕眩,眼前一黑,向前栽了过去,正正好好的扑在周婷婉身上,滚做一团
。
杨舒雅忽然倒了下来,把周婷婉扑到在地上,发出咚----的声音。
“母亲!”
老夫人这几日爱好吃斋念佛起来,或许是老了的缘故,已经很少和家里一起吃饭,终日待在佛堂,周婷婉偶尔会去看,两人说说话,老夫人接到消息时,手中的佛珠颤抖了一下,向着佛祖祈祷一阵,然后立马和杨嬷嬷去了风吟院。
周清得了消息立马就赶过来了,随行的还有林大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随着杨嬷嬷的搀扶走了进来,她这几日吃斋念佛,忽然发生了这种事,也觉得不安。
林大夫已经在检查把脉了,周语澜起身向老夫人行礼,解释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澜儿和妹妹正去风吟院看望母亲,谁知母亲忽然倒了下来,事出突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婷丫头?”老夫人讶异的说道,环顾四周,看到周婷婉低着头站在那儿,模样有些不对劲。
周清吩咐完林大夫,循着老夫人的视线望过去,也是眉头微蹙,忽的,上前拉起周婷婉那不自然的右手臂。
“啊!好疼!”
周婷婉苍白了一张小脸,那右手臂被擦伤,衣袖破了一截,隐隐有血丝渗出。
老夫人见了顿时心疼的不行,立马走上前安抚道:“婷丫头你怎么受伤了?大夫呢快来看看!我婷丫头伤着了!”
老夫人声音急切,然而林大夫正在给大夫人把脉,床榻上,大夫人双目紧闭,气若游丝,宛若死去,周语澜心脏狠狠的一抽,前世母亲去世的样子印在眼前,看了眼隐忍着痛意的周婷婉,周语澜还是开口了:“林大夫正在给母亲把脉,还请妹妹先忍忍。”
当时事出突然,杨舒雅去扶周婷婉谁知忽然倒在了周婷婉身上,把她压在地上,擦伤了手臂。
“没事的,婷婉没事,林大夫医术高超,还是让林大夫先给大夫人把脉吧,婷婉一会儿再处理
。”周婷婉缩回手臂,眼神也是颤抖着的模样,似乎怕极了。
老夫人疼爱周婷婉,如今周婷婉这幅小白兔的样子实在是让她心疼的不行,虽然周语澜说的是正确的,如今最危险的是大夫人,但老夫人还是不悦的看了眼周语澜,觉得这个姐姐当的有些冷血。
“杜姨娘呢?”
有一丫鬟上前回道:“杜姨娘先前出府买布匹了,说是要给侯爷做一件外袍,府上的人已经去通知了,应该一会儿就能回来。”
一时安静的很,周语澜身后的红拂犹豫了下,忽然上前一步道:“奴婢会一些医术,虽不及林大夫,但是处理一下二小姐的伤势还是可以的。”
这话一出,众人疑惑的眼神望过去,谁知周语澜也是惊讶的神色,红拂从周语澜八岁的时候开始伺候,那是红拂已经十几岁的少女模样,只是相处那么久,周语澜也不知红拂竟会这个。
红拂低着头,不知怎么说,周清扫了一眼过来,看了眼红拂,道:“红拂是本侯朋友的女儿,在战场上身亡,红拂自小生活在军营,跟着军中大夫学了一些,这些本侯也是知晓。”
后来就带进府伺候周语澜,一直到现在。
“红拂,那你去给妹妹包扎吧,林大夫那儿应该有一些药和纱布。”
红拂拿了些药和纱布,说是要带周婷婉去里间包扎,老夫人皱着眉,还是不太放心红拂。“上次婷丫头如此针对你,这次你竟会这么好心替婷丫头包扎?”
周语澜神色微暗,轻声道:“奶奶,不如红拂就在这儿给妹妹包扎吧,奶奶亲眼看着也放心。”
老夫人仔细瞅了瞅红拂,半晌勉强的应了。
周婷婉将手抬起,轻笑:“有劳了。”
红拂福了福神,开始给周婷婉包扎,林大夫在里头和周清似乎在说什么,这里,红拂的动作熟练,没有丝毫滞涩,老夫人总算放下心来。周婷婉距离红拂最近,看着红拂低头包扎,低声道:“你我也算不得好关系,何必替你主子出头,勉强自己帮我包扎呢
。”
红拂没有回答,只认真的上药,随后道:“二小姐,应该会有点痛,您忍着点。”说罢,手下一用力,周婷婉咬着唇,一双眸子狠狠的瞪向红拂,然而红拂却偏偏认真的模样,让人找不出一点刺儿来。
完了之后,周婷婉疼的眼眶含泪,老夫人又是一番的疼爱,承诺待会儿就送给周婷婉一个好玩意儿。
红拂低着头回到周语澜身后,暗暗的给周语澜一个嬉笑的神色,周语澜嘴角微扬,有些无奈。
得红拂这样的丫鬟,周语澜也知足了,怕小姐被老夫人不满,否则周语澜怕是一直也不知道她竟还有这样的能力。
“大夫人身子虚弱,脉象紊乱,及其危险。”林大夫从里屋出来,禀告道:“不知大夫人昏迷之前见了什么人?食用了什么?”
大夫人昏迷之时,可是周语澜和周婷婉亲眼所见,周婷婉受了伤,周语澜沉思一会儿,说道:“方才澜儿和妹妹去风吟院看母亲,母亲模样憔悴,脸色苍白,而刚到不久,母亲就忽然晕倒了,无意间带伤了妹妹。”女肝他亡。
周语澜并没有说周婷婉来风吟院替杜姨娘道歉的事,这局面已经够乱,若是再添上这个,老夫人那里怕也是不好交代,尤其现在杜姨娘不在,若是此事曝露出来,被有心人胡乱猜测,对母亲实在不利。
而周婷婉,周语澜将视线转过去,正对上她望过来的视线,朝着周语澜盈盈一笑,并没有说话。
老夫人一边安抚着周婷婉,一边听着周语澜的话,“伺候大夫人的丫鬟在哪儿?”
绿袖和冉琴立马上前几步,跪倒在地,而冉琴的面容,老夫人还算有些熟悉,当即眼睛一眯,冷声道:“这丫鬟不是贬去厨房了么!”
而且还是老夫人亲自贬的,冉琴低着头不敢说话,以往爽直快人快语的性子终是磨去了一点,屋子气氛有些诡异。
“老身亲自把这丫头贬去了厨房,这丫头人品不正,心狠手辣,怎能留她在大夫人身边伺候!”老夫人扶着的拐杖重重的敲打在地面,发出闷沉的声音。
周语澜眸色幽暗,轻声道:“奶奶,现在问话要紧,其他的事容后再谈可好?”
“澜儿,你何时也偏帮这个贱婢了?”
周清坐在大夫人杨舒雅的床边,听着外头的话语,眉头微蹙,撩开帘子出来了
。
“母亲,不论这丫头为何出现在这里,现在最主要的是舒雅。”
冉琴和绿袖跪在地上,冉琴听了周清的话,立马磕了一个头。“冉琴自知罪孽深重,但此时大夫人还在**躺着,老夫人若是要惩罚冉琴,等大夫人安全了,冉琴自当受罚!”说罢,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磕的老夫人面色变了好些个。
一提到冉琴看到冉琴,老夫人总能想起些不好的事来,尤其想到大夫人身份尊贵,哪怕自己要惩罚,也得忍着掂量掂量。
但这时候,大夫人杨舒雅还在**危在旦夕,老夫人却在这儿要责罚丫鬟,众人心思各异,唯独周婷婉依旧靠在老夫人身边,嘴角一抹浅浅的弧度。
周语澜低着头,众人沉默,她看向那冉琴,问道:“我和妹妹去风吟院之前,母亲有没有吃过什么喝过什么,有何人来见过她?”
冉琴皱着眉想了片刻,“大夫人这两日睡得浅,吃的也不多,早上就一碗粥和一个花卷,中午的时候只用了小半碗的饭,和些清淡的菜,随后喝了杯茶,再之后大小姐和二小姐就来了。”
“来人,方才冉琴说过的东西都去检查一遍!”周清沉声下着命令,一时屋子里安静的很,周语澜坐在凳子上,等着消息,林大夫正在写药方子,暂时稳住大夫人的脉象,但病因还没找到,如今只是暂时稳住而已。
众人等着丫鬟奴才的消息,屋子里,大夫人从**幽幽转醒,醒来之后颤巍巍的抬手,第一句话就是:“澜儿。”
周语澜从位子上起身,走到床边,攥住杨舒雅的手,杨舒雅眸色疲态,面容苍白,说话也是轻的很,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了。
“母亲,您感觉怎么样?”
杨舒雅摇摇头,整个人像是飘在云中一样,轻飘飘的,攥紧周语澜的手,轻声道:“我想和你说会儿话
。”
周语澜从皇宫中会回来,还没和杨舒雅真正说会儿话,但现在周围人都在,一屋子的丫鬟奴才还有老夫人父亲妹妹,周语澜轻叹一声,“母亲想说什么?”
杨舒雅顿了顿,还是摇摇头,闭上眼睛歇息了。
这空挡,那些去检查的丫鬟奴才已经回来了,但结果却是没有任何不妥,所有的东西都是无毒的。
周婷婉扫了一眼床边周语澜,柔声道:“既然无毒,那这件事就难办了,这大夫人----”周婷婉神色哀切,犹豫着没有说出口,但众人都知她要说的是什么,找不到病因,大夫人哪怕现在稳着病情,可也不是长久之计。
周语澜身子一颤,蓦地转头,眼眸紧紧盯着那林大夫,沉声道:“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务必让母亲病情稳定!至于病因,本小姐会亲自去查!今天用的没有毒,那就查昨天的,再不济本小姐将整个风吟院都翻过来查!”声音低沉,屋子里寂静非常,周语澜那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没有平常的温和淡雅,只要浓重的凌厉。
林大夫低着头,恭敬道:“老夫尽力而为。”
“不准!什么尽力而为!在本小姐查出真相之前你把母亲照顾的好好!少了一根头发本小姐唯你是问!”
那精致的步摇摇晃着,淡雅的眉眼此时冷意非常,周语澜没有去看周围人的表情,低眸静静的注视着**的杨舒雅,心里暗沉一片。
大夫人的事大小姐一手揽了下来,明安侯府里顿时气氛诡秘的很,消息刚传下来,就听闻周语澜派人将风吟院给封锁了起来。
风吟院,周语澜带着一行护院,吩咐人将风吟院重重看管起来。
“里头的人不准出来,外面的人除了本小姐谁也不准进去!”周语澜冷声喝道。
母亲昏迷太过突然,既然是中毒所致,那么风吟院肯定有线索,若是没有线索……周语澜抿紧唇瓣,她也要让那个凶手自动露出马脚!
明安侯府里一时风声鹤唳,大夫人杨舒雅醒过一次之后又昏睡了过去,林大夫找不到病因,只得暂时稳着
。
秋水院这边,杜姨娘刚刚从府外回来,听闻这事立马去风吟院看望大夫人奈何被拦了下来。
“大小姐?”
周语澜将视线落在杜姨娘身上,“母亲已经移到了老夫人的华春堂,姨娘若是要去看,便去华春堂吧。”
杜姨娘点点头,看了眼那风吟院门口的护院,神色微微有点不自然:“大小姐,把这院子封锁起来做什么?”
“杜姨娘不知道么。”周语澜敛下眸子,侧着身没让杜月若看到自己的神情:“母亲中毒,澜儿是想在风吟院查查母亲中毒的原因。”
杜月若嘴角滞了下,笑道:“哦,这样啊,那,那妾身就不打扰大小姐了。”
“嗯。”周语澜看着杜月若离去的身影,眸中深思,母亲忽然中毒,而且还是自己回府的那一天,这也实在巧合,况且,这个府里,若说谁有动机迫害母亲,除了杜月若找不出其他人选,父亲妻妾少,府里就一个妻一个妾,两个女儿,贵族圈中津津乐道的清心寡欲。
但母亲中毒的时候,周婷婉和自己在一起,而杜月若早在大清早的就出府去了,后来还是府里差人去支会她才回来。
周语澜轻叹一声,垂在袖中的手攥紧又松开,身后的红拂担忧道:“小姐,风吟院现在已经封锁起来了,小姐您准备怎么做?”
“必须要尽快才行。”周语澜喃喃道。
召集了风吟院所有的丫鬟奴才,周语澜觉得,既然今日母亲用过的东西没毒,也不能保证是不是有人故意销毁了证据,但是风吟院大都是母亲从娘家带过来的人,哪怕有不安分的,也会有忠心耿耿的。
“绿袖你说说,这两日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这两日的事……”绿袖想了想,道:“一切都很平常,昨日奴婢去了花房想为风吟院换上新的花盆,之后就回来了,今日的事除了夫人忽然中毒,也没什么奇怪的事。”
周语澜坐在椅子上,温和的眉眼已经褪去,那其中的凌厉和冷意让众人心下不安,这大小姐平日不觉得,现在只感觉那气势要将人撕碎了才好
。
既然是中毒,那么肯定有人下手,但这人到底是不是风吟院的人还有待商榷。
“这两日有谁给母亲端过吃的喝的?”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丫鬟面露疑惑,看了眼冉琴,可眼神又收了回去,周语澜挑了挑眉,沉声道:“你为何看冉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那丫鬟犹豫着,试探的开口:“奴婢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昨日冉琴姑娘忽然肚子疼,就将一茶水交给了新来的一个丫鬟,按理新来的丫鬟必须得先**之后才能伺候夫人,奴婢正准备交代那丫鬟一些事,但去找的时候却也没找到,回头奴婢问了下其他人,都说风吟院这几日并没有新来的丫鬟……”
冉琴皱着眉想了想,忽的眼睛一亮看向周语澜:“小姐,奴婢忽然想起来,昨日确实有这个丫鬟,奴婢忽然肚子痛,然后那丫鬟就说她替奴婢把茶水端过去,奴婢当时也没多想而且肚子实在痛的难受,就……现在想来难道是……”
杨舒雅嫁给周清带来不少陪嫁丫鬟和仆人,他们都是杨府的奴仆,签了卖身契的,这风吟院几乎都是杨舒雅的人,他们万万没有理由迫害杨舒雅,除非是有外来的丫鬟混了进来。
“你知道那丫鬟的名字,是哪个院的么?”
冉琴摇摇头,“奴婢在府中多年,这丫头面生,当时也只当是新来的,结果……”冉琴面露自责,她性子一直不是沉稳心细的,虽说经过之前的一段磨练,但偶尔也会疏忽。
昨日,那时的周语澜还在皇宫,若是昨日母亲就中毒了,那么等到今日才复发,凶手定是要制造模糊点模糊众人,那么为何要这么做呢。
周语澜低眸看了眼那些跪倒在地的仆人,捏了捏眉心,“你们先散了,本小姐在风吟院周围看看。”说罢,随着红拂起身离开了屋子。
幕后那人也定是明白风吟院的人无法收买,毕竟他们的卖身契可都捏在杨舒雅的手里,家人都在杨府那边,所以便安插一个丫鬟进来。但如此也正好说明了,迫害母亲的一定是内府的人,而且特地选在自己回府的这日,一定是想针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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