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甜蜜照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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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正声大怒:“好,好好,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需要父亲了,你不要我管你是吗?我再也不会管你!”

我忍不住分辨说:“阮伯伯,请你体谅阮少爷,他眼睛失明……”话说出口又后悔,阮仕谦分明已嘱咐过我保密。

阮正声冷笑连连:“失明,你看这忤逆子像失明的样子吗?全世界的人都瞎了他也不会有一根毫毛受伤,风琳小姐你要和我儿子在一起,还是多了解一下自己的枕边人吧!”

他摔门就出,干脆來个眼不见为净。

莹莹小姐委屈愤怒地跑过來指责:“霍嘉声,你真的宁愿要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也不要我!”

阮仕谦的答案是:“何小姐,天色不早了,正经女孩留在男人家里夜不归宿很不好,被记者抓到了又不知道怎样宣扬!”

那位何莹小姐看看高悬在天上的太阳,恨声道:“阮仕谦,你有种,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地上哭着求我回來你身边!”

发下这个的狠话,女人哭泣着跑出大门,刚才阮正声早已摔门而出,阮诗婷似乎不在家,现在这空荡荡的大房子除了佣人以外就只剩下我和阮仕谦了。

气氛冷凝下來,我忽然有些尴尬,看阮仕谦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疲惫的目光毫无焦距,我是不是要给他倒杯水

刚取出杯子和茶壶,忽然阮仕谦闷闷地对我说道:“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

这间房里现在就我、阮仕谦以及猥琐男三人,我愣了愣,才明白他是对我说话:“可是你需要人照顾……”

“你为什么要照顾我!”阮仕谦忽然抬头准确无误捕捉到我的眼睛,我被吓了一跳,若不是那双漆黑眼瞳依然茫然无光泽,我真要以为他恢复了视力。

阮仕谦笑得嘲讽而尖锐:“因为你内疚了,或者看我瞎了,觉得同情可怜!”

他很少如此直白地具有攻击性,我愣在当场不知道如何接话,也许是我的错觉吧!如此完美自信强悍如恶魔的阮仕谦此刻的言语里有一丝自卑与不安。

时间过去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短暂的空寂以后,霍嘉声低下头,恢复了平淡的语气:“这里有阿强就行了,还是说你要留在这里帮我洗澡穿衣照料生活起居!”

猥琐男也赶紧打圆场:“风琳小姐您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我只好逃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就坐在地上发傻,脑袋一片空白,心绪混乱,洗了个澡直接上床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似乎有人在摇晃我:“风琳小姐,风琳小姐!”

我睁开眼睛看,原來是那个猥琐男阿强,他一脸焦急和歉意:“风琳小姐,我求求你去看看少爷吧!他不肯吃药摔倒了还不肯让人扶!”

我顾不得多想什么?跟着去了阮仕谦的房间,去的时候阮仕谦正在倒水,好不容易摸索了杯子却因为对不准杯口而被流泻出來的开水烫伤了手,杯子掉落在瓷砖地板上哗哗啦啦成了一地碎玻璃,地方上已经摔碎了四五个杯子。

“你在做什么?”我连忙上前去阻止他:“之前就已经打算了好几个杯子了,想喝水叫人给你倒就是!”

阮仕谦摸上我的手臂,竟然还微笑从容:“你不是去休息了吗?怎么來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不出一丝伪装的裂痕:“阿强说你你不吃药

!”

阮仕谦轻轻嗯了一声:“医生说不用吃药也行,淤血会自动消失的!”

我大声:“胡说,你不吃药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我不想吃药!”阮仕谦皱眉叹气:“药太苦了!”

我怒:“一个近三十岁的大男人说害怕吃药,别让人笑话!”

阮仕谦认真地问:“你会笑话我吗?”

我沒法回答,只好说:“你等一下,我去找点让药不苦的东西,你坐在这里别动!”

让阮仕谦在沙发上乖乖坐好,我迅速去拜托阿强要了几包话梅和白糖。

把白糖调成糖水,拿小勺子喂病人,用哄依依的语气哄阮仕谦:“來,喝口糖水再吃药就不苦了!”

阮仕谦乖乖让我喂了勺糖水,吞下药,难过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抿起唇控诉我:“还是苦!”

我再引诱他:“來,再吃颗话梅!”

阮仕谦乖乖地张嘴,我把话梅丢进去,他的脸皱得比刚才还厉害,这回他半天沒说话,皱着脸许久才吐出一个字:“酸!”

“可是不苦了对不对!”

“我讨厌苦味道,也讨厌酸!”阮仕谦有个莫大的好处,不管他有多讨厌,吃进去的东西不会吐出來。

我笑眯眯:“其实苦和酸都是人间五味,吃多了就会习惯了,你能吃甜的辣的,为什么不能吃苦的酸的,这是区别歧视!”

“我有个办法能快速习惯这种味道!”

“什么办法!”

“你和我一起吃!”话音未落,阮仕谦已经冲过來,准确无误碰到了我的嘴,不仅把舌头送进來翻搅,还把话梅也送了过來

又苦又涩还混合了股怪异的甜味,深深的味道熏得我皱起眉头半天无法恢复。

门开了,猥琐男阿强闯了进來:“少爷你需不需要……啊!对不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嘴唇相贴的两人迅速分开,舌头热热的,唇上还有被轻咬的触感,脸上烫烫的肯定红了一大块,幸好阮仕谦看不到。

猥琐男关上门时说:“少爷,风琳小姐,你们不要在意我啊!继续,刚才挺好的,继续……”边说边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我羞愤地咬着舌头不敢说话,只听见阮仕谦低低笑道:“这个阿强,迟早我要辞退他!”

我不敢看阮仕谦的脸,慌张道:“我找其他人來喂你!”

阮仕谦平淡却坚定地拒绝:“不要!”

我郁闷了:“为什么?你为什么拒绝让人服侍你!”

“我讨厌陌生人的碰触!”阮仕谦轻描淡写却又理所当然的口吻。

我就奇怪:“除了我,你就沒有其他熟人了吗?”

“有!”阮仕谦回答:“还有爸爸和诗婷!”

阮正声和阮诗婷,让这两个人來服侍一个失明的病人会是什么情形,不敢想象,阮正声脾气火爆且正在和阮仕谦闹冲突,阮诗婷以自我为中心根本懒得关心他人死活。

算了,我叹气:“还是我來照顾你吧!”

喂完药,现在该吃饭。

连饭都沒有人烧,据说因为阮仕谦刚才发了通脾气,把佣人全赶走了。

于是我烧了顿饭。

阮仕谦吃进嘴里第一口,随意咬了几口就吞下去,然后抿着嘴唇再也不肯开口。

我看着这位毛病多多的大少爷:“又怎么了?”

“我讨厌萝卜

“这不是萝卜,这是胡萝卜!””

阮仕谦扬开漂亮的眉毛好似有疑惑:“多一个字,它就不是萝卜了!”

我无从反驳,忍住抽.搐的嘴角,努力耐心好脾气:“……所以,你想说什么?”

阮仕谦平淡而有礼貌地宣布道:“我不吃萝卜!”

我依旧耐着性子:“胡萝卜蕴含丰富的维生素a,能补肝明目,对你的视力恢复有帮助!”

“我不胡萝卜!”阮仕谦固执强调。

“好吧!那吃别的!”我给他夹了一口芹菜。

阮仕谦虽然眼睛看不见,嗅觉倒还很灵光,这次连尝都沒有尝就直接拒绝:“我也不吃芹菜!”

“不吃!”

“坚决不吃!”居然还加了形容词表明决心。

我戳了戳米饭,再换了菜:“那鸡蛋呢?”

“蛋白索然无味,蛋黄黏得牙齿很不舒服!”

我快掀桌了:“我说的炒鸡蛋!”

阮仕谦从容微笑:“我说的是任何鸡蛋!”

这人是在找茬吗?“那排骨汤你喜欢吗?”

“……”阮仕谦犹疑了一下:“我沒吃过!”

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沒喝过排骨汤,又不是缺钱,我欢天喜地拿舀了一大勺喂他。

阮仕谦给面子喝了一口,皱眉评价道:“这肉煮熟了吗?”

“当然熟了,你吃吃看!”我又喂给他一块排骨。

这次阮仕谦只咬了很小很小很小的一口,面无表情吞咽以下去,果断评价道:“这肉沒熟

!”

“你确定沒熟!”我微妙地扬起了声调。

向來精明细微的阮仕谦这次竟然沒听出來,且掷地有声:“我确定这肉绝对沒熟!”

忙活了半天我做的这几道菜沒一个能吃的,以前怎么不觉得这男人怎么难伺候毛病多,。

我耐心尽失,急性子涌上來沒好气地把勺子一摔:“放心,吃不死你!”

阮仕谦被啪嗒地摔筷子声音吓了一跳,眼睛睁大身形颤了颤,面上渐渐浮现出委屈。

看到阮仕谦这个小媳妇受委屈的表情我又后悔了,他现在是病人,我和一个病人较劲做什么?虽然阮仕谦沒明说,但眼睛看不见心底肯定会慌张,有小孩子脾气也是在所难免的。

我则扶着额头叹气,只好投降:“好吧!你平时都吃什么?我按照你吃的來做!”

阮仕谦扬起眉毛认真回忆:“三明治、生鱼片、汉堡……对了!”他忽然一拍掌愉悦道:“我现在很想吃披萨!”

“吃你个头!”我忍不住使劲打他一下:“你说得这些全是沒营养的垃圾食品,你沒长得面黄肌瘦就是个奇迹了!”

阮仕谦被我打得不敢吭声,只是表情更加委屈了。

我已经不会被他的委屈表情所骗,总结道:“我辛辛苦苦做的这些菜,要么你吃下去,要么全倒进垃圾桶,你自己选择!”

阮仕谦郁闷了半天吐出一个低低的字符:“我吃!”

吃一口,叹一口气。

我问他:“你叹什么气!”

阮仕谦无奈苦笑:“以后娶你的那个人,要么要自己会烧饭,要么有个好厨子,说真的你要不要嫁给我!”

我给他一个白眼之后才想起他看不见,于是骂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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