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画像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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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惠妃细长的眼睛一转,看着窗外,视线飘得老远,庭院中,一阵秋风乍起,吹落一树黄叶,叶子如同受伤的蝴蝶,在空中飞旋坠落。

我转眸再看,不知何时,惠妃的眼角,又渗着晶莹的泪水,看着,我不由心生酸意,我靠着她,拾起她的柔荑轻轻奉着,无言安慰着。

“后來,楚越看我每日神情恍惚忧愁,一日夜深人静,他偷偷摸入储秀宫,找我询问缘由,在他百般追问下,我无奈实话相告!”惠妃突然转身,反而紧握着我的手,悲戚的水眸紧紧盯着,沧然泪下而道:“我的实话相告,却把他害了!”

“怎么会害到他!”我睁着不解的眼睛,看着惠妃,从惠妃水眸蓄满泪水,我心中依稀有感,此事未必有好结果。

“两日后,我听到家人传讯,说楚越死了!”

“怎么会这样!”我吓得惊跳而起,紧拉着惠妃问着。

“母亲信件寄入宫中,告知我楚越的死讯,同时,还有刚才那副画!”惠妃转眸,眼睛盯着书柜最下方密格。

那里,就是放着那幅佳人相拥海棠树下的画像,本來,我以为那幅画是惠妃所画,我无法想象,一个拿剑杀敌的手,怎能画出那般柔情如丝的画,女子肖像的性情,就是嘴角淡淡的笑,也刻画入骨,每片纷飞落下的海棠花瓣精心刻画,跃然纸张似乎还能闻到香味。

那画画得极尽用心用情,如果沒有一颗细腻宠爱的心,怎能完美把握画中女子神态

“母亲说,一连三日,楚越都关在房中,不眠不休的作画,直到三日之后,一脸憔悴的楚越把画送到我母亲手中,让她代为转给我,就倒地气绝身亡,母亲说,楚越來见她的时候,已经事先服用毒药!”这一刻的惠妃显得特别平静,平缓的声音轻飘如云,不着痕迹的述说着。

不哭不闹的惠妃,显得更加让人害怕,她把一腔悲痛难过都关在心中,那日爆发,不单单会毁了她自己,还会伤到别人。

“惠姐姐!”我轻轻唤着,看着惠妃平静无波的眼眸,不知为何心中更痛,我暗自骂着自己,为何要这般好奇,非要问楚越的结果。

“玉妹妹!”惠妃平静无波的眼睛一转,看着我说道:“玉妹妹,如果我当时能守口如瓶,不如实相告,楚越也不会因为担心我受制李妃,而毅然选择自杀,玉妹妹,该死的人是我,不是楚越!”惠妃再次失控,伏在我肩膀无声望着远方,似乎在那里,有一个男子立于海棠树下,那一树海棠娇艳似血,一阵风拂过,便有万千花瓣翩然离枝,飞散天际。

我仔细扶起惠妃,紧张的水眸盯着无神的惠妃看着,柔声而道:“惠姐姐,一切都过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才对得起他的牺牲!”

“活着!”惠妃平淡无神的眼眸一转,盯着自己苍白的手掌,厉声问着我:“玉妹妹,你看看我,像是一个活人吗?”惠妃把苍白冰冷的手塞在我的手心中,一阵冰凉让我心中大惊,长年累月的心绞痛,把惠妃原來健康的身体一点点摧残。

我第一次如此接近仔细的观察惠妃,平日一脸病态的她,近日更添死气,印堂隐隐泛青,手心冰冷,难道惠妃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我黯然心惊,趁着惠妃不察觉的时候,食指和中指并拢放于她手腕动脉,竖耳听脉,脉动传來断断续续三速一缓的跳动,这是身体精元大亏,临近死亡界点的声音,我不信,再次把脉听声,但是一切如常,我惶恐放开惠妃的手腕,抬头无言看着形同人偶的惠妃,不知道,她自己知不知道,她已经只有两个月寿命,短短两个月。

我心中黯然生恨,我这个穿越的灵魂,为何要懂这点把脉功夫,为何要懂这点医术,我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懂,都不知道,才能糊涂度日

“惠姐姐,你别太伤心,你如此神伤更加容易引发心绞痛!”我可以肯定,惠妃最近一定频频心绞痛发作,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短短的时日中,让她过得舒服,别走得太难看。

“嗯!”我眼看惠妃轻轻点头,右手扶着胸口,回我苍白一笑,就上床闭目睡去,我见她眉头紧锁,定是刚才神伤引发心绞痛。

我赶紧唤來付粹,让她寻來太医,经过太医一番医治,惠妃才眉头舒缓,沉沉睡去,我看着服用舒神散昏昏沉沉睡去的惠妃,我一番交代付粹,让她尽心照看惠妃,如果有什么事,务必要马上过月华阁通知。

我见付粹乖巧答下,我才心中蒙塞的出了雨仙宫,我漫步于御花园中,秋风已起,御花园繁华之景难免萧瑟,转过御花园回廊,就见林仙儿在庭中赏菊,我因为惠妃之事,心情欠佳,自然不想见到林仙儿,所以,在她沒有察觉的时候,我另择他路而行。

现在宫中,最受恩宠的人不再是李妃,而是有着身孕的林仙儿,我不想这个时候凑上去自找无趣,只能无奈择路而行。

不知不觉我再次行走到太液池畔,午后的阳光柔和散落,为太液池镀上一层银光,风吹波动银光柔媚,似有万千银丝入眼,如果不是心中担忧惠妃,我定当好好观赏,不敢辜负眼前大好风光。

“死了!”宫中很多人都活得不长,年纪轻轻就死了。

楚越死了,不久的将來,惠妃也要死了,我还打算亲自送送她,不枉她赠送我心爱茶花,我心软看不惯生老病死,老天却偏偏狠心把我送入皇宫,送入这个把生死看得痛透的地方。

不知何日,我也会在这里安静死去,那时,不知有谁能为我收尸,能为我痛哭。

我黯然神伤,哀声一叹。

太液池畔,垂柳无言,杏花无语,我该寻何人一问,要如何活得通透,如何活得自在,我张口想唤人,却发现自己独身一人,就立于太液池畔,四周一片寂静,我走近弯腰而望,水中倒影孤苦零当。

突然,水中出现一人影,我大惊想转身看是何人,背后却传來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我身子飞出,扑通一声掉入太液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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