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章 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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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他侍妾?谁是他侍妾!他还要不要点儿碧莲了!”送走拿了银子欢天喜地的小二,月下眠愤愤地一巴掌掀翻了枕头,“那个贱人,嘴里敢不敢说句实话!”

“您嘴里不是也没说句实话吗,庆王爷被您耍得跟猴儿似的!”明顺在一旁毫无危险意识的拆着台。“完美演绎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本王跟他能一样吗?”月下眠小巴掌挥上去,响起“啪”的一声,他戳着明顺的后脑勺说道,“这样是放在话本里,本王就是正派,他是反派,反派心眼多那叫阴森诡谲心机婊,正派心眼多那叫七窍玲珑比干心,小崽子你懂吗?懂吗懂吗懂吗?!你才看过几天书……”

“懂懂懂……您长得漂亮您说得都对!您也别再骂了,反正庆王也听不见,您多浪费口舌呐!其实庆王爷已经够可怜的了,没拿到虎符不说,书房重地还被人给烧了。”“明顺姑娘”表现出了十二分的善良。

“小仙男,请开始你的表演。”

“哎~奴婢就是真善美的化身,港真,您在宫廷那个大染缸里……呸呸呸,您在皇宫重地可很难再见到奴婢这么善良纯真的人,庆王对咱多差劲,可他遭遇不幸后还是很令人同情的,曾有人对奴婢说,幸福的人都相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赤子之心的人容易长寿喔~奴婢说说而已,您别瞪……嗯,奴婢怎么感觉书房是小雪烧的呢?”

刚刚说教完毕的明顺突然有一瞬间福至心灵,他将眼神投向了雪清欢,却发现月下眠也在看着她。

在两个人灼灼如火的目光盯视中,雪清欢脸不红心不跳、面无表情的承认了:“是我。”烧的。

说罢,她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赤红的小包裹,抬手扔在了桌上,响起“咚”的一声闷响。

明顺害怕的往月下眠身后缩了缩,“别是你又砍了谁的人头吧?奴婢不看~”高统领死的时候那双目圆瞪死不甘心的惨状还历历在目,明顺甚至怀疑雪清欢这是把高统领的人头当做战利品带回来炫耀了。

“你四八四傻?你小时候的脑袋都比这个大一圈!”月下眠剜了他一眼,伸手扯开包裹的赤红绸布,露出了里面两个成人拳头大小的鎏金木盒。“啧啧,这东西看着颇为眼熟啊……”

“嗯,有点儿像您保管王印的那个盒子。”明顺提醒说,顺便熟练的溜须拍马,“不过不如您的低调奢华有内涵,您看这镶金嵌银的,也太土包子了,一点儿品味都没有!”

雪清欢点头:“庆王印。”

明顺呆:“庆……王印……”

“清欢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抢走虎符、烧毁书房、偷走王印……没有良心的你也是逍遥自在啊,咱俩可真是般配,天造地设的一双呢!啧,让本王好好瞅瞅这郡王印长什么样……”从来没有见过郡王印的月下眠兴冲冲的从华丽丽的盒子里将庆王印拎出来,然而手却毫无征兆的哆嗦了一下,一不小心失手将整块碧玉裁制的王印掉在了地上,四四方方的碧玉印玺立刻秃了边边角角,印上雕刻

的瑞兽也磕掉了一只小耳朵,晶莹透亮的玉屑溅了一地。月下眠搓着爪子,颇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好可惜喔,都不完美了~辛亏不是本王的!”

孤零零的小耳朵滚到雪清欢的脚边,雪清欢低头瞄了它一眼,毫不犹豫的抬脚将它碾成了粉末,捞都捞不起来的那种。

“殿下,您二位……现在三岁的小孩子都不爱来这一套了,您真是幼稚……呸,奴婢的意思是您还真是天真无邪,庆王爷活该被摔破王印!”明顺看着这两个既没有良心又无比幼稚的人,违心的赔着笑脸。

月下眠只顾呲着小白牙笑嘻嘻,庆王印摔得如此惨不忍睹他也没有要还回去的意思,只随手往床脚一扔便举起木箸准备吃饭。

明顺突然有点儿为月下樘感到心疼。

……

凌晨时分,城中再次嘈杂起来,月下眠从梦中醒来后起身喝水,低头时看到雪清欢背对着月亮跳窗进屋的倒影。

月下眠双眼惺忪、目光呆滞的看着她,奇道:“半夜不睡觉你又粗去溜达了?”雪清欢点点头,伸手拍掉粘在肩膀上的落叶,月下眠很随意的瞄了一眼,却瞬间惊醒,“你竟然敢潜回庆王府,胆子太大了!”

“庆王急症,府兵已撤,可趁夜走西门。”雪清欢对他说道。

“急症?”

“气的。”

“……”肯定是被你气的!

月下眠踹醒明顺,在桌上留下住宿一日的银钱,雪清欢拎着他二人直接跳窗走人,直奔西城门,明顺心心念念的小白马和马车早已在城外等候,一看那西门守城将士横七竖八的凄惨模样也能才出雪清欢是使了什么手段打开的城门。

西城门外的吊桥彻夜不收,小白马莫名欢乐的走在上面,雪清欢在马蹄上包了细布,行走之间只闻车轮滚动时“辘辘”的声音和深夜里突然响起的巨大的“扑通”声。

月下眠拍了拍爪子,朝看着他一脸复杂表情的明顺露出两行小白牙,“看着本王做什么?带着它上路多重,再说了,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拿!”

那您把人家的王印扔进护城河里又是怎么个说法?

明顺默默地转过头去:“……”想了想他又转了回来,“殿下,我们现在去长陵还是回京城?”

“是不是傻?去长陵。”月下眠说道。

“回京。”雪清欢的声音忽然间从车篷顶上传来,她倒挂下来,递给月下眠一张纸条,跟她一起倒挂下来的还有一脸傲娇的海东青。

“公……主……贪……玩,一姐亲送归京?月下娅,你好样儿的!”

慢悠悠念完完纸条的月下眠已经没有了想要说话的欲望,他躺倒在车内的软榻上,将纸条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里。

“公主回宫了是好事。”看月下眠貌似心情很糟糕的模样,明顺轻声安慰道,“您就不用再往长陵跑了,怪累的不是?听说长陵最近又下雨了,咱不去那里,小雪的肩膀也不用疼了……”

“是!本王这几日又是担惊

受怕又是殚精竭虑,还险些搭上清欢一条性命,换来的就是她贪玩两个字?别人的时间和性命在她眼里便是那般不值钱?”月下眠说话的语气倒是十分平淡,眉眼间也看不出生气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带刺,明顺咽了咽唾沫没敢再接话。

说实话,明顺对月下娅的行为也很是不满,从她刚刚离宫出走那几天开始月下眠和雪清欢便一直处于赶路的状态,月下眠的疲倦都写在了脸上,眼眶都有些淡淡的青色。雪清欢虽然没有表现出疲乏的模样,但最近几个月江南江北皆处于雨季,整日里阴雨连绵,对于身有痼疾的雪清欢来说是最为难熬的时期,在京城的时候乔上虞说她脸色不好当真不只是借口。

明顺此时也只想找个地方认真休息一回,但是想归想,月下眠一日没有见到月下娅就一日不能放心,月下眠无法静心雪清欢也得跟着忙碌,作为相对底层的工作人员明顺小公公来说,两位大佬不休息,谁敢给他脸休息!

但再想一想,明顺又有些可怜月下娅。都说公主不愁嫁,其实不好嫁,有志之士都想去朝堂上一展身手,可不愿尚了公主赋闲在家。成贵妃也一直不喜欢月下娅,因为她不是个男孩。

成贵妃是个功利心很强的女人,她想当皇后,还想当太后,女儿再受宠也没有一个健康聪明的儿子好用。她想将月下娅送去和亲,以为这样皇帝陛下就会出于愧疚心对她有求必应,但皇帝陛下却断然拒绝了她的要求,自此成贵妃越发不喜欢月下娅,总感觉是她挡了自己做皇后的路。

虽然成贵妃不喜欢月下娅,但皇帝陛下和月下眠却很喜欢她,即便如此她还是被皇帝陛下硬塞给了兵部侍郎王安的孙子。王家确实家风严谨,京中女子皆想嫁,但这种好事是不会轻易便宜了某个人的,皇帝陛下虽是为了月下娅的幸福着想,但也不乏借她分权的意思,从开国初期,兵部大权一直牢牢握在王家手里,传到如今越发紧凑,王家势力渐长,京中贵人坊有半数人家的侍卫队统领出身于王家旁支,比如王承畴便是王安的远房侄子。王家在军中名望甚高,皇帝陛下夺权的最好办法便是以嘉奖鼓励的形式将月下娅嫁过去,杜绝王家青年一代进入朝堂延续权力的可能。

想到这里明顺很是不解,遂问道,“殿下,您上回说陛下想用公主殿下分权,可陛下那么喜欢公主殿下为什么还要利用她?”

“你是不是傻喔?”月下眠嫌弃的翻了翻白眼,“既然享受了别人没有的荣誉和地位,就得为此付出别人做不到的代价,不管她愿不愿意,这是对一生荣华富贵的回报。”

“喔~”那我那两千两银子是不是可以要回来了?

“明顺!”月下眠将纸团扔到明顺后脑勺上。“月下娅再丢了本王再也不找了,听见没!”

“是是是,不找了不找了……”明顺颠颠儿地应道。啧,这样说话就是不那么生气了呗?

“下半年本王不想再出门了!”

“这已经是下半年了,殿下。”

“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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