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 庆王府跑了个侍妾(1 / 1)
月下眠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的那两行小白牙刺得月下樘眼睛生疼,他的两只手连同手臂都被雪清欢用力压在了胸膛下面,动也不能动,甚至连握拳都做不到。一口老血更是被卡在胸腔里横冲直撞,上下不能!
月下樘眼睁睁的看着那三百名铁甲兵士就那样站得远远的看着被雪清欢嚣张的踩在脚底的自己,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失措和对力量的渴望,甚至还有对雪清欢的崇拜,却单单没有想要救当家主人的欲望,他们的眼睛里似乎已经少了尊贵的庆王爷的存在。
高统领提着刀冲上来,刀刃尚高举着便已被雪清欢一掌毙命,双眼圆瞪着倒在月下樘面前。
那把刀摔落的地方近在咫尺,月下樘却无法将它举起来砍向雪清欢的头颅。
月下樘听到了胸中气血沸腾的声音,他听不到月下眠说了什么,却见月下眠和明顺大摇大摆畅通无阻的走出了庆王府的大门,甚至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而雪清欢的脚却依旧稳稳当当的踩在他的脊背上。
“放开本王!”月下樘再次挣扎着,他已经尝到了口中牙龈被咬出血的铁锈味,他猜自己的眼睛现在一定已经腥红得可怕!
“动我殿下头发,我断你四肢!”雪清欢冷冷说道,一脚将月下樘踢到一旁的石灯下,她纵身一跃,迅速消失在庆王府的围墙外。
“贱人!”月下樘狠狠地唾了一口血唾沫,淬了毒似的目光死盯着雪清欢消失的方向。
明林跑过来扶他却被月下樘抬手一巴掌扇翻在地,右脸瞬间肿胀得像块石头。
月下樘如今不止痛恨雪清欢,就连月下眠那口小白牙他也痛恨着,一个用武力压迫他,一个在精神上压迫他,他的狼狈不堪、软弱无能全都拜这二人所赐,短短一瞬间他颜面尽失,几乎已经成为全府上下的笑柄!
对,还有那个卖假药的苗神医!是他让这个完美的计划出现了漏洞,是他害得本王如此落魄!
然而月下樘最恨的还是自己没有在月下眠刚出生的时候就把他掐死,更恨自己没能在雪清欢出现在月下眠身边之前先整死他!
“追!一定要给本王把他们追回来!本王要将雪清欢碎尸万段!”月下樘一拳打在石灯上,淋漓的鲜血和筋断骨折的剧痛完全掩盖不了他内心被女人凌辱的痛苦。他发誓,待他坐上那个位置,第一件事便是不惜代价的抓住雪清欢,让她亲眼看着雪氏山庄被百万大军夷为平地,看着月下眠被他折磨成一个疯子,他要把雪清欢做成人彘,让她一辈子都在痛苦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片刻之后,庆王府发出了关闭城门的消息,府兵遍布全城,开始挨个角落搜索月下眠三人的踪迹。与此同时的,月下樘看到了后院书房着起的熊熊火焰,震怒之余,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放在胸口的虎符,然而入手相当平坦的触感很不幸的告诉他,虎符没有了。
他不知道虎符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也不知道书房是如何燃起来的,月下樘瞠目结舌,一时间心底对雪清欢的恐惧远远战胜了愤怒,积蓄已久的一口老血毫无保留的喷了出来,他捂着胸口任由
自己向后倒去。
月下樘的骤然昏厥使得庆王府乱成一团,暂时无力跟随府兵追击月下眠三人,安亲王府的三人一马有雪清欢一手易容术的帮助,令庆王府的人想追也难。而令他们更加难以想到的是,月下眠三人竟敢堂而皇之的住在庆王府名下的客栈里,还住得那么自在!
姜黄色的小白马躲在客栈后院的马厩里嚼着新鲜豌豆,黑瘦的“明顺姑娘”蹲在后厨里等着拿走属于他们三人的那份晚饭,面容极其平凡的月下眠守在雪清欢的身边看她为自己疗伤。
雪清欢的头发高高挽起,脖颈以下都浸在热水里,水面上隐隐有浅蓝色的雾气蒸腾着,颜色由深及浅。不多时,雪清欢从桶里站起来,用内力蒸干衣服,随后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将染了王蜂余毒的热水灌了半瓶收起来。
月下眠直愣愣的看着她的一番动作,惊奇道:“你是百毒不侵吗?”
百毒不侵?
那是小怪兽吧?
雪清欢想了想,方答道,“不是,属下小时候在狼山被一种虫子咬过。”
“然后你就百毒不侵了吗?”本王也好想被咬一口的说。
是这样吗?
雪清欢努力回忆着那段记忆,却发现记忆很模糊,几乎想不起分毫,但自身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百毒不侵的体质,遂摇头说道,“不是,会自行化毒,很慢。”
噢!那也很厉害啊,几乎可以称得上百毒不侵了!
月下眠惊讶又羡慕的点点头:“我也想被咬一口。”
今天月下樘嘲讽他的那句话真的很让他生气,没有雪清欢的时候月下樘不是也没有干掉他这个“废人”吗,穷嘚瑟!
“属下有。”雪清欢对月下眠的想法感到惊诧,她取出一个透明的小盒放在月下眠面前。
盒中有一小块猪肉,肉上卧着一只枣红色米粒大小的小虫子,小小的身体却长着两只寸许长的巨螯,螯上生着密密麻麻的倒刺,深深地插在肉里面。
月下眠尴尬了:“……”她竟然随身携带,本王只是说说而已。
“会死。”
月下眠的老脸隐隐有些发白。
“或许能活?”雪清欢也不是很确定,据她所知,被这种虫子咬了还能活下来的就她一个。
“喔~这虫子怪好看的,你快收好,别让它跑出来被人抓走。”月下眠颤颤巍巍的伸着小指头将盒子推回到雪清欢面前。
雪清欢将小虫子收起来,换了个东西给他,“给。”
“哦,虎符啊~”月下眠接过来看了看,两指一撮搓竟然将其一分为二,两片金纹虎形外壳夹着一块拇指粗细的沉香木。他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道,“你看,我就说月下樘那傻孩子就算真拿去也调动不了军队,他是真傻,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小时候我说死不瞑目的人会化作厉鬼缠死害他不能瞑目的凶手,他信了,居然还信了这么多年!后来我随便画了一张虎符想让朝廷军工司改善一下虎符的形态和味道,只是不小心被他瞧见了而已,他居然相信这是真的!害得我花大价钱做了
一个壳,他根本不明白这料子有多贵!”
雪清欢:“……”打小就坏。
说着,月下眠将两片金纹虎形外壳从中捡了出来,将它合为一整只虎塞回小黑匣的凹槽里,并小心翼翼的铺上一块相当丝滑柔软的绢绸作为遮挡。他将匣子合上,在某处用力按了下去,匣子响起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底部四方各弹出一块镂空花纹的赤色软铁和一个搭扣。
月下眠将软铁拉直扣好,拍拍身价又上了一个档次的小黑匣,呲着牙笑道,“拿回去放到密室里继续忽悠下一个傻子。”
雪清欢:“……”马蜂窝一样的心眼。
扎小辫戴雏菊的“明顺姑娘”端着碗碟走进来,刚好听到月下眠在炫耀自己的智商,他他忍不住问道:“殿下,您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你为什么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月下眠惊奇的看着明顺,说道,“当然不会了,因为本王没有良心!没有良心的本王美滋滋,不仅美滋滋还逍遥自在……”
明顺捋了捋辫子,看着“逍遥自在”的月下眠露出了一脸难以形容到令人揪心的表情,“现在不是被庆王威胁那会儿了,您又自在了不是?现在外面全是庆王府的人,您还敢把这东西拿出来,您是想再被抓回去吗?”
“不是,本王只是想把它作为自己的嫁妆送给清欢。”说着,月下眠将沉香木郑重其事的放在雪清欢手心里,握起她的拳头,严肃脸说道,“请务必要收好,安亲王府的兴衰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雪清欢握着小小的沉香木,心情有点小小的复杂:“殿下,雪家只收了一人份的黄金,属下外援范围超额了。”
月下眠一默,又干干一笑,“哎呀~你这孩子……咱俩之间提钱做什么,多伤感情啊!是不是?”这孩子跟谁学的那么斤斤计较?!
明顺在心里冷笑:“祝贺又一个小气鬼成功出师!”
叩叩叩……
三人正因为钱的事沉默着,突然间传来敲门声,明顺小心脏“突”的一跳,心慌慌的看向月下眠。
月下眠嫌弃的盯回去,眼神示意道:“你现在是个姑娘,你怕什么?”
“客官,要热水吗?”屋外小二喊道。
明顺心一松,扭着小腰过去开门:“多谢小二哥,我家相公说不要了。”
“那行,有什么需要您知会一声儿。”小二有些不忍直视明顺,暗道这么矫揉造作的女人也不知道她相公怎么受得了的。
“小哥,稍等下。”月下眠站起来走到门口问道,“一下午没有出门外面怎么吵嚷起来了?在下本打算过了午便离开却听说封了城门,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是庆王府的人在搜城,听说王府里跑了个侍妾,还偷走了很多宝贝,把庆王爷的书房都给烧了呢!”小二忍不住咋舌,一个侍妾就能闹的满城风雨,有权有势果真是不得了。
“哦~多谢小哥。”月下眠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二,表情很是平静,内心的小人儿却扑在月下樘脸上狂挠。
月下樘,你大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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