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〇三五章 善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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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慧把手放下,泪眼看着婆婆:

“妈,我知道,您一直心里啥都明白,我就是给您说实话,您也不会怪我,可一水,一水他怕你知道真相后气坏身子,就一直哄着我,不让我给您说,呜呜呜。”

梁老太太坐到沈慧身边,叹道:“唉,你们两个糊涂蛋,咱自己家里人,关起门来啥话都好说,我一个寡~妇,啥事没经历过,别哭了,说说,咋回事。”

沈慧低头:“嗯,那天队里不是掰玉米吗,后来我想尿尿,给一水说了一声,一水就让我到远一点已经掰过玉米的地里去。

谁知道我尿完提裤子的时候,乔拥军从我身后抱住我,他说一水不要我了,他要,我就和他撕扯开来。

我害怕有人看见乱说话,也不敢叫唤,就闷着声和他撕扯,一水不知啥时候过来的,拔起一根玉米杆子就抽打,连我和乔拥军一块抽,呜呜呜。”

“你身上的伤是一水打的?”

“嗯,后来我疼得躺在地上,乔拥军跑了,一水追着他又打了一顿,才回来找我。”

“这个浑小子,自己媳妇是啥人,这些年了,他难道还不明白吗?乔一水,你给我站住,你往哪儿跑,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再进这个门。”

过了一会儿,乔一水才磨磨蹭蹭地进了屋,挺大的个子,低着个脑瓜子,嘟嘟囔囔:“妈,这几天我也一直在后悔呀,我知道自己错了,是我浑,你就打我吧。”

看来,梁老太太和沈慧说话的时候,乔一水就在外面偷听,结果被他老妈发现了。

梁老太太没动窝,叹息道:“打你,从小到大,我打你还少吗?你该犯浑的时候,还是一点不含糊,你也几十岁的人了,我老了,也打不动了,你那天把乔拥军打得厉害吗?”

大脑瓜子点点:“厉害,打得他跑不动了,哭着求我饶了他,我怕出人命才罢手。”

“唉,是我错了,我一直以为咱家孤儿寡母的,我做为长辈,就要把你们保护地好好的,尤其是对慧子,这会儿我才明白,是我糊涂啊。”

下午,梁老太太领着乔一水和沈慧两口子去了乔拥军家。

进院门就看见拥军妈坐在大铁盔旁,铁盔里斜放着搓衣板,拥军妈正弯着个腰“呼哧呼哧”地搓洗衣服。

“拥军妈,洗衣服呢?”梁老太太亲热地凑到跟前,蹲下,用两手也帮忙搓洗起来。

这阵势把拥军妈给弄懵了,啥意思,以梁老太太的作风,不是应该上门来找茬大闹的吗,这咋看起来像走亲戚的。

拥军妈赶紧站起来,满脸戒备地问:“你们来干啥。”

梁老太太一把就把拥军妈摁坐回凳子,她自己继续搓洗着衣服,亲热地白话:“哎哟,拥军妈,我们是来看你家拥军的。听我家一水说,他把拥军都打得下不了炕啦,我就骂了他一通,这小子,从小打架就下手不知道轻重,这要是哪天把人打死了咋办。”

说到这里,梁老太太顿住,皱眉沉思,似乎在回忆什么。

拥军妈脸上一僵,梁老太太说地一点都不差,乔一水小的时候打架确实不知轻重.

有一次,趁着梁老太太不在家,乔一水去上学,乔拥军爬墙进了乔一水家,抱起油罐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被放学回来的乔一水撞见,那次,乔一水就差点把乔拥军打死。

“唉——”似乎从回忆中醒过了神,梁老太太接着说:“还有我家慧子,胆子太小,遇事就知道闷着,我一天天老了,要是哪天我不在了,没我这把老骨头护着,你说她可咋活呀。

我左思右想,就觉着,该教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该硬的时候就硬,该服软的时候咱就要服软,这不,我把她两口子带来看看你家拥军,看到底伤成啥样了,要不要我们帮一把。”

拥军妈狐疑地问:“你们真是来看我家拥军的?”

“可不是?”梁老太太朝沈慧努努嘴:“你瞧,我家慧子连东西都带来了。”

被她提到的沈慧,身子哆嗦了一下,不由往乔一水身后缩,却被乔一水硬给扯到身前。

“慧子,说话呀。”吕老太太瞪眼喝斥沈慧,吓得沈慧又要往后缩。

可是被乔一水的铁爪定住,沈慧动都动不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是呀,婶婶,我们是来看拥军的,你看我带了东西。”

说完,把胳膊上挎的包袱朝拥军妈晃了晃,包袱看起来圆鼓鼓的,猜不出里面是啥。

看着一家子不似做伪,这下子拥军妈神气起来了,站起身说:“是嘛,你们早该这么做啦,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就有的道理,一水妈,你总算是想明白了。

你可要好好教教你家慧子,自家有汉子还勾三搭四的,早晚要吃亏。

还有一水,把你家媳妇看好,我家拥军好好的娃子,硬是让你这不守规矩的媳妇给教搭坏啦,这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就是不肯娶媳妇,非认准了你家这个骚狐狸。”

沈慧低下头,站在沈慧身后的乔一水,两手握拳,脸色铁青,正要发作,梁老太太一瞪眼,他恨恨地把头扭到一边。

拥军妈见乔一水有气不能撒的模样,心里更是得意,走到沈慧跟前,颐指气使地把手伸向沈慧:

“好啦,既然你们知道错了,我也不能太小心眼,我大人有大量,先把东西给我吧,咱再算算该咋赔我家拥军的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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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慧身子往后缩了缩,梁老太太插进了两个人中间,握住拥军妈的手,笑着说:

“哎哟,拥军妈,你看你急啥,我们人都来了,说好是来看拥军的,那东西自然就是给拥军的,这先给了你,不就显着我们慧子没诚意?走,进拥军屋看看去。”

不由分说,梁老太太拉起拥军妈,就往屋子里走,乔一水和沈慧紧跟在后。

乔拥军和他妈住对间,院里的对话,乔拥军在屋里是听得清清楚楚。

要是以往,乔拥军早就嬉皮笑脸地出去黏糊了,可现在的他实在是无法出屋,因为他浑身上下,一根线都没穿。

昨天被乔一水狠命地打了一通,乔拥军硬撑着跌跌撞撞回到家,一昏睡就是一整天,醒来就成了这副德行。

代医生还让他妈给他支了一个架子,把被子撑起来,不让被子挨着他的身子,说是怕重复感染。

他恨不得把自己也用架子撑起来,被子是挨不着他,可炕是挨着他的,乔拥军疼得要命。

梁老太太一家刚进院里时,乔拥军和他妈是一样的想法,以梁老太太以往的作风,还有乔一水的性格,哪是轻易服软的人。

不过梁老太太说的也对,她也一天天老了,再强势的人也有离去的一天,到那时梁老太太得罪过的人,要是反过来找乔一水两口子算账,他们又该咋办。

乔一水人横,却没脑子,沈慧又胆小懦弱,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吭声,她家那乔雯更是一个半憨憨,啥用都不顶,于其到时候被人凌辱,还不如现在就给他们结善缘。

正自我分析心中得意的乔拥军,还没来得及接着想美事,思绪就被进来的梁老太太一家打乱。

梁老太太进门就撒开拥军妈的手,凑到乔拥军炕前,俯视乔拥军,关心地问他:“拥军呀,你咋样啦?要不要紧呀?”

乔一水更是大惊小怪地咋呼:“呀,这是啥新式睡法,被子鼓这么老高。”

说着话,乔一水把自家老妈往后拉开,回头把沈慧拉过来:“来,咱看看拥军这是咋回事,是不是身子不利索。”

手也不闲着,伸手就要扯被子。

扯了一下,没扯起,被子的边沿都被架子压着,乔拥军也用手死命的拽着。

乔拥军满脸涨红,紧张地说:“别看了,有啥看的。”

他这会儿倒是真心实意的不想让看,要是就梁老太太和乔一水两人在,说不定他还真就把自己的模样展示一下,以换取更多的医药费,可是沈慧在跟前就不一样了。

他是对沈慧有想法,但他却不想以这种尴尬的样子让沈慧见识自己的身体,一丝不挂不说,还满身的消毒紫药水,看起来就像一个紫皮娃娃,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哎哟,我们是来看你的,当然要看清楚,不然咋知道你到底伤的咋样。”乔一水的力道,哪是乔拥军那细胳膊细腿能比的,稍一加力,被子就整个飞到炕角去了。

看到乔拥军的身子,乔一水也是一愣,还不容他多想,沈慧已经闭着眼睛扭过头,把包袱里的东西漫天撒开。

“啊——。”

拥军妈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就听到自家儿子的尖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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