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一波又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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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长生吃完饭,曾纤纤收拾碗筷离开,过了片刻匆匆忙忙回来,手里捧着一个包袱。

石长生见了寻思,这是要做什么用?

不容细想,曾纤纤打开包袱,取出一件长衫扔给他,让他赶快换上。

石长生此时用过粥饭,体力已经恢复不少,便站起身来,一边拿着长衫比量,一边口中问道:“这是谁的衣衫?样式可有些年头。”

“我父亲年轻时候的,有的穿就不错,哪还顾上矫情样式。”曾纤纤口中说着,手中还在整理包袱。

石长生打眼一看,边军干粮,盐巴,换洗衣衫,还有些银两盘缠,一应俱全。

石长生心道,难道真要私奔?这军营干粮民间可不多见,难道她早就计划好了?那可就与我没什么干系了。也不对,怎么只有我的没有她的。便问:“你这是做什么?”

“那净衣司的人来了,怕要对你不利,你须尽快走。”曾纤纤说着,就要把之前从石长生身上取下的黑色药瓶塞进包袱。

石长生这才明白,便拦住她,又将长衫放在桌上道:“你这主意糟糕得很,一者那些人很是厉害,尤其那领头的,就是我先生也未必能胜过他,且他们耳目众多,我是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了。二者我若躲了逃了,你们父女怎么办,家中下人怎么办?净衣司有皇权特许,可先斩后奏,把你全家害了也不一定。”

曾纤纤停了手中活计,坐在凳子上捏着手道:“那怎么办,他们要抓你呢?”

石长生不以为然:“要是别国兵马亦或拦路匪徒,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我还是有些忌惮,要是朝廷官差我却是不惧,我师门是邢州清风书院,掌院夫子曾位列三公,他们也不敢太为难我。再说他们也不一定就有恶意,兴许是好心送我回你姐姐家!”

“总归是图侥幸的事,我听说那净衣司比山贼强盗还要凶恶,不得不防。”曾纤纤知道石长生有意宽慰她。

石长生道:“没得事,我什么都不怕,最多就是个死,活着还嫌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可不对,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才这样年纪,比我也大不了多少,怎么如此丧气?”

石长生脱口道:“你是官家小姐富家千金,家庭和睦,生活幸福,不懂我们寒门子弟苦楚。”

“哼!你这叫什么话,我待你可曾轻慢?如何揶揄挤兑我。”曾纤纤扭过身去。

石长生见她恼了,才知道自己说错话,忙慌张起身,又是作揖,又是赔不是道:“纤纤妹妹待我好得很,是我乱讲话,是我不对,该打该打…”

曾纤纤见他焦急模样,噗嗤笑了,道:“你叫我什么?不叫姑娘小姐了?”

石长生道:“叫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曾纤纤看他头发散乱,形状落拓,便道:“我给你洗个头吧!”

“这如何使得。”石长生还要推辞。

曾纤纤又作生气模样道:“别说话,坐那等着洗头。”

说罢张罗来了木盆冷热水,毛巾皂角。

给他洗了头,该说不说,石长生洗了头发,顿觉清爽不少。

曾纤纤给他擦干头发,又让他坐木凳上,亲自给他梳头。石长生看见阳光温热,便道:“去外面梳吧。”

曾纤纤欣然同意。

李无疾等人杀气腾腾地赶到后院时,就看见暖阳刺树,光影斑驳,喜鹊争鸣,羽翅闪动,少女专心的给少年梳头。

龙钰公主看了,当下想起故人往事,心中动容。

曾纤纤专心梳头,口中道:“诸位稍等,我给他梳完头的。”

梳头,束发,打髻,做完一切头发也差不多干了。

曾纤纤看了看晾在衣绳上的长衫道:“可惜衣服还没干。”

李无疾挥手射出一道火焰,火焰覆在那长衫上,腾起一阵白色水汽,火焰熄灭消失,那长衫竟已干了。

曾纤纤便将长衫从晾衣绳上取下,帮石长生穿上。

李无疾看了石长生长衫,吐了两个字道:“儒门?”

石长生拱手作揖道:“清风书院,石长生。”

李无疾道:“原来你就是石长生。”

石长生道:“您知道我?”

李无疾道:“不止我,很快全天下的人就会知道了。”

“噢?”

李无疾道:“你已经被皇帝陛下钦点为新科状元。”

曾繁和曾纤纤听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石长生也惊诧道:“我不曾参加殿试,如何能做状元?”

李无疾道:“这个后面我会跟你详述,先跟我们走吧!”

石长生对曾繁作揖,又对曾纤纤道:“纤纤,我去了,有缘再见。”

曾纤纤有些不舍,忽然想起什么,她跑进房里将那黑色药瓶取出,塞进石长生手里道:“你保重,后会有期。”

石长生将药瓶塞进怀里,便和李无疾等人走了。

曾繁和曾纤纤一直送到大门口,曾繁掏出银票交给李无疾道:“这少年苦楚,请李统领受累,给他添些衣物餐饭,多方担待照顾一下。”

李无疾道:“他本是虞夫子门下,又是状元郎,我等自会关照。”口中客套,却伸手将银票揣进怀里。

手下分给石长生一匹马,他们一起骑马离去。

曾纤纤站在门口目送,马蹄声渐行渐远,心中帐然若失。

曾繁所想则是刚才那李无疾提到亡妻,便任由他带走石长生,觉得对不住女婿,当即撇下女儿跑进书房,提笔写信。

等曾纤纤回到前厅,曾繁已经写好书信,抓了信鸽,放进信筒,捧着鸽子来到院内,往天上一扔,鸽子扑棱扑棱向上飞去,曾繁目不转睛盯着。

就在这时,一粒石子激射而来,打中鸽子,石子透体而过,鸽子掉在地上,扑腾几下便死了。

然后就见四人从门外走来,四人都有来历。

一中年文士,笑里藏刀,深不可测。乃是东州孔府子弟,孔知南。

一青年文士,神态糜浮,举止轻佻。乃是东州孟府子弟,孟守节。

一中年和尚,面色清冷,目如古井。乃是关中万佛寺弟子,释玄。

一中年道士,阴鸷冷漠,不苟言笑。乃是江东千岁观弟子,张太冥。

曾繁道:“几位有何贵干?为何杀了我的鸽子?”

孔知节上前施礼道:“在下齐州孔府孔知节,见过曾知县。”

曾繁还礼道:“原来是孔府子弟,在下失礼。不知有何见教?”

孔知南道:“想向曾知县借样东西。”

曾繁不悦,无缘无故杀了信鸽,张口又是借东西,便问道:“什么东西?”

孔知南微微一笑道:“令千金。”

“放肆!”曾繁惊怒,正要呼唤女儿,突然孔知节伸手化出白光,隔空击向曾繁胸口,曾繁倒飞出去,摔在前厅门前,已经晕倒。

曾纤纤一直注意院中情况,却没想到对方突然发难,急忙跑过去看父亲,就要用灵气救醒父亲。

这时林婆婆从后院赶来,手中拿着一把柳木杖,一手持木杖拄地,一手挡在曾纤纤身前。

原来林婆婆正在后院拾掇,看到信鸽被击落,知道有人来者不善,便拿了木杖出来,恰好看到孔知节打晕家主老爷,便来护主。

林婆婆道:“哪来的宵小,在我曾府撒野。”

几人不答,目不转睛看着曾纤纤化出暖红色灵气,进入曾繁体内,将他体内儒门白光一一带出体外。

曾繁悠悠转醒。

四人互相看看,点头,确定是她。

林婆婆见曾繁醒来便道:“小姐你扶老爷进去,这些人我来应付。”

曾纤纤道:“这些人凶恶,婆婆你没得巫术灵法,快快退下。”

林婆婆嘿嘿一笑,身上突然灵气爆发,直震得屋面瓦片翻飞。

曾纤纤大惊,她也曾用三灵天眼偷偷瞧身边人,可没发现林婆婆还有如此强大灵气。

对面四人也有些惊讶,孔知南道:“这位前辈好强的灵气,请教尊号?”

林婆婆道:“你们即是冲着小姐而来,想必知道些什么,连我是谁也猜不出?”

孔知南道:“如此灵力却甘心为奴,想必前辈曾是梦国巫奴。若我猜的不错,从梦国出走的巫奴只有一个,青龙大巫座下,心奴。”

林婆婆道:“知道的还不少。”

孔知南道:“失敬失敬,不瞒前辈,我们是来请巫女走一趟。”

林婆婆道:“梦国巫女无数,何必舍近求远,来这边疆之地,为难一个纯良少女。”

孔知南道:“梦国与中原有君子协定,自然不好冒犯,你们不是梦国人,至少如今不是,自然不受保护,况且,梦国二百年来,能开灵眼者,屈指可数。”

林婆婆大惊,梦国咸氏为王,彭氏为祭,咸氏传承神舞和灵咒,彭氏传承灵眼和祝由术。

三灵天眼可与巫王神舞比肩,但是旁人不知,只当是一种罕见的辅助灵术,孔知南此时着重提起,想来必有所图。

林婆婆故意不提灵眼之事,道:“好个君子协定,你们说出来都不害臊,当初梦国还不是受你们逼迫,否则梦兮公主怎么会死,我家夫人又怎么会隐姓埋名?”

孔知南道:“有因必有果,也说不得谁对谁错,还是请巫女跟我们走一趟,免得失了和气。”

林婆婆道:“要想带走小姐,须从我身上跨过去。”

孔知南道:“看来这事不能善了了,你们谁去领教?”

孟守节道:“男女授受不亲,除非美人,这婆婆若年轻个三四十岁,那当是舍我其谁。”

孔知节道:“释玄大师怎么说?”

了情道:“孔先生惠心体谅,贫僧不想动手。”

孔知南看向张太冥。

张太冥也不言语,提剑上前,握了子午诀,施礼道:“千岁观,张太冥。”说罢拔剑刺向林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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