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零章 、打狗日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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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刀枪不入的张疯子,坐在他对面的刘斌可不希望看到他这幅满不在乎的熊样子,他们是讯问人,坐在对面地当中那把破椅子上的是被讯问人。

在长时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的情况下,老夏再次跑出去打电话,一会儿又悄悄地回来了,拉了刘斌一下叫他出去。

到外面,刘斌听过汇报十分恼火,这时候乔银忠可能已经带着满身酒气离开了大酒店,也可能正握着经理的手寒喧告别。

案子说大很大,说小不小,让局长、政委和乔银忠生气的张疯子,不最后拿下他的口供,他们几个当领导的都会感到脸上无光,所以,乔银忠一听嬉耍夏中队长把审讯张疯子的情况跟他一说,他咬牙切齿立马同意加大讯问力度。刘斌、老夏回屋后脸色立刻就变了,一个立马当了红脸,另一个也马上充当起了真正的“黑脸”。

呵呵,黑脸!

你懂滴……

按照常规,被讯问人在讯问人长时间的逼视下,大多心慌意乱,脊梁骨也塌了三分,平时称王称霸或装傻充愣的嘴脸也吓得无影无踪。

张疯子不同,他仗着自己的老爸是当官的,跟市里县里许多领导关系很铁,而且他相信自己和哥们做的事不说,这些人也查不出来,所以他一口咬定自己根本没犯罪,甚至懒得看他们眼中射出的正义与威严之光,这令自认代表正义和法律的夏中队怒从心起

“张疯子!”

老夏猛地把手砸在桌子上,暴喝一声,气势万钧。

张疯子着实吓了一大跳。

讯问好似一场肉搏,警方掌握的有利条件可以成为讯问人的武器,但是如果轻易地亮出底牌而又不能致敌于死地,那就等于放弃了武器。

问题是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除了特情提供的那些人证情况,其他人对案情根本就不了解,“灭门案”如此,“举报信”也如此,只知道是在小区找到了疑似作案的那辆凌志轿车,参加讯问只是例行公事。

他们没有获得任何证据,也许有证据在领导手里他们不知道,反正到目前为止只有特情证词、车证而没有其他直接物证。

调查结果也没有发现明显疑点。

现在转换到诽谤领导上来,更是没有抓头儿,但老夏几乎跟刘斌大队长一样想法和心事,领导交办的案子不会错,尤其是灭门和诽谤的事,似乎非要治张疯子个罪不可,反反复复讯问他都对灭门案和公安局领导及其父亲干了些什么,企图从中寻找出破绽。

这也是讯问的一种策略——有时候,同样的话问得次数多了,被讯问人根本没干过的事也会漏洞百出,浑身冒汗,到最后连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都可能对不上茬口,无法自圆其说了。言多必失嘛!

这时候,平时张疯子养成的房地产老板牛-逼脾气和拔犟眼子脾气用上了,发挥了其独特的功效,嘴硬得很,他反反复复说自己没干什么,什么也没干,没干!

灭门案跟他无关,他更没杀人,举报是正当权益,他承认走的也是正当渠道。

在这一点上,张疯子还是显得智力不足,他的话,至少证实了一些事情是存在的,他只是不承认“诽谤”而已。

“那你就说说怎么个正当法儿?”先易后难,由浅入深,由表及里,这个谁都知道。

张疯子知道说他们也不信,就是不说。

刘斌、老夏为了镇住他,想在一筹莫展中打开一条通道,于是使出他一贯的杀手锏,在猛地断喝一声之后,拍起了胸脯

“我靠tmd,你还在这跟老子装黑社会老大是不是?还嘴硬是不是!”刘斌没说话,旁边老夏指着墙上的锦旗说:“你装死狗是不是?你抬头看看,你看见上面那些锦旗了吗?看到锦旗上我的名字了吗?告诉你,那都是我审的案子!你听说过‘黑社会老大’马军他们的案子么,听说过江北连环杀人案刘铁山这个人么,他们我都给制服了,你算什么?”

“张疯子,如果像你想的,撒几个谎就能混过去,一个屁也不放就能憋过去,公安局不早黄了?!”

张疯子还是不吭声。

老夏就走过去,冷不丁猛地揪起他的头发……

这可是张疯子出生以来活了30多年从来没有过的,以前在市里混就不说了,只说他到大鼎县这些年在大鼎社会开房地产,之前这些人哪个见他不是点头哈腰,哪个没花钱让他请吃喝玩乐甚至上夜总会免费消费过,又有哪个敢拍胸脯子说他从来没有玩过小姐?

噢,nnd,这一切怎么说过去就过去了?这次就因为当面骂了新来的副局长乔银忠,栽在他的手心里,一切都说变就变了?

他不信……

然而,不容张疯子不信,不信也得信。实话说,乔银忠可不是好惹的,不仅平时就跟乔银忠不对付的副大队长刘斌这个时候也听他的,那个重要中队长老夏更是如此。平时当官不发作那是他的涵养和素质,再说以前在刑警大队当大队长的乔银忠还真就没少跟领导尤其是原副局长陈铁汉或个别领导有过直接冲突,更没人敢当面骂过他娘!

这次,一上任公安局副局长,别说张疯子还当面骂了他,就是不骂,他的事也老了去了,既然张疯子敢骂他,乔银忠也绝不会放过这个家伙!

咬人的狗不叫,叫了,那就是一口,狠狠一口。

局长丁黎明和乔银忠讯问前定下的“必须对讯问加以控制,必须对张疯子的思维、心理、精神状态进行干预”的调子,是这次刑警副大队长刘斌他们和老夏审讯张疯子的主轴。不拿到他们想要的干货,不达到目的,会放过眼前的这个牛-逼小子吗?

如果说,乔银忠和局长丁黎明之前拘他是因为张疯子骂乔银忠,要不治他,整出他狗巴巴来给他一点实实在在的教训,让乔银忠在公安局及整个大鼎县树立威信的话,那么随后能干的刑警大队刘斌调查到的“9.28”灭门案跟这个张疯子有关那就立马使整个事情性质彻底变了,也让乔银忠和局长丁黎明确立了最新的一套打法

换句话说,张疯子这回想死里逃生在乔银忠手上躲过这一劫,难了……

领导发话,当然好使。下面这些过去跟张疯子认识甚至有过点头之交的刑警们知道阴天下雨,知道辈大辈小,当然更知道在面对现实和张疯子涉嫌灭门案时自己的表现至关重要。

所以,不管以前关系怎么样,如今一下子都变脸了。

好像双方之间根本就不认识一样,更没有过什么好处或关系密切一样。

那天晚上,张疯子吃了不少苦头。

一时间,几乎所有参与审讯的人都投入了他们的情感。他们大多出身工农家庭,身份复杂,并不全是来自后来的省警察专科学校和警官学院,也没有真正接受过什么正规训练,大多数都是从各企业各单位走后门陆续进来的。要讲办案套路,脑袋瓜子经过实际工作也或多或少有了一些灵活性和职业特点。只有刘斌和老夏一些警察除外,他们是科班出身。

虽说平时偶尔也显得有些吊儿啷当,甚至面对社会不公也满腹牢骚或义愤填膺,对领导用人不当心生不满,但心底里爱憎分明的警察职责不会变。

“说不说?”有人上去摆弄张疯子的脑袋瓜子。

“还不说是不是?”有人逼视。

“半夜三更了,小子,不想吃热乎的痛快说……”老夏再次将张疯子的头发揪住,迫使他仰面朝天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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