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正妃礼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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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梳桐为不让她担忧,略平静道:“好颜儿,以前我就说过,让你好生跟着林陆,你怎么忘了啊?既要好好过日子,背个卖身契算什么事,难道你想以后你的子女也留在这牢笼中为奴为婢吗?林陆要怎样选择我没有办法,但是你是我从秦家带出来的,我就要你好好的。虽我不知道以后你会过得如何,但还你自由这事,还能替你决定。”

颜儿是个单纯的,但此时也觉得秦梳桐的情绪不大对,这事日常说说也就罢了,可小姐偏偏挑了个这样的时机提出来,她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秦梳桐是在交代。

秦梳桐便宽慰她:“这事一直都放在心里的,之前因为出门搁置了,这次回来想起就赶紧办了。”

她这段时间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安排,赵太后又给她加了个墨皓辰二婚的活,让原配给丈夫安排二婚的事宜,还真是令她长见识。

她是不想接这件事的,明明宫中有专门负责这些事务的礼部,偏偏要让她掺和,还真是把她当作大度的正妻,不怕她从中作怪?

但秦梳桐肯定不会做这种从中作梗的事,反倒还要多留些心眼来,因为这种时候若是出了纰漏,所有人的目光一定会转到她的身上,认为她是失宠生恨。

为了表现出大度,她主动找墨皓辰沟通他大婚当日的事宜。

其实这是他们发生矛盾之后她首次去主动找他,而墨皓辰见到她心中是欣喜的,以为她终究是放不下他主动来示好了。

但秦梳桐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贤惠模样开口便是:“王爷,打扰清修了。我过来是同你说说有关迎娶白家姑娘入府的事宜的,有些事项还需要你这边确定......”

墨皓辰当即就想叫她滚出去,什么清修?是在讽刺他酒后滥情吗?但又心中不忍,只是眼中带了些含义地望着她问:“你当真愿意本王另娶他人?”

秦梳桐却握紧了手中的纸笔,笑得好生春风满面:“母后说,日后要和白家妹妹好生相处,共同侍好你一人。”

墨皓辰想探出她内心的想法,再次确定:“本王想听你的意思,你也是这样想的么?”

秦梳桐肯定地点头道:“我也颇觉得这个做法甚好,身为妻子们的职责就是,让王爷过得舒心,自己便是舒心。”

最后墨皓辰带了些奇怪的情绪地丢出一句话:“大婚必以正妃的礼仪来布置,由你亲自监督,不得出纰漏。”

很久之后,秦梳桐在想起当天这事的时候也是有些埋怨的。当初她入王府像是在做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而后来,她却非得要全程为自己的丈夫安排二婚的典仪。

并且是她没有经历过的迎娶正妃的礼仪,要说心里面没梗,是假的。

她本就不是大度之人,只是装出来的罢了。

但她那时不得不接受,自己的丈夫把别人睡了,不可能死不承认吧。这个苦果即使再苦也得吞下去。

在那个时候,她想不出别的办法。秦梳桐认为自己当这个妻子是当出了一些风骨来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既不哭也不闹,而且担起了为情敌铺好路的职责。

她打算着为他安排好二婚的事宜之后,便寻个契机,将和离书交于他。

和离书这几日断断续续改了又改终于拟好了,只等他二婚燕尔之后拿出来,然后叫他盖上个印,这事便结束了。

平安喜乐,分道扬镳。

他们没有什么共同财产,秦梳桐很欣慰皇帝答应了她秦家的财产私有的要求,所以她的产业全是属于自己的,全部带走。当然她觉得墨皓辰也看不上她的这些三瓜两枣。王府的库房珠宝黄金古玩字画的数量让她咋舌。

不过,她庆幸的是,目前的财产也不少,而且她有信心把自己的财产干到王府的数倍。

因为在那以后,唯一的爱好就是挣钱了啊。

倘使生活再是忙碌,也无法忽略腹中胎儿的存在。她日益感觉到腹围在增大,为了掩饰,不得不穿上宽大的裙装遮盖,还因此被墨璟澜笑话说她最近穿衣风格变得越发土气了。

她倒不担心墨皓辰发现,因为自从夜不归宿那件事之后,他兴许内疚便再没有在褚玉苑过夜过,用的大多也是公务繁多的理由。

秦梳桐有时候也在唏嘘世事无常,一夜之间就令到原本确定的事情变得不确定了。不过,没什么事情可以确定的,尤其是感情。

二婚定在了次月,期间墨皓辰亲自骑着银月,后面跟着抬着六十四担聘礼的队伍前往白家。白尚书乐得合不拢嘴。

据说那天,京城百姓自发在街道两旁围观,共贺才子佳人。

据说那天,百姓们口中议论纷纷,说他们心上的英雄战神,只有白尚书家的千金才配得上。

这些事都是秦梳桐后来从下人们的口中断断续续听来的。她是不愿听的,下人们也避着她,未当着她的面谈这些坊间是非,但有的时候越不想听的话题,偏偏就会很巧妙地钻进耳朵。

她听到这些的时候,一言不发,很是安静,嘴角似乎扬起了若有似无的微笑。

看来这一世,也是乱七八糟的啊!

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听到褚玉苑的下人们为她感到不值。

走出房间,下人们见她便作鸟兽散,她却叫住他们,好像一夜参悟的智者道:“既为过客,何必执着。既无法左右,顺其自然,也不是因舍不得而放不下,而是真的放下。王爷与我皆大欢喜。”

她这一番自觉很有佛理的话一说,下人们均以为她最近受到的刺激过大,都劝她要想开,说男人三妻四妾是世间正常,况且像王爷这样的贵族,只要王爷都真心在她处,她还是可以在王府里过得悠然自得。

秦梳桐但笑不语,她受的现代一夫一妻制的教育,又怎么可能放松这条底线。

两女侍一夫的闹剧,她从未想过,也不打算掺和。

既已玉碎,何为瓦全呢。

她抬眼看着窗户处挂的纸灯笼的那处,经历了数月风吹雨淋,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模样,连那上面鲜丽的花丛都已糊了面,甚至在骨架处破了洞,它就在那处,孤零零地见证日升月落。

“取了吧。那灯。”秦梳桐对陈祥说。

已经没什么需要纪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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